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中流骁勇
坟墓大开。
魏无心看到每座坟墓中都跪着一个瑟瑟发抖的人。
黑袍男子上前，将墓中人逐个拎出来，一字跪在老头儿面前。
老头儿那只右手重新化为了白骨。
他一伸手，白骨手臂穿入墓中人心窝。
待他将手臂抽回时，手中多了两团指甲大小的云气。
他将云气扔到白薄上，又去抓第二个人的心窝。
从头走到尾，他将每个人的心窝都抓了一遍，抓出许多云气，但每团云气都不大。
这惹得他不满，凶巴巴骂那些人：
“生时不修功德，无福无禄又无寿，真是群没用的东西。”
“滚吧！”
那些人屁滚尿流的，重新钻回坟墓中，坟墓也重又聚合。
女子捧着白薄看了一眼，随后对老头打了几个手势。
老头直摇头：
“一两二钱福，八钱禄。这份礼送的实在寒酸。”
“罢了，你们先送他回去，路上就便再寻些福禄与他。”
两人对视一眼，面有难色。
最后，男子壮着胆子上前，比划了几下。
老头挥手就是一巴掌：
“废物！你怕他吃了你不成！？”
“这点儿事也要劳烦老夫亲自去？”
想了一想，老头又妥协：
“罢了，就由老夫亲自去一趟吧。”
“正好有件事要拜托他帮忙。”
魏无心从头到尾都不知道这帮人在做什么，大概刚才吃的东西有问题，他现在只觉得尿意十分之浓，眼看就要憋不住。
直待老头儿一挥手，将他身上小人儿赶走，他才终于能行动。
一旦重获行动能力，他立刻解开腰带，当着三人的面就尿了起来。
女子忙扭开脸，男子直摇头。
老头儿盯着他，客观的点评：
“这厮无耻！”
“真不愧是庆国人！”
等无心尿完了，一男一女才过来拉他。
他一边系腰带，一边莫名其妙的问：
“你们三个猪狗刚才用了什么法儿，将我身子定住？”
“喂，你们拉我做什么？”
老头儿走在前面，头也不回的说：
“当然是带你去见赵齐贤。”
如葛娣所说，他死过一回之后，体内的血便成了不流动的死血。
死血顶多能承载一盏茶时间的记忆。
此时已经过了一盏茶时间，他又把什么都忘了。
瞪着狼眼用力想，再也想不起赵齐贤是谁，索性不去想了。
挣了几挣，挣不开那对男女的手，他正要骂人，却听老头儿说：
“你迷失了路径，多亏我们找到你，又特意送你回去，你可不要忘了我们恩情。”
一边说，老头儿又打开许多坟墓，伸手到墓中人心窝乱抓。
无心见坟墓上划了许多撇。
说明墓中这些不管是人是鬼，都要算他的恩人或者恩鬼。
而老头儿却去挖他恩人或者恩鬼的心窝。
他如何忍得？对准老头儿的屁股就是一脚：
“你做什么挖他们心口？”
老头儿估计打死都想不到他居然敢踹自己，而且还他娘的这么用力，险些将自己踹个狗啃食。
踉跄了足有七八步，老头儿这才站稳，回头瞪着他，眼里没有愤怒，只有震惊：
“你这厮，你这厮胆敢，胆敢……”
“你他妈是疯了么！？”
白袍女子的脸都被吓紫了，黑袍男子的脸反倒被吓白了。
过了许久许久，俩人终于回过神来，抬手就朝无心脸上抓。
还是老头儿岁数大，比较理智，将他们叫住：
“算了！到底是赵齐贤的孙儿。”
“他们庆、奄国人都是死犟的种儿，我若杀他孙儿，他做鬼都要到我梦里胡搅蛮缠。”
俩人虽然收回手，仍是不可置信的看着无心。
老头儿也学聪明了，故意往前多走几步，和他保持距离。
大概走了百十步，无心始终吵着要回家，老头儿不胜其扰，让黑白男女缝住他的嘴。
无心怕嘴巴被缝住，以后吃不了东西，这才乖乖闭上嘴。
走了一会儿，老头儿也找不到路，因为林中本来就没路。
他右手又化为白骨，从一座坟墓里抓出个老妪，厉声说：
“前面引路，带我们出去！”
老妪战战兢兢的一路小跑，果然很快带他们走出树林，上了无心来时的小路。
一踏上小路，老头儿就看到了平虏卫城池，于是冲老妪一摆手：
“滚吧！”
老妪又战战兢兢跑回了树林。
魏无心发觉不对，前面不是他边墙城，登时不干：
