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唱首曲子给你听
“去半山别墅等我。”
棠锦儿风风火火再次轰出一拳，拳头打进空气中形成一个漩涡。那漩涡裹着百里川，瞬间消失。
棠锦儿说的很急，百里川在漩涡关闭的一刻，分明听到愤怒的呵斥和巨大的坍塌声。
城中村那栋农民房倒塌了。
百里川仿佛一注水流在急速地滑动，他几乎没有任何物理性感觉，他完全处在真空般失重状态，但他的认知却明明是清晰的。
“空间通道。棠锦儿一拳打出一条空间通道，在这条通道里，时间和空间以能量子级重新得以计算，并用新的方式重组。”
百里川思考着，作为少年科学家班的成员，他的确有着强大的解析力。
“这就是她们那个未来世界构建的幻域创元宇宙的阵法！”
百里川震惊了。到目前为止，他一次一次震惊于未世界美女们带来的震骇。
无人机攻击元勋大厦六十楼时，百里川也是被玉总带离的。那次百里川没有任何感知。
这只能说明一点，玉总的阵法更加高级。
感觉全部回来时，百里川已经回到了半山独栋别墅。
此刻，他什么也做不了，他只能等待。
他有一种无助感。这种感觉非常不好，就像他当初看着人去楼空的奶茶店。
“对不起...”他低低地说，水雾蒙住了他的眼瞳。
他不是个轻易流泪的人，当那种无力感再次涌上心头时，他无法再故作镇定。
幻域创元宇宙带给他的不止是想象中的尝试与期盼，更是可能成为现实的新领域。而这个领域充满着巨大的危机。
他不该武断地拒绝棠锦儿的盛情邀请，更不该以危险为借口胆怯逃避。
棠锦儿还没有返回。百里川试着联系李多克，但信号处在屏蔽状态。
也就是说，半山独栋别墅完全处在一种孤立状态，自成世界。
从三楼看下去，池子里的锦鲤不急不慢地游动。向远处眺望，城市的轮廓在黑夜的灯光里像连绵起伏的怪兽。
而另一边，是深暗中的大海。大海就像未知的领域，仿佛是幻域的折射呈现方式。
百里川在惊恐、愤怒、饥饿和疲惫中努力撑着眼睛，他无法忘记小狗泰迪被纳米银线分割的那一幕。
他更无法自我麻醉地忘却。忘记，意味着背叛。
快到天明时，乘着曦光，一辆深红色跑车风一样飙进独栋别墅。
棠锦儿像一朵火焰从跑车里跳下来，长长的如雪发丝在晨风中轻舞，像风中摇曳的蒹葭，婀娜多姿的腰肢宛如弱柳飘摇。
“你没有走出大门，我收回之前的警告。”棠锦儿开口第一句略带一点玩笑。
上次百里川离开别墅时，棠锦儿可是气急败坏地在他背后喊话呢。
“你好像受伤了。”百里川一宿未眠，他的眼睛泛着红肿。
“一点小伤，不碍事。你哭了？是不是因为我。”棠锦儿俏皮地说，她在尽量缓和气氛。
“我没哭。”百里川倔强地说，同时将眼光移到窗外，窗外，红日正东升，海平面泛起奇异的光彩。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哭点鼻子掉点眼泪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棠锦儿俏皮地模仿百里川的油嘴滑舌，她有些疲惫，坐在沙发上，就像一只慵懒的波斯猫。
“都解决了，一共三处。”
棠锦儿轻描淡写地说，算是回答了百里川的疑问。
她越是说的简单，百里川越是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这一夜，棠锦儿攻打了三处地方。命仙阁的暗影杀手可不简单，想起楼道里暗光那一幕，百里川的嗓子都在发紧。
“目前来说，至少有十天时间你是安全的。”
棠锦儿说道。她来自未世界，经过幻域，自然也知晓从幻域来到今世界需要多少时间。
