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对话
朱潜将四人都带进书房，让朱喜和朱九帮着整理朱白带来的卷宗。
他与朱白坐在书房旁的茶座，继续着刚才的对话。
白伯，军队现在是谁在管理，祖父走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和我交代。
回少君，半月前家主回府时，军队并未跟着回来！
五日前，家主才将军队全部调回交趾，其他各郡的军队也都被他们主官带回。
前天收到圣旨，家主原本以为朝廷要派人接手军队，也就没来得及和您商量。
结果除了圣旨，宦官也没有插手军队的意思，或许他们也知道这是朱家自己的私军，即便将手插进来也无用。
现在军中主将是前军司马，吴冲，原本他也打算和我一起来见您。
但家主今日离开，害怕军营生乱，才没能过来。
吴冲的名字，朱潜有些熟悉，当初围城的时候，他就驻扎在离朱潜不远的位置。
吴冲身高八尺有余，身材魁梧，却不粗犷，满脸胡须总是打理的一丝不苟，善使一把长刀，年纪不大，但为人极为骁勇，是近两年来，朱家门客中最出类拔萃的。
见朱白对吴冲推崇备至，也知道这吴冲应该是个人才。
唉！…朱潜有些后悔了，给周峰买太守的时候就应该再给自己买一个杂号将军的。
但转念一想，又不现实，朝廷再糊涂也不会给他一个不足加冠的人，将军之位的。
朱白听朱潜叹气！以为他对吴冲有什么不满，便问道！
少君，吴冲此人您了解吗？
我并不了解，白伯你也知道，自从曾祖母过世以后，这两年我基本都住在庄子上，家中事物都是父亲和二叔打理。
我偶尔回会稽，也没人待见我，所以家中门客中有些什么人我并不清楚。
听到朱潜谈及朱符，朱白顿时就没再说话，关于朱潜与朱符的父子关系，那真是一言难尽，但无论如何，这些事情也不是他们下人可以置喙的。
为了缓和这对父子关系，家主不知道发过多少次脾气，但朱潜和朱符都是犟种，每一次都是不了了之。
白伯，别一谈到我和父亲的关系就沉默，我没有抱怨他的意思，反倒是我觉得一个人在外面挺好的，不在他面前给他添堵，也算是我在尽孝了。
再说回来，我一个人在外折腾，哪怕有些事情我做错了，也还有拨乱反正的机会不是。
见朱潜一脸坦然，朱白也就放下心来接着道！
吴冲留下来，是家主深思熟虑后的决定。
他的军司马是家主向朝廷举荐过的，官服和印绶都有。
二来他还年轻，家主也征求过他的意见，他知道您在扬州的善举，也自愿追随您，他对朱家的忠诚不用怀疑。
白伯，我知道祖父是为了我好，他老人家的眼光我从来就没有怀疑过。
我以为军队现在群龙无首呢，既然祖父都做了安排那我也就放心了。
少君放心，您修养的这段时间中，很多事情家主都提前考虑到了。
包括您一直关注的，土地和人口问题也着手准备登记造册，家主觉得您的身份不好安排，决定亲自给您打开局面。
只是还没来得及行动，朝廷的旨意便到了。
没关系的白伯，祖父帮忙收了粮食，就已经很好了，土地人口的事情十分复杂，一时半会也完成不了。
等周峰到了，人口和土地的事情我还是要麻烦你帮我梳理。
少君您放心，人我这边都已经准备好了，只等您一声令下，他们就都可以分散到个县，村，开始重新统计。
好，白伯你的办事能力，祖父从来都没有怀疑过，我一样相信白伯不会让我失望。
少君过誉了，作为朱家奴仆，做好主家交代的事情是本分，老奴能有今日都的老夫人和家主栽培。
朱潜有些头疼，好不容易才把朱九调教过来，又一个朱九来了，这样一板一眼的说话，真心觉得累的荒。
白伯，也别老奴老奴的称呼自己，以后和我说话，就以你我称呼就好，你和九叔一样都是长辈，我和福禄寿喜他们一起长大，你也算是看着我长大的，我不需要这些规矩来拔高我的身份。
