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景明说书
景明开始讲故事，而且观众还是一群美女，个个人长的漂亮不说，还带着一身的香气。
\t好闻。景明深深地吸口气。
\t幕水之战早就传到了山江郡，那一战，山江百姓耳熟能详，而且茶馆书肆早有评书先生讲的眉飞色舞唾沫横飞。
只是没有一个来的像景明那么真实，那么壮烈，那么险象环生，那么惊心动魄。
姑娘们开始还面带笑容，叽叽喳喳像一群春天里的麻雀，突然就静了下去。
\t“我哪里讲错了？”景明其实是不擅长讲故事的，一个将军，真正的本领是在战场杀敌。
\t无人回答，但一双双明亮的眼睛里充满着震惊也充满着好奇。
\t舔舔嘴唇，景明继续他的评书。
说评书实在是抬举了景明，真的，景明讲的一点都不精彩，甚至有些滞顿结巴，但这不影响姑娘们的专心投入。
当景明讲到唐棠战死时，姑娘们中有低低的抽泣声，一个个梨花带雨；当景明讲到唐大钺力战无相佛时，姑娘们张大嘴巴睁大眼睛，然后是各种叹气。
\t“就在这时，唐瞭的十万民兵及时赶到，双方混战，不分胜负。矬子寇火箭军突然杀到，形势急转直下。敌军万箭齐发，我军损失惨重…”
景明的脸色灰暗，姑娘们也一起灰暗。
\t“万分危急中，小府主向天写字，借山形山势助南大营麦子秋将军布下八卦阵，全歼火箭军。”
景明确实不会讲故事，把那么精彩的情节讲的坑坑洼洼了无起伏，这若是让说书先生听到，定会骂他暴殄天物，把个好故事说的一塌糊涂。
\t“小府主一人进了大阵，他是要去找无相佛决战。无相佛不死，危机不除。”
景明很投入，他想尽量把故事说的生动，可是，不行。
\t“他…一个人吗？”
一个脆脆的且带着焦虑不安的声音问道。
这之前姑娘们只听，没有插话的，插话的她是第一个，却没有人指责她。
\t都知道这一战大胜，小府主安然无恙，可不知为什么，只要听到铁重身处险境时，锦云儿还是止不住一颗心怦怦地狂跳。
\t“嗯，开始是小府主一个人，后来他的朋友，不，是三个兄弟也进去了，再后来唐大将军也进阵了。阵中一战，唐大将军战死，小府主斩了那个无相邪佛。”
\t景明讲完了，如释重负，长长地吐了口气，他的内衣全湿了，后背还冒着热气。每次回想幕水之战，他都觉得有一种肉跳的悸动。
\t“完了？”
锦云儿扶着胸口，脸色开始慢慢好转。
\t“我真的不会讲。”景明搓着手，那双手是杀敌的手，那张嘴是喝敌血的嘴，哪里会讲故事呢。
\t“你讲的真好。谢谢你！”锦云儿很真诚地施礼，表示谢意。
\t“姑娘们还不多谢景明将军。”史大姐及时说道。
\t“谢谢景明将军！”姑娘们一下子恢复了莺歌燕舞的生动。
\t“我…不用谢…”景明脸色大窘，他从来只会打仗，哪里见到过这种情景。
\t“都回去吧。”史大姐挥手示意。
\t“哈哈…咯咯…”姑娘们正欢歌笑语，纷纷离开。
\t只有锦云儿还留着，她连珠炮似的问道：“小府主呢？还在东大营么？伤势养好了吗？”
\t“小府主他…”景明又开始舔嘴唇，“我们都以为小府主平安回到了府衙，可唐将军说小府主失踪了…”
\t看的出来，景明是老实人，什么话都敢说，藏不住一点秘密。
\t“啊，小府主失踪了？”
锦云儿的脸色大变，紧张、慌乱而焦虑、担忧。
\t“我本来是想到忘情楼来打听消息…”景明嚅嗫道。
\t“小府主失踪了…不行，我要去找，他说过还要来艺楼听我唱小曲的。”
锦云儿突然变得异常镇定，她下定了决心。
