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艺楼真相与忘情楼态度及打一架
所有人都达成共识：今夜是夜杀之夜，将会死很多人，包括已经死的人和将要死去的人。
明天如何？明天的事，只能留到明天说。
只是，小府主今夜杀了足够多的人，这之后，到底是他继续杀人，还是被人所杀？
就在这时，大街上响起细碎的脚步声，踩着积雪，发出深浅不一的响声，而且有香风传送。
来人的方向是忘情楼，机智的人已经想到，艺楼的人出楼了。
选择在这时出现，看来艺楼是要表明态度了，是小府主的盟友还是敌人，即将揭晓。
所有的人都抱着极大的兴趣和好奇等着艺楼女子的出现，人们暂时忘了大街上还有两个生死相斗的人。
时间几乎凝固，山江大街也几乎冰封。
从大街的东头渐渐显出一队女子，大概十多人，看她们雪上走路的姿态，无疑都是修行者。
谁说艺楼的女人只会唱歌跳舞，公丑大家能将艺楼放在三层楼，尚且高过酒楼和茶楼，没有一定的实力怎么做到？
为首的是史大姐，也是唯一不是修行者的艺楼女子。
这行女子香风飘飘，却身着白衣，腰上系一条黑带着，在雪地上尤为显眼。
这是明显的丧装，愈发增加了雪夜的凝重和肃穆。
“见过小府主。”史大姐向铁重深深一衽，跟在史大姐身后女子也都腰身一扭，齐齐施礼。
眼圈儿有些泛红，史大姐声音不高不低说道：“艺楼上下感谢小府主舍身相护锦云儿，使她身体再不受到一丁点糟蹋。小府主果然是义薄云天！”
她讲“义薄云天”四个字咬得特别重，像雪地上刮起的沉重夜风。
这句话说的是铁重抱着锦云儿恶斗乌鸦杀手时，宁可自己受伤也不让锦云儿有半点伤害，当得起“义薄云天”四个字。
“艺楼将锦云儿接回，自有办法勘察死因，验身结果，锦云儿不是被奸杀至死，而是被一掌毙命。锦云儿坚守丹宫，保持清白之躯，到死都没有给艺楼抹上半点污秽。”
通常，大家女子都会种上守宫痣，一旦破身，丹红守宫痣自然消失。
锦云儿身体被艺楼带回，首先就是看那身子上的守宫痣是否还在。
还在，就说明了两点，一，小府主并没有干那苟且污秽之事；二，权相府杀害了锦云儿，并栽赃嫁祸给小府主。
艺楼证明了锦云儿是被杀死而不是被奸杀，这个申明就像雪夜里突然爆炸的一声春雷，炸开了山江郡的情绪，炸裂了百姓们的愤怒。
“狗日的权相府，原来锦云儿是被他们害死的，是那个该死的辛旗柳扭造事实，陷害小府主！”
这是最基本的咒骂，也是最直接的情绪释放。
“老子就说了，权相府的狗屁话不可信，你们却偏偏还要怀疑小府主。现在知道真相了，小府主那是什么人，你们听到了吗？连艺楼都说他是‘义薄云天’的大好男儿！你们欠小府主一个深刻的道歉！”
史大姐将耳根旁的发丝轻轻拢起，清清嗓子，清清亮亮说道：“公丑大家感谢小府主的恩情，艺楼请小府主移步上楼。”
这句话虽只是由史大姐说出，却比任何一个修行者说来都要有底气有分量有力度。
艺楼终于表明了态度，艺楼是小府主的坚定盟友。
一群女人在强大的相府势力面前尚且表现出不屈不畏的风骨，这是何等的大义凛然！
辛旗柳的脸色在史大姐说出第一句话时就已经变得十分难看。
只有他是清楚的，他的确是想奸杀锦云儿，可是锦云儿抵死不从，且施展出泼妇打架的无赖本领，最终辛旗柳一怒之下掌杀锦云儿并嫁祸铁重。
他以为计划完美无缺，他更没有料到艺楼女子还会种上守宫痣，这简直是开玩笑吧。
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艺楼已经旗帜鲜明地表明立场，还派出修行者要护送铁重上楼。
这是对权相府极大的蔑视，也是对他辛旗柳的极大藐视。
“艺楼想出头，够资格吗？”辛旗柳冷笑。
他做了个手势，山江大街两旁再次融出无数鬼影，继乌鸦杀手后，权相府第二批埋伏者~鬼影杀手现身。
史大姐将腰肢一拧，让开空间，十名艺楼女子修行者轻移莲步，以极快的速度将铁重围在中央。
艺楼的态度极其鲜明~宁死保卫小府主。
小府主有情有义呀，小府主义薄云天呀，这样的小府主值得艺楼去保护，哪怕陪上整个艺楼。
公丑大家这是决意要跟权相对抗到底了。
