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群里都是老狐狸
百里川记起幻域铁重说的那句水平高到没天际线的骂，“青楼粉面，出柜姘头，断袖龙阳”，他更加确信了七味巧克力的身份。
第二局开牌，七味巧克力手气极佳，起了一手好牌，一连串子，两个炸，直接梭哈。
认赌服输。还是甲混沌先说。
“古有贤人，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不改其乐。”
“还是个读书人！”一支竹马口直心快，像怀春的女子，语气黏黏，充满着某种语境。
“读书人不喜欢风骚的女人。”七味巧克力打击了一支竹马的幻想。
“我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吗？”一支竹马恢复了泼辣特点。
“你不是，你是贞节寡妇，不偷人。”七味巧克力下流的笑充满着邪恶。
“该你了，一支竹马。”甲混沌不想听他俩斗嘴巴，不紧不慢催促道，涵养的确很读书人。
“奴家雕楼画栋富贵宅，也有酒来也有肉。”一支竹马颇为自得。
“大富之家。”甲混沌不以为意的评价。
“俗。”七味巧克力评价更低。
“信不信奴家可以拿钱砸死你？”一支竹马威胁地说。
一个富婆，打牌都不敢赌钱，那是格局问题。
甲混沌和七味巧克力很默契地表示沉默。
“还打吗？”
“继续。”
第三局是甲混沌赢。
“在下喜欢读书，什么书都读，随便推荐啊，比如《肉草团》《春宫戏水图》《莱温斯基夫人的情人》，都是高雅的行为艺术，当然还有雅得不能再雅的《猎手老司机》，呵呵。”
七味巧克力肆无忌惮地大笑，伴随着翻书声，那笑声就无比的淫荡。
“猎手老司机？你有猎枪吗？哈~”一支竹马报复性地取笑。
“群主有。”七味巧克力一点都不觉得被羞辱。
“莫扯上我，你们自个儿玩。”甲混沌高挂免战牌。
“你就是个卖套的。”一支竹马这话更没底线。
见甲混沌和七味巧克力都不出声，一支竹马突然勃然大怒:“什么破牌，你们抽老千，老娘不玩了。”
这个女人性格多变，一会风骚黏人，一会温顺如小家碧玉，一会又乖张跋扈如泼妇。
百里川心里冷笑，凡是把自己的性格表现得花里胡哨缤纷绚烂的，只是为了掩人耳目。这样拙劣的表演，反倒是欲盖弥彰。
一支竹马心里发虚。百里川得出这样的结论。
三个人斗地主，一支竹马不讲信用，说不打就不打了。甲混沌和七味巧克力面面相觑。
“烧鸡，你白嫖了这么久，好处也占了不少，要不你凑个人数？”七味巧克力邀请百里川。
百里川是真的打不了，哪怕是敷衍也做不到。
他就装着听不到，潜水，一直潜到水底。
“烧鸡，你是不在线，还是真的打不了？”七味巧克力图穷匕首见，一句扎心。
什么叫“真的打不了”？除了瞎子看不见牌，是人都会斗地主。
百里川只能装死。就当是掉线了。
“那家伙中看不中用，怕是个银枪镴枪头。”七味巧克力咂咂嘴，一副肉到嘴边吃不到的酸。
四个人，一个潜水，一个闹脾气。这牌没办法打了。
群里都是老奸巨猾的老狐狸。百里川年龄虽不大，但经历的人情世故并不少，他有经验。
“甲混沌作为群主，能够发现并找到其他的游戏玩家，显然不会太简单。这家伙老成持重，轻易套不出话来。就是他说的那些，虚以委蛇，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真假难辨。”
百里川思忖着。
“还有，他故意说春冬河袭水，是说给我听的吗？他在暗示，我和他有关系？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他为何没有发现李多克？他是不是就是李多克？”
李多克也不知玩嗨到各种程度，一连几天都没再联系。
“但至少到目前，我还没看出他对我的恶意。总之，这家伙隐藏太深，道行也深厚。所以...他不会是李多克。”
四年朝夕相处的好兄弟，百里川了解李多克就像了解自己一样。
“他会是谁？元丰皇帝？司图正央？如果我的推测没错，那个司图正央应该混不长，再多几集就会挂掉。没有一个皇帝能够容忍那家伙的嚣张。”
皇帝的可能性最大。百里川无法推测幻域的后期发展，这个游戏就像一本引人入胜的连载小说，情节跌宕起伏，没有一个读者能够猜出它的走势。
