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审判（2）
拿走的四小瓶怨毒素，用到洪定天身上后，副作用很快显现出来。第五天早晨，洪定天醒来发现枕边散落了大把头发，摸摸自己的头，原本还算茂密的头发一夜之间几乎掉光。震惊之下，他立即召来医疗团队会诊。
众多顶尖专家折腾了半天，最后把问题锁定在这次从东博学院取回的四小瓶濒死素上。经化验，四小瓶所谓濒死素，竟然全部都是毒性极大的怨毒素。
这个结果让洪定天大怒，他把太阳复兴会的两大护法叶茂森和雷霸叫到身边，命令他们到东博学院彻查此事。
接到命令后，雷霸与叶茂森两人立即乘直升机来到东博学院，在东博学院脑科所的会议室，开堂审理怨毒素一案。
东博学院的太阳复兴会成员每年都要在这个会议室举行割腹铭志仪式。洪定天会通过太阳复兴会专有卫星，视频主持割腹铭志仪式。
今天要在会议室审理怨毒素一案，所审理的案件因为与叶茂森的女儿叶玉琪有关，所以平时做为主审的文护法叶茂森坐在了左首副审的位置，而武护法雷霸则坐在了右首主审的位置。
主审官雷霸怒视着跪在太阳旗面前的叶玉琪、洪坤、美智子，以及负责来东博学院取濒死素的小野，阴森森地说：“也就是说，你们早在几天前，就发现东博学院抽取的那四小瓶液体全部都是怨毒素？”
雷霸见四个人都沉默着，指着跪在最右边的叶玉琪说：“你是这里的负责人，你先说！”
“我……我当时在睡觉，给会长提纯张宏日濒死素的工作是洪坤负责的。我……我不了解。”叶玉琪怯生生地说。
“洪坤，你回答！”雷霸威严地说。
“您说得对。”洪坤谦卑地说，“我们按照程序严格进行了提纯测试，所以当时就知道这四小瓶液体全都是怨毒素。”
“那么小野来取濒死素时，你们为什么不说明？！”雷霸怒视着洪坤说，“洪坤，你回答！”
“我当时去向叶玉琪所长作汇报，告诉她，张宏日体内已经抽不出濒死素了。所以我也不知道小野当时怎么连问也不问一句，就直接拿走了。”
“小野，你回答！”雷霸指着小野说。
“我……我进入脑科所时，已经是上午九点了。值班人员说里面正没白没黑在做试验，我就直接进入了实验室。结果一个人也没看见，我就自己打开冰箱去取，还是跟从前一样的瓶子，还是放在从前一样的地方，所以我拿上就直接带走了。以往……以往大多时候都是这么取的。”
“美智子！”雷霸呵斥道，“你作为实验员，为什么不守在实验室？”
“我……我……当时我睡着了。我……我站了一整晚做试验……”美智子跪在那里，吓得浑身颤抖。
雷霸心想，我审理了半个多小时，这四个人说的各有道理。如果这样，此次事故的责任就只有让职务最高的叶玉琪承担了。此次事件损害了老会长的健康，惩戒肯定不轻，这样的结果显然对叶家父女不利。
而雷霸现在却不想对叶家父女不利，因为他的女儿雷雪也在监控室候审。雷雪使用手机发送信息，曝露太阳复兴会秘密，触犯了会规，一会儿还要接受叶茂森的审判。这会儿自己任主审，如果对叶玉琪处罚过重，待会儿轮到叶茂森主审，要指望后者对雷雪网开一面，那恐怕就有些难了。
一筹莫展之际，雷霸想把怨毒素事件的审理放一放，先审理来东博学院的路上叶茂森刚刚告知他的铂金白骨球事件，后者明摆着是洪坤的责任，审理铂金白骨球事件时，可以挫一挫洪坤的锐气，接着再审理怨毒素事件，争取把怨毒素事件的责任也按到洪坤头上。
雷霸希望他主审的这两起事故，责任最后都落在洪坤身上，一是因为他想袒护叶玉琪，讨好叶茂森，间接达到保护女儿雷雪的目的；二是因为他一直讨厌自大的洪坤。
太阳复兴会是个等级非常森严的帮会，血统不够纯正的洪坤在太阳复兴会的地位原本非常低微，可是他在太阳复兴会多次割腹铭志例会上的表现，却都可以用狂妄来形容，这让不少人都对洪坤产生了反感。
