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两个有趣的人
“不，你误会了。”
高山摇了摇头，她笑着说道：
“我并不觉得去除了这种副作用之后，就能凭借自己的脚步晋升到传奇。
“我的天赋并没有什么过人之处，所想的也只是想要帮助你，将你的这个制作骨架的魔法普遍化。”
高山的指尖摸索着自己因为日夜泡在实验室，缺乏呵护而变得粗糙的皮肤，并用手指的侧影微微遮掩住自己有些苦涩的笑容。
“这样啊，抱歉。”
清池的一些思想还是与玩家一样的，对于他们来说，只要与版本同行，并且舍得肝，到达B级也是轻轻松松。
但是这个世界的原住民不是这样的，他们会被天赋所困，被环境所影响，并且因为自身的原因陷入迷茫而停步不前。
普通人第一步的门槛便是是否拥有职业者的天赋，然后才是进入此途的门径。
这一门槛其实很浅，能被绊倒的只有十之一二，在某些星球上甚至很罕见，会被以那个人的名字命名的那种。
途径的门槛就苛刻起来了，阿法国目前的法师与平民基数的比率大概是3/5，也就是说剩下的那2/5适合武者和机械师，但是阿法国严禁这两种职业存在于市面上。
而据清池所知，G级到达D级之前是没有任何天赋瓶颈的，只有自己所选路途和技能的限制。
【圣光侵染】算是被技能所限制了。
而高山自己也有心结的问题。
“高山老师，我目前还没有想要公开这种魔法的打算。”
清池转而提起了另一方面的事：
“但若你需要的话，我们可以做一个交易。”
“什么？”
高山侧身端起旁边的杯子喝了一口，她一直都是如此缺水的状态。
“我可以为你提供构成所需要的法术公式，让你对其进行研究，并且不需要在主创者名单上填上我的名字。”
高山闻言一愣，这个条件对于任何一个阿法国的法师来说都十分丰厚。
阿法国对于法术主创者的扶持力度非常大，每一个研发出新型术法的法师后半辈子完全可以说吃喝不愁，更别提清池的这个法术的威力强度以及其发展前景。
这近乎相当于将天价的家财拱手让人。
“所以，代价是？”
“为我提供火药，让我进行提升，并且，要在我指定的时间将之发布出去。”
清池嘴角突然露出一抹邪笑，他想到了一件开心的事情。
自己的异能本质当然是无法进行传播的，但是法师的【学识之眼】可以对任何“施法单位”进行逻辑构成层面的模拟，所以清池并不担心高山能否把这个东西凭空捏造出来。
而钱财这种东西只有在和平的时候才有用处，阿法国过两年就要被永生的那个能源炉子夷为平地了，清池才不会傻傻地等着“学术奖金”按照月份发放。
这是为了防止某些法师突然有钱了就去花天酒地。
有这方面的案例，刚刚出名的学者喝得烂醉之后，在酒馆的后巷被发现，其原本应该再做突破的大脑被人故意搅得稀烂，成为了只知道喝酒睡觉的废物。
他只是很期待火院以后背后人手一个大骷髅，打架一上来全部开替身的场面。
而且公众版的强度肯定是不如清池自己这个的，毕竟也是一个“近神”的传承物，还有自己的异能作为依托，不强力点才有鬼。
但谁不想看到一群高达呢？
“这个骨架需要火药的量很多吗？”
高山眼中闪过三分冷静，两分惊喜以及五分的疑惑。
“不多，”清池笑着摇了摇手指，“也就炸平一座千米山峰的用量而已。”
……
“我的时间还剩多少？”
一身纯白色剑士服的少年面对着自己面前一身巫师打扮的男性，神色平静地问道。
“如果你不去主动接触、探测，不动用你的能力，还有3年。”
相貌俊美，皮肤白皙，能够完美体现出男子阳刚之气的英俊巫师在指尖旋转着深紫色水晶球。
他透过旋转着的水晶透视，懒洋洋地说道。
“如果我继续现在做的事情呢？”
布撕凉倚靠在柔软的靠背椅上，这里光线充足，周围亮闪闪的水晶让人身处其中而梦幻。
“一年之内，必死无疑。”
一身灰色巫师袍的俊美男人像是想到开心的事，嘴角露出一抹邪笑。
“你不问问我为什么要一直这么做吗？”
布撕凉看着他满脸无所谓，甚至略有玩味的面孔，突然问道。
“不需要。”
男人放下水晶球，露出半掩在眼帘之后的金色瞳孔。
“等到最后，该我知道的，我都会知道，不该我知道的，我不需要知道。”
他伸出一根食指，指向布撕凉，歪着头说道：
“倒是你，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呢？怎么？怕了？突然后悔想要珍惜自己来之不一的生命了？