铁重苦笑，什么时候轮到要女人保护自己了。
看那些艺楼女子，最高修为也不过是破玄境中阶，最低的才是凝炁境入门，这已经是艺楼能拿出的最强实力了。
毫无保留，这才是让铁重最为感动的情义。
铁重尚有一战之力，但他需要时间修复受伤的骨骼，即便是自愈，也要有一个过程。因此，铁重并没有虚伪的推辞。
“艺楼不够资格，加上我茶楼的呢？”查博士声音还在空中飘，人已经到了，就站在铁重和辛旗柳中间。
“小府主，不好意思，我说过请您喝杯茶的，你一直不去，得，我自己来。”
查掌柜陪着笑脸，乐哈哈地说。谁都知道，他故作欢笑的背后是对死的蔑视。
“老查都来了，游大厨再不来，呵，那还不被老查笑话一辈子呀。”一阵油香，游大厨并酒楼七八个伙计现身大街上。
“你们…”
铁重其实是想说“你们不必为我而枉送性命”，可话到嘴边却改口了:“好，咱们今夜就吃肉喝茶听歌跳舞。”
铁重很感动，确实很感动。
他自认为对忘情楼并无半点恩泽，然而，忘情楼对他却是倾囊而出，除了感动，应该还有感激。
这些人，加起来也不是辛旗柳的对手，甚至不能与鬼影杀手对抗，但他们来了，来了就是他铁重的朋友。
“唉，明知打不过还要来找死，我要是不来，忘情楼中就没得混了。不过那奴才倒也说的对，艺楼不够格，咱们整个忘情楼都不够格。但那又如何，来了又何妨？”
不出意料，珍楼金掌柜摇晃着膀子来了。
忘情楼四层楼一体，所谓同气连枝，共进共退，没有其它层楼都来了，独独珍楼躲起来的道理。
辛旗柳只是一味冷笑。郡府中元丰皇帝也在冷笑。
忘情楼四层楼都来了也不够资格，这是毋庸置疑的。
“真会赶热闹，以为这样就可以了吗？”元丰皇帝将折扇拽在手心，他的脸也是阴晴不定。
所有的计划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帝国是不可能有人违背皇帝的旨意，他要将帝国牢牢掌控在手心，就像他现在拽着的这把折扇，没有人能抗拒他的命令的。
忘情楼为了维护一个毫不相干的铁重，就敢于对抗朝廷，这是将他元丰皇帝不放在眼里吧。
“真有意思，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你们以为他还能回来吗？”元丰皇帝心里再次冷笑。
他心里又说了一次“他”，元丰皇帝的心情就变得更加糟糕。
“丞相呀，你的那个客卿似乎太怕死了。”元丰皇帝说这话时一点都没有皇帝的风范，几乎用的是俚语。
司图正央的后脖子开始冒冷汗了，他陪伴皇帝太长时间了，对皇帝的性情了解甚深，一旦元丰皇帝说话民俗化，那就意味着这个帝国最高权利者真的生气了。
明眼人其实早就看出来了，辛旗柳若是早点动手，那个铁重怕是死得透凉了。
现在艺楼那些怪物纷纷出场，一举杀死铁重的最佳时机似乎错过了，再要杀他又要大费周折。
“真是个胆小如鼠的家伙。”司图正央心里早将辛旗柳骂了个狗血淋头。
“陛下…”司图正央想说点什么，可是当他看到皇帝那副吃人的神情，他就不知道说什么了。
这确实没有可以辩解的。司图正央又开始扶头上的峨冠，他的手指接触到两鬓，鬓毛中也渗出冰冷的水珠。
“忘情楼不够？呵呵，我也来凑个数，你觉得我够不够资格？”
铁重突然笑了，虽然扯着伤口很痛。
孔聚财这小胖子屁颠屁颠的跑过来，他的身后还跟着小四爷。
众人一愕，都有不解，脸上现出疑问，明显提问：这家伙又是谁？
“铁老大，谁敢找你打架，先跟我打一场。”孔聚财跑到铁重身前，而且是忘情楼所有人前面。
“喂，那个什么…东西的听着，打架先跟我打一场。我是谁？说出来吓死你，小爷爷就是第六代悬空大师，第六代悬空大师就是我~孔聚财！”
众人愕然，悬空大师听说过，神龙见首不见尾，第六代悬空大师却是第一次听说，小胖子居然自称悬空大师。当下就有数道眼光看向铁重。
铁重微笑不语。众人半信半疑，倒也不好说什么。
“老师！”小四爷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老师有事，学生代其劳。”
他也不等铁重答应，径自走到前面，和孔聚财并肩而立。
“学生刘本初愿为老师先打一架。”
全跟铁重学坏了。
