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收徒
被告知仙师五日后才开始收徒，梁崧父子只得先返回家中。
“爹，我不想拜师，我不想拜那个仙师当老师。”梁涵嘟嘴。
“瞎说什么？你还小，不懂，也不用你操心，爹会给你安排好一切。”梁崧摆摆手，并不打算把才五岁的儿子的话当回事。
“我就是不想嘛！”
“你为什么不乐意？”梁崧有些奇怪这孩子今天怎么这么犟。
“他害爹爹腿断了！我不喜欢！”梁涵气鼓鼓地答道。
“嗐！这怎么能怪仙师呢？是你爹我自己倒霉啊。”
儿子知道心疼自己，当爹的心里美滋滋。
梁崧将儿子搂在怀中，晃了晃，耐心地劝道：“儿子，你可别犯傻，只要你成功拜入仙师门下，跟在仙师身边学习仙术，日后，你就能变成仙人了。”
“仙人是什么？变成仙人有什么好处？……仙人，仙人有糖葫芦吃吗？有比我还多的桂花糖吗？”
梁崧：“……”
我的儿，你能不能有点出息？就知道吃！
要是被这馋嘴的小家伙知道仙人“餐风饮露”，他岂不是更抗拒？
“仙人飞天遁地，无所不能，无病无灾，长生不死。”梁崧迅速转移话题，试图从别的角度勾起儿子对仙人的向往。
“爹，仙人住哪里？”梁涵又提出一个新问题。
“仙人住天上。”
“啊？住天上？他们死了吗？”梁涵惊呼。
“！”
梁崧忙捂住儿子的嘴，敬告四方：“小儿无知，童言无忌，莫怪莫怪！”
低头问儿子：“这是谁跟你说的？混账！怎能对仙人不敬？”
“奶奶。”梁涵天真无邪地答道，“奶奶离开前告诉我的，她说她要到天上去住了，我想她了，就抬头看天上的星星。她就住在星星里。可是，后来，我知道了，奶奶其实死了……死了才能去天上住。”
梁涵的奶奶，也就是梁崧的母亲，于去年病逝。
梁崧并不知道他娘临死前跟他儿子的这番对话。
梁崧沉默地摸了摸儿子的脑袋。
“爹爹，我不想死，不想住天上，我只想住家里，好不好？好不好嘛？”梁涵拱起小脑袋撒娇。
梁崧差点心软答应了。
他也被儿子弄得哭笑不得：“你小子，什么都不懂就别瞎说。什么死不死的，你福大命大着呢！再说了，仙师神通广大，法力无边，若得仙师庇佑，你将一生顺遂无忧。能跟着仙师修炼，那可是天大的福气，你可别犯傻！”
“可，可我不想，不想离开咱家，更不想离开爹娘……呜呜……”
儿子抽抽搭搭，梁崧头疼：“傻儿子，咱家除了有钱，还有什么？再有钱，那也只是富贵凡人，逃不脱生老病死啊！”
要说梁家家境不差，梁崧为何如此执着地让年幼的儿子拜师修仙，这便不得不提及梁家的一件怪事。
梁家的男主人都晚得子，且，都活不过四十，再如何注意保养、延请神医妙手，求神拜佛，也无济于事。
他爹如此，他祖父如此，再往上追溯，曾祖以及曾曾祖也如此。
就好似遭了诅咒一般。
梁崧夜里时常为此心焦，到处寻找解除厄运之法。
好不容易老天开眼，天降机缘，他自己年纪已大确实没指望，儿子年纪正好赶上，哪能因为小儿任性胡闹，就不去抓住逃脱厄运的机会？
“别的事都好说，就这事上，你再闹也无用。听爹的，五日后的收徒大会，你必须好好表现，讨得仙师欢心，拜入仙师门下，记住了？”
梁崧罕见地板脸训斥，梁涵缩了缩脖子，不甘不愿地答应了。
但他心里不高兴，抬起短腿噔噔噔的往外跑。
“你这是要去哪儿？”
“我要去看小云儿妹妹！我要去找她玩儿！”
行动不便的梁崧忙让下人跟上，看好小少爷。
梁涵去到谭家，与谭老头打过招呼后，便趴在床边，盯着小谭云瞧。
“小云儿妹妹，我来跟你玩啦！”
伸出小指头偷偷戳了戳小宝宝白嫩嫩的脸蛋，惊呼：“哇，香香的，嫩嫩的，像豆腐！”
嗡！一只黑色小蜂飞起，停在半空和梁涵对视。
“呀！有只小苍蝇，我帮妹妹赶走——”说着就要挥手驱赶。
“别，别！”
谭老头本是站在一旁，乐呵呵地看着两小儿互动，此时被吓了一激灵，一把抓住那只险些惹祸的小胖手，摁下。
“不是苍蝇，是只小蜜蜂。没事的，不用管它。”
“蜜蜂？蜜蜂会咬人，它会咬小云儿妹妹！”