通常皇帝只要不是太过分，即便是跑龙套，也不会太早挂掉。
至于一支竹马，百里川更是一头雾水。他在脑子里回顾了一遍幻域经历，也无法找到一个与之可以匹配的角色。
一个多疑多变的人。百里川否定之前的判断:一支竹马不是白衣姑。
“无聊啊，都洗了睡吧。”群主甲混沌发挥群主的作用，停止了这次无聊而充满试探的游戏。
几个图标闪烁，甲混沌、一支竹马和七味巧克力相继下线。
这一天余下的时光，棠锦儿再也没有出现，光头大地铲也仿佛一下子蒸发了。
百里川想了很久，很久。傍晚将近时，他的嘴脸微微泛起一抹笑意。
翌日红日东升，从六十楼眺望过去，东方展现出瑰丽而奇异的景色。
百里川看不见，但他能感受到这壮丽的景色。
城市匍匐在元勋大厦的脚下，无数摩天大楼与元勋大厦相比，简直就是一丛杂草。
元勋大厦一厦擎天，傲立这座滨海城市的中心。
百里川收回茫茫的目光，因为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不是棠锦儿那般的轻盈，而是一群嘈杂而努力克制的小心翼翼。
“碧提小姐，这就是幻域研发部。”
厚重的门被推开，众星捧月中，一位身材傲娇的年轻女子宛如明月照大地，似要与窗外的红日争辉。
论年龄，二九芳龄；论容颜，绝色佳人；论身段，前凸后翘；论气质，高冷女神。尤其那一身职场制服，完美地勾勒出柔美曲线，更显别样魅力。
关键是，腿长。
“他是谁？”这被称之为碧提小姐的女子声音很是动听，略带一点嘶哑，很磁性，增添了一层神秘。
“百里，天涯何处不相逢，你怎么在这里？”外籍员工威廉大为吃惊。
“你就是百里川。”碧提小姐淡淡地瞟了一眼，长长的睫毛细不可察地眨了一下。
“不好意思，刚刚睡了一会，估计有点口臭，我先去刷牙？”百里川做了个抱歉的手势。
碧提小姐身后的跟从都噤若寒蝉。
百里川感觉到了一丝阴森的寒意。
“我是谟碧提，元勋安全处高级执行官，从今天开始，我将接手元勋公司《幻域》研发部部长一职。你们可以称呼我碧提小姐，也可以称呼碧提部长。”
谟碧提根本不避讳自己的身份，也不隐藏此行的目的，她声线清脆，配以略带嘶哑的嗓音，就多了一份浑厚。
“现在，百里，你给出解释，为何一宿呆在这里？”
六十楼幻域研发部虽不是研发重地，但机密绝对不少，可也不是随便什么人可以来的，更何况是足足呆了一个晚上。
这就让人产生无限的联想空间。
“碧提部长，您可能误会了，大水冲了龙王庙，百里是棠锦儿小姐请来的...”威廉试图解释。
“嗯！”谟碧提已经坐到了玉总曾经的座位，隔着地平线弧度的大桌，办公室骤然起了一层压力。
威廉只好闭嘴，他有些委屈，还有好多俗语、成语、歇后语没说呢。
这个时候百里川突然做出了一个令众人骇色的举动。
他走向谟碧提，然后半个屁股坐上了宽大明亮的办公桌。如镜子一般的桌面，倒映着他英俊的脸。
百里川略微伏下身躯，哪里还介意是否有口臭，白茫茫的眼睛紧盯着谟碧提。
他笑了，云淡风轻。
“我说我是为了看日出，你相信吗？”
众人愕然，更加惊惶。要知道元勋安全处高级执行官，位高权重。谟碧提兼任研发部部长，那可是手握生杀大权。
元勋开发《幻域》，引发一系列的非常事件，从无人机攻击，到发布会伏击，无疑是元勋的敌对势力发起的恐怖袭击。
因为玉总辞职，为了确保元勋的安全，元勋高层通过商议，由安全处高级执行官谟碧提亲自接任《幻域》研发部部长，也是自然而然的必要举措。
“我相信！”谟碧提沉浸的目光盯着百里川。
“你相信？哈哈。”百里川环顾四周，他的盲眼似乎还在威廉的脸上停留了一秒。
“你们相信一个瞎子会欣赏日出？”
“为什么不能呢？通常瞎子的心是明亮的。百里，你说是吗？”
谟碧提做了一个手势，百里川就自动离开了办公桌。
她不介意百里川的玩世不恭，却不能容忍这轻浮的少年用这种挑衅的态度，戏弄她的权威。
眼瞎心明。应该是有这个说法的。
百里川距离谟碧提5米，这个距离也是他当初距离玉总的距离。
离开办公桌子前，他用极小的声音说了一句，声如蚊蚋，宛如唇语。
谟碧提似听到非听清，好像百里川在说:部长觉得幻域好玩吗？
威廉只能看到百里川的侧脸，但他旋即惊讶地张大嘴巴，然后情不自禁地读了出来。
