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出错
张宏日中枪后跳下观天馆，落地后失去了知觉。被救护车送进医务室后，做了简单检查，转移进脑科所。
第二天凌晨，洪坤来到水体仪旁，见张宏日还没有醒来，嘀咕了一句：“这麻醉弹还真管用！五颗麻醉弹居然后劲这么大！”
事实上，洪坤射入张宏日体内的五颗麻醉弹，足可以麻醉五头成年大象。哪怕五分之一的剂量射入普通人体内，马上就会导致心脏骤停。正因为此时张宏日体内麻醉剂含量对常人而言足以致命，洪坤才不敢冒险立即着手，从张宏日体内抽取濒死素。
直到晚上十点，洪坤再次来到关押张宏日的水体仪旁，仪表盘上的各项体征指标说明他已清除体内大部分麻醉剂，洪坤迫不及待地拿一根软针管熟练地插入张宏日后脑脑垂体的蝶骨窝内，鲜红的脑液顺着软管缓缓流出。
抽取完濒死素，洪坤指示一旁的助手美智子做提纯处理，他自己则跑到隔壁值班室睡觉。
深夜，洪坤睡得正香，美智子把他叫醒了。
“混蛋，什么大不了的事吵醒我？”洪坤看了一下墙上的钟表，已经是下半夜两点了，不禁发起火来。
“对……对不起，可是，我化验……化验发现，全……全都是怨毒素。”
“再重新抽！”
“已经抽了三次了。但提纯后，也全都是怨毒素。”
“怎么会这样？”洪坤揉揉眼睛，到实验室亲自抽取了一次，化验结果还是怨毒素。
“TMD，怎么会这样？爷爷那边可是急着要新药呢！已经断供三天了！”洪坤咕哝道。
抽取张宏日濒死素并加以提纯的工作，是由洪坤具体来负责的。担任助手工作的也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在脑科所值班室工作的桑国女孩美智子，她也是广岛籍遗孤的后裔。
早在得知太阳复兴会今年九月份要在南极磁点实验突变式人工超人的消息之时，洪坤就做好了打算，他在抽取张宏日濒死素时总是偷偷克扣一点自己存着，准备一旦实验成功，他要率先把自己打造成为超人。现在洪坤已经攒足了自己所需的分量，而洪定天用以每天维持旺盛精力的濒死素供应，一旦张宏日这边出现问题，那就很难再得到满足了。更别提九月份的实验，所需濒死素还有很大的缺口。
洪坤反复看着桌子上的四张化验单，这是四次抽取张宏日脑垂体激素的化验单，化验结果显示，现在能从张宏日那里得到的，无一例外全部都是怨毒素。
洪坤不敢想象爷爷将会大发雷霆的样子，他缩缩脑袋，拿起化验单去找叶玉琪。
没料到，在叶玉琪休息室门口，洪坤按了半天门铃，又敲了半天门，始终没有人回应。打电话，没人接电话。这个叶玉琪是睡死了，还是外出没回来？
直到凌晨五点钟，守在休息室门口的洪坤隐约听到“吱纽”一声，等他勉强从睡梦中睁开眼，从沙发上扶正僵硬的腰肢站起来，看到休息室的门还关着。他再上前敲门，门开了，叶玉琪红肿着眼睛看着他。
“你怎么了，菊子姐姐？谁欺负你了？”
叶玉琪不回答，泪水哗哗地落下来。
洪坤想起睡梦中仿佛听到开门声，他突然意识到有人刚刚从这里离开。是这个人刚刚欺负了叶玉琪！洪坤低低咒骂一声，回身就追了出去。隐约似乎看到有人飞快地跑向码头方向，利落地跃上快艇，嗖嗖远去了。
这个人竟然比自己还快！他究竟是谁？！
“他究竟是谁？”洪坤回到叶玉琪休息室，继续追问。
叶玉琪已经不哭了。她倒了杯红酒，坐在吧台旁，侧脸盯着洪坤。
“你长大了，洪坤！”
洪坤皱皱眉，拉过把高脚凳坐上去，也靠近吧台，给自己倒了杯酒。
“我知道是你杀了洪乾的父亲，你的堂叔。”
叶玉琪的开场白一句比一句麻辣。
洪坤斜睨着她，不说话，把一杯酒灌进肚子里。
“你同时也杀了你的亲爹，杀了你的继母。谢谢你没有否认，洪坤。我佩服你的勇气，也欣赏你的坦诚。”