\t“你…”景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t“我跟你一起去找他。”锦云儿拢紧头发，她的态度不容置疑。
\t“这…恐怕不好。”景明很为难，一面向史大姐求助，史大姐应该是艺楼管事的。
“不好”不是“不行”，锦云儿听出景明语气中的缝隙。
\t史大姐也做不了主，其他正要离开的姑娘们都望着锦云儿，露出诧异的神色，也有几双鼓励的眼光。
这些艺楼的姑娘并非青楼俗脂艳粉，经多年调教，心性见识主张都与一般女子大不相同。
史大姐将目光投向后面厢房，厢房内开始是一片沉默，过了一会，就听公丑大家淡淡地说：“让她去吧。”
\t“这可真是麻烦，如果那样，我还得去药铺赶出马车。”景明也不知道为什么，居然就同意了锦云儿的请求。
不，严格意义上，是景明服从了锦云儿的提议。这没什么，军人嘛，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t“我们现在去哪里？”打仗是内行，找人是外行，赶着马车的景明问道。
\t“往山里面去。”坐在马车内的锦云儿很果断地下决定。
\t“小府主是要返程的，怎么会往山上去？”景明抬眼看了远处，山势起伏，群峰连绵，大幕山就像一道巍峨的屏障，堵住南天。
\t“他要做的事谁又能猜到？兴许他就喜欢往山上跑。”
锦云儿咬着唇瓣说道，她应该是想起了那日铁重说的一句话：等我长大些。
\t“小混蛋。”锦云儿小声骂道。
不想这话被景明听到了，问道：“小混蛋是谁？”
\t锦云儿香腮一红，就仿佛心事被人看破似的，急忙掩饰道：“一只飞蛾…”
\t“飞蛾？大雪天的，哪里来的飞蛾。”景明摇头不解。
\t确实是大雪纷飞。今年的冬天也真奇怪，大雪似乎被老天爷随手不停地丢弃，就是没有一个停住的时候。
算算日子，这场大雪已经连续下了大半个月了，丝毫没有停住的意思。
\t“再这样下下去，怕是连吃的都没了。”景明眺望东边，似乎隐约可以看见东大营的旌旗，那里有他的兄弟，他的生死同契的战友。
\t山江郡是大郡，江南又是富庶之地，城中粮食自可以供给三年五载的，所以雪就算是下完整个凛冬，山江郡也不愁吃的。
但现在不同，景明这是在山中毫无目标漫无目的地寻找小府主，无异于海底捞针，真要是断粮了，连买米的地方都找不到。
\t“那可不必担心，我都带着呢，你放心，只要你去找，吃的我包了。”
锦云儿在马车中说，说话同时她一拉车门门帘，挨着景明坐下。
\t“你看看。”锦云儿指指车内。
景明扭头去看，可不得了，一车的食物，一箩筐馒头，一箩筐煎饼，一箩筐卤牛肉，还有一箩筐干猪肉。就算景明胃口再好，饭量再大，吃个十天半月绝对没问题。
\t“你…把厨房都搬过来了？”景明确实诧异，他觉得智商有些不够用。
\t“艺楼只唱歌跳舞，哪里有厨房。二层楼总要卖给我一个面子，油厨子亲手做的。”
锦云儿可没说油厨子做的是什么，景明的眼光却游弋憧憬起来。
\t其实锦云儿是在吹牛，油厨子哪里将一个丫头当在眼里，但公丑大家的面子确实值钱。
\t“外面雪大，天冷，要不你还是进去。”看着锦云儿缩头缩脑的样子，景明不忍心她受冻。
\t“你就不怕？你不怕冷，我为什么怕冷？”明明是冷的不得了，锦云儿嘴巴着实很硬。
\t景明就只能苦笑。
一辆马车，拉着两个人一路往山上走去。这个时候才显出黄骠马的剽悍，风雪在它面前根本就像一层糊上的纸，一戳就破。
\t聿~
\t黄骠马突然停了下来，马脖子往上硬挺，发出一声惊怒的嘶鸣。两只前蹄紧张地拍打积雪，似乎前方有巨大的危险。
\t景明和黄骠马日久生情，心意相通，不由自主站起身来。