“我们今晚可以约会吗？”
第二局开牌，七味巧克力手气极佳，起了一手好牌，一连串子，两个炸，直接梭哈。
认赌服输。还是甲混沌先说。
“古有贤人，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不改其乐。”
“还是个读书人！”一支竹马口直心快，像怀春的女子，语气黏黏，充满着某种语境。
“读书人不喜欢风骚的女人。”七味巧克力打击了一支竹马的幻想。
“我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吗？”一支竹马恢复了泼辣特点。
“你不是，你是贞节寡妇，不偷人。”七味巧克力下流的笑充满着邪恶。
“该你了，一支竹马。”甲混沌不想听他俩斗嘴巴，不紧不慢催促道，涵养的确很读书人。
“奴家雕楼画栋富贵宅，也有酒来也有肉。”一支竹马颇为自得。
“大富之家。”甲混沌不以为意的评价。
“俗。”七味巧克力评价更低。
“信不信奴家可以拿钱砸死你？”一支竹马威胁地说。
一个富婆，打牌都不敢赌钱，那是格局问题。
甲混沌和七味巧克力很默契地表示沉默。
“还打吗？”
“继续。”
第三局是甲混沌赢。
“在下喜欢读书，什么书都读，随便推荐啊，比如《肉草团》《春宫戏水图》《莱温斯基夫人的情人》，都是高雅的行为艺术，当然还有雅得不能再雅的《猎手老司机》，呵呵。”
七味巧克力肆无忌惮地大笑，伴随着翻书声，那笑声就无比的淫荡。
“猎手老司机？你有猎枪吗？哈~”一支竹马报复性地取笑。
“群主有。”七味巧克力一点都不觉得被羞辱。
“莫扯上我，你们自个儿玩。”甲混沌高挂免战牌。
“你就是个卖套的。”一支竹马这话更没底线。
见甲混沌和七味巧克力都不出声，一支竹马突然勃然大怒:“什么破牌，你们抽老千，老娘不玩了。”
这个女人性格多变，一会风骚黏人，一会温顺如小家碧玉，一会又乖张跋扈如泼妇。
百里川心里冷笑，凡是把自己的性格表现得花里胡哨缤纷绚烂的，只是为了掩人耳目。这样拙劣的表演，反倒是欲盖弥彰。
一支竹马心里发虚。百里川得出这样的结论。
三个人斗地主，一支竹马不讲信用，说不打就不打了。甲混沌和七味巧克力面面相觑。
“烧鸡，你白嫖了这么久，好处也占了不少，要不你凑个人数？”七味巧克力邀请百里川。
百里川是真的打不了，哪怕是敷衍也做不到。
他就装着听不到，潜水，一直潜到水底。
“烧鸡，你是不在线，还是真的打不了？”七味巧克力图穷匕首见，一句扎心。
什么叫“真的打不了”？除了瞎子看不见牌，是人都会斗地主。
百里川只能装死。就当是掉线了。
“那家伙中看不中用，怕是个银枪镴枪头。”七味巧克力咂咂嘴，一副肉到嘴边吃不到的酸。
四个人，一个潜水，一个闹脾气。这牌没办法打了。
群里都是老奸巨猾的老狐狸。百里川年龄虽不大，但经历的人情世故并不少，他有经验。
“甲混沌作为群主，能够发现并找到其他的游戏玩家，显然不会太简单。这家伙老成持重，轻易套不出话来。就是他说的那些，虚以委蛇，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真假难辨。”
百里川思忖着。
“还有，他故意说春冬河袭水，是说给我听的吗？他在暗示，我和他有关系？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他为何没有发现李多克？他是不是就是李多克？”
李多克也不知玩嗨到各种程度，一连几天都没再联系。
“但至少到目前，我还没看出他对我的恶意。总之，这家伙隐藏太深，道行也深厚。所以...他不会是李多克。”
四年朝夕相处的好兄弟，百里川了解李多克就像了解自己一样。
“他会是谁？元丰皇帝？司图正央？如果我的推测没错，那个司图正央应该混不长，再多几集就会挂掉。没有一个皇帝能够容忍那家伙的嚣张。”
皇帝的可能性最大。百里川无法推测幻域的后期发展，这个游戏就像一本引人入胜的连载小说，情节跌宕起伏，没有一个读者能够猜出它的走势。
通常皇帝只要不是太过分，即便是跑龙套，也不会太早挂掉。
至于一支竹马，百里川更是一头雾水。他在脑子里回顾了一遍幻域经历，也无法找到一个与之可以匹配的角色。
