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腊月初八，启门之日
腊月初八，雪。宜求嗣、斋蘸，忌开市、婚嫁。
好不容易晴了三天，到了第四天，也就是腊月初八，不多不少，刚刚子时，夜空飘下一片雪花，这片雪花正好落在院子里元丰皇帝的手掌心。
“终于要启门了。”
元丰皇帝透过院墙眺望忘情楼，五层楼的忘情楼是山江郡最高的建筑，从郡府看过去，正好可以看到楼的一角。
北风依然是寒冷的，城内地上的积雪早就化开了，却都结成了冰。夜里的冰更滑，踩在上面一不小心就会滑倒。
腊月初八，启门一天。
也就是有十二个时辰可以进入通向石塔的大门。
所以元丰皇帝并不急。
石塔里面又不是奇珍异宝，又不会导致哄抢，第一个进入的未必就能第一个出来。
进不进石塔，山江郡百姓一点兴趣都没有，而且每年腊月初八都会启门，过去十多年也没见谁进入过。
这话也是最近才流传出来的，其实过去十几年，还真没有一个山江郡人亲眼看到过启门，因为没有人能够走进忘情楼第五层。
据说石塔中是那个文宗多情的宗主，但那又怎样，又不能给山江百姓带去什么好处，鬼才关心他呢。
但今年不同，因为小府主是文宗传人，理应去拜会老宗主。
又因为小府主简直是山江郡的传奇，总会带给山江郡意想不到的惊喜。
所以百姓们才开始关注今年的启门，但焦点自然是在小府主身上。
“小府主去拜会老宗主，这可有点意思。”
“老宗主多情，小府主重义，多情重义，倒是一对。”
“但有门无路，就不知道小府主怎么过去？”
“你这消息也太落伍了，整个山江郡都在流传小府主获得了九叠篆，自然可以过去。”
“九叠篆？那是什么东西？”
“九叠篆自然就是…”这人也说不上来，干脆说道，“管他什么东西，就只一点，我怎么感觉这次小府主又要干一番惊天动地的事来。”
雪花落下时，忘情楼五层楼悄然发生了一个变化~
一扇光门由浅而深，由模糊到凝实，静静地矗立在中央。
门内光芒柔和，如水如镜，看不到深浅，也触摸不出感觉。
光门开启，可无法穿过，就如一道光幕，又似一个阵法。
“腊月初八，光门开启。每年一次，算到今年，已经十六次了，可每次都是这样，只可观看，无法穿越。”金掌柜望门而叹。
“虽不能参见宗主，可也无人打搅宗主，倒是了了宗主的心意。”公丑大家平静地说。
“这次小府主进去，我们没有宗主的指示，只能在门外等候，小府主一切小心。”游大厨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我等着小府主回来品茶。”查博士倒是面色宁静。
“大家放心，又不是龙潭虎穴，不过是去见见宗主，若是他不肯认我这个文宗传人，还给他便是了。”
铁重没心没肺地笑，毕竟是少年，说话还带着孩子气。
大家都陪着讪笑一回，表情自然是不太自然的。
“若是其它人也要进去，千万别阻挡，你们也挡不住，守好各层楼，不许有一点损失，一个茶杯，一个碟子都不许。”
铁重说这话时，楼梯闪动，有人上楼。
元丰皇帝轻摇折扇，神情淡定，宛如清风明月，颇为丰神俊逸。
北刈和南流不离左右，区区三人，已然显示出好大的气场。
“小铁府主，你果然没让朕失望。”到了此时，元丰皇帝也不再遮遮掩掩，挑开天窗说亮话。
公丑大家等四人见是元丰皇帝，也只是微微躬身，算是拜见了皇帝。
