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韩喻

    “宗门大比?”

    陈泰奇怪的看向韩道人。

    “你们观小门小户的,用得着整这玩意?”

    见韩道人眼神闪烁不定、四处乱喵、浑身不自在、憋红了脸还赖在凳子上不起来的模样。

    “韩师兄,你该不会?”

    “没错,就是借宝。”

    嘶~这可是件大事。

    古语有云,老婆与..法宝,是绝对不能外借的。

    陈泰不由得端正了坐姿,正襟危坐,一本正经的向韩道人科普了这个说法的来龙去脉。

    “师弟你说了这么多,意思是?”

    “不借。”

    说什么也不能借。

    之前把剑丸跟火鸦壶借给阿奴玩耍就惹出过不少事端出来。

    他本以为小阿奴看起来像是小孩子,实际上也是小孩子,借给她玩玩又如何呢?

    却没想到不管什么世界,最可怕的生物都远都有熊孩子的一席之地。

    至于韩道人不是小孩子了,这不重要。

    陈泰已经能想象到韩道人在擂台上一道剑光下去,一不留神就把对手切成两半的场面了。

    “陈师弟!你这是见色忘义!有了新欢就忘了旧友!”

    面对韩道人这种低词汇量的无力指责,陈泰老神在在,如同元神出窍一样。

    “陈师弟、陈真人、陈高修,求求你救救孩子吧。”

    见硬的不成,韩道人又开始打感情牌。

    “喻自幼失怙、家徒四壁,在宗族之中饱受白眼,终得恩师看重,入观中修行,可天有不测风云,恩师受伤闭关,喻在宗门之中失去了靠山,再次受人奚落,不得已之下,喻只好主动要求到清河县发光发热,一来攒点功勋,二来也避开观中风云。”

    “可谁想到,就在喻自暴自弃,决定厮混一辈子的时候,天上掉下来一个陈嫡仙,他相貌英俊无匹,为人宅心仁厚,更难能可贵的是有一颗纯洁无暇的赤子之心,不仅胸怀宽广,而且慷慨大方,又特别的善解人意,急公好义,乐于助人....”

    可能是说的口干舌燥,韩道人端起茶杯想润润嗓子。

    “不!借!”

    “唉。”

    韩道人颓然的坐回椅子上。

    “你就不问问我借什么嘛?”

    “你要借什么?”

    “火鸦壶。”

    嗯?

    “你家那个小门小户,铺天盖地的火鸦一出,你是回去报仇的吧。”

    韩道人一脸的惊讶:“我又没说拿回去斗法。”

    “那你借它干嘛?”

    韩道人脸色有些不太自然,扭扭捏捏的。

    “这...陈师弟,你知道的,我练有一道火鸦术,这几年呢...嗯,一直勤练不缀,只是在这清河县事情纷乱,总是抽不出时间...你懂的。”

    陈泰一脸的无语,你直接说没练过不就行了吗。

    “师弟你这火鸦壶与我练的火鸦术同出一源,我想着拿回去这个、这个参悟一番。”

    “俗话说,临阵磨枪不快也光。”

    “陈师弟,拜托了。”

    看陈泰有所动摇,韩道人趁热打铁,一躬鞠下,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就这点事?

    “韩师兄,你早说嘛,以咱们之间的关系,何必行这么大的礼。”

    然而陈泰伸手一扶,韩道人纹丝不动。

    “师弟,师兄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你讲话能不能不要大喘气?

    韩喻抬头看了一眼陈泰的脸色,继续说道:“宗门大比,还请师弟为我压阵。”

    嗨..我以为多大事呢。

    韩道人看陈泰并无拒绝的意思,当下放下心来。

    一屁股坐回椅子上,端起茶杯美滋滋的喝了一口。

    “陈师弟啊,不是师兄非要打搅你修行,实在是这个,滋溜,这个盛情难却。”

    他朝着陈泰眨了眨眼,一脸的揶揄。

    “合着,你过来拉皮条来了?”

    “噗呲,咳咳咳咳,师弟请你用词委婉一点。”

    陈泰也挺无语的。

    “你自己看不上,还要往我这里推,你这叫人事?”

    韩道人一脸的不在乎:“师弟你去转一圈就得了,你不也是总想着去王都看看,那些好处,不拿白不拿。”

    “好处?”

    韩道人眨了眨眼:“什么好处?”

    “她们给的好处。”

    陈泰特意在“她”字上加重了语气。

    韩道人恍然大悟:“哎呀,你瞧瞧我这记性,师兄忘了,她们还有好处托我给你带来的。”

    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网兜,把里面东西呼啦啦的倒在桌子上。

    “看看这绣包,别看线头乱,多看看这绣工。这个手帕多香啊,可是用香粉熏了七天。再看看这个、这个、这个。”

    陈泰伸手摸了摸下巴:“这些是她们给你的好处?”

    “师弟你听错啦,这些都是给你的好处。”

    韩道人站起来双手拍了拍陈泰的双肩。

    “我看师弟今天还要修炼,师兄我就不再叨扰了。”

    “我打算继续闭关。”

    看着韩道人停在门口,陈泰又补充了一句:“至少三个月。”

    “哎呦喂,我的陈师弟,你家大业大的,看看你这五进五出的大宅子,再看看我那逼仄的小房间,我连伸脚都伸不开,你这至于吗?”

    “不过”,韩道人又回来正坐:“师弟你到底还要闭关多久?如果一定要闭关,就当我没邀请过你。”

    “结束了。”

    “什么时候?”

    “今早。”

    “tui,那还等什么?走走走,醉仙楼走起。”

    宾主尽欢。

    ...

    “陈师弟,你是不知道啊,师兄我...苦啊。”

    韩道人酒量一般,却偏偏又菜又爱喝,喝完就开始胡言乱语。

    “你看我,资质不错,十几年苦修也摸到了玄光边缘,只需要继续打磨法力,再过个二三十年也未必不能正常铸成道基。”

    “再看看观中那些废物,一个个的,修行不努力、好处又咬住不撒嘴,仗着有个好长辈多吃多占,最后呢?还不是要转御兽,靠灵鹿筑基。”

    “师兄我苦啊,我师父就这样,出身旁系中的旁系,什么都要自己挣,在边缘小县蹉跎几十年。”

    “这次大比,三十年一度,是有鹿鸣山的高修过来择材的,师父的意思是,让我不要步他的后尘,在边县十多年,使不出一手出色的法术,与鹿鸣山失之交臂,要知道,我等旁系哪怕在边县积攒几十年的功勋,也兑换不到去鹿鸣山的资质。”

    “师兄,你醉了。”

    陈泰漠然的听完韩道人的牢骚,把火鸦壶塞到他的网兜里,扛着他回到了灵鹿小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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