“我说佩服你的勇气，这是真话。不仅佩服，甚至我还有些忌妒。我看不起自己，为什么我没有你这样的勇气呢？”
为什么叶玉琪需要这种弑父的勇气？她准备做什么？为什么她想这么做？
洪坤内心一阵惊涛骇浪，表面上却依旧平静。他一杯接一杯给自己倒着酒。
“别喝了，再喝你就醉了。先别醉，听我说说话。我说完你再醉，把我说过的话全忘了。……”
“我相信你已经猜到了，刚才来过这里的那个人，其实是我父亲。我忘记从什么时候起，开始跟我父亲玩这场游戏了，只记得那时候我还很小。我很害怕，怕他会再娶，会生个儿子，会抛弃我，……”
“他很疼我，很听我的话。……确实听话。你相信吗？四年前，如果没有我，他肯定会支持张天豪，支持张宏日。你不相……你别不相信。”
叶玉琪打了个酒嗝，又哭了起来。她突然坐过来，靠近洪坤，在洪坤耳边低语。
“我跟他说，说……我怀孕了，我怀了洪乾的儿子，我逼他……逼他放弃渐进式实验，逼他效忠洪定天……”
“他心……心里明白，我怀的其实……其实是他的儿子。你知道吗？他哭了，哭他不得不背叛张天豪，不得不背叛张宏日。你别……别又皱眉！我知道你不喜欢张宏日，你嫉……嫉妒他。好！别生气，别生气！我不说了，不说……。他确实哭了，他说，张宏日已经成了！他已经成为超人啦！实验已经成功啦！张天……张天豪一直说，说培养张宏日这样的超人，可以强大整个民族，这是……是对的，眼看就能……能成功了，可惜……”
“你相信这个世界有报应吗，洪坤？我……我相信！那件事刚过去，我就……我就流产了。”
叶玉琪这时候像只乖巧的小猫一样依偎在洪坤肩头，呜呜地哭了起来。
“你知道吗，洪坤？我恨……恨我自己。我不知道该怎么对待他。我应该恨他，对吗？我应该杀了他！”
快艇上的叶茂森此时像有所感应，连打了两个喷嚏……
叶玉琪向洪坤倾诉的时候，美智子还坐在实验室里等着。一个小时过去了不见洪坤出来，两个小时过去了，直到天光大亮，还是不见洪坤出来。她不敢去催促。早上七八点的时候，美智子终于撑不住了，躺在值班室床上，沉沉睡去。
没想到美智子这一睡，竟惹出天大的祸事。
美智子睡着后不久，洪定天派来的人就来到脑科所取濒死素。来人见实验室没人，就打开冰箱，在平时摆放濒死素的位置看见四小瓶液体。他想，洪坤他们昨天夜里肯定是忙碌了一个通宵，刚刚抓到张宏日就连夜提纯了四瓶濒死素，真是难为他们了。
其实这四小瓶都是怨毒素。美智子到休息室躺下前，收拾了一下试验台，她习惯性地把台面上的试剂都放回到冰箱中原来的位置。也把新提纯的那四小瓶怨毒素存放到原来放濒死素的位置。
来取濒死素的人把四个小瓶放到手提式冰箱里，敲了一下休息室的门，见美智子沉沉睡着，没有再敲，径直离开。
将近中午，喝醉了酒的洪坤才终于醒来。他离开叶玉琪休息室，到实验室巡视了一圈。站在水体仪旁，洪坤想起方才叶玉琪说，张宏日当年已将成长为超人，他拍拍水体仪，像打招呼一样说道：“小超人，你早忘了吧？你在大家心目中形象还挺高大的！可惜啊！这世上不能有两个日头，你我注定无法共存！从今以后，你就留在这水棺材里，做个活死人吧！”
这台水体仪是专门为张宏日改造过的。普通水体仪内部有个紧急开启按钮，如果置身水体仪中的人感到不适，可以自己打开水体仪。而张宏日使用的这台水体仪，被洪坤特意把这个功能键给拆掉了。
洪坤又按下抽取脑垂体激素的按钮，鲜红的脑液通过透明的软针管流进小瓶，他取下小瓶，给张宏日又注射了一针麻醉剂，张宏日随即沉沉睡去。
洪坤提纯了小瓶中的脑液，经化验，结果还是怨毒素。他没有叫醒熟睡中的美智子，离开了脑科所。
美智子醒来后，发现试验台上提纯用的仪器和试剂都使用过，断定洪坤来过实验室。她打开冰箱，发现那四小瓶怨毒素不见了，心想，一定是洪坤拿走了。再看看试验台上的留言板，洪坤没有给她新指示，于是就下班了。忙碌了一夜，她想回去好好补补觉。