一个多疑多变的人。百里川否定之前的判断:一支竹马不是白衣姑。
“无聊啊，都洗了睡吧。”群主甲混沌发挥群主的作用，停止了这次无聊而充满试探的游戏。
几个图标闪烁，甲混沌、一支竹马和七味巧克力相继下线。
这一天余下的时光，棠锦儿再也没有出现，光头大地铲也仿佛一下子蒸发了。
百里川想了很久，很久。傍晚将近时，他的嘴脸微微泛起一抹笑意。
翌日红日东升，从六十楼眺望过去，东方展现出瑰丽而奇异的景色。
百里川看不见，但他能感受到这壮丽的景色。
城市匍匐在元勋大厦的脚下，无数摩天大楼与元勋大厦相比，简直就是一丛杂草。
元勋大厦一厦擎天，傲立这座滨海城市的中心。
百里川收回茫茫的目光，因为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不是棠锦儿那般的轻盈，而是一群嘈杂而努力克制的小心翼翼。
“碧提小姐，这就是幻域研发部。”
厚重的门被推开，众星捧月中，一位身材傲娇的年轻女子宛如明月照大地，似要与窗外的红日争辉。
论年龄，二九芳龄；论容颜，绝色佳人；论身段，前凸后翘；论气质，高冷女神。尤其那一身职场制服，完美地勾勒出柔美曲线，更显别样魅力。
关键是，腿长。
“他是谁？”这被称之为碧提小姐的女子声音很是动听，略带一点嘶哑，很磁性，增添了一层神秘。
“百里，天涯何处不相逢，你怎么在这里？”外籍员工威廉大为吃惊。
“你就是百里川。”碧提小姐淡淡地瞟了一眼，长长的睫毛细不可察地眨了一下。
“不好意思，刚刚睡了一会，估计有点口臭，我先去刷牙？”百里川做了个抱歉的手势。
碧提小姐身后的跟从都噤若寒蝉。
百里川感觉到了一丝阴森的寒意。
“我是谟碧提，元勋安全处高级执行官，从今天开始，我将接手元勋公司《幻域》研发部部长一职。你们可以称呼我碧提小姐，也可以称呼碧提部长。”
谟碧提根本不避讳自己的身份，也不隐藏此行的目的，她声线清脆，配以略带嘶哑的嗓音，就多了一份浑厚。
“现在，百里，你给出解释，为何一宿呆在这里？”
六十楼幻域研发部虽不是研发重地，但机密绝对不少，可也不是随便什么人可以来的，更何况是足足呆了一个晚上。
这就让人产生无限的联想空间。
“碧提部长，您可能误会了，大水冲了龙王庙，百里是棠锦儿小姐请来的...”威廉试图解释。
“嗯！”谟碧提已经坐到了玉总曾经的座位，隔着地平线弧度的大桌，办公室骤然起了一层压力。
威廉只好闭嘴，他有些委屈，还有好多俗语、成语、歇后语没说呢。
这个时候百里川突然做出了一个令众人骇色的举动。
他走向谟碧提，然后半个屁股坐上了宽大明亮的办公桌。如镜子一般的桌面，倒映着他英俊的脸。
百里川略微伏下身躯，哪里还介意是否有口臭，白茫茫的眼睛紧盯着谟碧提。
他笑了，云淡风轻。
“我说我是为了看日出，你相信吗？”
众人愕然，更加惊惶。要知道元勋安全处高级执行官，位高权重。谟碧提兼任研发部部长，那可是手握生杀大权。
元勋开发《幻域》，引发一系列的非常事件，从无人机攻击，到发布会伏击，无疑是元勋的敌对势力发起的恐怖袭击。
因为玉总辞职，为了确保元勋的安全，元勋高层通过商议，由安全处高级执行官谟碧提亲自接任《幻域》研发部部长，也是自然而然的必要举措。
“我相信！”谟碧提沉浸的目光盯着百里川。
“你相信？哈哈。”百里川环顾四周，他的盲眼似乎还在威廉的脸上停留了一秒。
“你们相信一个瞎子会欣赏日出？”
“为什么不能呢？通常瞎子的心是明亮的。百里，你说是吗？”
谟碧提做了一个手势，百里川就自动离开了办公桌。
她不介意百里川的玩世不恭，却不能容忍这轻浮的少年用这种挑衅的态度，戏弄她的权威。
眼瞎心明。应该是有这个说法的。
百里川距离谟碧提5米，这个距离也是他当初距离玉总的距离。
离开办公桌子前，他用极小的声音说了一句，声如蚊蚋，宛如唇语。
谟碧提似听到非听清，好像百里川在说:部长觉得幻域好玩吗？
威廉只能看到百里川的侧脸，但他旋即惊讶地张大嘴巴，然后情不自禁地读了出来。
“我们今晚可以约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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