第五章 鬼市
夜幕沉下，皎月生出，时逢盛夏，有蝉鸣声在外。
窗外月色迷人，窗内烛光明亮。
在李天然手抄《小学》《仪礼》后，看了看夜色，终于等来了三更天。
穿上一袭粗布青衣，带了些足量官银，拿着昨日于阴司阁购买的通灵红烛，离了客栈，远去郊外寻了一僻静之处，披上一黑斗蓬，用火石点燃了红烛。
烛尖升起白色烟雾，随风而动，而后指向前方。李天然顺着烟雾所指的方向向前行去，至一处无名坟地而停。
此后烟雾直指一等人高的坟墓，望着那刻有钟氏的墓碑，李天然面露犹豫之色，伫立不前。
望着烛身已过半，身处寂静之地，四下无人，李天然不知如何是好？
心道：“难道这墓碑便是鬼市的入口？”
眼看红烛即将燃尽，又不知如何进去。
正疑惑间，只见有一俊俏书生同样手持红烛而至，见李天然站立在墓碑旁，眉眼轻皱，身形稍微有些颤抖，而后直奔墓地，入碑而过。
李天然紧随其后。
入碑后，是一座上了年头的石桥，桥旁柱子上绿色的幽火明亮，映照得周围有些阴森寒冷。
桥上人影稀疏，隐于雾中，不见相貌，桥下水声流过，潺潺作响。
桥上人无法看清桥外的景象。
再往前些，便有幽火明亮，隐约间有客栈模样。
李天然在桥上又见到了刚才的书生。
只见那俊俏书生肩头扛有一只羔羊。
书生扛着羊直奔前方而去，脸上笑意横生，在那幽火的照射下，显得阴森可怕。
李天然不敢出声言语，只是有些好奇，才一会功夫，这书生从哪里弄来了一只羊？
往前行了一会儿，便是石桥的尽头。
立有一巨大石门，上有一匾，写有“鬼市”二字。
只见那俊俏书生将羊扛至一肉铺，独眼屠夫便将羊关于铁笼中，而后递于俊俏书生一串银钱。
此钱非彼钱。
此钱乃通体乃黄，与阳市之物不同。
只见那俊俏书生收下了钱，与屠者道了声谢后，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便向李天然走了过来。
只听见那俊俏书生道：“兄台跟了我这么久？有什么事吗？”
李天然道：“晚辈初来此地，想跟着先生长长见识，别无他意！”
书生道：“来鬼市多半是想来碰碰远气，你有钱吗？”
李天然道：“有倒是有，只不过是些阳间的银钱，好像派不上用场！”
书生笑道：“哈哈！看到没？桥头大门旁有个铺子，是兑换鬼市所用的钱的，你找它便是。”
李天然道：“多谢提醒！晚辈不胜感激。”
俊俏书生看着李天然，目光似乎透过斗蓬，上下打量了一会儿。
“有趣有趣！你且快些去换些银钱，我带你去鬼市淘点好东西！”
在李天然拿出十块官银后，得了十枚鬼市铜钱。官银在大唐市值一百两，而在鬼市只值十枚阴司铜钱。
阴司的铜钱价值不同，十两凡银值一枚阴司铜钱，百枚阴司铜钱值一枚阴司银钱，百枚阴司银钱值一枚赤金铜钱。
俊俏书生道：“小兄弟只管跟我走，包你不虚此行！”
李天然道：“前辈在这鬼市可有名号？”
俊俏书生小声道：“在这鬼市不可报阳世名号，因此在下姓宋，名仁伯，小兄弟叫我宋大哥便是。”
“你呢？可有名号？”
“晚辈姓李，名凤生，宋大哥叫我凤生就好！”
“凤生凤生，好名字！我叫你李兄弟好了！”
“走！咱们今天先去集市上买点东西。”
只见那人一路挑挑捡捡，最终在一老叟面前停了下来，指了指地上的青灯，道：“这玩意怎么卖？”
