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虽然所有人都觉得这些要求极度不合理,但是没人敢和唐彦北在此刻讨价还价。好在第一次临摹过后,没有人当众受到批评,就连叶彦铮的字也顺利地过了关。

    只是原本以为劫难已经度过,却没有想到,这位唐先生早就已经把所有少年人的后路给堵死了。

    “这位唐先生一定是发疯了,他居然让我们每天临摹这张字帖十遍!”四个人在善堂吃着面汤,张烁凡有些愤愤难平的嘟囔着,“还要写三篇论述,这样的作业量会不会有些太过分了,这简直是在挟私报复!”

    “你就赶快吃吧,小心你说的这些话被他听到,今天险些延长了一个时辰,他下次要是再延长半个时辰,我们连面汤都吃不上了。”周舒阅最不喜欢吃海鲜面汤,但是由于膳堂已经过了午餐时间,他们只得随便填饱肚子,有的吃就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这么大的一个以牧书院,难道就没有人可以治住他了吗?”张烁凡那一手烂字,确实很难不让他感到崩溃。

    “这位唐先生可是极有可能继任院承的人,你觉得谁能够有胆量,多管他的闲事。况且,他还是皇帝派来的授课先生,说不定,他每天都给皇帝写密信,报告书院内部的一切情况。谁会不要命的和他做对?”孟云堂情绪依旧很稳定,早就已经吃完了碗里的面汤。他的字体干净利落,所以他并不担心这些作业会成为以后的常态。

    “我以为在以牧书院读书,那是要飞天遁地干大事呢,没想到居然天天练字帖,这还有没有天理了!”张烁凡仍旧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完全不顾已有的形象,咧开嘴,干嚎了几嗓子。

    相对张烁凡,叶彦铮的字还算拿得出手,在赵家私塾读书的时候,不受关注的他,每日干的最多的就是练字,只不过作业量明显大了太多的倍数。

    在第二堂飞行课上,已经有好几位同学可以成功地在双脚之下聚集足够体量的白云,但仍旧飞不起来,因为面对自主飞行,所有人还是太过于恐惧,以至于授课先生叶知夏不得不聚集了一团硕大的白云,带着所有的学生飞到了树梢处,让他们一起体会飞起来的感觉。

    在体会过飞行的感觉之后,叶彦铮似乎突然之间茅塞顿开,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在快下课的时候勉强飞起来,尽管他总觉得脚下白云承受不住它的重量,总觉得会在下一瞬间就从白云中间穿透,重重的摔在草地上,即便他害怕的近乎于快要哭出来了,他还是成功的飞到了树梢都触及不到的地方,最那能可贵的是,他的身形仍旧稳稳的立在白云上,而没有因为过于害怕,而蹲下甚至是趴下。

    “你的确有些太不可思议了!”课程结束之时,张烁凡一脸的羡慕的走到刚刚回到地面的叶彦铮身边,“我只飞起来了一点点,但你这实在是太厉害,我父亲说他在德源书院读书的第一年,也只能飞起来一人多高,你直接就冲到了树顶上,不得不承认你的确很厉害,让人不得不佩服!你以后可以从藏书楼4楼的窗户飞进去,然后看看那里到底为什么不对我们开放。”

    “你的这个想法根本行不通,藏书楼的每一层都有不同的禁咒,任何人都不可能轻易的违规靠近。”面对张烁凡的小心思,周舒阅倒是一脸的无奈,“不过不得不承认,叶彦铮你的确飞得很好,第一次就能飞的这样的高,绝对算得上是优秀了!”