第二天凌晨，洪坤来到水体仪旁，见张宏日还没有醒来，嘀咕了一句：“这麻醉弹还真管用！五颗麻醉弹居然后劲这么大！”
事实上，洪坤射入张宏日体内的五颗麻醉弹，足可以麻醉五头成年大象。哪怕五分之一的剂量射入普通人体内，马上就会导致心脏骤停。正因为此时张宏日体内麻醉剂含量对常人而言足以致命，洪坤才不敢冒险立即着手，从张宏日体内抽取濒死素。
直到晚上十点，洪坤再次来到关押张宏日的水体仪旁，仪表盘上的各项体征指标说明他已清除体内大部分麻醉剂，洪坤迫不及待地拿一根软针管熟练地插入张宏日后脑脑垂体的蝶骨窝内，鲜红的脑液顺着软管缓缓流出。
抽取完濒死素，洪坤指示一旁的助手美智子做提纯处理，他自己则跑到隔壁值班室睡觉。
深夜，洪坤睡得正香，美智子把他叫醒了。
“混蛋，什么大不了的事吵醒我？”洪坤看了一下墙上的钟表，已经是下半夜两点了，不禁发起火来。
“对……对不起，可是，我化验……化验发现，全……全都是怨毒素。”
“再重新抽！”
“已经抽了三次了。但提纯后，也全都是怨毒素。”
“怎么会这样？”洪坤揉揉眼睛，到实验室亲自抽取了一次，化验结果还是怨毒素。
“TMD，怎么会这样？爷爷那边可是急着要新药呢！已经断供三天了！”洪坤咕哝道。
抽取张宏日濒死素并加以提纯的工作，是由洪坤具体来负责的。担任助手工作的也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在脑科所值班室工作的桑国女孩美智子，她也是广岛籍遗孤的后裔。
早在得知太阳复兴会今年九月份要在南极磁点实验突变式人工超人的消息之时，洪坤就做好了打算，他在抽取张宏日濒死素时总是偷偷克扣一点自己存着，准备一旦实验成功，他要率先把自己打造成为超人。现在洪坤已经攒足了自己所需的分量，而洪定天用以每天维持旺盛精力的濒死素供应，一旦张宏日这边出现问题，那就很难再得到满足了。更别提九月份的实验，所需濒死素还有很大的缺口。
洪坤反复看着桌子上的四张化验单，这是四次抽取张宏日脑垂体激素的化验单，化验结果显示，现在能从张宏日那里得到的，无一例外全部都是怨毒素。
洪坤不敢想象爷爷将会大发雷霆的样子，他缩缩脑袋，拿起化验单去找叶玉琪。
没料到，在叶玉琪休息室门口，洪坤按了半天门铃，又敲了半天门，始终没有人回应。打电话，没人接电话。这个叶玉琪是睡死了，还是外出没回来？
直到凌晨五点钟，守在休息室门口的洪坤隐约听到“吱纽”一声，等他勉强从睡梦中睁开眼，从沙发上扶正僵硬的腰肢站起来，看到休息室的门还关着。他再上前敲门，门开了，叶玉琪红肿着眼睛看着他。
“你怎么了，菊子姐姐？谁欺负你了？”
叶玉琪不回答，泪水哗哗地落下来。
洪坤想起睡梦中仿佛听到开门声，他突然意识到有人刚刚从这里离开。是这个人刚刚欺负了叶玉琪！洪坤低低咒骂一声，回身就追了出去。隐约似乎看到有人飞快地跑向码头方向，利落地跃上快艇，嗖嗖远去了。
这个人竟然比自己还快！他究竟是谁？！
“他究竟是谁？”洪坤回到叶玉琪休息室，继续追问。
叶玉琪已经不哭了。她倒了杯红酒，坐在吧台旁，侧脸盯着洪坤。
“你长大了，洪坤！”
洪坤皱皱眉，拉过把高脚凳坐上去，也靠近吧台，给自己倒了杯酒。
“我知道是你杀了洪乾的父亲，你的堂叔。”
叶玉琪的开场白一句比一句麻辣。
洪坤斜睨着她，不说话，把一杯酒灌进肚子里。
“你同时也杀了你的亲爹，杀了你的继母。谢谢你没有否认，洪坤。我佩服你的勇气，也欣赏你的坦诚。”
“我说佩服你的勇气，这是真话。不仅佩服，甚至我还有些忌妒。我看不起自己，为什么我没有你这样的勇气呢？”
为什么叶玉琪需要这种弑父的勇气？她准备做什么？为什么她想这么做？
洪坤内心一阵惊涛骇浪，表面上却依旧平静。他一杯接一杯给自己倒着酒。