“公丑姑娘，这一别十六年，朕每忆起当日情景，不觉唏嘘。今日这一见，当真是岁月如梭呀。这岁月啊，也该有个头了。”
元丰皇帝跟公丑大家是相识的，这会提及往事，似乎包含着某种暗示。
当年公丑曦出入皇宫，如自家人一般，皆因太后喜欢听她唱歌，私下里把她当作了自家姐妹。所以，懿容公主才会喊她一声“姑姑”。
“多谢皇上挂念。岁月静好，人就安好。”公丑大家淡淡的说道。
于轻描淡写中回应了元丰皇帝那句“也该有个头了”。
铁重自然知道眼前这个元丰皇帝不过是个假皇帝。
假皇帝进入石塔的目的自然是杀死真皇帝，那么他这个假皇帝也就坐实了。
等他以假乱真后，他自然是不会放掉真皇帝身边那些人，虽然公丑大家等人并不知晓他这假皇帝的真实身份。
“陛下来的却是时候，不知陛下是跟我一起进入，还是等我先进入后陛下再进？”
铁重说着话，手中已经多了一枚印章，正是九叠篆。
“朕自然是跟小铁府主一起进去，这才叫君臣一家嘛。”元丰皇帝神态轻松，还不忘说一句俏皮话。
“也好。”铁重不冷不热地说。想想又说：“有一件事一直没想明白。”
“朕可以解答。”元丰皇帝似乎能猜到铁重想问什么。
“朕跟文宗那些人有个约定，若不是心甘情愿，朕绝对不会强迫，比如白清清。”
“为什么？”铁重感到有些意外。
“因为朕要做个好皇帝，好皇帝就要以德治天下。”元丰皇帝十分认真地说。
他的脸上现出庄严的肃穆，要不是知道他是假皇帝，铁重还真的要力挺他一次。
“可是白老夫子还是死了。”铁重现出悲伤的神情。
若不是京兆衙门一再逼迫，若不是向买臣不断追杀，白老夫子又怎么会身死道消呢。
“朕要做的事是关乎帝国关乎天下。”言下之意，死一个白清清并不能改变他的雄心壮志，如果白清清一意孤行。
“至于京兆衙门干的那些龌龊事，等朕回到大景城，哼~”
“原来是这样。”铁重就闭口不言，空气中流动着一股奇怪的气息。
气氛突然有些尴尬，两拨人都没有想要再说的。
铁重也不急，似乎是好暇以整，又好像在等什么人。
“既然你都到了，为何不上来。”等了一会，铁重隔空喊话。
“小府主果然是妙人，等人也要等着一起进去。”
宫玖走了上来，和元丰皇帝一样，他的身后也跟着两个人，巨人肥原和杀手村上树。
“都到齐了吧。”铁重问，眼睛表现出十足的懵懂。
元丰皇帝静默不语，宫玖漂亮的脸上挂着一丝奸诈的笑意。
谁都知道，这句话是白问的，元丰皇帝身边永远有一个影子杀手西纹，而宫玖的背后也藏着一个阴暗的混元境塁荒。
但是铁重还是追问，他的意思元丰皇帝和宫玖都明白。
五层楼除了公丑大家、金掌柜、游大厨和查博士，铁重不希望再有任何一个人留下，不管是西纹还是塁荒。
忘情楼已经为他牺牲太多了，和枣子坡一样，他们都是他的亲人。
元丰皇帝冷哼一声，他是帝国的皇帝，他很不喜欢一个少年在他面前指手画脚的语气，他认为发号施令的应该是他。
宫玖却是很配合地应道：“小府主请放心，暂时还轮不到他们。”
“他们”当然指忘情楼的人，在未出石塔之前，没人向他们动手。
很显然，铁重是在担心公丑大家他们的安全，而宫玖大大方方地表明了态度。
铁重沉默。
他得到的保证不代表公丑大家他们就一定安全了，至少他知道元丰皇帝一旦得手，定然不会轻易放手。
“久闻文宗宗主卓尔不凡，飘然若仙，宫玖崇敬之，心向往之。拜访之前，已沐浴，再焚香。”