    “这样好的飞行术不要浪费呀!有没有兴趣参加蹴鞠大赛?”孟云堂抱着胳膊,饶有兴致的看着三个人,“我知道以牧书院有个传统,每年春季都会进行为期一个月的蹴鞠大赛,而且每个人都可以报名。”

    “以牧书院也会踢蹴鞠?”叶彦铮觉得这个说法很有意思,就好像说,文人雅士也会去赌坊赌钱一样,似乎有些过于接地气了。

    “以牧书院举办的蹴鞠,当然不是普通的蹴鞠,据我所知,这里的蹴鞠比赛可是用飞行术来踢球的。”孟云堂鲜少会对飞行术感兴趣,可想而知,这项蹴鞠比赛得有多有趣,“据说到时候,立在蹴鞠场上的门洞,高约十几丈,想要进球,必然得有出神入化的飞行术才可以,不过虽然我并不打算专研飞行术,但我到时候还是要去参加的。”

    “十几丈高的门洞?”张烁凡抬头看了看眼前这座膳堂的屋顶,仿佛对这个高度有了较为直观的判断,“估计这么高的门洞,站在地面上的人压根也看不见。”

    “谁说看台建在地面上!”周舒阅仿佛也来了兴致,“我母亲和我说过,她说这看台由五丈来高,最矮的门洞至少也有八丈高度,飞行术不达标的人,根本不要靠近。”

    “那完蛋了,何言到现在连集云术都还没有练成呢,我还想着要在赛场上,躲在云层中,暴打他一顿!”张烁凡虽然不敢得罪这个何言,但心中仍旧是无比的厌恶。不过能够过过嘴瘾叶氏好的,大家哈哈一笑,都明白其中的意思。

    最让少年们感到胆战心惊的,依旧是法术课。这位李禾先生对所有人都是一视同仁,平等打击着所有少年人的心,好在练习的成果还算不错。叶彦铮也顺利通关,没有被立成反面典型。只不过所有人依旧无法喜欢这个李禾老师,以及他所教授的法术课。

    “这位李先生简直是在变本加厉的打压欺诈我们!”叶彦铮正在焦头烂额的背诵着新的法决。他试图强行记住那些在他看来,完全没有任何规律可言,并且更加拗口的几百个音符。

    这样的强行努力进行了一个时辰,不过,这些音符仿佛有意识一般,无论如何都不愿意钻入叶彦铮的脑袋里,以至于一个时辰过后,叶彦铮就连连贯的二十个音符都背诵不下来,那般焦躁苦闷的情绪,仿佛已经来到的崩溃的边缘。

    “其实这三个法诀都是静心诀,只不过所使用的情境以及所能够达到的静心程度有所不同。你们有没有发现,这三个法诀,中间的这一段发音,几乎是一样的。”看着逐渐疯魔化的叶彦铮和张烁凡,已经轻松完成作业的孟云堂正试图分享着自己记忆的方法。

    “还有这事儿,我怎么没有发现?”张烁凡猛地回过神来,认真的想了想自己正在强行记忆的法决,逐渐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难道你是想说,这两个音是一样的?难道真的是这样?难怪我怎么读都越读越心烦,一点都没有感受到丝毫的静心,难不成还是我读错了?”

    毫无经验的叶彦铮犯了同张烁凡相似的毛病,好在被及时更正,作业的进度也明显快了起来。

    咒术课依旧是叶彦铮最无奈的存在,他的草稿纸仍旧十分受欢迎,授课先生宋开云,仿佛是叶家忠实拥护者,平均每十句话里,总有一句是在夸奖和赞美叶彦铮,即便所有人都觉得他有些言过其实,但是仍旧不妨碍他沉浸在自我陶醉之中。

    课业越来越紧张,作业越来越多,以至于回家的人是越来越少,而那三个少年更是一次都没有想过回家的事情。

    而在叶彦铮看来,他可能永远都不会离开以牧书院了,因为他也不知道现在的他,还能去哪里?

    “张烁凡,请留步!”艰难的熬过了以牧书院学习生涯的第一个月后,所有少年终于迎来了三天放松的日子,在交接完所有问题之后,训导员孟昭急忙喊住了正在从人群之中快速消失的张烁凡,“,张烁凡,你父母明天会到学校来看你,他们十天前就已经递交了申请。他们大概辰时到达书院,下午便要回去,以牧书院是禁止父母留宿的。在午号膳堂,我已经给你订好了明日的午饭,放松一些,带你父母在书院里好好游玩一下。”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