明天如何？明天的事，只能留到明天说。
只是，小府主今夜杀了足够多的人，这之后，到底是他继续杀人，还是被人所杀？
就在这时，大街上响起细碎的脚步声，踩着积雪，发出深浅不一的响声，而且有香风传送。
来人的方向是忘情楼，机智的人已经想到，艺楼的人出楼了。
选择在这时出现，看来艺楼是要表明态度了，是小府主的盟友还是敌人，即将揭晓。
所有的人都抱着极大的兴趣和好奇等着艺楼女子的出现，人们暂时忘了大街上还有两个生死相斗的人。
时间几乎凝固，山江大街也几乎冰封。
从大街的东头渐渐显出一队女子，大概十多人，看她们雪上走路的姿态，无疑都是修行者。
谁说艺楼的女人只会唱歌跳舞，公丑大家能将艺楼放在三层楼，尚且高过酒楼和茶楼，没有一定的实力怎么做到？
为首的是史大姐，也是唯一不是修行者的艺楼女子。
这行女子香风飘飘，却身着白衣，腰上系一条黑带着，在雪地上尤为显眼。
这是明显的丧装，愈发增加了雪夜的凝重和肃穆。
“见过小府主。”史大姐向铁重深深一衽，跟在史大姐身后女子也都腰身一扭，齐齐施礼。
眼圈儿有些泛红，史大姐声音不高不低说道：“艺楼上下感谢小府主舍身相护锦云儿，使她身体再不受到一丁点糟蹋。小府主果然是义薄云天！”
她讲“义薄云天”四个字咬得特别重，像雪地上刮起的沉重夜风。
这句话说的是铁重抱着锦云儿恶斗乌鸦杀手时，宁可自己受伤也不让锦云儿有半点伤害，当得起“义薄云天”四个字。
“艺楼将锦云儿接回，自有办法勘察死因，验身结果，锦云儿不是被奸杀至死，而是被一掌毙命。锦云儿坚守丹宫，保持清白之躯，到死都没有给艺楼抹上半点污秽。”
通常，大家女子都会种上守宫痣，一旦破身，丹红守宫痣自然消失。
锦云儿身体被艺楼带回，首先就是看那身子上的守宫痣是否还在。
还在，就说明了两点，一，小府主并没有干那苟且污秽之事；二，权相府杀害了锦云儿，并栽赃嫁祸给小府主。
艺楼证明了锦云儿是被杀死而不是被奸杀，这个申明就像雪夜里突然爆炸的一声春雷，炸开了山江郡的情绪，炸裂了百姓们的愤怒。
“狗日的权相府，原来锦云儿是被他们害死的，是那个该死的辛旗柳扭造事实，陷害小府主！”
这是最基本的咒骂，也是最直接的情绪释放。
“老子就说了，权相府的狗屁话不可信，你们却偏偏还要怀疑小府主。现在知道真相了，小府主那是什么人，你们听到了吗？连艺楼都说他是‘义薄云天’的大好男儿！你们欠小府主一个深刻的道歉！”
史大姐将耳根旁的发丝轻轻拢起，清清嗓子，清清亮亮说道：“公丑大家感谢小府主的恩情，艺楼请小府主移步上楼。”
这句话虽只是由史大姐说出，却比任何一个修行者说来都要有底气有分量有力度。
艺楼终于表明了态度，艺楼是小府主的坚定盟友。
一群女人在强大的相府势力面前尚且表现出不屈不畏的风骨，这是何等的大义凛然！
辛旗柳的脸色在史大姐说出第一句话时就已经变得十分难看。
只有他是清楚的，他的确是想奸杀锦云儿，可是锦云儿抵死不从，且施展出泼妇打架的无赖本领，最终辛旗柳一怒之下掌杀锦云儿并嫁祸铁重。
他以为计划完美无缺，他更没有料到艺楼女子还会种上守宫痣，这简直是开玩笑吧。
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艺楼已经旗帜鲜明地表明立场，还派出修行者要护送铁重上楼。
这是对权相府极大的蔑视，也是对他辛旗柳的极大藐视。
“艺楼想出头，够资格吗？”辛旗柳冷笑。
他做了个手势，山江大街两旁再次融出无数鬼影，继乌鸦杀手后，权相府第二批埋伏者~鬼影杀手现身。
史大姐将腰肢一拧，让开空间，十名艺楼女子修行者轻移莲步，以极快的速度将铁重围在中央。
艺楼的态度极其鲜明~宁死保卫小府主。
小府主有情有义呀，小府主义薄云天呀，这样的小府主值得艺楼去保护，哪怕陪上整个艺楼。
公丑大家这是决意要跟权相对抗到底了。
铁重苦笑，什么时候轮到要女人保护自己了。
看那些艺楼女子，最高修为也不过是破玄境中阶，最低的才是凝炁境入门，这已经是艺楼能拿出的最强实力了。
毫无保留，这才是让铁重最为感动的情义。
