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大比

    有一说一,灵鹿观的大比确实要比杂修比武有意思的多。

    因为不准携带符篆、丹药、灵兽,携带法器数量也有限制,要想求胜主要还是看个人手段,以及法力深厚。

    而且法器来历,效用也要提前报备,只是为了防止有人通风漏题,只有岳道人与观主才能通览罢了。

    看似不公平,又最大程度保证了公平。

    比如陈泰就看到,有一个气势如利刃出鞘的外门弟子,远程拼法力拼不过,直接冲上去近身肉搏,反而淘汰了他对决的内门对手。

    被抬下来的时候,面如金纸明显有些脱力,但神情振奋,身边围上了不少好友欢呼雀跃。

    此人陈泰还有印象,他在灵鹿观挂单求购金煞的时候,此人就是最先呼朋唤友一起协作的,也是外门中比较出挑的人物。

    烈火道人给他解释道:“说起来,此子还是喻儿的远房表兄,可惜他入门的时候我还未突破没资格收徒,错过了这个好苗子。”

    “韩师后续就不能破例收他吗?”

    “观中自有法度,哪是那么容易的,我关照一些给他些机缘也就罢了,观中灵鹿又不能凭空多出一头来,只怪他年纪大了些。”

    “看他现在也算外门大师兄,也不算差了?”

    烈火道人不屑一顾:“区区外门,哪来的大师兄,我观的外门弟子,除非有奇遇或者遇到贵人扶持,不然一辈子也就摸到玄光边缘,到家族庄园、商行、矿山去做个管事,有心气的就像他一样在大比上当着鹿鸣山高修的面搏个彩头,最好是狠狠的削了其他世家内门弟子的面皮,这样全族脸上有光,前途也就无忧了。”

    “你看他,在观中兢兢业业种田跑腿十数年也就得个堪用的评价,这次斗胜了田家子,说不定能得韩昱青眼相加,招他去玉海办事,得东海来的贝刻符与兵器之力,我观最近在大泽势力拓展了好大的范围,正是用人的时候。”

    陈泰沉默不语,这灵鹿观看似强盛,但成也灵鹿败也灵鹿,日积月累下来,灵鹿从门派助力变成了枷锁,五大世家也从筚路蓝缕的开拓者变的开始坐享其成。

    其他门派呢?青竹岭、龙虎派、鹿鸣山是否也是这般模样?

    这宗门大比,归根结底还是变成了五大世家重新划分利益的角斗场,田氏内门被韩氏外门所败,下一个十年的灵鹿分配说不得就要少上一头。

    ...

    与此同时,场上的韩道人遇到了第一个强劲的对手。

    钱廖看着身前老神在在的韩喻,鄙夷他出身的同时,也不禁要承认,对方是有资格与自己为敌的。

    且不说他那个名声响亮,脾气火爆不好惹的师父,他自个自逐之前在内门也有不小的名头。

    而且对方之前几场比试,哪怕遇到内门弟子,也没使出过自己的成名的火鸦,只是用几条火鞭就把对手抽下台去。

    不好打啊,与对阵韩喻相比他宁愿遇到法力更深厚的卢家子。

    “小韩子,我不想跟你空耗法力,我手上傀儡有金银铜铁木五具,各以秘法洗练,不惧水淹火烧,我自己又修《地元灵胎炼体决》,你那火鸦奈何不了我。”

    接到钱廖传音的韩道人没有答话,只是唤出火鸦,任其在手上跳跃。

    “哼,不知好歹。”

    韩喻不乐意钱廖也没啥办法,有些肉疼的掏出一个袋子,向下倒了五下,倒出了五个半人高的傀儡。

    金银铜铁木,五种材料打造,并以秘文铭刻,抗火抗水,灵智很低不惧幻觉且可以自动寻敌作战,唯一的缺点就是他目前的祭炼层次不够以及有所侧重导致行动很慢。

    他提前为卢毓准备的手段。

    他倒不是怕使出来让其有所准备,只是害怕被韩喻打坏上面的秘文,打卢毓更加费力。

    台上高座的岳道人看到这几个傀儡先是眼前一亮,下意识抬起身仔细看了看,又是一脸失望的坐下摇头。

    烈火道人一脸的紧张:“哎呀,这一看就是能布阵的,虽说可能粗陋了点,但韩小子他就一头火鸦,这烧不过来啊。”

    场上韩道人用手一指,硕大的火鸦就朝着钱廖飞来,空气中留下点点火星,被韩道人施法束了,化作几条火鞭朝着几个傀儡缠去。

    钱廖见状也不再劝,掐了法诀自己与傀儡身上都泛起一股青光为盾,迈开步子就朝着韩喻逼去。

    他这傀儡不惧水火,又加了一层护甲,只要走到韩喻身边,把他逼到台上的角落,这场比试自然就结束了。

    毕竟演武台不是荒郊野外,面积有限,不管是被打出去还是逼出去还是被抓住丢出去,出了范围都算输。

    他天赋异禀,学一般法术事倍功半,练一些体修功法事半功倍,索性就舍了远程能力,专心近战,之前的几场比试都是顶着护盾走上前去,一把抓住对方甩到台下结束。

    “糟了,这几具傀儡身上的阵法大概是转移、均摊伤害的,韩小子这火鸦哪怕分身有术,也不好同时把几具都摧毁,这把坑了呀,哎呀呀,我在他身上下了重注赌他进八强的,现在完蛋了呀。”

    烈火道人这一番话让陈泰听了颇为无语,为人师表啊..这样真的好吗?

    台上的形势果然如烈火道人所说,火鞭缠到傀儡身上,只是略有波澜就熄灭了,火鸦气势汹汹的飞到木人头顶,振翅向下射出万道火流,一时间把木人烧的外表焦黑,但一阵波纹之后就接近恢复如初,只是其他四个傀儡身上有些高温下的泛黑泛红,火鸦不信邪又烧了几次,反到只让自己有些萎靡,呼啦一下飞回韩道人的肩上,呱呱的叫的有些委屈。

    陈泰不知道为什么韩道人没有使火鸦布阵,但他看得出来,韩道人是真的穷,除了一手术法以外,连件像样的法器都掏不出来。

    眼看着钱廖与傀儡愈走愈近,韩道人又催火鸦去烧了几次,直烧到五个傀儡身上又黑又红热的腾起白雾。

    这才施施然的掏出一盏油灯。

    灯里没有半滴油,但一簇小小的火苗却在一直烧着。

    韩道人从上面摄下一小簇,有些心疼,又还回去大半。

    这簇小小的火苗与他手上火鸦颜色并不相同,火鸦是烈焰滚滚红黄相间,而这一簇则是蓝中带紫。

    他把这簇火苗用火线包成一团,遥手一指就朝着木人抛去。

    钱廖起初没太当回事,那么大一头火鸦把自己从鹰烧成了鸽子大小,这抠抠搜搜的一小簇又能有何用处?只是出于谨慎又给木人身上续了两层盾甲。

    却没想到这两层盾甲扛住了外围的火团,遇到火苗就直接被烧穿,直接就投到了木人身上。

    正如烈火遇到了干柴,木人从内至外开始燃烧起来,这火止不住,消不掉,甚至随着转移伤害的阵法被传导到其他傀儡身上,大量的浓雾冒出来。

    “我认输!”钱廖知道无法取胜,又心疼傀儡,连忙高喊,可惜晚了一步,金银铜铁四个傀儡还扛得住,木人直接被烧成一团焦炭,眼见是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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