老叟道：“五十枚铜钱！”
“十五枚如何？”
“最少三十枚！”
“二十五枚行不？”
“成交！”
宋仁伯接过青灯，对着青竹呵了一囗气，用袖子擦了擦。
一边走一边对李天然说道：“听说大河寺前些日子丢了一盏供上油灯，不知道找没找着，我瞧着这灯挺像的，买回来沾沾佛气。”
老叟闻言，眼中有一丝慌乱之色闪过。
见那两人远去后，老叟急忙收摊匆匆离去。
“李兄弟，你喜不喜欢笔？”
“喜欢啊！怎么了，宋大哥？”
“我送你支笔！”
只见那宋仁伯在一穷酸老夫子的摊子上随意挑了一支碧玉白毫，花了一枚铜钱，作为见面礼送给了李天然。
宋仁伯小声道：“不值几个钱，看着顺眼，你且收好！”
而后，宋仁伯带着李天然四处闲逛，一边小声地与李天然说着鬼市里的东西真假。
在李天然路过一老妪的摊前时，余光看到摊上的一事物有些眼熟。
青铜模样，一尊小鼎锈迹斑驳。
李天然指着铜鼎，问道：“老婆婆，这个怎么卖啊？”
老妪笑道：“五枚铜钱！”
“这是我早年从河里捞起来的，似乎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比较坚硬，后生喜欢的话，一枚铜钱拿去便是！”
“谢谢婆婆！”
宋定伯接过铜鼎，来回打量后扔给李天然，道：“鬼市买东西讲究眼缘，李兄弟喜欢的话，倒也无妨。”
李天然道：“族中长辈也有一个类似的物件，买回去送予长辈也是极好的。”
“走吧！咱们去拍卖会吧！再晚些可就赶不上了。”
“好！”
鬼市的拍卖会在最中央的阴司阁举行，与红烛镇的阴司阁极为相似。与之不同的是，在门外多了两名黑袍鬼面的守门人。
只见宋仁伯从腰间拿出一枚刻有“鬼”字令牌后，阴司阁的守门人便微微侧身，露出了身后的大门。
宋仁伯带着李天然穿过廊道，在拍卖会准备的房间里坐了下来，而后房间内自动亮起一盏灯，示意有人，静待拍卖会的开场。
不一会儿，一位黑袍鬼面在会场中央现身。
待众人齐聚后，会场中便升起一轮盛物台。
黑袍道：“我乃阴司鬼市的阁主许老，此次由我来主办此次拍卖会，所拍之物定会让各位客人满意的！”
“下面，第一件开拍的宝物是来自水龙宗的仙家法袍云裳，起拍价十枚阴司铜钱。”
“五十枚阴司铜钱。”
“八十枚阴司铜钱！”
“一枚阴司银钱。”
“十枚阴司银钱！”
“五百阴司银钱！”
“恭喜九号房以五百枚阴司银钱买下法袍云裳。”
“下一件是西蜀蛟龙的角，起拍底价一枚赤金铜钱！”
只听见有人问道：“许老！可真是那西蜀蛟龙角？据说当年西蜀覆灭时，蛟龙可是消失很久了，怎会有这东西？”
黑袍鬼面道：“当年，西蜀皇宫有一条蛟龙血脉稀薄的阴水毒蚺，沉眠于西蜀地宫数百年，后历天劫蜕变为蛟龙，蛟龙吞食异宝，成长极快，在走水化龙时水淹西蜀云亭，被大剑仙持斩龙剑斩杀于枯水崖桥。”
“此等宝物，我出赤金铜钱五枚！”
“十枚赤金铜钱！”
“二十枚！”只见四号拍卖间传出一道女声。
二十枚赤金铜钱，已无人继续出价。
众人纷纷看向四号拍卖间，讨论着是哪位大人物降临拍卖场。
许墨笑道：“恭喜四号房间拍下蛟龙角。”
而后黑袍鬼面熟练地介绍下一件拍卖物。
窗外月色迷人，窗内烛光明亮。
在李天然手抄《小学》《仪礼》后，看了看夜色，终于等来了三更天。