铁重尚有一战之力，但他需要时间修复受伤的骨骼，即便是自愈，也要有一个过程。因此，铁重并没有虚伪的推辞。
“艺楼不够资格，加上我茶楼的呢？”查博士声音还在空中飘，人已经到了，就站在铁重和辛旗柳中间。
“小府主，不好意思，我说过请您喝杯茶的，你一直不去，得，我自己来。”
查掌柜陪着笑脸，乐哈哈地说。谁都知道，他故作欢笑的背后是对死的蔑视。
“老查都来了，游大厨再不来，呵，那还不被老查笑话一辈子呀。”一阵油香，游大厨并酒楼七八个伙计现身大街上。
“你们…”
铁重其实是想说“你们不必为我而枉送性命”，可话到嘴边却改口了:“好，咱们今夜就吃肉喝茶听歌跳舞。”
铁重很感动，确实很感动。
他自认为对忘情楼并无半点恩泽，然而，忘情楼对他却是倾囊而出，除了感动，应该还有感激。
这些人，加起来也不是辛旗柳的对手，甚至不能与鬼影杀手对抗，但他们来了，来了就是他铁重的朋友。
“唉，明知打不过还要来找死，我要是不来，忘情楼中就没得混了。不过那奴才倒也说的对，艺楼不够格，咱们整个忘情楼都不够格。但那又如何，来了又何妨？”
不出意料，珍楼金掌柜摇晃着膀子来了。
忘情楼四层楼一体，所谓同气连枝，共进共退，没有其它层楼都来了，独独珍楼躲起来的道理。
辛旗柳只是一味冷笑。郡府中元丰皇帝也在冷笑。
忘情楼四层楼都来了也不够资格，这是毋庸置疑的。
“真会赶热闹，以为这样就可以了吗？”元丰皇帝将折扇拽在手心，他的脸也是阴晴不定。
所有的计划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帝国是不可能有人违背皇帝的旨意，他要将帝国牢牢掌控在手心，就像他现在拽着的这把折扇，没有人能抗拒他的命令的。
忘情楼为了维护一个毫不相干的铁重，就敢于对抗朝廷，这是将他元丰皇帝不放在眼里吧。
“真有意思，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你们以为他还能回来吗？”元丰皇帝心里再次冷笑。
他心里又说了一次“他”，元丰皇帝的心情就变得更加糟糕。
“丞相呀，你的那个客卿似乎太怕死了。”元丰皇帝说这话时一点都没有皇帝的风范，几乎用的是俚语。
司图正央的后脖子开始冒冷汗了，他陪伴皇帝太长时间了，对皇帝的性情了解甚深，一旦元丰皇帝说话民俗化，那就意味着这个帝国最高权利者真的生气了。
明眼人其实早就看出来了，辛旗柳若是早点动手，那个铁重怕是死得透凉了。
现在艺楼那些怪物纷纷出场，一举杀死铁重的最佳时机似乎错过了，再要杀他又要大费周折。
“真是个胆小如鼠的家伙。”司图正央心里早将辛旗柳骂了个狗血淋头。
“陛下…”司图正央想说点什么，可是当他看到皇帝那副吃人的神情，他就不知道说什么了。
这确实没有可以辩解的。司图正央又开始扶头上的峨冠，他的手指接触到两鬓，鬓毛中也渗出冰冷的水珠。
“忘情楼不够？呵呵，我也来凑个数，你觉得我够不够资格？”
铁重突然笑了，虽然扯着伤口很痛。
孔聚财这小胖子屁颠屁颠的跑过来，他的身后还跟着小四爷。
众人一愕，都有不解，脸上现出疑问，明显提问：这家伙又是谁？
“铁老大，谁敢找你打架，先跟我打一场。”孔聚财跑到铁重身前，而且是忘情楼所有人前面。
“喂，那个什么…东西的听着，打架先跟我打一场。我是谁？说出来吓死你，小爷爷就是第六代悬空大师，第六代悬空大师就是我~孔聚财！”
众人愕然，悬空大师听说过，神龙见首不见尾，第六代悬空大师却是第一次听说，小胖子居然自称悬空大师。当下就有数道眼光看向铁重。
铁重微笑不语。众人半信半疑，倒也不好说什么。
“老师！”小四爷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老师有事，学生代其劳。”
他也不等铁重答应，径自走到前面，和孔聚财并肩而立。
“学生刘本初愿为老师先打一架。”
全跟铁重学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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