宫玖也不等他人表态，虔诚地接过村上树递上的三柱香，对着光门拜了三拜。
他将香火插在一鼎灰炉上，那香烟就袅袅地飞扬。
铁重冷冷地看着他，并没有干涉。
从百家邑开始，他就觉得宫玖的香火很诡谲，似乎隐含着某种秘法，他暂时还无法窥透，也无法破解。
“三柱香时间。”宫玖朝众人微微一笑，至于什么意思，他没说明，各自去猜吧。
“如果都准备好了，那出发吧。”铁重举起手中的九叠篆。
“等等，还有一个问题，你一个人进去？小胖子、你的学生、蓝脸的，还有那个玩铁弓的，你不准备带他们一起进去？还是你已经带上了他们？”
宫玖的疑问也是元丰皇帝的疑问，元丰皇帝还多想了一个，那个一直隐匿不出的别天恩。
“差不多吧。”铁重也说了句模糊的话，至于什么意思，大可以去猜。
其实时间还有很多，透过窗台，可以看见忘情楼外雪越下越大，新的一场大雪再次降临，山江郡的凛冬并未过去。
等天亮时，怕是整座山江郡又是一片白雪世界吧。
铁重眼光扫过公丑大家等人，忘情楼的人也以目光回应他。
“光门关闭之前我一定会回来。”
铁重用眼光告诉公丑大家，艺楼的曲子我还没听够，酒楼的那道菜还没品尝，茶楼最好的那壶茶也还没喝。
至于珍楼，上次只拿了一支老毫笔，这回可没有那么简单。
手掌一扬，丢出了九叠篆。
九叠篆入光门，见光融化，现出无数弯弯曲曲的路径，宛若迷宫。
那迷宫似乎无边无际，又似乎和门内的光融为一体，光的尽头隐隐现出石塔的塔尖。
铁重当先冲进了光门。
下一刻，元丰皇帝率北刈、南流入门。
宫玖紧随其后，巨人肥原和村上树如影随形。
“希望你平安回来。”公丑大家喃喃自语。
好不容易晴了三天，到了第四天，也就是腊月初八，不多不少，刚刚子时，夜空飘下一片雪花，这片雪花正好落在院子里元丰皇帝的手掌心。
“终于要启门了。”
元丰皇帝透过院墙眺望忘情楼，五层楼的忘情楼是山江郡最高的建筑，从郡府看过去，正好可以看到楼的一角。
北风依然是寒冷的，城内地上的积雪早就化开了，却都结成了冰。夜里的冰更滑，踩在上面一不小心就会滑倒。
腊月初八，启门一天。
也就是有十二个时辰可以进入通向石塔的大门。
所以元丰皇帝并不急。
石塔里面又不是奇珍异宝，又不会导致哄抢，第一个进入的未必就能第一个出来。
进不进石塔，山江郡百姓一点兴趣都没有，而且每年腊月初八都会启门，过去十多年也没见谁进入过。
这话也是最近才流传出来的，其实过去十几年，还真没有一个山江郡人亲眼看到过启门，因为没有人能够走进忘情楼第五层。
据说石塔中是那个文宗多情的宗主，但那又怎样，又不能给山江百姓带去什么好处，鬼才关心他呢。
但今年不同，因为小府主是文宗传人，理应去拜会老宗主。
又因为小府主简直是山江郡的传奇，总会带给山江郡意想不到的惊喜。
所以百姓们才开始关注今年的启门，但焦点自然是在小府主身上。
“小府主去拜会老宗主，这可有点意思。”
“老宗主多情，小府主重义，多情重义，倒是一对。”
“但有门无路，就不知道小府主怎么过去？”
“你这消息也太落伍了，整个山江郡都在流传小府主获得了九叠篆，自然可以过去。”
“九叠篆？那是什么东西？”
“九叠篆自然就是…”这人也说不上来，干脆说道，“管他什么东西，就只一点，我怎么感觉这次小府主又要干一番惊天动地的事来。”
雪花落下时，忘情楼五层楼悄然发生了一个变化~