别贬低了自己，我也不是虚假客套，不信你问问九叔，这两年来因为这称呼被我骂过多少次？
我需要的是能做事的人，如果交代的事情不能做好，即便是把我当皇帝供着，我也不会高兴。
朱九听到朱潜念到他的名字，放下手中还在分类的卷宗走了过来，
少君，您有什么吩咐，朱九问道！
朱白是朱家第一梯队管家，朱九也是个懂规矩的，经过朱潜两年多的影响，现在，在朱潜面前他已经随意了很多。
但是面对祖父身边的，清，白二老他也不敢随意放肆，自朱白进来以后，朱九一直都是一脸严肃的表情。
没事，九叔，白伯总是在我面前老奴老奴的称呼自己，我听着很刺耳，就想起你刚来我身边的时候，白伯以后就要留在我身边了，你帮我劝劝他。
这……………
朱九一脸尴尬，都是下人，虽然他已经开始适应朱潜的处世规则，但是让他去劝解另外一个比他身份更高的人去适应，他该如何开口。
朱白也看出了朱九的尴尬，他知道朱九现在已经完全诚服与朱潜了，为了不让朱九更加难堪，开口道！
好了，少君你也别为难老九了，老奴知道，少君您不屑与这些繁文缛节，但是祖宗的礼仪不能逾矩，这上下尊卑不能乱了分寸。
见朱白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朱潜就觉得好笑，人的奴性一旦建立，想要从思想上解放出来，真是比建立起来，更是千难万难。
这也激起了朱潜的好胜心，就想和朱白好好的掰扯掰扯，说道！
白伯，什么是分寸，拉低自己的地位就是分寸吗？
想想现在朝堂上的事情，皇帝的地位与我朱潜如何，说是云泥之别不过分吧！十常侍作为皇帝的家奴，他们谁不是天天把老奴挂在嘴边，实际上又是怎样做的呢，欺上瞒下，吃里扒外的事情可没少做吧！
天家都是如此，何况我一寒门世家。
尊重从来不是嘴上功夫，而是相互平等的信任，和相互理解的支持。
他与朱白坐在书房旁的茶座，继续着刚才的对话。
白伯，军队现在是谁在管理，祖父走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和我交代。
回少君，半月前家主回府时，军队并未跟着回来！
五日前，家主才将军队全部调回交趾，其他各郡的军队也都被他们主官带回。
前天收到圣旨，家主原本以为朝廷要派人接手军队，也就没来得及和您商量。
结果除了圣旨，宦官也没有插手军队的意思，或许他们也知道这是朱家自己的私军，即便将手插进来也无用。
现在军中主将是前军司马，吴冲，原本他也打算和我一起来见您。
但家主今日离开，害怕军营生乱，才没能过来。
吴冲的名字，朱潜有些熟悉，当初围城的时候，他就驻扎在离朱潜不远的位置。
吴冲身高八尺有余，身材魁梧，却不粗犷，满脸胡须总是打理的一丝不苟，善使一把长刀，年纪不大，但为人极为骁勇，是近两年来，朱家门客中最出类拔萃的。
见朱白对吴冲推崇备至，也知道这吴冲应该是个人才。
唉！…朱潜有些后悔了，给周峰买太守的时候就应该再给自己买一个杂号将军的。
但转念一想，又不现实，朝廷再糊涂也不会给他一个不足加冠的人，将军之位的。
朱白听朱潜叹气！以为他对吴冲有什么不满，便问道！
少君，吴冲此人您了解吗？
我并不了解，白伯你也知道，自从曾祖母过世以后，这两年我基本都住在庄子上，家中事物都是父亲和二叔打理。
我偶尔回会稽，也没人待见我，所以家中门客中有些什么人我并不清楚。
听到朱潜谈及朱符，朱白顿时就没再说话，关于朱潜与朱符的父子关系，那真是一言难尽，但无论如何，这些事情也不是他们下人可以置喙的。
为了缓和这对父子关系，家主不知道发过多少次脾气，但朱潜和朱符都是犟种，每一次都是不了了之。
白伯，别一谈到我和父亲的关系就沉默，我没有抱怨他的意思，反倒是我觉得一个人在外面挺好的，不在他面前给他添堵，也算是我在尽孝了。