战马和战士的默契在这一刻充分展现，黄骠马发现敌情，且对方极为危险。
\t“你先进去。”景明不由分说将锦云儿塞进车厢里，这次锦云儿乖乖地躲在里面。
\t以目测距离，大概百丈外，一仞凸起的山岗上，一只白虎正迎风站立。
那虎足足比常见的虎大了两圈，全身雪白，几乎和白雪融为一体。若不是黄骠马警觉，差点就撞进虎口里。
\t更为奇特的是，虎背上还立着一只狐狸，却是火红之色，犹如雪地里盛放的火焰，一双蓝幽幽的狐眼露出令人难以捉摸的眼光。
\t黄骠马毕竟是久经沙场的战马，遇到这等危险，反倒是镇定下来，只是仍然不安地踌躇不止。
\t白虎赤狐和黄骠马一上一下对峙，好像双方都颇为忌惮，不轻易发动攻击。
\t景明已经明显感到白虎赤狐所散发出的强烈的妖气，客观的说，这是两只即将成妖的妖兽，化兽成妖的那一刻似乎就差一个契机。
\t咝咝~
\t又是一股强烈的妖气自车后卷了上来，黄骠马愈发地不安，景明转头看去，却是一条紫金大蟒闪烁着妖冶的眼光于雪地上蜿蜒游动。
\t三只妖兽，一旦化形成人，便是等同混元境境界。
而现在几乎达到破玄境巅峰，一只妖兽景明就极为棘手，若是三只妖兽上下夹攻，景明估计自己必将成为妖兽腹中之物。
聿~
\t便在这时，风雪中有马鸣长嘶，斗破长空，马蹄踏雪，声声入耳。
一匹枣红骏马自侧面缓缓走出，神态倨傲，气度不凡。仿佛是早有预谋，四只妖兽成包围之势。
\t这是万难抗衡的局势，甚至连突围逃跑的路线都被封死，妖兽果然智商非同小可。
\t“铁重，你要是再不滚出来，你就休想再听本姑娘唱曲儿，哪怕是《晴雪落》也不行。”
\t霍地，锦云儿从车厢内冲了出来，冲那些妖兽又喊又叫，根本就没有一丝害怕。
\t枣红骏马听到锦云儿那句喊话，突然就僵住了。
\t好闻。景明深深地吸口气。
\t幕水之战早就传到了山江郡，那一战，山江百姓耳熟能详，而且茶馆书肆早有评书先生讲的眉飞色舞唾沫横飞。
只是没有一个来的像景明那么真实，那么壮烈，那么险象环生，那么惊心动魄。
姑娘们开始还面带笑容，叽叽喳喳像一群春天里的麻雀，突然就静了下去。
\t“我哪里讲错了？”景明其实是不擅长讲故事的，一个将军，真正的本领是在战场杀敌。
\t无人回答，但一双双明亮的眼睛里充满着震惊也充满着好奇。
\t舔舔嘴唇，景明继续他的评书。
说评书实在是抬举了景明，真的，景明讲的一点都不精彩，甚至有些滞顿结巴，但这不影响姑娘们的专心投入。
当景明讲到唐棠战死时，姑娘们中有低低的抽泣声，一个个梨花带雨；当景明讲到唐大钺力战无相佛时，姑娘们张大嘴巴睁大眼睛，然后是各种叹气。
\t“就在这时，唐瞭的十万民兵及时赶到，双方混战，不分胜负。矬子寇火箭军突然杀到，形势急转直下。敌军万箭齐发，我军损失惨重…”
景明的脸色灰暗，姑娘们也一起灰暗。
\t“万分危急中，小府主向天写字，借山形山势助南大营麦子秋将军布下八卦阵，全歼火箭军。”
景明确实不会讲故事，把那么精彩的情节讲的坑坑洼洼了无起伏，这若是让说书先生听到，定会骂他暴殄天物，把个好故事说的一塌糊涂。
\t“小府主一人进了大阵，他是要去找无相佛决战。无相佛不死，危机不除。”
景明很投入，他想尽量把故事说的生动，可是，不行。
\t“他…一个人吗？”
一个脆脆的且带着焦虑不安的声音问道。
这之前姑娘们只听，没有插话的，插话的她是第一个，却没有人指责她。
\t都知道这一战大胜，小府主安然无恙，可不知为什么，只要听到铁重身处险境时，锦云儿还是止不住一颗心怦怦地狂跳。