一扇光门由浅而深，由模糊到凝实，静静地矗立在中央。
门内光芒柔和，如水如镜，看不到深浅，也触摸不出感觉。
光门开启，可无法穿过，就如一道光幕，又似一个阵法。
“腊月初八，光门开启。每年一次，算到今年，已经十六次了，可每次都是这样，只可观看，无法穿越。”金掌柜望门而叹。
“虽不能参见宗主，可也无人打搅宗主，倒是了了宗主的心意。”公丑大家平静地说。
“这次小府主进去，我们没有宗主的指示，只能在门外等候，小府主一切小心。”游大厨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我等着小府主回来品茶。”查博士倒是面色宁静。
“大家放心，又不是龙潭虎穴，不过是去见见宗主，若是他不肯认我这个文宗传人，还给他便是了。”
铁重没心没肺地笑，毕竟是少年，说话还带着孩子气。
大家都陪着讪笑一回，表情自然是不太自然的。
“若是其它人也要进去，千万别阻挡，你们也挡不住，守好各层楼，不许有一点损失，一个茶杯，一个碟子都不许。”
铁重说这话时，楼梯闪动，有人上楼。
元丰皇帝轻摇折扇，神情淡定，宛如清风明月，颇为丰神俊逸。
北刈和南流不离左右，区区三人，已然显示出好大的气场。
“小铁府主，你果然没让朕失望。”到了此时，元丰皇帝也不再遮遮掩掩，挑开天窗说亮话。
公丑大家等四人见是元丰皇帝，也只是微微躬身，算是拜见了皇帝。
“公丑姑娘，这一别十六年，朕每忆起当日情景，不觉唏嘘。今日这一见，当真是岁月如梭呀。这岁月啊，也该有个头了。”
元丰皇帝跟公丑大家是相识的，这会提及往事，似乎包含着某种暗示。
当年公丑曦出入皇宫，如自家人一般，皆因太后喜欢听她唱歌，私下里把她当作了自家姐妹。所以，懿容公主才会喊她一声“姑姑”。
“多谢皇上挂念。岁月静好，人就安好。”公丑大家淡淡的说道。
于轻描淡写中回应了元丰皇帝那句“也该有个头了”。
铁重自然知道眼前这个元丰皇帝不过是个假皇帝。
假皇帝进入石塔的目的自然是杀死真皇帝，那么他这个假皇帝也就坐实了。
等他以假乱真后，他自然是不会放掉真皇帝身边那些人，虽然公丑大家等人并不知晓他这假皇帝的真实身份。
“陛下来的却是时候，不知陛下是跟我一起进入，还是等我先进入后陛下再进？”
铁重说着话，手中已经多了一枚印章，正是九叠篆。
“朕自然是跟小铁府主一起进去，这才叫君臣一家嘛。”元丰皇帝神态轻松，还不忘说一句俏皮话。
“也好。”铁重不冷不热地说。想想又说：“有一件事一直没想明白。”
“朕可以解答。”元丰皇帝似乎能猜到铁重想问什么。
“朕跟文宗那些人有个约定，若不是心甘情愿，朕绝对不会强迫，比如白清清。”
“为什么？”铁重感到有些意外。
“因为朕要做个好皇帝，好皇帝就要以德治天下。”元丰皇帝十分认真地说。
他的脸上现出庄严的肃穆，要不是知道他是假皇帝，铁重还真的要力挺他一次。
“可是白老夫子还是死了。”铁重现出悲伤的神情。
若不是京兆衙门一再逼迫，若不是向买臣不断追杀，白老夫子又怎么会身死道消呢。
“朕要做的事是关乎帝国关乎天下。”言下之意，死一个白清清并不能改变他的雄心壮志，如果白清清一意孤行。
“至于京兆衙门干的那些龌龊事，等朕回到大景城，哼~”
“原来是这样。”铁重就闭口不言，空气中流动着一股奇怪的气息。