再说回来，我一个人在外折腾，哪怕有些事情我做错了，也还有拨乱反正的机会不是。
见朱潜一脸坦然，朱白也就放下心来接着道！
吴冲留下来，是家主深思熟虑后的决定。
他的军司马是家主向朝廷举荐过的，官服和印绶都有。
二来他还年轻，家主也征求过他的意见，他知道您在扬州的善举，也自愿追随您，他对朱家的忠诚不用怀疑。
白伯，我知道祖父是为了我好，他老人家的眼光我从来就没有怀疑过。
我以为军队现在群龙无首呢，既然祖父都做了安排那我也就放心了。
少君放心，您修养的这段时间中，很多事情家主都提前考虑到了。
包括您一直关注的，土地和人口问题也着手准备登记造册，家主觉得您的身份不好安排，决定亲自给您打开局面。
只是还没来得及行动，朝廷的旨意便到了。
没关系的白伯，祖父帮忙收了粮食，就已经很好了，土地人口的事情十分复杂，一时半会也完成不了。
等周峰到了，人口和土地的事情我还是要麻烦你帮我梳理。
少君您放心，人我这边都已经准备好了，只等您一声令下，他们就都可以分散到个县，村，开始重新统计。
好，白伯你的办事能力，祖父从来都没有怀疑过，我一样相信白伯不会让我失望。
少君过誉了，作为朱家奴仆，做好主家交代的事情是本分，老奴能有今日都的老夫人和家主栽培。
朱潜有些头疼，好不容易才把朱九调教过来，又一个朱九来了，这样一板一眼的说话，真心觉得累的荒。
白伯，也别老奴老奴的称呼自己，以后和我说话，就以你我称呼就好，你和九叔一样都是长辈，我和福禄寿喜他们一起长大，你也算是看着我长大的，我不需要这些规矩来拔高我的身份。
别贬低了自己，我也不是虚假客套，不信你问问九叔，这两年来因为这称呼被我骂过多少次？
我需要的是能做事的人，如果交代的事情不能做好，即便是把我当皇帝供着，我也不会高兴。
朱九听到朱潜念到他的名字，放下手中还在分类的卷宗走了过来，
少君，您有什么吩咐，朱九问道！
朱白是朱家第一梯队管家，朱九也是个懂规矩的，经过朱潜两年多的影响，现在，在朱潜面前他已经随意了很多。
但是面对祖父身边的，清，白二老他也不敢随意放肆，自朱白进来以后，朱九一直都是一脸严肃的表情。
没事，九叔，白伯总是在我面前老奴老奴的称呼自己，我听着很刺耳，就想起你刚来我身边的时候，白伯以后就要留在我身边了，你帮我劝劝他。
这……………
朱九一脸尴尬，都是下人，虽然他已经开始适应朱潜的处世规则，但是让他去劝解另外一个比他身份更高的人去适应，他该如何开口。
朱白也看出了朱九的尴尬，他知道朱九现在已经完全诚服与朱潜了，为了不让朱九更加难堪，开口道！
好了，少君你也别为难老九了，老奴知道，少君您不屑与这些繁文缛节，但是祖宗的礼仪不能逾矩，这上下尊卑不能乱了分寸。
见朱白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朱潜就觉得好笑，人的奴性一旦建立，想要从思想上解放出来，真是比建立起来，更是千难万难。
这也激起了朱潜的好胜心，就想和朱白好好的掰扯掰扯，说道！
白伯，什么是分寸，拉低自己的地位就是分寸吗？
想想现在朝堂上的事情，皇帝的地位与我朱潜如何，说是云泥之别不过分吧！十常侍作为皇帝的家奴，他们谁不是天天把老奴挂在嘴边，实际上又是怎样做的呢，欺上瞒下，吃里扒外的事情可没少做吧！
天家都是如此，何况我一寒门世家。
尊重从来不是嘴上功夫，而是相互平等的信任，和相互理解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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