“喂，老猪狗，这不是我边墙城！”
“你他娘的究竟要带我去哪？”
老头儿反而愣住了，回头瞪着他：
“你要回边墙城？”
“边墙卫已经死光了，边墙城也已经被赵齐贤用仙将埋葬了，你还回去做什么？”
“放屁！”他捏着拳头，拼命的挣：
“哪个猪狗说我边墙城被埋葬了，我怎么不知道！？”
老头儿本要发作，瞥了眼他的心口之后，又收起怒容：
“这厮没心没肺，什么也不记得，不必理他。”
黑白男女死死抓着他的手臂，夹着他朝平虏卫走。
他这次连嘴巴被缝住也不怕了，一路骂个不休，吵着要回边墙城。
老头儿不胜其扰，一挥手，不知从哪里钻出个小人儿，直接趴到了他嘴上。
巴掌大的小人儿，倒是正好捂住他的嘴。
他顿时就出不了声了。
到了平虏卫城门外，老头儿如同鬼魅，竟直接穿过了城门。
一对男女夹着魏无心，也随后穿门而入。
城门里那些守卫寻不到魏无心，正在骂骂咧咧，突然见四个鬼魅般的人进来，个个吓得呆若木鸡。
老头儿将守卫扫视一番之后，对黑白男女说：
“这些人阳寿已到，留着福禄也是无用，取了。”
黑袍男子放开魏无心的胳膊，如飞到了守卫身边，如刚才那老头儿一样，将手插入守卫的心窝乱抓。
一抓就是两团云气，都被他扔到女子手中的白薄上。
将守卫统统抓了一遍，男子这才停手。
再看守卫，虽然无有性命之忧，但全部吓得瘫坐一团，动也不敢动。
女子瞧了瞧白薄，满意点头，并冲老头打了个手势。
老头儿也颇为满意：
“嗯，十两福，八两禄，已是不少。”
“将来也能做个中流三等的骁勇。”
“骁勇”这个词，无心明白，因为他娘跟他说过，其实就是小兵的意思。
他的志向何至于此，于是盯住白薄抗议：
“放屁！我日后是要穿凤凰甲，做指挥使的人，凭什么只是个小兵？”
“你要造反么！？”老头儿怒视无心：
“凤凰甲三个字，以后提也不许提。包括凤翔卫、庆王，全都是要命的字眼！”
“赵齐贤难道没告诉过你？”
魏无心看到每座坟墓中都跪着一个瑟瑟发抖的人。
黑袍男子上前，将墓中人逐个拎出来，一字跪在老头儿面前。
老头儿那只右手重新化为了白骨。
他一伸手，白骨手臂穿入墓中人心窝。
待他将手臂抽回时，手中多了两团指甲大小的云气。
他将云气扔到白薄上，又去抓第二个人的心窝。
从头走到尾，他将每个人的心窝都抓了一遍，抓出许多云气，但每团云气都不大。
这惹得他不满，凶巴巴骂那些人：
“生时不修功德，无福无禄又无寿，真是群没用的东西。”
“滚吧！”
那些人屁滚尿流的，重新钻回坟墓中，坟墓也重又聚合。
女子捧着白薄看了一眼，随后对老头打了几个手势。
老头直摇头：
“一两二钱福，八钱禄。这份礼送的实在寒酸。”
“罢了，你们先送他回去，路上就便再寻些福禄与他。”
两人对视一眼，面有难色。
最后，男子壮着胆子上前，比划了几下。
老头挥手就是一巴掌：
“废物！你怕他吃了你不成！？”
“这点儿事也要劳烦老夫亲自去？”
想了一想，老头又妥协：
“罢了，就由老夫亲自去一趟吧。”
“正好有件事要拜托他帮忙。”
魏无心从头到尾都不知道这帮人在做什么，大概刚才吃的东西有问题，他现在只觉得尿意十分之浓，眼看就要憋不住。
直待老头儿一挥手，将他身上小人儿赶走，他才终于能行动。
一旦重获行动能力，他立刻解开腰带，当着三人的面就尿了起来。
女子忙扭开脸，男子直摇头。
老头儿盯着他，客观的点评：
“这厮无耻！”
“真不愧是庆国人！”
等无心尿完了，一男一女才过来拉他。
他一边系腰带，一边莫名其妙的问：
“你们三个猪狗刚才用了什么法儿，将我身子定住？”
“喂，你们拉我做什么？”
老头儿走在前面，头也不回的说：
“当然是带你去见赵齐贤。”
如葛娣所说，他死过一回之后，体内的血便成了不流动的死血。
死血顶多能承载一盏茶时间的记忆。
此时已经过了一盏茶时间，他又把什么都忘了。
瞪着狼眼用力想，再也想不起赵齐贤是谁，索性不去想了。
