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原子级打印机
正十二面体周围的空气渐渐扭曲，以其为中心形成了一个透明的球壳，正好是正十二面体的相切球。
“要来了吗？！”
杜太白紧紧地盯着正十二面体，不敢眨眼，生怕在眨眼的那零点几秒中错过了空间传送的过程。
十秒钟过去，球壳没有变化。
一分钟过去，没有变化。
十分钟过去……
杜太白眨了眨酸痛的眼睛，深刻地反省自己：“我是不是真的被骗了？”
他想活动一下身体，为了不牵动肋骨，特意用胳膊撑住轮椅扶手，把下半身整个抬起来。随着视线抬高，正十二面体和桌面之间似乎多出一圈黑色。
“桌子上应该没有这种形状的花纹……难道是影子？”
他不敢靠太近，干脆把高清摄像机的镜头拉近，焦点对准正十二面体和桌子的连接处，画面放大100倍。
视线中的黑色阴影猛然清晰起来，那不是什么影子，而是实实在在的物质。它正以缓慢的速度一圈圈向外扩张，蚕食桌面的木头。与此同时，在正十二面体周围，空间中也隐约出现了一些悬空的物质，和黑色物质一样，这些物质也以正十二面体为中心，渐渐加厚变大。
没被骗！杜太白一阵激动。
“如果说这是空间传送，和人类想象中的差距好像有点大。在不违背质量守恒定律的前提下，如果直接用成品替换我提供的元素，没必要一层层替换，一块块保持原本结构应该才是最优解。
“物质一层层增加，怎么感觉和我见过的某个东西有点像……”
随时间推移，悬空的物质逐渐成型，状似一截实心圆柱，外壳和内部是两种不同材质，有不同的反光。
联想这个名叫“哔叽哔哔叽”的东西的外形，这个圆柱恐怕是它“炮管”的一端。不过，既然是实心体，先前猜测的“炮管”一说恐怕站不住脚。都实心了，难道炮弹还能穿过固体打出来不成？
又过了几分钟，圆柱末端开始出现微小的机械结构。杜太白确认了一遍三台摄像机还在正常工作，便不再每时每刻都盯着镜头。
“应该不会再出什么岔子吧。既然这系统已经卖到整个宇宙来了，想必质量够硬。”
要不然，花费那么多能量，好不容易把系统送到光年之外，没用几次就突然坏掉，岂不是会亏死？
目光从镜头前移开后，他放松地看着桌子上的正十二面体。在宏观视角下，正十二面体周围那个明显的球形范围已经扩大到半径二十厘米左右，“哔叽哔哔叽”大部分都已经出现，它不再悬空，而是放置在变成黑色的桌面上。
有种似曾相识的既视感。
“事先提供材料，然后一层一层制作出目标产物……这是，3D打印？真的假的？”
杜太白被自己天马行空的想法逗笑了，但有了3D打印的概念后，就再也无法把系统现在做的事和空间传送联系起来，反而越看它越像某种3D打印机。
“没错，上传艺术品的时候，系统只扫描了结构，并没有收走原件。所以，在卖的时候，只会根据结构打印出一个复制品。这样一来，我提供的元素就是它用来打印的材料。
“这样打印如果想要保证完全复刻，打印机的精度必须要达到……原子级？
“太可怕了，人类目前虽然能在特定条件下操控单个原子，但还远远达不到原子级打印机的程度。想要靠原子堆积出一个物体，哪怕只是一粒芝麻，都需要控制数以亿计的原子，并且还要考虑不同原子间的化学键……”
【交易已完成！欢迎下次光临。】
在杜太白出神期间，正十二面体完成了打印。木质桌面被某种未知的黑色材质替换出一个完美的正圆，“哔叽哔哔叽”放在上面，圆柱体“炮口”正对着他的脸。
整个体系就像一个卡在桌子里的水晶球，球内和球外是两个世界，被某种无形的屏障隔开。
“这么快？”
还没等他感叹，正十二面体突然轻轻发出一声嗡鸣，随后，包裹它的球壳就像肥皂泡一样轻盈的破裂。