“还是说……你想要我关心一下你？”
说到最后，他突然露出一个能迷倒万千少女的，温柔的微笑。
布撕凉依旧靠在椅背上，双手环抱，静静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家伙搞怪，他知道，这个温柔的笑背后是无声的嘲讽。
对于生者。
对于所有无助的，吵闹的，肮脏的，让人厌恶的求生者。
这是厌恶生命之人对于喜爱生命之人的嗤之以鼻。
布撕凉不知道他的名字，他说他把以前的自己杀了刻在墓碑上了，所以现在他叫“伪蛇”。
看着布撕凉无动于衷，伪蛇叹了口气，像是散架一样，佝偻着躺倒在身后一看就很坚硬的椅背上，双手无力的耷拉着。
“好吧好吧，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咱俩现在是互相把彼此绑架了的关系，不是吗？我为什么要问你这个？”
“因为我对于你们很感兴趣。”
布撕凉打开环抱的手臂，改为双手交叉，手指依次打开上下翻飞，自问自答道。
“你们的思想近乎同一的异于常人，与你们相比，另一个组织的理念都可以被认为是更浅显的普世观念。
“我很好奇，是什么让你们产生了这样的思想，又是谁来领导你们的，你们所有的行为近乎与常理与不合常理之间，这本身就不合常理。
“就像你抓住了我又把我放了出去，然后正大光明的又被我抓住，并且反过来说咱俩现在是在互相绑架。
“按照你之前提出过的思想，你本就应该在抓到我的时候就将我杀死，或者在被抓住的时候，不畏生死地英勇就义服毒自尽。
“但是你没有，你还反过来告诉我，我的时日不多，还在这大模大样地跟我开玩笑，一点也不怕我召唤承护队把你抓回法师塔进行搜魂。
“我觉得这很有趣，我觉得你们的思想很有趣，所以我很好奇，我想知道得更多，不管是我该知道的，还是不该知道的。”
伪蛇金色的眼瞳略带笑意的看着布撕凉在那里自导自演都说着，见他停下，才伸手在半空中按了按：
“好好，我知道了，你知道吗？你很像我之前遇到的一个女孩。
“她跟你一样，都迷恋着象征着新奇的事物，每天用尽了自己的心力去探索，去用她那双明媚动人的大眼睛照射在我们所有人的心间，像是大姐姐一样去关心着我们生活中发生的各种新鲜事。”
伪蛇的眼睛迷蒙着，他躺在坚硬的椅子上，看着被水晶与光合力照射显得朦胧梦幻的天花板，像是看到了从前，又一次见到了那个在自己面前，活生生地笑着的女孩。
“但是，你与她不同，她没有你那么聪明的头脑，于是她走进了一个注定的陷阱里，我没能拉住她，或者说，不，我从未向她伸出过手，我只是曾对其进行出言提醒，而她不屑为之。”
伪蛇直起腰，手撑到桌子上，像猫一样滚动着桌子上的紫水晶球：
“所以她死了，死在了她的美好幻想里，她那时的不可置信，那在一瞬间失去活力的眼睛，我至今记忆尤新。
“所以我把那里毁了！我把她以及我自己曾经的一切都亲手掐死！”
他说着说着，嗓音逐渐嘶哑，暴躁，无法自控的愤怒突然从喉咙里像是熔岩一般喷涌。
他突地站起身，一把拉过了布撕凉的衣领，英俊的面容极度扭曲。
但是布撕凉看到了，在他的眼里，始终是默然的平静。
他是真正的愤怒，但其眼底却如死去的人那般永远平静。
这也是布撕凉沉迷于此，疑惑于此的原因。
“不过你知道吗？我并不对她抱有可惜的态度。”
“因为那是她自己活该，天真愚蠢的相信着其他的，莫须有的，不知所谓的人！她活该！她不死……才有鬼！”
伪蛇说到最后一句，猛地一把将自己与布撕凉扔在各自的椅子上，他捂着自己的眼睛，久违地安静了一会儿，才继续道：
“对，你与她不同，最大的区别就是你足够聪明，聪明到身体会因为负担不起而崩溃。”
“我从没想过有一天会被别人说在自己身上有一个女孩的影子。”
布撕凉见他情绪稳定了，自嘲的说了一句。
“别太骄傲，小子。”
伪蛇不知站在哪个角度才听出布撕凉有骄傲的意思，继续对着他指指点点：
“真正的智慧是分两个部分的，一个是你的脑子足够聪明，另一个，则是你必须拥有或获得知识的力量。
“就比如……你看。”
他抬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熟悉的邪笑再次勾勒在嘴边：
“她的这双眼睛，好看吗？”
高山摇了摇头，她笑着说道：