洪坤的狂妄有他自己的理由。他认为，目前这些人（包括现任会长洪定天在内）之所以能在太阳复兴会身居要职，都要感谢他洪坤在推翻前任会长张天豪的政变中所起到的决定性作用。当然，这个所谓的决定性作用，只是洪坤一厢情愿的自我认定。而大家伙在认识这个问题上一向态度复杂：明面上大家毫不含糊都在争功，而私底下谁都不愿意接受背叛老会长的良心谴责。不管双重标准的哪个尺度，都让大家本能地排斥“坏事做尽”的洪坤。
此时雷霸先声夺人，喝问洪坤道：“洪坤，会长多次通告大家，最近要谨慎行事，不要惊动白骨会。你为什么擅自行动，到白骨会长老家查探骷髅球；还自作主张把骷髅球带了回来，引动中央情报局搜查东博学院脑科所？这件事，你有什么话说？”
“我……我……这件事怎么能说是我擅自行动？”洪坤显然被雷霸突然转变话题给弄懵了。但他很快恢复了镇静，“依照太阳复兴会的规定，谁新发现了铂金骷髅球，谁就可以进入决事会。叶护法，是有这个规定吧？”
“有这个规定又怎样？”雷霸没等叶茂森回复，抢先质问洪坤。
“有这个规定，那就意味着只要是太阳复兴会会员，都有资格去踊跃发现铂金骷髅球。”洪坤说。
“但是，这项任务我已经布置给了雷雪，你就不应该再去茱丽家侦查了。”雷霸说。
“您安排给了雷雪，我并不知道呀！俗话说，不知者不怪嘛。”洪坤巧妙化解道。
“你去茱丽家侦查铂金骷髅球之前，没有向叶玉琪汇报吧？”雷霸问。
“没有。”洪坤看了一眼叶玉琪。
“这么大的事，你去之前竟然不跟上级汇报，还自作聪明把铂金球坠带了回来。你敢说你没有错误吗？”
洪坤终于低下了头。
雷霸哼了一声说：“你自己说，应该受到什么惩罚？”
“割……割腹五刀？”洪坤抬起头，试探地问。
雷霸见洪坤的锐气终于被打压下去，觉得审理怨毒素案件的时机到了。心想，你洪坤是负责抽取濒死素的组长，美智子是你的助手，现在濒死素出现问题，我不信从这个角度查下去，查不出你洪坤的责任来？于是他向美智子展开攻势：“美智子，我问你，你们是什么时候确认，从张宏日身上提取不到濒死素的？”
“按照实验记录，是凌晨两点多钟。”美智子怯生生地说。
“你去取实验记录。”雷霸说。
“我带来了，”美智子拿出一个大本子，双手呈给雷霸。
雷霸接过试验记录看了一会儿，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他想，洪坤呀，洪坤！我终于找到你的破绽了！
“洪坤，我问你，”雷霸不露声色地对洪坤加强了攻势，“你凌晨两点半就确定张宏日身上提取不到濒死素了，向叶玉琪去做汇报，是这样的吗？”
“实验记录写着是两点半吗？那应该是准确的。”洪坤回答道。
“那么，我问你，”雷霸盯着洪坤的眼睛，不怒自威地分析道：“你早在凌晨两点半就确认提取不到濒死素了，而小野是上午九点来到脑科所。那么，你说说看，从两点半到九点，这接近七个小时时间里，你干什么去了？你为什么不阻止小野？你还敢说你没有责任？！”
雷霸见他的话似乎击中了洪坤的要害，一时兴奋，乘胜追击：“从记录上看，美智子在你出去后，一个人又继续做了三个半小时实验，才去值班室休息。可是你，凌晨两点半起就偷懒睡了。即使你睡上五六个小时再回到实验室，小野也不会误把冰箱的四小瓶怨毒素当成濒死素取走。你睡……不对，你没睡，你出去汇报就没回来。你上哪儿去了？你一直在叶玉琪……在叶玉琪的办公室？”
雷霸一面看记录，一面兴奋地分析着，突然他意识到不对劲，难道洪坤跟叶玉琪两人当天晚上曾经共处一室接近七个小时吗？那么他们俩之间……
“洪……洪坤……洪坤……洪坤他强，他QJ我……”叶玉琪这时候哆哆嗦嗦地说，两手遮挡住眼睛擦着，不知道是在擦额头上流下的汗水，还是在擦情急之下流出的眼泪。