杜太白感觉到扑面而来的刺骨寒意。这种感觉，就和他在夏威夷体验自制液氮冰淇淋时，作死把手指插进液氮里一样。
只不过，现在的寒意直接覆盖了全身。
一瞬间，他眼睛表面就结出一层冰花，裸露在外的皮肤温度猛的下降，还没来得及感受到疼痛，就僵硬得失去了知觉。
紧随其后，鼻腔、呼吸道和肺里传出一阵火辣辣的剧痛。
“小……付……救……”
杜太白用力呼出肺里的气体，伸手捏紧自己的鼻子。他感觉不到自己用了多大力气，但依稀听到冻硬的皮肤被捏碎的声音。
下一秒，在天旋地转中，他直接失去了意识。
整个办公室的温度骤降至零下几十度，茶杯里的水来不及膨胀就已结冰。由于空气极低的导热性，温度短时间内很难恢复。
这里变成了冰封炼狱。
蹲在办公室门口玩手机的小付感觉到一阵没由来的心悸，她收起手机，突然感觉浑身凉飕飕的。
“杜总？”
小付站起身敲了敲门，手背刚碰到门板，就被上面的低温吓了一跳。
“我面前的也许不是杜总办公室的门，而是冬天东北的铁栏杆，舔一口能尝出甜味的那种……”
她抖了抖，后退半步，抄起手机果断拨通了应急全家桶。
110，119，120。
……
移山新区是7号红山坠落后规划开辟的，位置定在距离南部海港不远的大平原上，工业区和居住区交替布置，一三五环是住宅楼，二四六环是工厂。
只要拥有硕士及以上学历，就可以在新区以月租500的低价，获得一套面积150平的福利房，租期四十年。前三年，每月还能从新区领到1000块钱的补助。
邱长生就在三环租了一套福利房。
他是新区第一医院的急诊科医生，每两天值一次夜班。但今晚他和徒弟换了班，准备带老婆去一环吃顿好的。
他常年背一个斜挎包，此时，包里装有一支黄玫瑰。结婚第一周年送一支，第二周年送两支……不管老婆喜不喜欢，反正邱长生是这么打算的。
“长生，这里！”
“哦，看到了。”邱长生在车里和老婆挥了挥手，指挥AI把车停进车位。他脸上情不自禁露出一抹微笑，刚要下车，包里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他收回伸向车门的手，接起电话：“喂？”
那头是徒弟紧张的声音：“师傅，你和师母现在是不是在一环烧烤街？抬头就能看到杜氏集团的大楼？”
邱长生坐在车里，抬头也看不到，不过他记得那栋楼，就在距离这里一条街的位置。
“是，怎么了？”
“救护车遇到了紧急情况，没法拉人，叫咱们院出急诊，需要尽快到。我现在赶过去估计要半小时，我想你那边比较近，能不能去……”
徒弟话还没说完，邱长生就打断了她：“地址在哪？”
“杜氏集团大楼3楼，总裁办公室。患者就是杜太白本人，他秘书承诺如果人能救活，就给咱们院捐一百万……”
邱长生完全没听后半句话，就给车载AI下了命令：“去杜氏集团大楼。”
“长生……”车窗外，老婆的脸色突然变了，她皱起眉头，手紧紧抓着车门不放，“你要去哪？今天是我们结婚一周年纪念日！”
车周围有人，自动驾驶就无法启动。车里回荡着哔哔的报警声。
邱长生急得满脸通红：“我有点事，你先去店里等我。”
“我不！是不是医院又叫你？今天明明不是你的班，为什么非要你……”
“淑淑，你放手，我一会儿就回来。”
“我就不！”
“放手。”
“不放！”
“……那特么是一条人命！”
邱长生梗着脖子吼出这句话，引得周围的行人全都朝这边望过来。方淑站在路边，穿着精挑细选的绒裙，脸色却比鬼都难看。
她缓缓松开了手，眼泪从眼角啪嗒啪嗒地掉下去。
汽车开出停车位，调转方向，一分钟之内就到了杜氏集团大楼。邱长生开门下车，汽车自动寻找车位，他则毫不犹豫地跑进楼内。
3楼，等电梯的时间不如爬楼梯。