果然，棠锦儿再次解释道:“因为逆时空穿越，经过幻域的人要来到今世界，那条路并不平坦。”
百里川点头，他表示能够听明白。
“你见过的那个暗影杀手，他来到今世界时，实力已经打了折扣。这么说吧，如果在未世界，我不是他的一合之敌。”
棠锦儿的表情没有一丝浮夸，她之所以能够灭了那些暗影杀手，是因为她比那些杀手早到今世界。
百里川也可以理解为:经过幻域的未来人，是需要时间恢复力量和能力的。至于时间的长短，因人而异还是一视同仁，百里川就不得而知。
“我想告诉你的是，命仙阁的人并不可怕，我们可以打他一个立足未稳。”
棠锦儿轻轻一笑，说实话，她的笑是真的妩媚。
百里川有些发怔，但只是一瞬间他就恢复了常态。
“这还是第一层意思。”
棠锦儿笑而不语，百里川是聪明人，也是玉总亲手选出的通关者，她不想把什么都说透。
百里川沉默了一会，这才说道:“你是在警告我，幻域可比这里更加危险。你在警示我？”
棠锦儿却不正面回答，她也将目光移到窗外，天已经大亮。
百里川猜不到她在想什么。
棠锦儿却对眼前的少年多了一层奇怪的看法。
到底是什么。棠锦儿自己也说不清，她只是觉得，这个时间节点，她的心绪有些紊乱。
她开始看不清眼前这个少年了。
棠锦儿太累了，她半躺在沙发上，做出妩媚的笑容:“我唱首曲子给你听吧。”
也不等百里川是否同意，她轻轻地哼唱起来:
晚霞晚霞，裁之以霓裳。我为君妆，从夜到天明，谁令我彷徨。
晚风晚风，剪之以羽裳。我为君妆，从夜到天明，谁令我徘徊。
晚星晚星，照之以轻裳。我为君妆，从夜到天明，谁令我忧伤...
曲子旋律舒缓、低沉、悠长，略显忧伤，宛如晨曦中半明半昧的清风。从棠锦儿甜美的嗓子唱出，竟是说不出的惆怅。
歌曲包含着一段动人心扉的故事吧。百里川有些共情。
歌声渐渐喑哑，不一会儿，棠锦儿发出轻微的均匀的鼾声。
百里川静静地看着她，她的脸像一朵妩媚的春花，便是在夜里，也会绽放吧。
差不多两个小时后，棠锦儿醒了。
“我居然睡着了。”她自嘲地笑了笑。
“难道幻域不用睡觉？”百里川问。他对幻域一无所知，既然做出了决定，多了解一下幻域总是好的。
“也不是。修行者通常不会像普通人一样嗜睡。”棠锦儿站起身。
“你和玉总都是修行者，你说在未世界你不是命仙阁暗影杀手的一合之敌，那么玉总呢？”
百里川在做出决定前，他有权知道保护他的人到底是什么成色。
“你是担心我，还是玉总？算了，不和你开玩笑，我呢，拿不到台面上，玉总嘛，让我数一数。”
棠锦儿有模有样地数着手指，她的手指纤细、白嫩，像是出水的水仙。
“差不多前十吧。”
棠锦儿拍拍手掌，晃动着十根纤纤素指，冲着百里川欢乐地笑。
百里川一时哑口。如果玉总的实力在幻域排名前十，以这样的实力大佬来保护自己，百里川霍然明白了自己的价值。
暗影杀手是多么可怕，论单打独斗，百里川不认为他的今世界有人能够活着逃出暗光。
那么玉总呢？百里川不敢想象。
“看来，我当仁不让就是通关者了。”百里川心里有一丝苦笑。
他并非妄自菲薄，但也不会狂妄到不知天高地厚的程度。
他对自己的定位非常简单，他只是一个小小的程序员。
但现在，他的血液莫名且已然沸腾起来，无关励志之类的豪言壮语，他就是一个简单的念头:
如果一个躺平的人堕落到要一只无辜的小狗用性命去保护，那么他连做咸鱼的资格都没有。
棠锦儿没有再说下去的意思，玉总早就说过了，进入幻域，游戏角色就丧失了与本尊的一切勾连。除非融合时空，完全契合。
“怎样才能做到融合时空，完全契合？”百里川进入幻域之前，提出了关键点。
“觉醒度。通过通关指数提升觉醒度。也就是说，你在幻域中的角色每顺利通过一关，你和他之间的相互觉醒就提升一个度数。直到度数为100，你和他就完全契合。”