挣了几挣，挣不开那对男女的手，他正要骂人，却听老头儿说：
“你迷失了路径，多亏我们找到你，又特意送你回去，你可不要忘了我们恩情。”
一边说，老头儿又打开许多坟墓，伸手到墓中人心窝乱抓。
无心见坟墓上划了许多撇。
说明墓中这些不管是人是鬼，都要算他的恩人或者恩鬼。
而老头儿却去挖他恩人或者恩鬼的心窝。
他如何忍得？对准老头儿的屁股就是一脚：
“你做什么挖他们心口？”
老头儿估计打死都想不到他居然敢踹自己，而且还他娘的这么用力，险些将自己踹个狗啃食。
踉跄了足有七八步，老头儿这才站稳，回头瞪着他，眼里没有愤怒，只有震惊：
“你这厮，你这厮胆敢，胆敢……”
“你他妈是疯了么！？”
白袍女子的脸都被吓紫了，黑袍男子的脸反倒被吓白了。
过了许久许久，俩人终于回过神来，抬手就朝无心脸上抓。
还是老头儿岁数大，比较理智，将他们叫住：
“算了！到底是赵齐贤的孙儿。”
“他们庆、奄国人都是死犟的种儿，我若杀他孙儿，他做鬼都要到我梦里胡搅蛮缠。”
俩人虽然收回手，仍是不可置信的看着无心。
老头儿也学聪明了，故意往前多走几步，和他保持距离。
大概走了百十步，无心始终吵着要回家，老头儿不胜其扰，让黑白男女缝住他的嘴。
无心怕嘴巴被缝住，以后吃不了东西，这才乖乖闭上嘴。
走了一会儿，老头儿也找不到路，因为林中本来就没路。
他右手又化为白骨，从一座坟墓里抓出个老妪，厉声说：
“前面引路，带我们出去！”
老妪战战兢兢的一路小跑，果然很快带他们走出树林，上了无心来时的小路。
一踏上小路，老头儿就看到了平虏卫城池，于是冲老妪一摆手：
“滚吧！”
老妪又战战兢兢跑回了树林。
魏无心发觉不对，前面不是他边墙城，登时不干：
“喂，老猪狗，这不是我边墙城！”
“你他娘的究竟要带我去哪？”
老头儿反而愣住了，回头瞪着他：
“你要回边墙城？”
“边墙卫已经死光了，边墙城也已经被赵齐贤用仙将埋葬了，你还回去做什么？”
“放屁！”他捏着拳头，拼命的挣：
“哪个猪狗说我边墙城被埋葬了，我怎么不知道！？”
老头儿本要发作，瞥了眼他的心口之后，又收起怒容：
“这厮没心没肺，什么也不记得，不必理他。”
黑白男女死死抓着他的手臂，夹着他朝平虏卫走。
他这次连嘴巴被缝住也不怕了，一路骂个不休，吵着要回边墙城。
老头儿不胜其扰，一挥手，不知从哪里钻出个小人儿，直接趴到了他嘴上。
巴掌大的小人儿，倒是正好捂住他的嘴。
他顿时就出不了声了。
到了平虏卫城门外，老头儿如同鬼魅，竟直接穿过了城门。
一对男女夹着魏无心，也随后穿门而入。
城门里那些守卫寻不到魏无心，正在骂骂咧咧，突然见四个鬼魅般的人进来，个个吓得呆若木鸡。
老头儿将守卫扫视一番之后，对黑白男女说：
“这些人阳寿已到，留着福禄也是无用，取了。”
黑袍男子放开魏无心的胳膊，如飞到了守卫身边，如刚才那老头儿一样，将手插入守卫的心窝乱抓。
一抓就是两团云气，都被他扔到女子手中的白薄上。
将守卫统统抓了一遍，男子这才停手。
再看守卫，虽然无有性命之忧，但全部吓得瘫坐一团，动也不敢动。
女子瞧了瞧白薄，满意点头，并冲老头打了个手势。
老头儿也颇为满意：
“嗯，十两福，八两禄，已是不少。”
“将来也能做个中流三等的骁勇。”
“骁勇”这个词，无心明白，因为他娘跟他说过，其实就是小兵的意思。
他的志向何至于此，于是盯住白薄抗议：
“放屁！我日后是要穿凤凰甲，做指挥使的人，凭什么只是个小兵？”
“你要造反么！？”老头儿怒视无心：
“凤凰甲三个字，以后提也不许提。包括凤翔卫、庆王，全都是要命的字眼！”
“赵齐贤难道没告诉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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