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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后宫多纷乱

    说到这里,雪魄忽地想起了什么似的,哼了一声“今年德母妃是可以歇歇了,只怕别人那里却清静不下来?”

    我看她这神色,略一思量,也到明白了:皇兄自从纳了谢氏虞娘为妃之后,虽则圣宠优渥,恨煞了一干人,但是对于压制住李容华等的荀芳仪,也是日渐垂怜。不仅把她接出了佛堂,还将日光融融,温暖养人的畅安宫赐给她居住。

    每月中召唤嫔妃,不是荀氏就是谢氏。而且在冬至大节上,加封荀氏为婕妤,按照月镜之例准许她代掌主位之责。实在是让全宫侧目,生生比下去了父兄立功的徐小仪和资历最久的懋贵嫔,前些日子连太后都问起了她,命其今年与懋贵嫔一起协理元旦大节。

    当时我也在场,亲眼看见了荀婕妤恭顺的神色下掩饰不住的狂喜,也有月镜的瞬间惨白的脸色和李容华不知道压制的愤恨。

    宫里红颜如花,却是没有一日不与群芳争艳。

    而很快的,宫里的人就发现荀婕妤能不能干两说,绝对不是个好拿捏的。一上任就处置了好几个想阳奉阴违的积年的老人,处处查账,不许一点糊弄。宫中势力各有盘结,她这样当然引起了很大抵触,忙中出错差点就在腊八大节上除了乱子。正当大家都以为她的恩宠和协理之权都岌岌可危的时候,她却忽然告发李容华指示宫女生事,扰乱后宫秩序。把这些日子大大小小的事一罗列,人证物证都指出了李氏。虽然不能说铁证如山,但谁看都知道是脱不了干系。于是乎,不管李氏如何抱着小帝姬哭诉,皇兄还是把她降为璟嫔,禁足到过年为止。还放出话来,再有下次,就把帝姬抱到太后那里,省的有这样的母亲带坏了孩子。同时,也提拔了刚刚进位容华的谢氏,协助荀氏理事,务必不许再出差错。

    这些事情闹的动静颇大,即使三寿宫这边也影响不少。例如端母妃冬日里调养心肺特供的血燕连着好几天都没供应上,我看不过去亲自带着如意姑姑去内务府责问,也不过换来了一堆陪笑话和些成色平平的白燕罢了。

    如此作为实在是让我气的不行,历来就是打仗也不销太后太妃的份例,孝道在那里压着呢。何况端母妃的身子……近一二年是越来越孱弱了,连冷静如德母妃,看到她日渐衰弱的呼吸,都会背着人叹气抹泪,叹息论姐妹一辈子的缘分。这样克扣一个时日无多的可怜女人,我实在不能想象端母妃心里的荒凉。由此我不能不恨荀氏,纵使宫里的错漏不是你的错,纵使不是你刻意刁难。难得你就能不闻不问吗?怎么说端母妃也开导帮助过你,你就是不记恩,也要记情吧?

    可偏偏我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在炉子前默默善火,为她奉上一碗又浓又苦却怎么也治不好她的汤药。

    端母妃此时的神色倒是柔和了许多,结果了药碗,叹息道:“当年你温仪姐姐在时,也是这样为我熬药。”我忙着凑趣迎合她,可是我这点小道行哪里瞒得过端母妃,用如娟的话说:这样在宫里浸淫半生的人,什么事扫上一眼,也就才出个八九不离十了。不然哪里活得到如今?

    果然,她饮完药后,拍着我的手说:“母妃我好好的,一点供奉我还不会在意的,你也别因此挂在心上。”

    我的怨气几乎抑制不住,“可是那荀氏也太……”

    端母妃似笑非笑“他还年轻,拿捏不住底下人也平常。”

    我愤然道:“她骗鬼呢,这点手段不就是为了做下套让人钻,生怕事情闹的不够大。全然不顾他人死活。”

    端母妃淡然道:“你都明白的事情,太后难道会不明白?可惜了,急功近利只会毁了她自己的前程。”

    所以面对着雪魄的唠叨抱怨,我默然片刻,只拿些干巴巴的话来开解。果然她的烦恼不减,听到我说要去为端母妃侍疾时,并未做挽留,只是吩咐我一并代她请安。

    快过年了,宫里人来来往往的,甚至多有皇亲国戚被宣召入宫会面,我不想过多应酬敷衍,于是沿着比较人烟稀少的鹅卵石小路回去三寿宫哪里。

    幽静的小路上沾了化开的雪水,有些脏,也有些滑。小芸小心翼翼的跟在我身后,而不是如秀那样扶着我走。

    如秀,自从她走后,我一次也没有梦到过她,但是最初几日之后,却老是在日常琐事里看到她的影子。这个陪我十余年却一朝惨死的女人,终是在我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尽管长辈们都劝我说是她自寻死路,但是我还是不能不想,她只是错了一次,就赔上了命。说到底不过因为身份的差别罢了。

    目所及处柳枝枯败,即使冬风呼啸也不过僵硬的摆动。但是冬去春来,早晚会有弱柳扶风的美丽。可是正当盛龄的如秀,却是再也回不来了。

    我这样呆呆的想着,混不留意背后,直到有人戏谑道:“这里枯枝败叶的,做什么你发呆?”

    我冷不防背后有人,吓了一跳,小芸已然惊吓的出声:“甄公子,您怎么在此?”

    我转过身来一看,果然是他,只是一年不见,他拔高了不少,已经高出我半个头,今天虽然穿着一身着竹青色直裰,但是脸上风霜之色明显是华服压不住的,只有戏虐之色还与当年一般无二。宛似当年与我们满院追逐的总角少年,纯真且顽劣。

    有那么一瞬间,我追忆往事竟然有些痴了,没有如往常一样炸毛反驳他。甄致平不知所措,道:“你怎么不说话,不会是傻了吧,可别说是我吓的。”

    我被他的话气的回过神来,没好气地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你就不盼着我好。”

    “本来就是,谁家女孩子大过年的不跟着长辈围炉,找个荒郊院子发呆,你悼古呢?”甄致平振振有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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