棠锦儿耐心地解说，她知道百里川一定会提出这个问题。
“觉醒什么？”百里川问。
“彼此融合，肉体、灵魂和思想契合，最终成为一体。”棠锦儿像个哲学家。
“为什么要设置如此复杂的环节？”百里川不解，让玩家直接融合通关者不是更简单明了吗？
“不是每个玩家都有资格成为通关者，也不是说通关者就具备超能力，幻域赋予了通关者艰难的考验。”
“那么你呢？你和‘她’是完全契合吗？”百里川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
棠锦儿微微一笑，她的笑妩媚而动人，但落在百里川的眼里，却有一丝莫名的忧郁。
“我...不是通关者。”她没有再解释，百里川也就不再发问。
即便现在百里川了解再多，一旦进入幻域，幻域中的“他”也要面对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
“我可以了。”百里川不是婆婆妈妈的人。
“你确定准备好了？”棠锦儿郑重地看着百里川。
百里川没有回答。他已经不需要用言语回答了。
既然命仙阁已经锁定了他，那么他就决定跟命仙阁斗一场。
“那么，我们现在就开始吧。”棠锦儿纤细的手指变化出几个指诀，百里川的面前出现一个空洞。
“跟着我。”棠锦儿跳了下去。百里川没有丝毫犹豫，紧跟着跳了下去。
棠锦儿和百里川跳进了一个光怪陆离的神秘空间。
“这里是阵法的核心区，没有人能够找到这里。”
空间不大，十来平方，像是别墅的地下室，被布置成幻境一般，因而感觉起来像是茫茫无际。
这里四面墙全是流动的数字，那些数字就像飞泻的瀑布，极速而模糊。
空间是活动的，墙也是活动的。
棠锦儿递给百里川一顶类似带有MR眼镜的透明隐形头盔。
“第一次进入幻域，可以帮助你直接对接设定的角色。以后不用如此复杂。”棠锦儿解释道。
“如果不戴呢？”百里川想到了李多克。
“那么就是随机的。”棠锦儿边说边做出某种姿势。
百里川疑惑不解，问道:“你也要进去？”
棠锦儿说:“就当回家一次。”
百里川接过头盔，没有半分犹豫就戴上了。下一秒，他看到了真实的幻域。
棠锦儿风风火火再次轰出一拳，拳头打进空气中形成一个漩涡。那漩涡裹着百里川，瞬间消失。
棠锦儿说的很急，百里川在漩涡关闭的一刻，分明听到愤怒的呵斥和巨大的坍塌声。
城中村那栋农民房倒塌了。
百里川仿佛一注水流在急速地滑动，他几乎没有任何物理性感觉，他完全处在真空般失重状态，但他的认知却明明是清晰的。
“空间通道。棠锦儿一拳打出一条空间通道，在这条通道里，时间和空间以能量子级重新得以计算，并用新的方式重组。”
百里川思考着，作为少年科学家班的成员，他的确有着强大的解析力。
“这就是她们那个未来世界构建的幻域创元宇宙的阵法！”
百里川震惊了。到目前为止，他一次一次震惊于未世界美女们带来的震骇。
无人机攻击元勋大厦六十楼时，百里川也是被玉总带离的。那次百里川没有任何感知。
这只能说明一点，玉总的阵法更加高级。
感觉全部回来时，百里川已经回到了半山独栋别墅。
此刻，他什么也做不了，他只能等待。
他有一种无助感。这种感觉非常不好，就像他当初看着人去楼空的奶茶店。
“对不起...”他低低地说，水雾蒙住了他的眼瞳。
他不是个轻易流泪的人，当那种无力感再次涌上心头时，他无法再故作镇定。
幻域创元宇宙带给他的不止是想象中的尝试与期盼，更是可能成为现实的新领域。而这个领域充满着巨大的危机。
他不该武断地拒绝棠锦儿的盛情邀请，更不该以危险为借口胆怯逃避。