一想到小云儿妹妹可怜的脸蛋会被蜜蜂咬伤，梁涵就着急：
“谭爷爷别拦我，我要保护小云儿妹妹，我不怕它！”
“不会不会，小黑不会咬小云儿的。小黑是，是小云儿的小伙伴，跟你一样，来陪小云儿玩耍的。”
“是这样的吗？”
在梁涵疑惑的目光中，确认不存在危险的小黑蜂解除警戒，慢悠悠地落回小谭云身上。
“原来是小云儿妹妹的小伙伴。”梁涵伸手碰了碰小黑蜂，“你叫小黑？小黑你好！小黑你怎么不理我？”
孩子你别作大死！谭老头倒抽一口冷气。
还好还好，小黑蜂并不搭理梁涵，更没有出现梁涵突然气绝倒地的可怕场面。
“你叫小黑，妹妹叫小云儿，那我也要叫小，我叫小涵，这样我们就是一伙的了！呵呵！”
梁涵从随身荷包里掏出一颗桂花糖，喂到小谭云嘴边，“妹妹吃糖！桂花糖，香香的，甜甜的，可好吃了。”
谭老头拦住了他：“小少爷，小云儿还小，不能吃糖，你自己吃吧。”
“妹妹不能吃糖吗？真可惜。”梁涵面露遗憾，“那妹妹能吃什么好吃的？我让下人去做，还可以去外面街上买。我爹有银子！”
“小少爷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但小云儿还太小，她还什么都吃不了，小少爷陪她玩就够啦。”
“妹妹真可怜啊，唉……人小就是不好，什么都做不了主，只能听大人的，要是我们能一夜长大就好了。”小胖墩有感而发。
“小少爷有烦心事？”谭老头见他小孩子家家的叹气，觉得好笑。
“我爹啊，非要我去当什么仙人！”
梁涵便将父亲非要他拜仙师之事说了。
“……我都没见过那个仙师，万一那个仙师脾气很坏，打小孩，我可怎么办啊？……我有糖葫芦这些好吃的好玩的就够了，才不想当什么仙人。”
往往小孩儿的忧虑，大人是无法体会理解的。
谭老头也不能理解梁涵要糖葫芦不要当仙人的幼稚想法。
仙人啊，那可是凌驾于凡人之上的存在，威严无比，不容冒犯，享受凡夫俗子的顶礼膜拜。
凡人谁不想成仙？
作为长辈，谭老头自然是站梁崧的，明白当父亲的是在为儿子做长远打算呢。但他只是个外人，性情又宽厚，不会不知分寸地端起长辈的架子教训梁涵。
“小少爷，梁东家疼你呢，他做什么事，肯定都是为你好，你便不要同他怄气啦。至于你担心仙师会打人，这，应当不会吧。传说中，只有那些妖魔鬼怪、邪魔歪道才是坏的，神仙对我们凡人都是极好的。这位仙师，应该也是品德高尚的。”
“唉……”梁涵依旧叹气。不知为何，他就是不想去拜师。但是他也说不明白。
“天马上要黑了，小少爷回家吧，再不回去，梁东家该担心了。”
“好吧，谭爷爷，那我先回家了。我明天再来找小云儿和小黑玩。”
入夜。
虫鸣声此起彼伏。
白云观正殿内，淮箴子的面容被炉火映照得一片通红。
不久后，丹炉响动。
淮箴子双手结印，打向炼丹炉。
只听砰的一声，炼丹炉没了动静。
“……还是失败了啊。”
他盯着炼丹炉，喃喃自语。
随手丢了个清洁术，淮箴子从蒲团上起身，推门而出，站在殿外，望向满天星斗。
久久过后，仙师低语道：“……自十五岁机缘巧合之下捡到《归真功》，我修道已百年有余，于凡俗间再无敌手。
然而，《归真功》有言，不入筑基，不入仙途，终究沦落俗套，无缘长生大道。
我自认是这世间少有的天才人物，却生生被困在练气圆满境界几近三十载，眼看寿数将尽，始终无法突破筑基，天道……何其不公也！”
声音中透出一股恨意来。
“凡人修仙，本就是逆天改命。既然天道不肯与我方便，我便只能逆天而行了。”
而后，从储物袋中取出三枚铜钱，摒心静气，占卜起来。
卦象显示，他的转机仍在此地，心头稍安。
可惜能力有限，无法堪破天机，看清转机究竟是什么，实在令人扼腕。
又想起此前发现山中猛兽异动，猜测有异宝出世，急急前去查看，一无所获。
若得天材地宝相助，突破之事定然迎刃而解。
可惜无缘，这又是一桩憾事。
还好，他另有一法，可助自己突破筑基境，延续寿命。
如今，只等收徒完毕了。