众多顶尖专家折腾了半天，最后把问题锁定在这次从东博学院取回的四小瓶濒死素上。经化验，四小瓶所谓濒死素，竟然全部都是毒性极大的怨毒素。
这个结果让洪定天大怒，他把太阳复兴会的两大护法叶茂森和雷霸叫到身边，命令他们到东博学院彻查此事。
接到命令后，雷霸与叶茂森两人立即乘直升机来到东博学院，在东博学院脑科所的会议室，开堂审理怨毒素一案。
东博学院的太阳复兴会成员每年都要在这个会议室举行割腹铭志仪式。洪定天会通过太阳复兴会专有卫星，视频主持割腹铭志仪式。
今天要在会议室审理怨毒素一案，所审理的案件因为与叶茂森的女儿叶玉琪有关，所以平时做为主审的文护法叶茂森坐在了左首副审的位置，而武护法雷霸则坐在了右首主审的位置。
主审官雷霸怒视着跪在太阳旗面前的叶玉琪、洪坤、美智子，以及负责来东博学院取濒死素的小野，阴森森地说：“也就是说，你们早在几天前，就发现东博学院抽取的那四小瓶液体全部都是怨毒素？”
雷霸见四个人都沉默着，指着跪在最右边的叶玉琪说：“你是这里的负责人，你先说！”
“我……我当时在睡觉，给会长提纯张宏日濒死素的工作是洪坤负责的。我……我不了解。”叶玉琪怯生生地说。
“洪坤，你回答！”雷霸威严地说。
“您说得对。”洪坤谦卑地说，“我们按照程序严格进行了提纯测试，所以当时就知道这四小瓶液体全都是怨毒素。”
“那么小野来取濒死素时，你们为什么不说明？！”雷霸怒视着洪坤说，“洪坤，你回答！”
“我当时去向叶玉琪所长作汇报，告诉她，张宏日体内已经抽不出濒死素了。所以我也不知道小野当时怎么连问也不问一句，就直接拿走了。”
“小野，你回答！”雷霸指着小野说。
“我……我进入脑科所时，已经是上午九点了。值班人员说里面正没白没黑在做试验，我就直接进入了实验室。结果一个人也没看见，我就自己打开冰箱去取，还是跟从前一样的瓶子，还是放在从前一样的地方，所以我拿上就直接带走了。以往……以往大多时候都是这么取的。”
“美智子！”雷霸呵斥道，“你作为实验员，为什么不守在实验室？”
“我……我……当时我睡着了。我……我站了一整晚做试验……”美智子跪在那里，吓得浑身颤抖。
雷霸心想，我审理了半个多小时，这四个人说的各有道理。如果这样，此次事故的责任就只有让职务最高的叶玉琪承担了。此次事件损害了老会长的健康，惩戒肯定不轻，这样的结果显然对叶家父女不利。
而雷霸现在却不想对叶家父女不利，因为他的女儿雷雪也在监控室候审。雷雪使用手机发送信息，曝露太阳复兴会秘密，触犯了会规，一会儿还要接受叶茂森的审判。这会儿自己任主审，如果对叶玉琪处罚过重，待会儿轮到叶茂森主审，要指望后者对雷雪网开一面，那恐怕就有些难了。
一筹莫展之际，雷霸想把怨毒素事件的审理放一放，先审理来东博学院的路上叶茂森刚刚告知他的铂金白骨球事件，后者明摆着是洪坤的责任，审理铂金白骨球事件时，可以挫一挫洪坤的锐气，接着再审理怨毒素事件，争取把怨毒素事件的责任也按到洪坤头上。
雷霸希望他主审的这两起事故，责任最后都落在洪坤身上，一是因为他想袒护叶玉琪，讨好叶茂森，间接达到保护女儿雷雪的目的；二是因为他一直讨厌自大的洪坤。
太阳复兴会是个等级非常森严的帮会，血统不够纯正的洪坤在太阳复兴会的地位原本非常低微，可是他在太阳复兴会多次割腹铭志例会上的表现，却都可以用狂妄来形容，这让不少人都对洪坤产生了反感。
洪坤的狂妄有他自己的理由。他认为，目前这些人（包括现任会长洪定天在内）之所以能在太阳复兴会身居要职，都要感谢他洪坤在推翻前任会长张天豪的政变中所起到的决定性作用。当然，这个所谓的决定性作用，只是洪坤一厢情愿的自我认定。而大家伙在认识这个问题上一向态度复杂：明面上大家毫不含糊都在争功，而私底下谁都不愿意接受背叛老会长的良心谴责。不管双重标准的哪个尺度，都让大家本能地排斥“坏事做尽”的洪坤。