棠锦儿还没有返回。百里川试着联系李多克，但信号处在屏蔽状态。
也就是说，半山独栋别墅完全处在一种孤立状态，自成世界。
从三楼看下去，池子里的锦鲤不急不慢地游动。向远处眺望，城市的轮廓在黑夜的灯光里像连绵起伏的怪兽。
而另一边，是深暗中的大海。大海就像未知的领域，仿佛是幻域的折射呈现方式。
百里川在惊恐、愤怒、饥饿和疲惫中努力撑着眼睛，他无法忘记小狗泰迪被纳米银线分割的那一幕。
他更无法自我麻醉地忘却。忘记，意味着背叛。
快到天明时，乘着曦光，一辆深红色跑车风一样飙进独栋别墅。
棠锦儿像一朵火焰从跑车里跳下来，长长的如雪发丝在晨风中轻舞，像风中摇曳的蒹葭，婀娜多姿的腰肢宛如弱柳飘摇。
“你没有走出大门，我收回之前的警告。”棠锦儿开口第一句略带一点玩笑。
上次百里川离开别墅时，棠锦儿可是气急败坏地在他背后喊话呢。
“你好像受伤了。”百里川一宿未眠，他的眼睛泛着红肿。
“一点小伤，不碍事。你哭了？是不是因为我。”棠锦儿俏皮地说，她在尽量缓和气氛。
“我没哭。”百里川倔强地说，同时将眼光移到窗外，窗外，红日正东升，海平面泛起奇异的光彩。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哭点鼻子掉点眼泪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棠锦儿俏皮地模仿百里川的油嘴滑舌，她有些疲惫，坐在沙发上，就像一只慵懒的波斯猫。
“都解决了，一共三处。”
棠锦儿轻描淡写地说，算是回答了百里川的疑问。
她越是说的简单，百里川越是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这一夜，棠锦儿攻打了三处地方。命仙阁的暗影杀手可不简单，想起楼道里暗光那一幕，百里川的嗓子都在发紧。
“目前来说，至少有十天时间你是安全的。”
棠锦儿说道。她来自未世界，经过幻域，自然也知晓从幻域来到今世界需要多少时间。
果然，棠锦儿再次解释道:“因为逆时空穿越，经过幻域的人要来到今世界，那条路并不平坦。”
百里川点头，他表示能够听明白。
“你见过的那个暗影杀手，他来到今世界时，实力已经打了折扣。这么说吧，如果在未世界，我不是他的一合之敌。”
棠锦儿的表情没有一丝浮夸，她之所以能够灭了那些暗影杀手，是因为她比那些杀手早到今世界。
百里川也可以理解为:经过幻域的未来人，是需要时间恢复力量和能力的。至于时间的长短，因人而异还是一视同仁，百里川就不得而知。
“我想告诉你的是，命仙阁的人并不可怕，我们可以打他一个立足未稳。”
棠锦儿轻轻一笑，说实话，她的笑是真的妩媚。
百里川有些发怔，但只是一瞬间他就恢复了常态。
“这还是第一层意思。”
棠锦儿笑而不语，百里川是聪明人，也是玉总亲手选出的通关者，她不想把什么都说透。
百里川沉默了一会，这才说道:“你是在警告我，幻域可比这里更加危险。你在警示我？”
棠锦儿却不正面回答，她也将目光移到窗外，天已经大亮。
百里川猜不到她在想什么。
棠锦儿却对眼前的少年多了一层奇怪的看法。
到底是什么。棠锦儿自己也说不清，她只是觉得，这个时间节点，她的心绪有些紊乱。
她开始看不清眼前这个少年了。
棠锦儿太累了，她半躺在沙发上，做出妩媚的笑容:“我唱首曲子给你听吧。”
也不等百里川是否同意，她轻轻地哼唱起来:
晚霞晚霞，裁之以霓裳。我为君妆，从夜到天明，谁令我彷徨。
晚风晚风，剪之以羽裳。我为君妆，从夜到天明，谁令我徘徊。
晚星晚星，照之以轻裳。我为君妆，从夜到天明，谁令我忧伤...