穿上一袭粗布青衣，带了些足量官银，拿着昨日于阴司阁购买的通灵红烛，离了客栈，远去郊外寻了一僻静之处，披上一黑斗蓬，用火石点燃了红烛。
烛尖升起白色烟雾，随风而动，而后指向前方。李天然顺着烟雾所指的方向向前行去，至一处无名坟地而停。
此后烟雾直指一等人高的坟墓，望着那刻有钟氏的墓碑，李天然面露犹豫之色，伫立不前。
望着烛身已过半，身处寂静之地，四下无人，李天然不知如何是好？
心道：“难道这墓碑便是鬼市的入口？”
眼看红烛即将燃尽，又不知如何进去。
正疑惑间，只见有一俊俏书生同样手持红烛而至，见李天然站立在墓碑旁，眉眼轻皱，身形稍微有些颤抖，而后直奔墓地，入碑而过。
李天然紧随其后。
入碑后，是一座上了年头的石桥，桥旁柱子上绿色的幽火明亮，映照得周围有些阴森寒冷。
桥上人影稀疏，隐于雾中，不见相貌，桥下水声流过，潺潺作响。
桥上人无法看清桥外的景象。
再往前些，便有幽火明亮，隐约间有客栈模样。
李天然在桥上又见到了刚才的书生。
只见那俊俏书生肩头扛有一只羔羊。
书生扛着羊直奔前方而去，脸上笑意横生，在那幽火的照射下，显得阴森可怕。
李天然不敢出声言语，只是有些好奇，才一会功夫，这书生从哪里弄来了一只羊？
往前行了一会儿，便是石桥的尽头。
立有一巨大石门，上有一匾，写有“鬼市”二字。
只见那俊俏书生将羊扛至一肉铺，独眼屠夫便将羊关于铁笼中，而后递于俊俏书生一串银钱。
此钱非彼钱。
此钱乃通体乃黄，与阳市之物不同。
只见那俊俏书生收下了钱，与屠者道了声谢后，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便向李天然走了过来。
只听见那俊俏书生道：“兄台跟了我这么久？有什么事吗？”
李天然道：“晚辈初来此地，想跟着先生长长见识，别无他意！”
书生道：“来鬼市多半是想来碰碰远气，你有钱吗？”
李天然道：“有倒是有，只不过是些阳间的银钱，好像派不上用场！”
书生笑道：“哈哈！看到没？桥头大门旁有个铺子，是兑换鬼市所用的钱的，你找它便是。”
李天然道：“多谢提醒！晚辈不胜感激。”
俊俏书生看着李天然，目光似乎透过斗蓬，上下打量了一会儿。
“有趣有趣！你且快些去换些银钱，我带你去鬼市淘点好东西！”
在李天然拿出十块官银后，得了十枚鬼市铜钱。官银在大唐市值一百两，而在鬼市只值十枚阴司铜钱。
阴司的铜钱价值不同，十两凡银值一枚阴司铜钱，百枚阴司铜钱值一枚阴司银钱，百枚阴司银钱值一枚赤金铜钱。
俊俏书生道：“小兄弟只管跟我走，包你不虚此行！”
李天然道：“前辈在这鬼市可有名号？”
俊俏书生小声道：“在这鬼市不可报阳世名号，因此在下姓宋，名仁伯，小兄弟叫我宋大哥便是。”
“你呢？可有名号？”
“晚辈姓李，名凤生，宋大哥叫我凤生就好！”
“凤生凤生，好名字！我叫你李兄弟好了！”
“走！咱们今天先去集市上买点东西。”
只见那人一路挑挑捡捡，最终在一老叟面前停了下来，指了指地上的青灯，道：“这玩意怎么卖？”
老叟道：“五十枚铜钱！”
“十五枚如何？”
“最少三十枚！”
“二十五枚行不？”
“成交！”
宋仁伯接过青灯，对着青竹呵了一囗气，用袖子擦了擦。