“我并不觉得去除了这种副作用之后，就能凭借自己的脚步晋升到传奇。
“我的天赋并没有什么过人之处，所想的也只是想要帮助你，将你的这个制作骨架的魔法普遍化。”
高山的指尖摸索着自己因为日夜泡在实验室，缺乏呵护而变得粗糙的皮肤，并用手指的侧影微微遮掩住自己有些苦涩的笑容。
“这样啊，抱歉。”
清池的一些思想还是与玩家一样的，对于他们来说，只要与版本同行，并且舍得肝，到达B级也是轻轻松松。
但是这个世界的原住民不是这样的，他们会被天赋所困，被环境所影响，并且因为自身的原因陷入迷茫而停步不前。
普通人第一步的门槛便是是否拥有职业者的天赋，然后才是进入此途的门径。
这一门槛其实很浅，能被绊倒的只有十之一二，在某些星球上甚至很罕见，会被以那个人的名字命名的那种。
途径的门槛就苛刻起来了，阿法国目前的法师与平民基数的比率大概是3/5，也就是说剩下的那2/5适合武者和机械师，但是阿法国严禁这两种职业存在于市面上。
而据清池所知，G级到达D级之前是没有任何天赋瓶颈的，只有自己所选路途和技能的限制。
【圣光侵染】算是被技能所限制了。
而高山自己也有心结的问题。
“高山老师，我目前还没有想要公开这种魔法的打算。”
清池转而提起了另一方面的事：
“但若你需要的话，我们可以做一个交易。”
“什么？”
高山侧身端起旁边的杯子喝了一口，她一直都是如此缺水的状态。
“我可以为你提供构成所需要的法术公式，让你对其进行研究，并且不需要在主创者名单上填上我的名字。”
高山闻言一愣，这个条件对于任何一个阿法国的法师来说都十分丰厚。
阿法国对于法术主创者的扶持力度非常大，每一个研发出新型术法的法师后半辈子完全可以说吃喝不愁，更别提清池的这个法术的威力强度以及其发展前景。
这近乎相当于将天价的家财拱手让人。
“所以，代价是？”
“为我提供火药，让我进行提升，并且，要在我指定的时间将之发布出去。”
清池嘴角突然露出一抹邪笑，他想到了一件开心的事情。
自己的异能本质当然是无法进行传播的，但是法师的【学识之眼】可以对任何“施法单位”进行逻辑构成层面的模拟，所以清池并不担心高山能否把这个东西凭空捏造出来。
而钱财这种东西只有在和平的时候才有用处，阿法国过两年就要被永生的那个能源炉子夷为平地了，清池才不会傻傻地等着“学术奖金”按照月份发放。
这是为了防止某些法师突然有钱了就去花天酒地。
有这方面的案例，刚刚出名的学者喝得烂醉之后，在酒馆的后巷被发现，其原本应该再做突破的大脑被人故意搅得稀烂，成为了只知道喝酒睡觉的废物。
他只是很期待火院以后背后人手一个大骷髅，打架一上来全部开替身的场面。
而且公众版的强度肯定是不如清池自己这个的，毕竟也是一个“近神”的传承物，还有自己的异能作为依托，不强力点才有鬼。
但谁不想看到一群高达呢？
“这个骨架需要火药的量很多吗？”
高山眼中闪过三分冷静，两分惊喜以及五分的疑惑。
“不多，”清池笑着摇了摇手指，“也就炸平一座千米山峰的用量而已。”
……
“我的时间还剩多少？”
一身纯白色剑士服的少年面对着自己面前一身巫师打扮的男性，神色平静地问道。
“如果你不去主动接触、探测，不动用你的能力，还有3年。”
相貌俊美，皮肤白皙，能够完美体现出男子阳刚之气的英俊巫师在指尖旋转着深紫色水晶球。
他透过旋转着的水晶透视，懒洋洋地说道。
“如果我继续现在做的事情呢？”
布撕凉倚靠在柔软的靠背椅上，这里光线充足，周围亮闪闪的水晶让人身处其中而梦幻。
“一年之内，必死无疑。”
一身灰色巫师袍的俊美男人像是想到开心的事，嘴角露出一抹邪笑。
“你不问问我为什么要一直这么做吗？”
布撕凉看着他满脸无所谓，甚至略有玩味的面孔，突然问道。
“不需要。”
男人放下水晶球，露出半掩在眼帘之后的金色瞳孔。
“等到最后，该我知道的，我都会知道，不该我知道的，我不需要知道。”
他伸出一根食指，指向布撕凉，歪着头说道：
“倒是你，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呢？怎么？怕了？突然后悔想要珍惜自己来之不一的生命了？
“还是说……你想要我关心一下你？”
说到最后，他突然露出一个能迷倒万千少女的，温柔的微笑。