“别喝了，再喝你就醉了。先别醉，听我说说话。我说完你再醉，把我说过的话全忘了。……”
“我相信你已经猜到了，刚才来过这里的那个人，其实是我父亲。我忘记从什么时候起，开始跟我父亲玩这场游戏了，只记得那时候我还很小。我很害怕，怕他会再娶，会生个儿子，会抛弃我，……”
“他很疼我，很听我的话。……确实听话。你相信吗？四年前，如果没有我，他肯定会支持张天豪，支持张宏日。你不相……你别不相信。”
叶玉琪打了个酒嗝，又哭了起来。她突然坐过来，靠近洪坤，在洪坤耳边低语。
“我跟他说，说……我怀孕了，我怀了洪乾的儿子，我逼他……逼他放弃渐进式实验，逼他效忠洪定天……”
“他心……心里明白，我怀的其实……其实是他的儿子。你知道吗？他哭了，哭他不得不背叛张天豪，不得不背叛张宏日。你别……别又皱眉！我知道你不喜欢张宏日，你嫉……嫉妒他。好！别生气，别生气！我不说了，不说……。他确实哭了，他说，张宏日已经成了！他已经成为超人啦！实验已经成功啦！张天……张天豪一直说，说培养张宏日这样的超人，可以强大整个民族，这是……是对的，眼看就能……能成功了，可惜……”
“你相信这个世界有报应吗，洪坤？我……我相信！那件事刚过去，我就……我就流产了。”
叶玉琪这时候像只乖巧的小猫一样依偎在洪坤肩头，呜呜地哭了起来。
“你知道吗，洪坤？我恨……恨我自己。我不知道该怎么对待他。我应该恨他，对吗？我应该杀了他！”
快艇上的叶茂森此时像有所感应，连打了两个喷嚏……
叶玉琪向洪坤倾诉的时候，美智子还坐在实验室里等着。一个小时过去了不见洪坤出来，两个小时过去了，直到天光大亮，还是不见洪坤出来。她不敢去催促。早上七八点的时候，美智子终于撑不住了，躺在值班室床上，沉沉睡去。
没想到美智子这一睡，竟惹出天大的祸事。
美智子睡着后不久，洪定天派来的人就来到脑科所取濒死素。来人见实验室没人，就打开冰箱，在平时摆放濒死素的位置看见四小瓶液体。他想，洪坤他们昨天夜里肯定是忙碌了一个通宵，刚刚抓到张宏日就连夜提纯了四瓶濒死素，真是难为他们了。
其实这四小瓶都是怨毒素。美智子到休息室躺下前，收拾了一下试验台，她习惯性地把台面上的试剂都放回到冰箱中原来的位置。也把新提纯的那四小瓶怨毒素存放到原来放濒死素的位置。
来取濒死素的人把四个小瓶放到手提式冰箱里，敲了一下休息室的门，见美智子沉沉睡着，没有再敲，径直离开。
将近中午，喝醉了酒的洪坤才终于醒来。他离开叶玉琪休息室，到实验室巡视了一圈。站在水体仪旁，洪坤想起方才叶玉琪说，张宏日当年已将成长为超人，他拍拍水体仪，像打招呼一样说道：“小超人，你早忘了吧？你在大家心目中形象还挺高大的！可惜啊！这世上不能有两个日头，你我注定无法共存！从今以后，你就留在这水棺材里，做个活死人吧！”
这台水体仪是专门为张宏日改造过的。普通水体仪内部有个紧急开启按钮，如果置身水体仪中的人感到不适，可以自己打开水体仪。而张宏日使用的这台水体仪，被洪坤特意把这个功能键给拆掉了。
洪坤又按下抽取脑垂体激素的按钮，鲜红的脑液通过透明的软针管流进小瓶，他取下小瓶，给张宏日又注射了一针麻醉剂，张宏日随即沉沉睡去。
洪坤提纯了小瓶中的脑液，经化验，结果还是怨毒素。他没有叫醒熟睡中的美智子，离开了脑科所。
美智子醒来后，发现试验台上提纯用的仪器和试剂都使用过，断定洪坤来过实验室。她打开冰箱，发现那四小瓶怨毒素不见了，心想，一定是洪坤拿走了。再看看试验台上的留言板，洪坤没有给她新指示，于是就下班了。忙碌了一夜，她想回去好好补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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