“爹，我不想拜师，我不想拜那个仙师当老师。”梁涵嘟嘴。
“瞎说什么？你还小，不懂，也不用你操心，爹会给你安排好一切。”梁崧摆摆手，并不打算把才五岁的儿子的话当回事。
“我就是不想嘛！”
“你为什么不乐意？”梁崧有些奇怪这孩子今天怎么这么犟。
“他害爹爹腿断了！我不喜欢！”梁涵气鼓鼓地答道。
“嗐！这怎么能怪仙师呢？是你爹我自己倒霉啊。”
儿子知道心疼自己，当爹的心里美滋滋。
梁崧将儿子搂在怀中，晃了晃，耐心地劝道：“儿子，你可别犯傻，只要你成功拜入仙师门下，跟在仙师身边学习仙术，日后，你就能变成仙人了。”
“仙人是什么？变成仙人有什么好处？……仙人，仙人有糖葫芦吃吗？有比我还多的桂花糖吗？”
梁崧：“……”
我的儿，你能不能有点出息？就知道吃！
要是被这馋嘴的小家伙知道仙人“餐风饮露”，他岂不是更抗拒？
“仙人飞天遁地，无所不能，无病无灾，长生不死。”梁崧迅速转移话题，试图从别的角度勾起儿子对仙人的向往。
“爹，仙人住哪里？”梁涵又提出一个新问题。
“仙人住天上。”
“啊？住天上？他们死了吗？”梁涵惊呼。
“！”
梁崧忙捂住儿子的嘴，敬告四方：“小儿无知，童言无忌，莫怪莫怪！”
低头问儿子：“这是谁跟你说的？混账！怎能对仙人不敬？”
“奶奶。”梁涵天真无邪地答道，“奶奶离开前告诉我的，她说她要到天上去住了，我想她了，就抬头看天上的星星。她就住在星星里。可是，后来，我知道了，奶奶其实死了……死了才能去天上住。”
梁涵的奶奶，也就是梁崧的母亲，于去年病逝。
梁崧并不知道他娘临死前跟他儿子的这番对话。
梁崧沉默地摸了摸儿子的脑袋。
“爹爹，我不想死，不想住天上，我只想住家里，好不好？好不好嘛？”梁涵拱起小脑袋撒娇。
梁崧差点心软答应了。
他也被儿子弄得哭笑不得：“你小子，什么都不懂就别瞎说。什么死不死的，你福大命大着呢！再说了，仙师神通广大，法力无边，若得仙师庇佑，你将一生顺遂无忧。能跟着仙师修炼，那可是天大的福气，你可别犯傻！”
“可，可我不想，不想离开咱家，更不想离开爹娘……呜呜……”
儿子抽抽搭搭，梁崧头疼：“傻儿子，咱家除了有钱，还有什么？再有钱，那也只是富贵凡人，逃不脱生老病死啊！”
要说梁家家境不差，梁崧为何如此执着地让年幼的儿子拜师修仙，这便不得不提及梁家的一件怪事。
梁家的男主人都晚得子，且，都活不过四十，再如何注意保养、延请神医妙手，求神拜佛，也无济于事。
他爹如此，他祖父如此，再往上追溯，曾祖以及曾曾祖也如此。
就好似遭了诅咒一般。
梁崧夜里时常为此心焦，到处寻找解除厄运之法。
好不容易老天开眼，天降机缘，他自己年纪已大确实没指望，儿子年纪正好赶上，哪能因为小儿任性胡闹，就不去抓住逃脱厄运的机会？
“别的事都好说，就这事上，你再闹也无用。听爹的，五日后的收徒大会，你必须好好表现，讨得仙师欢心，拜入仙师门下，记住了？”
梁崧罕见地板脸训斥，梁涵缩了缩脖子，不甘不愿地答应了。
但他心里不高兴，抬起短腿噔噔噔的往外跑。
“你这是要去哪儿？”
“我要去看小云儿妹妹！我要去找她玩儿！”
行动不便的梁崧忙让下人跟上，看好小少爷。
梁涵去到谭家，与谭老头打过招呼后，便趴在床边，盯着小谭云瞧。
“小云儿妹妹，我来跟你玩啦！”
伸出小指头偷偷戳了戳小宝宝白嫩嫩的脸蛋，惊呼：“哇，香香的，嫩嫩的，像豆腐！”
嗡！一只黑色小蜂飞起，停在半空和梁涵对视。
“呀！有只小苍蝇，我帮妹妹赶走——”说着就要挥手驱赶。
“别，别！”
谭老头本是站在一旁，乐呵呵地看着两小儿互动，此时被吓了一激灵，一把抓住那只险些惹祸的小胖手，摁下。
“不是苍蝇，是只小蜜蜂。没事的，不用管它。”
“蜜蜂？蜜蜂会咬人，它会咬小云儿妹妹！”
一想到小云儿妹妹可怜的脸蛋会被蜜蜂咬伤，梁涵就着急：
“谭爷爷别拦我，我要保护小云儿妹妹，我不怕它！”
“不会不会，小黑不会咬小云儿的。小黑是，是小云儿的小伙伴，跟你一样，来陪小云儿玩耍的。”