一边走一边对李天然说道：“听说大河寺前些日子丢了一盏供上油灯，不知道找没找着，我瞧着这灯挺像的，买回来沾沾佛气。”
老叟闻言，眼中有一丝慌乱之色闪过。
见那两人远去后，老叟急忙收摊匆匆离去。
“李兄弟，你喜不喜欢笔？”
“喜欢啊！怎么了，宋大哥？”
“我送你支笔！”
只见那宋仁伯在一穷酸老夫子的摊子上随意挑了一支碧玉白毫，花了一枚铜钱，作为见面礼送给了李天然。
宋仁伯小声道：“不值几个钱，看着顺眼，你且收好！”
而后，宋仁伯带着李天然四处闲逛，一边小声地与李天然说着鬼市里的东西真假。
在李天然路过一老妪的摊前时，余光看到摊上的一事物有些眼熟。
青铜模样，一尊小鼎锈迹斑驳。
李天然指着铜鼎，问道：“老婆婆，这个怎么卖啊？”
老妪笑道：“五枚铜钱！”
“这是我早年从河里捞起来的，似乎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比较坚硬，后生喜欢的话，一枚铜钱拿去便是！”
“谢谢婆婆！”
宋定伯接过铜鼎，来回打量后扔给李天然，道：“鬼市买东西讲究眼缘，李兄弟喜欢的话，倒也无妨。”
李天然道：“族中长辈也有一个类似的物件，买回去送予长辈也是极好的。”
“走吧！咱们去拍卖会吧！再晚些可就赶不上了。”
“好！”
鬼市的拍卖会在最中央的阴司阁举行，与红烛镇的阴司阁极为相似。与之不同的是，在门外多了两名黑袍鬼面的守门人。
只见宋仁伯从腰间拿出一枚刻有“鬼”字令牌后，阴司阁的守门人便微微侧身，露出了身后的大门。
宋仁伯带着李天然穿过廊道，在拍卖会准备的房间里坐了下来，而后房间内自动亮起一盏灯，示意有人，静待拍卖会的开场。
不一会儿，一位黑袍鬼面在会场中央现身。
待众人齐聚后，会场中便升起一轮盛物台。
黑袍道：“我乃阴司鬼市的阁主许老，此次由我来主办此次拍卖会，所拍之物定会让各位客人满意的！”
“下面，第一件开拍的宝物是来自水龙宗的仙家法袍云裳，起拍价十枚阴司铜钱。”
“五十枚阴司铜钱。”
“八十枚阴司铜钱！”
“一枚阴司银钱。”
“十枚阴司银钱！”
“五百阴司银钱！”
“恭喜九号房以五百枚阴司银钱买下法袍云裳。”
“下一件是西蜀蛟龙的角，起拍底价一枚赤金铜钱！”
只听见有人问道：“许老！可真是那西蜀蛟龙角？据说当年西蜀覆灭时，蛟龙可是消失很久了，怎会有这东西？”
黑袍鬼面道：“当年，西蜀皇宫有一条蛟龙血脉稀薄的阴水毒蚺，沉眠于西蜀地宫数百年，后历天劫蜕变为蛟龙，蛟龙吞食异宝，成长极快，在走水化龙时水淹西蜀云亭，被大剑仙持斩龙剑斩杀于枯水崖桥。”
“此等宝物，我出赤金铜钱五枚！”
“十枚赤金铜钱！”
“二十枚！”只见四号拍卖间传出一道女声。
二十枚赤金铜钱，已无人继续出价。
众人纷纷看向四号拍卖间，讨论着是哪位大人物降临拍卖场。
许墨笑道：“恭喜四号房间拍下蛟龙角。”
而后黑袍鬼面熟练地介绍下一件拍卖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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