气氛突然有些尴尬，两拨人都没有想要再说的。
铁重也不急，似乎是好暇以整，又好像在等什么人。
“既然你都到了，为何不上来。”等了一会，铁重隔空喊话。
“小府主果然是妙人，等人也要等着一起进去。”
宫玖走了上来，和元丰皇帝一样，他的身后也跟着两个人，巨人肥原和杀手村上树。
“都到齐了吧。”铁重问，眼睛表现出十足的懵懂。
元丰皇帝静默不语，宫玖漂亮的脸上挂着一丝奸诈的笑意。
谁都知道，这句话是白问的，元丰皇帝身边永远有一个影子杀手西纹，而宫玖的背后也藏着一个阴暗的混元境塁荒。
但是铁重还是追问，他的意思元丰皇帝和宫玖都明白。
五层楼除了公丑大家、金掌柜、游大厨和查博士，铁重不希望再有任何一个人留下，不管是西纹还是塁荒。
忘情楼已经为他牺牲太多了，和枣子坡一样，他们都是他的亲人。
元丰皇帝冷哼一声，他是帝国的皇帝，他很不喜欢一个少年在他面前指手画脚的语气，他认为发号施令的应该是他。
宫玖却是很配合地应道：“小府主请放心，暂时还轮不到他们。”
“他们”当然指忘情楼的人，在未出石塔之前，没人向他们动手。
很显然，铁重是在担心公丑大家他们的安全，而宫玖大大方方地表明了态度。
铁重沉默。
他得到的保证不代表公丑大家他们就一定安全了，至少他知道元丰皇帝一旦得手，定然不会轻易放手。
“久闻文宗宗主卓尔不凡，飘然若仙，宫玖崇敬之，心向往之。拜访之前，已沐浴，再焚香。”
宫玖也不等他人表态，虔诚地接过村上树递上的三柱香，对着光门拜了三拜。
他将香火插在一鼎灰炉上，那香烟就袅袅地飞扬。
铁重冷冷地看着他，并没有干涉。
从百家邑开始，他就觉得宫玖的香火很诡谲，似乎隐含着某种秘法，他暂时还无法窥透，也无法破解。
“三柱香时间。”宫玖朝众人微微一笑，至于什么意思，他没说明，各自去猜吧。
“如果都准备好了，那出发吧。”铁重举起手中的九叠篆。
“等等，还有一个问题，你一个人进去？小胖子、你的学生、蓝脸的，还有那个玩铁弓的，你不准备带他们一起进去？还是你已经带上了他们？”
宫玖的疑问也是元丰皇帝的疑问，元丰皇帝还多想了一个，那个一直隐匿不出的别天恩。
“差不多吧。”铁重也说了句模糊的话，至于什么意思，大可以去猜。
其实时间还有很多，透过窗台，可以看见忘情楼外雪越下越大，新的一场大雪再次降临，山江郡的凛冬并未过去。
等天亮时，怕是整座山江郡又是一片白雪世界吧。
铁重眼光扫过公丑大家等人，忘情楼的人也以目光回应他。
“光门关闭之前我一定会回来。”
铁重用眼光告诉公丑大家，艺楼的曲子我还没听够，酒楼的那道菜还没品尝，茶楼最好的那壶茶也还没喝。
至于珍楼，上次只拿了一支老毫笔，这回可没有那么简单。
手掌一扬，丢出了九叠篆。
九叠篆入光门，见光融化，现出无数弯弯曲曲的路径，宛若迷宫。
那迷宫似乎无边无际，又似乎和门内的光融为一体，光的尽头隐隐现出石塔的塔尖。
铁重当先冲进了光门。
下一刻，元丰皇帝率北刈、南流入门。
宫玖紧随其后，巨人肥原和村上树如影随形。
“希望你平安回来。”公丑大家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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