他向前台询问总裁办公室的位置，立刻有待命的保安帮他引路。两人沿楼梯往上爬，周围温度越来越低。等到了三楼，他居然有种进了医院太平间的感觉，这里冷得不像话。
消防和警察全都站在总裁办公室门口，激烈地争论着什么。
一个穿得很正式，化着淡妆的矮个子女人迎上来：“你是一院的医生？”
邱长生点点头：“病人在哪？”
矮个子女人，也就是小付指指总裁办公室的门：“在里面。消防说门里恐怕只有零下几十度，现在怀疑是有人用液氮谋杀。”
隔着旁边的玻璃窗，能看到一个男人瘫倒在轮椅上，头歪在一边，眼睛睁着，表情非常痛苦。
邱长生皱起眉：“他不像是低温休克或者液氮窒息。更像是一击毙命。”
一旁的警察挠了挠头：“密闭空间，没有弹孔，身上也没有明显外伤，地上也没有血。不过你提醒我们了，凶手可能用了安眠药，想把人冻死。”
邱长生没有说话，他靠近办公室门，刚要打开，鼻子隐约嗅到一股酸味。
“完全密封……这里的空气会不会有毒？”
“不会吧，我看看。”消防员从工具箱里掏出一个光谱分析仪，贴在玻璃窗上随手扫了一下。
“没……我去？这是？！”
他呆呆地看着仪器屏幕：“空气里有500倍超量的碳，300倍超量的硫，50倍超量的砷……”
这些元素的化合物飘散在空气中，或多或少都会影响人的健康
邱长生愣了愣，他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瞎猫撞上死耗子，房间里真有毒。要是刚才他直接进去，恐怕下一个躺地上的就是自己。
手里突然被塞了什么东西，他打开一看，是一张十万元的支票。五个零，一个不少。
小付不知道从哪拿了一个防毒面具，塞进他怀里：“医生，如果你救我老板，这就是定金。如果不救，这就是医院开除你的违约金。”
邱长生红着脸，把支票塞回小付手里，戴上防毒面具。
“不管怎样，我会试试。”
说完，他招呼众人躲开，头也不回地钻进了办公室。
“要来了吗？！”
杜太白紧紧地盯着正十二面体，不敢眨眼，生怕在眨眼的那零点几秒中错过了空间传送的过程。
十秒钟过去，球壳没有变化。
一分钟过去，没有变化。
十分钟过去……
杜太白眨了眨酸痛的眼睛，深刻地反省自己：“我是不是真的被骗了？”
他想活动一下身体，为了不牵动肋骨，特意用胳膊撑住轮椅扶手，把下半身整个抬起来。随着视线抬高，正十二面体和桌面之间似乎多出一圈黑色。
“桌子上应该没有这种形状的花纹……难道是影子？”
他不敢靠太近，干脆把高清摄像机的镜头拉近，焦点对准正十二面体和桌子的连接处，画面放大100倍。
视线中的黑色阴影猛然清晰起来，那不是什么影子，而是实实在在的物质。它正以缓慢的速度一圈圈向外扩张，蚕食桌面的木头。与此同时，在正十二面体周围，空间中也隐约出现了一些悬空的物质，和黑色物质一样，这些物质也以正十二面体为中心，渐渐加厚变大。
没被骗！杜太白一阵激动。
“如果说这是空间传送，和人类想象中的差距好像有点大。在不违背质量守恒定律的前提下，如果直接用成品替换我提供的元素，没必要一层层替换，一块块保持原本结构应该才是最优解。
“物质一层层增加，怎么感觉和我见过的某个东西有点像……”
随时间推移，悬空的物质逐渐成型，状似一截实心圆柱，外壳和内部是两种不同材质，有不同的反光。
联想这个名叫“哔叽哔哔叽”的东西的外形，这个圆柱恐怕是它“炮管”的一端。不过，既然是实心体，先前猜测的“炮管”一说恐怕站不住脚。都实心了，难道炮弹还能穿过固体打出来不成？
又过了几分钟，圆柱末端开始出现微小的机械结构。杜太白确认了一遍三台摄像机还在正常工作，便不再每时每刻都盯着镜头。
“应该不会再出什么岔子吧。既然这系统已经卖到整个宇宙来了，想必质量够硬。”
