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对于叶彦铮而言,最让他感到难以接受的却是咒术课,也不知道这位宋先生是不是故意所为,他居然让所有学生自学10个符文的画法,而且要求每个符文都需要练习100遍。以至于自此之后,所有学生看到这位宋先生,总觉得他有一种性情大变的不稳定感。

    “我敢打赌,宋开文只需要将你的作业出售,他就可以轻松获得至少十两黄金!或者说更多!整整一千遍呀,如果他在心思重一些,将每个符文拆开来卖,叶氏真迹,那他这次的收入得有多少?我都不敢想。”张烁凡不停的吐槽着,尽管没有其他人附和,他自己似乎能自娱自乐。

    课程终于告一段落了,但是,现在看来,这个仅仅只有十日的假期似乎更加的悲惨。

    让张烁凡颇感意外的是,不仅叶燕珍叶彦铮同意与自己一同回到家中过中秋,竟然连孟云堂也提出来要去自己家。更加不可思议的是,孟家家主居然同意了孟云堂的要求,就连高院承都大笔一挥,在申请单上签了自己的名字。

    “十天的时间,我们至少可以在家里待五天,剩下五天的时间回到书院,完成那些可怕的作业。”放假的前一天晚上张烁凡难得的失眠了,一想起来叶彦铮和孟云堂都要去自己家过中秋节,张烁凡那难以抑制的骄傲早就已经强大到了不受控制的地步。他现在算是这两个人的好朋友了吧。张烁凡正在心里傻傻的乐呵着。

    由于假期的时间并不长,三个人并没有收拾太多的行李,只带了一些随身的衣物和部分作业。

    “你家也在程州吗?我们早点出发吧,下山的路可能不太好走呢!”叶彦铮已经做好了拔山涉水的准备,就差到就近的膳堂,带一些可以储存的干粮了,“我们是坐马车过去吗?你的父亲会亲自来接我们吗?我们两个人要不要再穿的正式一些,这样会不会……”

    “你放心吧,我们不需要爬山的,更加不需要坐马车。我家离这里很远的,如果坐马车的话,这5天的时间连一半的路程都赶不了。”张烁凡诧异地看着叶彦铮,憋笑憋得肚皮发痛,“你没有通过铜镜去往其他地方吗?我们只需要去镜室,那里的铜镜会把我们送回家。我早就申请使用书院的铜镜通行了,身为法修士,谁会没事坐马车呢?”

    “铜镜?就是普通的铜镜吗?”叶彦铮看着寝室里那张一人多高的穿衣镜,心中感到分外的震惊,“我们通过这个东西就能去你家?”

    “当然不是这些铜镜,那是一种很特殊的铜镜,非常巨大,铜镜的背面刻满了符文,一般会单独的放在暗室里面,而且镜室的能量场过于诡异,通常距离人们居住的寝房不会靠得太近。”孟云堂继续进行科普工作。

    叶彦铮很快就在草场附近的两进大小的院子中见到了这种铜镜。

    每一面铜镜都有一个专门的房间摆放。这种镜子镜面的确诡异,并没有显示立于镜前人物的身影,只看到一团白雾状的形态,在镜子内部飘飘摇摇的,若不是早就知道了这面镜子是做什么用的,叶彦铮一定会撒腿就跑立即逃开。

    “通州!张仁祖宅!”张烁凡将一张点燃的金宣纸朝镜面扔了过去,纸片带着火焰毫无波澜地飞进了铜镜之中,瞬间原本混沌的镜面变得清明澄澈,只不过镜子里依旧看不到原本应该存在的人影。

    “你们二位先走,我殿后!”张烁凡侧身示意叶彦铮先行。

    叶彦铮闭上眼睛,壮着胆子,朝铜镜内走去,他稳稳的迈出了一大步,仍旧没有什么感觉,只是收回右脚时,眼前出现了几个晃动的人影。

    “叶彦铮,叶少爷!真的是您!”这是张家老爹的声音,“叶少爷,您请这边走!”

    叶彦铮缓缓的张开双眼,张家老爹那张脸,此刻正在他面前晃悠,而周围的一切,早已经不是以牧书院那间昏暗的镜室了。

    “爹,我娘呢!”

    张烁凡拍了一把呆住的叶彦铮,“今天申请使用镜室的人实在太多了,我们三个人早饭都没有吃就开始排队,真的好饿呀!”

    “伯父好!”孟云堂的出现,让张家老爹原本已经很紧张的心,现在变得更加坐立难安起来,“真是叨扰了,中秋节过来拜访!这是家父让我给您带的礼物,不值一提,就是十丸孟家特制的粉蓬蜜丸而已,还望伯父笑纳!”

    双手接过孟云堂递过来的锦盒,张家老爹开始不自主的颤抖,孟家特制的药丸,这在京城里都是千金难求的,即便是皇族宗室成员也不一定见得到,而他今天,这也算是沾了自家儿子的福气了。

    面对孟云堂张家老爹着实有些为难,太恭敬不对不恭敬也不行,最后他只好听张夫人的话,不管就是了。

    “今年这年节,北地冷的早,前几日就下过一场雪了,往年中秋节都是不下雪的。”张夫人身姿高挑挺拔,笑容十分亲切,尤其是眼角眉梢喜悦的样子,与张烁凡别无二致,“知道你们今天要回来,毛皮大衣是早就准备好了的,三个大小伙子,差不多的身量,都先去把衣服穿好,要是受了凉就不好了。”

    “家姐回来了吗?”张烁凡急不可耐的走着,他笑的那叫一个肆意妄为,而他的母亲却一脸宠溺的为他整理着身上的积雪。

    张烁凡同他母亲那般自如的相处,并非有意为之,不过这样简单的几个眼神,几句话,却深深的刺痛了叶彦铮。

    叶彦铮无法不羡慕,面对这样的情景,他再也不可能忘记自己的过往。他没有娘,永远也不会再有亲娘了,没有人宠爱他,也没有他可以容乃自己撒娇。他缓缓的挪开目光,侧着脸,装作毫不经意的抹去了眼角的泪水。

    这样的动作看似隐藏的极好,但却依旧被心细如发的张烁凡看得一清二楚,他开始刻意原理自己的母亲,将更多的精力留在叶彦铮和孟云堂的身边。

    “这个宅子是我们张家的祖宅,有些地方已经很破旧了,父亲是个四品的地方官员,想要全面整修这个宅子不太容易!”裹好毛皮大衣,三个人在偏厅吃早饭,张烁凡作为东道主,一刻不停的介绍,“这个院子既不富丽也不堂皇,不过好歹是个家,中午的时候你们就可以见到我大姐,那是一个比我母亲还凶的女人,不过说实在的,我还真的挺想她的呢!”

    如果换一个人来和叶彦铮说这些话,叶彦铮一定会认为那个人别有用心,在暗自嘲讽自己的身世,只不过这个人是张烁凡,他说这些话,只能说傻人不过脑子而已,看着他一连的真诚,叶彦铮却是一点儿也无法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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