布撕凉依旧靠在椅背上，双手环抱，静静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家伙搞怪，他知道，这个温柔的笑背后是无声的嘲讽。
对于生者。
对于所有无助的，吵闹的，肮脏的，让人厌恶的求生者。
这是厌恶生命之人对于喜爱生命之人的嗤之以鼻。
布撕凉不知道他的名字，他说他把以前的自己杀了刻在墓碑上了，所以现在他叫“伪蛇”。
看着布撕凉无动于衷，伪蛇叹了口气，像是散架一样，佝偻着躺倒在身后一看就很坚硬的椅背上，双手无力的耷拉着。
“好吧好吧，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咱俩现在是互相把彼此绑架了的关系，不是吗？我为什么要问你这个？”
“因为我对于你们很感兴趣。”
布撕凉打开环抱的手臂，改为双手交叉，手指依次打开上下翻飞，自问自答道。
“你们的思想近乎同一的异于常人，与你们相比，另一个组织的理念都可以被认为是更浅显的普世观念。
“我很好奇，是什么让你们产生了这样的思想，又是谁来领导你们的，你们所有的行为近乎与常理与不合常理之间，这本身就不合常理。
“就像你抓住了我又把我放了出去，然后正大光明的又被我抓住，并且反过来说咱俩现在是在互相绑架。
“按照你之前提出过的思想，你本就应该在抓到我的时候就将我杀死，或者在被抓住的时候，不畏生死地英勇就义服毒自尽。
“但是你没有，你还反过来告诉我，我的时日不多，还在这大模大样地跟我开玩笑，一点也不怕我召唤承护队把你抓回法师塔进行搜魂。
“我觉得这很有趣，我觉得你们的思想很有趣，所以我很好奇，我想知道得更多，不管是我该知道的，还是不该知道的。”
伪蛇金色的眼瞳略带笑意的看着布撕凉在那里自导自演都说着，见他停下，才伸手在半空中按了按：
“好好，我知道了，你知道吗？你很像我之前遇到的一个女孩。
“她跟你一样，都迷恋着象征着新奇的事物，每天用尽了自己的心力去探索，去用她那双明媚动人的大眼睛照射在我们所有人的心间，像是大姐姐一样去关心着我们生活中发生的各种新鲜事。”
伪蛇的眼睛迷蒙着，他躺在坚硬的椅子上，看着被水晶与光合力照射显得朦胧梦幻的天花板，像是看到了从前，又一次见到了那个在自己面前，活生生地笑着的女孩。
“但是，你与她不同，她没有你那么聪明的头脑，于是她走进了一个注定的陷阱里，我没能拉住她，或者说，不，我从未向她伸出过手，我只是曾对其进行出言提醒，而她不屑为之。”
伪蛇直起腰，手撑到桌子上，像猫一样滚动着桌子上的紫水晶球：
“所以她死了，死在了她的美好幻想里，她那时的不可置信，那在一瞬间失去活力的眼睛，我至今记忆尤新。
“所以我把那里毁了！我把她以及我自己曾经的一切都亲手掐死！”
他说着说着，嗓音逐渐嘶哑，暴躁，无法自控的愤怒突然从喉咙里像是熔岩一般喷涌。
他突地站起身，一把拉过了布撕凉的衣领，英俊的面容极度扭曲。
但是布撕凉看到了，在他的眼里，始终是默然的平静。
他是真正的愤怒，但其眼底却如死去的人那般永远平静。
这也是布撕凉沉迷于此，疑惑于此的原因。
“不过你知道吗？我并不对她抱有可惜的态度。”
“因为那是她自己活该，天真愚蠢的相信着其他的，莫须有的，不知所谓的人！她活该！她不死……才有鬼！”
伪蛇说到最后一句，猛地一把将自己与布撕凉扔在各自的椅子上，他捂着自己的眼睛，久违地安静了一会儿，才继续道：
“对，你与她不同，最大的区别就是你足够聪明，聪明到身体会因为负担不起而崩溃。”
“我从没想过有一天会被别人说在自己身上有一个女孩的影子。”
布撕凉见他情绪稳定了，自嘲的说了一句。
“别太骄傲，小子。”
伪蛇不知站在哪个角度才听出布撕凉有骄傲的意思，继续对着他指指点点：
“真正的智慧是分两个部分的，一个是你的脑子足够聪明，另一个，则是你必须拥有或获得知识的力量。
“就比如……你看。”
他抬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熟悉的邪笑再次勾勒在嘴边：
“她的这双眼睛，好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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