此时雷霸先声夺人，喝问洪坤道：“洪坤，会长多次通告大家，最近要谨慎行事，不要惊动白骨会。你为什么擅自行动，到白骨会长老家查探骷髅球；还自作主张把骷髅球带了回来，引动中央情报局搜查东博学院脑科所？这件事，你有什么话说？”
“我……我……这件事怎么能说是我擅自行动？”洪坤显然被雷霸突然转变话题给弄懵了。但他很快恢复了镇静，“依照太阳复兴会的规定，谁新发现了铂金骷髅球，谁就可以进入决事会。叶护法，是有这个规定吧？”
“有这个规定又怎样？”雷霸没等叶茂森回复，抢先质问洪坤。
“有这个规定，那就意味着只要是太阳复兴会会员，都有资格去踊跃发现铂金骷髅球。”洪坤说。
“但是，这项任务我已经布置给了雷雪，你就不应该再去茱丽家侦查了。”雷霸说。
“您安排给了雷雪，我并不知道呀！俗话说，不知者不怪嘛。”洪坤巧妙化解道。
“你去茱丽家侦查铂金骷髅球之前，没有向叶玉琪汇报吧？”雷霸问。
“没有。”洪坤看了一眼叶玉琪。
“这么大的事，你去之前竟然不跟上级汇报，还自作聪明把铂金球坠带了回来。你敢说你没有错误吗？”
洪坤终于低下了头。
雷霸哼了一声说：“你自己说，应该受到什么惩罚？”
“割……割腹五刀？”洪坤抬起头，试探地问。
雷霸见洪坤的锐气终于被打压下去，觉得审理怨毒素案件的时机到了。心想，你洪坤是负责抽取濒死素的组长，美智子是你的助手，现在濒死素出现问题，我不信从这个角度查下去，查不出你洪坤的责任来？于是他向美智子展开攻势：“美智子，我问你，你们是什么时候确认，从张宏日身上提取不到濒死素的？”
“按照实验记录，是凌晨两点多钟。”美智子怯生生地说。
“你去取实验记录。”雷霸说。
“我带来了，”美智子拿出一个大本子，双手呈给雷霸。
雷霸接过试验记录看了一会儿，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他想，洪坤呀，洪坤！我终于找到你的破绽了！
“洪坤，我问你，”雷霸不露声色地对洪坤加强了攻势，“你凌晨两点半就确定张宏日身上提取不到濒死素了，向叶玉琪去做汇报，是这样的吗？”
“实验记录写着是两点半吗？那应该是准确的。”洪坤回答道。
“那么，我问你，”雷霸盯着洪坤的眼睛，不怒自威地分析道：“你早在凌晨两点半就确认提取不到濒死素了，而小野是上午九点来到脑科所。那么，你说说看，从两点半到九点，这接近七个小时时间里，你干什么去了？你为什么不阻止小野？你还敢说你没有责任？！”
雷霸见他的话似乎击中了洪坤的要害，一时兴奋，乘胜追击：“从记录上看，美智子在你出去后，一个人又继续做了三个半小时实验，才去值班室休息。可是你，凌晨两点半起就偷懒睡了。即使你睡上五六个小时再回到实验室，小野也不会误把冰箱的四小瓶怨毒素当成濒死素取走。你睡……不对，你没睡，你出去汇报就没回来。你上哪儿去了？你一直在叶玉琪……在叶玉琪的办公室？”
雷霸一面看记录，一面兴奋地分析着，突然他意识到不对劲，难道洪坤跟叶玉琪两人当天晚上曾经共处一室接近七个小时吗？那么他们俩之间……
“洪……洪坤……洪坤……洪坤他强，他QJ我……”叶玉琪这时候哆哆嗦嗦地说，两手遮挡住眼睛擦着，不知道是在擦额头上流下的汗水，还是在擦情急之下流出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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