曲子旋律舒缓、低沉、悠长，略显忧伤，宛如晨曦中半明半昧的清风。从棠锦儿甜美的嗓子唱出，竟是说不出的惆怅。
歌曲包含着一段动人心扉的故事吧。百里川有些共情。
歌声渐渐喑哑，不一会儿，棠锦儿发出轻微的均匀的鼾声。
百里川静静地看着她，她的脸像一朵妩媚的春花，便是在夜里，也会绽放吧。
差不多两个小时后，棠锦儿醒了。
“我居然睡着了。”她自嘲地笑了笑。
“难道幻域不用睡觉？”百里川问。他对幻域一无所知，既然做出了决定，多了解一下幻域总是好的。
“也不是。修行者通常不会像普通人一样嗜睡。”棠锦儿站起身。
“你和玉总都是修行者，你说在未世界你不是命仙阁暗影杀手的一合之敌，那么玉总呢？”
百里川在做出决定前，他有权知道保护他的人到底是什么成色。
“你是担心我，还是玉总？算了，不和你开玩笑，我呢，拿不到台面上，玉总嘛，让我数一数。”
棠锦儿有模有样地数着手指，她的手指纤细、白嫩，像是出水的水仙。
“差不多前十吧。”
棠锦儿拍拍手掌，晃动着十根纤纤素指，冲着百里川欢乐地笑。
百里川一时哑口。如果玉总的实力在幻域排名前十，以这样的实力大佬来保护自己，百里川霍然明白了自己的价值。
暗影杀手是多么可怕，论单打独斗，百里川不认为他的今世界有人能够活着逃出暗光。
那么玉总呢？百里川不敢想象。
“看来，我当仁不让就是通关者了。”百里川心里有一丝苦笑。
他并非妄自菲薄，但也不会狂妄到不知天高地厚的程度。
他对自己的定位非常简单，他只是一个小小的程序员。
但现在，他的血液莫名且已然沸腾起来，无关励志之类的豪言壮语，他就是一个简单的念头:
如果一个躺平的人堕落到要一只无辜的小狗用性命去保护，那么他连做咸鱼的资格都没有。
棠锦儿没有再说下去的意思，玉总早就说过了，进入幻域，游戏角色就丧失了与本尊的一切勾连。除非融合时空，完全契合。
“怎样才能做到融合时空，完全契合？”百里川进入幻域之前，提出了关键点。
“觉醒度。通过通关指数提升觉醒度。也就是说，你在幻域中的角色每顺利通过一关，你和他之间的相互觉醒就提升一个度数。直到度数为100，你和他就完全契合。”
棠锦儿耐心地解说，她知道百里川一定会提出这个问题。
“觉醒什么？”百里川问。
“彼此融合，肉体、灵魂和思想契合，最终成为一体。”棠锦儿像个哲学家。
“为什么要设置如此复杂的环节？”百里川不解，让玩家直接融合通关者不是更简单明了吗？
“不是每个玩家都有资格成为通关者，也不是说通关者就具备超能力，幻域赋予了通关者艰难的考验。”
“那么你呢？你和‘她’是完全契合吗？”百里川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
棠锦儿微微一笑，她的笑妩媚而动人，但落在百里川的眼里，却有一丝莫名的忧郁。
“我...不是通关者。”她没有再解释，百里川也就不再发问。
即便现在百里川了解再多，一旦进入幻域，幻域中的“他”也要面对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
“我可以了。”百里川不是婆婆妈妈的人。
“你确定准备好了？”棠锦儿郑重地看着百里川。
百里川没有回答。他已经不需要用言语回答了。
既然命仙阁已经锁定了他，那么他就决定跟命仙阁斗一场。
“那么，我们现在就开始吧。”棠锦儿纤细的手指变化出几个指诀，百里川的面前出现一个空洞。
“跟着我。”棠锦儿跳了下去。百里川没有丝毫犹豫，紧跟着跳了下去。
棠锦儿和百里川跳进了一个光怪陆离的神秘空间。
“这里是阵法的核心区，没有人能够找到这里。”
空间不大，十来平方，像是别墅的地下室，被布置成幻境一般，因而感觉起来像是茫茫无际。
这里四面墙全是流动的数字，那些数字就像飞泻的瀑布，极速而模糊。
空间是活动的，墙也是活动的。
棠锦儿递给百里川一顶类似带有MR眼镜的透明隐形头盔。
“第一次进入幻域，可以帮助你直接对接设定的角色。以后不用如此复杂。”棠锦儿解释道。
“如果不戴呢？”百里川想到了李多克。
“那么就是随机的。”棠锦儿边说边做出某种姿势。
百里川疑惑不解，问道:“你也要进去？”
棠锦儿说:“就当回家一次。”
百里川接过头盔，没有半分犹豫就戴上了。下一秒，他看到了真实的幻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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