\t“嗯，开始是小府主一个人，后来他的朋友，不，是三个兄弟也进去了，再后来唐大将军也进阵了。阵中一战，唐大将军战死，小府主斩了那个无相邪佛。”
\t景明讲完了，如释重负，长长地吐了口气，他的内衣全湿了，后背还冒着热气。每次回想幕水之战，他都觉得有一种肉跳的悸动。
\t“完了？”
锦云儿扶着胸口，脸色开始慢慢好转。
\t“我真的不会讲。”景明搓着手，那双手是杀敌的手，那张嘴是喝敌血的嘴，哪里会讲故事呢。
\t“你讲的真好。谢谢你！”锦云儿很真诚地施礼，表示谢意。
\t“姑娘们还不多谢景明将军。”史大姐及时说道。
\t“谢谢景明将军！”姑娘们一下子恢复了莺歌燕舞的生动。
\t“我…不用谢…”景明脸色大窘，他从来只会打仗，哪里见到过这种情景。
\t“都回去吧。”史大姐挥手示意。
\t“哈哈…咯咯…”姑娘们正欢歌笑语，纷纷离开。
\t只有锦云儿还留着，她连珠炮似的问道：“小府主呢？还在东大营么？伤势养好了吗？”
\t“小府主他…”景明又开始舔嘴唇，“我们都以为小府主平安回到了府衙，可唐将军说小府主失踪了…”
\t看的出来，景明是老实人，什么话都敢说，藏不住一点秘密。
\t“啊，小府主失踪了？”
锦云儿的脸色大变，紧张、慌乱而焦虑、担忧。
\t“我本来是想到忘情楼来打听消息…”景明嚅嗫道。
\t“小府主失踪了…不行，我要去找，他说过还要来艺楼听我唱小曲的。”
锦云儿突然变得异常镇定，她下定了决心。
\t“你…”景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t“我跟你一起去找他。”锦云儿拢紧头发，她的态度不容置疑。
\t“这…恐怕不好。”景明很为难，一面向史大姐求助，史大姐应该是艺楼管事的。
“不好”不是“不行”，锦云儿听出景明语气中的缝隙。
\t史大姐也做不了主，其他正要离开的姑娘们都望着锦云儿，露出诧异的神色，也有几双鼓励的眼光。
这些艺楼的姑娘并非青楼俗脂艳粉，经多年调教，心性见识主张都与一般女子大不相同。
史大姐将目光投向后面厢房，厢房内开始是一片沉默，过了一会，就听公丑大家淡淡地说：“让她去吧。”
\t“这可真是麻烦，如果那样，我还得去药铺赶出马车。”景明也不知道为什么，居然就同意了锦云儿的请求。
不，严格意义上，是景明服从了锦云儿的提议。这没什么，军人嘛，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t“我们现在去哪里？”打仗是内行，找人是外行，赶着马车的景明问道。
\t“往山里面去。”坐在马车内的锦云儿很果断地下决定。
\t“小府主是要返程的，怎么会往山上去？”景明抬眼看了远处，山势起伏，群峰连绵，大幕山就像一道巍峨的屏障，堵住南天。
\t“他要做的事谁又能猜到？兴许他就喜欢往山上跑。”
锦云儿咬着唇瓣说道，她应该是想起了那日铁重说的一句话：等我长大些。
\t“小混蛋。”锦云儿小声骂道。
不想这话被景明听到了，问道：“小混蛋是谁？”
\t锦云儿香腮一红，就仿佛心事被人看破似的，急忙掩饰道：“一只飞蛾…”
\t“飞蛾？大雪天的，哪里来的飞蛾。”景明摇头不解。
\t确实是大雪纷飞。今年的冬天也真奇怪，大雪似乎被老天爷随手不停地丢弃，就是没有一个停住的时候。
算算日子，这场大雪已经连续下了大半个月了，丝毫没有停住的意思。
\t“再这样下下去，怕是连吃的都没了。”景明眺望东边，似乎隐约可以看见东大营的旌旗，那里有他的兄弟，他的生死同契的战友。