要不然，花费那么多能量，好不容易把系统送到光年之外，没用几次就突然坏掉，岂不是会亏死？
目光从镜头前移开后，他放松地看着桌子上的正十二面体。在宏观视角下，正十二面体周围那个明显的球形范围已经扩大到半径二十厘米左右，“哔叽哔哔叽”大部分都已经出现，它不再悬空，而是放置在变成黑色的桌面上。
有种似曾相识的既视感。
“事先提供材料，然后一层一层制作出目标产物……这是，3D打印？真的假的？”
杜太白被自己天马行空的想法逗笑了，但有了3D打印的概念后，就再也无法把系统现在做的事和空间传送联系起来，反而越看它越像某种3D打印机。
“没错，上传艺术品的时候，系统只扫描了结构，并没有收走原件。所以，在卖的时候，只会根据结构打印出一个复制品。这样一来，我提供的元素就是它用来打印的材料。
“这样打印如果想要保证完全复刻，打印机的精度必须要达到……原子级？
“太可怕了，人类目前虽然能在特定条件下操控单个原子，但还远远达不到原子级打印机的程度。想要靠原子堆积出一个物体，哪怕只是一粒芝麻，都需要控制数以亿计的原子，并且还要考虑不同原子间的化学键……”
【交易已完成！欢迎下次光临。】
在杜太白出神期间，正十二面体完成了打印。木质桌面被某种未知的黑色材质替换出一个完美的正圆，“哔叽哔哔叽”放在上面，圆柱体“炮口”正对着他的脸。
整个体系就像一个卡在桌子里的水晶球，球内和球外是两个世界，被某种无形的屏障隔开。
“这么快？”
还没等他感叹，正十二面体突然轻轻发出一声嗡鸣，随后，包裹它的球壳就像肥皂泡一样轻盈的破裂。
杜太白感觉到扑面而来的刺骨寒意。这种感觉，就和他在夏威夷体验自制液氮冰淇淋时，作死把手指插进液氮里一样。
只不过，现在的寒意直接覆盖了全身。
一瞬间，他眼睛表面就结出一层冰花，裸露在外的皮肤温度猛的下降，还没来得及感受到疼痛，就僵硬得失去了知觉。
紧随其后，鼻腔、呼吸道和肺里传出一阵火辣辣的剧痛。
“小……付……救……”
杜太白用力呼出肺里的气体，伸手捏紧自己的鼻子。他感觉不到自己用了多大力气，但依稀听到冻硬的皮肤被捏碎的声音。
下一秒，在天旋地转中，他直接失去了意识。
整个办公室的温度骤降至零下几十度，茶杯里的水来不及膨胀就已结冰。由于空气极低的导热性，温度短时间内很难恢复。
这里变成了冰封炼狱。
蹲在办公室门口玩手机的小付感觉到一阵没由来的心悸，她收起手机，突然感觉浑身凉飕飕的。
“杜总？”
小付站起身敲了敲门，手背刚碰到门板，就被上面的低温吓了一跳。
“我面前的也许不是杜总办公室的门，而是冬天东北的铁栏杆，舔一口能尝出甜味的那种……”
她抖了抖，后退半步，抄起手机果断拨通了应急全家桶。
110，119，120。
……
移山新区是7号红山坠落后规划开辟的，位置定在距离南部海港不远的大平原上，工业区和居住区交替布置，一三五环是住宅楼，二四六环是工厂。
只要拥有硕士及以上学历，就可以在新区以月租500的低价，获得一套面积150平的福利房，租期四十年。前三年，每月还能从新区领到1000块钱的补助。
邱长生就在三环租了一套福利房。
他是新区第一医院的急诊科医生，每两天值一次夜班。但今晚他和徒弟换了班，准备带老婆去一环吃顿好的。
他常年背一个斜挎包，此时，包里装有一支黄玫瑰。结婚第一周年送一支，第二周年送两支……不管老婆喜不喜欢，反正邱长生是这么打算的。
“长生，这里！”
“哦，看到了。”邱长生在车里和老婆挥了挥手，指挥AI把车停进车位。他脸上情不自禁露出一抹微笑，刚要下车，包里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他收回伸向车门的手，接起电话：“喂？”