“是这样的吗？”
在梁涵疑惑的目光中，确认不存在危险的小黑蜂解除警戒，慢悠悠地落回小谭云身上。
“原来是小云儿妹妹的小伙伴。”梁涵伸手碰了碰小黑蜂，“你叫小黑？小黑你好！小黑你怎么不理我？”
孩子你别作大死！谭老头倒抽一口冷气。
还好还好，小黑蜂并不搭理梁涵，更没有出现梁涵突然气绝倒地的可怕场面。
“你叫小黑，妹妹叫小云儿，那我也要叫小，我叫小涵，这样我们就是一伙的了！呵呵！”
梁涵从随身荷包里掏出一颗桂花糖，喂到小谭云嘴边，“妹妹吃糖！桂花糖，香香的，甜甜的，可好吃了。”
谭老头拦住了他：“小少爷，小云儿还小，不能吃糖，你自己吃吧。”
“妹妹不能吃糖吗？真可惜。”梁涵面露遗憾，“那妹妹能吃什么好吃的？我让下人去做，还可以去外面街上买。我爹有银子！”
“小少爷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但小云儿还太小，她还什么都吃不了，小少爷陪她玩就够啦。”
“妹妹真可怜啊，唉……人小就是不好，什么都做不了主，只能听大人的，要是我们能一夜长大就好了。”小胖墩有感而发。
“小少爷有烦心事？”谭老头见他小孩子家家的叹气，觉得好笑。
“我爹啊，非要我去当什么仙人！”
梁涵便将父亲非要他拜仙师之事说了。
“……我都没见过那个仙师，万一那个仙师脾气很坏，打小孩，我可怎么办啊？……我有糖葫芦这些好吃的好玩的就够了，才不想当什么仙人。”
往往小孩儿的忧虑，大人是无法体会理解的。
谭老头也不能理解梁涵要糖葫芦不要当仙人的幼稚想法。
仙人啊，那可是凌驾于凡人之上的存在，威严无比，不容冒犯，享受凡夫俗子的顶礼膜拜。
凡人谁不想成仙？
作为长辈，谭老头自然是站梁崧的，明白当父亲的是在为儿子做长远打算呢。但他只是个外人，性情又宽厚，不会不知分寸地端起长辈的架子教训梁涵。
“小少爷，梁东家疼你呢，他做什么事，肯定都是为你好，你便不要同他怄气啦。至于你担心仙师会打人，这，应当不会吧。传说中，只有那些妖魔鬼怪、邪魔歪道才是坏的，神仙对我们凡人都是极好的。这位仙师，应该也是品德高尚的。”
“唉……”梁涵依旧叹气。不知为何，他就是不想去拜师。但是他也说不明白。
“天马上要黑了，小少爷回家吧，再不回去，梁东家该担心了。”
“好吧，谭爷爷，那我先回家了。我明天再来找小云儿和小黑玩。”
入夜。
虫鸣声此起彼伏。
白云观正殿内，淮箴子的面容被炉火映照得一片通红。
不久后，丹炉响动。
淮箴子双手结印，打向炼丹炉。
只听砰的一声，炼丹炉没了动静。
“……还是失败了啊。”
他盯着炼丹炉，喃喃自语。
随手丢了个清洁术，淮箴子从蒲团上起身，推门而出，站在殿外，望向满天星斗。
久久过后，仙师低语道：“……自十五岁机缘巧合之下捡到《归真功》，我修道已百年有余，于凡俗间再无敌手。
然而，《归真功》有言，不入筑基，不入仙途，终究沦落俗套，无缘长生大道。
我自认是这世间少有的天才人物，却生生被困在练气圆满境界几近三十载，眼看寿数将尽，始终无法突破筑基，天道……何其不公也！”
声音中透出一股恨意来。
“凡人修仙，本就是逆天改命。既然天道不肯与我方便，我便只能逆天而行了。”
而后，从储物袋中取出三枚铜钱，摒心静气，占卜起来。
卦象显示，他的转机仍在此地，心头稍安。
可惜能力有限，无法堪破天机，看清转机究竟是什么，实在令人扼腕。
又想起此前发现山中猛兽异动，猜测有异宝出世，急急前去查看，一无所获。
若得天材地宝相助，突破之事定然迎刃而解。
可惜无缘，这又是一桩憾事。
还好，他另有一法，可助自己突破筑基境，延续寿命。
如今，只等收徒完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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