\t山江郡是大郡，江南又是富庶之地，城中粮食自可以供给三年五载的，所以雪就算是下完整个凛冬，山江郡也不愁吃的。
但现在不同，景明这是在山中毫无目标漫无目的地寻找小府主，无异于海底捞针，真要是断粮了，连买米的地方都找不到。
\t“那可不必担心，我都带着呢，你放心，只要你去找，吃的我包了。”
锦云儿在马车中说，说话同时她一拉车门门帘，挨着景明坐下。
\t“你看看。”锦云儿指指车内。
景明扭头去看，可不得了，一车的食物，一箩筐馒头，一箩筐煎饼，一箩筐卤牛肉，还有一箩筐干猪肉。就算景明胃口再好，饭量再大，吃个十天半月绝对没问题。
\t“你…把厨房都搬过来了？”景明确实诧异，他觉得智商有些不够用。
\t“艺楼只唱歌跳舞，哪里有厨房。二层楼总要卖给我一个面子，油厨子亲手做的。”
锦云儿可没说油厨子做的是什么，景明的眼光却游弋憧憬起来。
\t其实锦云儿是在吹牛，油厨子哪里将一个丫头当在眼里，但公丑大家的面子确实值钱。
\t“外面雪大，天冷，要不你还是进去。”看着锦云儿缩头缩脑的样子，景明不忍心她受冻。
\t“你就不怕？你不怕冷，我为什么怕冷？”明明是冷的不得了，锦云儿嘴巴着实很硬。
\t景明就只能苦笑。
一辆马车，拉着两个人一路往山上走去。这个时候才显出黄骠马的剽悍，风雪在它面前根本就像一层糊上的纸，一戳就破。
\t聿~
\t黄骠马突然停了下来，马脖子往上硬挺，发出一声惊怒的嘶鸣。两只前蹄紧张地拍打积雪，似乎前方有巨大的危险。
\t景明和黄骠马日久生情，心意相通，不由自主站起身来。
战马和战士的默契在这一刻充分展现，黄骠马发现敌情，且对方极为危险。
\t“你先进去。”景明不由分说将锦云儿塞进车厢里，这次锦云儿乖乖地躲在里面。
\t以目测距离，大概百丈外，一仞凸起的山岗上，一只白虎正迎风站立。
那虎足足比常见的虎大了两圈，全身雪白，几乎和白雪融为一体。若不是黄骠马警觉，差点就撞进虎口里。
\t更为奇特的是，虎背上还立着一只狐狸，却是火红之色，犹如雪地里盛放的火焰，一双蓝幽幽的狐眼露出令人难以捉摸的眼光。
\t黄骠马毕竟是久经沙场的战马，遇到这等危险，反倒是镇定下来，只是仍然不安地踌躇不止。
\t白虎赤狐和黄骠马一上一下对峙，好像双方都颇为忌惮，不轻易发动攻击。
\t景明已经明显感到白虎赤狐所散发出的强烈的妖气，客观的说，这是两只即将成妖的妖兽，化兽成妖的那一刻似乎就差一个契机。
\t咝咝~
\t又是一股强烈的妖气自车后卷了上来，黄骠马愈发地不安，景明转头看去，却是一条紫金大蟒闪烁着妖冶的眼光于雪地上蜿蜒游动。
\t三只妖兽，一旦化形成人，便是等同混元境境界。
而现在几乎达到破玄境巅峰，一只妖兽景明就极为棘手，若是三只妖兽上下夹攻，景明估计自己必将成为妖兽腹中之物。
聿~
\t便在这时，风雪中有马鸣长嘶，斗破长空，马蹄踏雪，声声入耳。
一匹枣红骏马自侧面缓缓走出，神态倨傲，气度不凡。仿佛是早有预谋，四只妖兽成包围之势。
\t这是万难抗衡的局势，甚至连突围逃跑的路线都被封死，妖兽果然智商非同小可。
\t“铁重，你要是再不滚出来，你就休想再听本姑娘唱曲儿，哪怕是《晴雪落》也不行。”
\t霍地，锦云儿从车厢内冲了出来，冲那些妖兽又喊又叫，根本就没有一丝害怕。
\t枣红骏马听到锦云儿那句喊话，突然就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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