那头是徒弟紧张的声音：“师傅，你和师母现在是不是在一环烧烤街？抬头就能看到杜氏集团的大楼？”
邱长生坐在车里，抬头也看不到，不过他记得那栋楼，就在距离这里一条街的位置。
“是，怎么了？”
“救护车遇到了紧急情况，没法拉人，叫咱们院出急诊，需要尽快到。我现在赶过去估计要半小时，我想你那边比较近，能不能去……”
徒弟话还没说完，邱长生就打断了她：“地址在哪？”
“杜氏集团大楼3楼，总裁办公室。患者就是杜太白本人，他秘书承诺如果人能救活，就给咱们院捐一百万……”
邱长生完全没听后半句话，就给车载AI下了命令：“去杜氏集团大楼。”
“长生……”车窗外，老婆的脸色突然变了，她皱起眉头，手紧紧抓着车门不放，“你要去哪？今天是我们结婚一周年纪念日！”
车周围有人，自动驾驶就无法启动。车里回荡着哔哔的报警声。
邱长生急得满脸通红：“我有点事，你先去店里等我。”
“我不！是不是医院又叫你？今天明明不是你的班，为什么非要你……”
“淑淑，你放手，我一会儿就回来。”
“我就不！”
“放手。”
“不放！”
“……那特么是一条人命！”
邱长生梗着脖子吼出这句话，引得周围的行人全都朝这边望过来。方淑站在路边，穿着精挑细选的绒裙，脸色却比鬼都难看。
她缓缓松开了手，眼泪从眼角啪嗒啪嗒地掉下去。
汽车开出停车位，调转方向，一分钟之内就到了杜氏集团大楼。邱长生开门下车，汽车自动寻找车位，他则毫不犹豫地跑进楼内。
3楼，等电梯的时间不如爬楼梯。
他向前台询问总裁办公室的位置，立刻有待命的保安帮他引路。两人沿楼梯往上爬，周围温度越来越低。等到了三楼，他居然有种进了医院太平间的感觉，这里冷得不像话。
消防和警察全都站在总裁办公室门口，激烈地争论着什么。
一个穿得很正式，化着淡妆的矮个子女人迎上来：“你是一院的医生？”
邱长生点点头：“病人在哪？”
矮个子女人，也就是小付指指总裁办公室的门：“在里面。消防说门里恐怕只有零下几十度，现在怀疑是有人用液氮谋杀。”
隔着旁边的玻璃窗，能看到一个男人瘫倒在轮椅上，头歪在一边，眼睛睁着，表情非常痛苦。
邱长生皱起眉：“他不像是低温休克或者液氮窒息。更像是一击毙命。”
一旁的警察挠了挠头：“密闭空间，没有弹孔，身上也没有明显外伤，地上也没有血。不过你提醒我们了，凶手可能用了安眠药，想把人冻死。”
邱长生没有说话，他靠近办公室门，刚要打开，鼻子隐约嗅到一股酸味。
“完全密封……这里的空气会不会有毒？”
“不会吧，我看看。”消防员从工具箱里掏出一个光谱分析仪，贴在玻璃窗上随手扫了一下。
“没……我去？这是？！”
他呆呆地看着仪器屏幕：“空气里有500倍超量的碳，300倍超量的硫，50倍超量的砷……”
这些元素的化合物飘散在空气中，或多或少都会影响人的健康
邱长生愣了愣，他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瞎猫撞上死耗子，房间里真有毒。要是刚才他直接进去，恐怕下一个躺地上的就是自己。
手里突然被塞了什么东西，他打开一看，是一张十万元的支票。五个零，一个不少。
小付不知道从哪拿了一个防毒面具，塞进他怀里：“医生，如果你救我老板，这就是定金。如果不救，这就是医院开除你的违约金。”
邱长生红着脸，把支票塞回小付手里，戴上防毒面具。
“不管怎样，我会试试。”
说完，他招呼众人躲开，头也不回地钻进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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