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尉迟大将军的判断
“大将军，为何又停顿不前？”左谦像个催命鬼。
这个人，尉迟大将军一点都不喜欢，不止是左谦，整个御史台就没有一个受人欢迎令人喜欢的人。
那些人整日介板着臭脸孔，看谁都是坏人，看谁都是不顺眼。
这些人，往往先入为主，把对方想象成坏人、奸臣、贼子。
所以他们横鼻子竖眼睛，处处挑人毛病，放大缺点，一点芝麻大毫不相关的事都会被夸大成谋逆不忠。
全天下的人都是坏人，惟有御史台才是最赤胆忠心，一身傲骨，两袖清风。
“这行军打仗，非同小可，难道左大人要亲自领兵冲杀、决战沙场？”
尉迟大将军按住心头的不悦，不冷不热地说道。
他身为征西大将军，自然城府极深，虽然心里不痛快，语气却不因为是反问句而露出尖锐的讽刺，听起来反而是极为平淡。
“若是大将军器重，左某不惮生死，定当冲锋陷阵，马革裹尸，在所不惜！”左谦硬着脖子道。
“真是不要脸。”司图丞相在车厢里听得明白，骂的也清楚。
御史台这帮人最大的本领就是不要脸面，任何时候都可以装聋卖傻，把自己树立成粉身碎骨浑不怕的正人君子。
“那倒不必。”尉迟大将军又是平静地回答。
左谦可以做作，司图丞相可以袖手旁观或者旁敲侧击，可他尉迟大将军不行。
他是主帅，自然有自己的想法和计划。
“西城外布下大阵，此八卦阵曾困住东犯矬子寇数万军马，铁重更是籍此阵力斩混元境无相佛。”尉迟大将军耐心解释。
不管局势如何变化，眼前这两人暂时尚需搞好关系，至少在局势未明之前，保持合作比产生分歧和制造矛盾要明智。
“若仅仅是一个麦子秋尚不足为虑…”尉迟大将军微微收拢眼帘，他在等待新的消息。
尉迟阳入阵已经快一个时辰了，天色也渐渐晚去，飞雪似乎并没有要停的意思。
这种环境进军本就是兵家大忌，可尉迟大将军似乎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不过，他还沉得住气。夜色降临前，他终于等到了消息。
“皇上已经入塔，塔门重新关闭，十有八九是出不了石塔。别天恩已经回到郡府，重掌山江郡大权，他要自立为王。”
送消息的是个精瘦的猴子，可不是，长的就是一副猴子相~申猴侯集。
尉迟大将军一双尖锐的眼睛在侯集脸上停留了足足半柱香时间，侯集没有躲闪，也没有逃避，就像衣服被扒光一般。
“听说现在山江郡的情报由铁重的学生刘本初负责？”
尉迟大将军终于收回目光，他坐在中军大帐中，不怒自威。
侯集的后背并没有出汗，但不表示他就能泰然自若。
事实上，尉迟大将军施加的压力太大，他的脊梁骨几乎要被折断，那份酸胀痛只有他自己能切身体会。
但他挺过去了，又没有胡编乱造，他侯集可不怕。
“明面上确实如此，可真正的暗桩却是一个叫素承的伙计，此人已经失踪。”
侯集知无不言，在尉迟大将军面前，他已经决定，只要大将军想知道的，而他侯集所掌握的，一定全盘托出，不留一丁点。
“居然在东野眼皮子底下失踪？”大将军的手掌按在桌案上，随时都可能拍案而起。
“据说是到了北大营水师中。”侯集说道。
“据说？暗谍何时用到据说了？”大将军似乎颇为不满。
“推断和演算也是谍报的一部分。”侯集没有没尉迟大将军的威严吓到，补充道，“东野大人期盼为大将军提供更有价值的情报。”
“东野推算出怎样的局面？”
“皇上驾崩，新阳将立。山江换姓，分庭抗礼。”
“大逆不道！”尉迟大将军手掌重重拍在桌案上，人却没有站起。
“大将军忠心为国，可敬可佩！可若是那别天恩自立为王，莫说大将军一腔热血付之东流，就怕是回到大景城，也不知要加上多少莫须有的罪名，东野大人实在为大将军不值。”
侯集冷笑，他的口舌的确了得，胆量也足以惊人。
“南大营麦子秋在城外布阵，何时到此？”
“一天前。”
“东大营呢？”
“按兵不动。”
“你…去吧。”尉迟大将军不再问了，挥手示意侯集。
尉迟大将军得到他想要的情报，当然他的征西大军中也自有斥候探子，军中情报已然不少，之所以不厌其烦问侯集，无非是佐证军中情报的成色。
现在，他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判断，若是大军全力以赴，麦子秋的八卦阵其实是挡不住的。
剩下一个阻力就是那不可预知而神秘莫测的山江印。
“小四爷，你看那家伙像不像一只猴子？”孔聚财肥腻腻的脸上泛起一层油。
“不像。”小四爷断然否定。
两个人正走在大街上，风雪很大，就像两个快速移动的木头。
然后，两个人一前一后夹住了侯集。
小四爷的意思跟明确，不是像，而就是。
侯集从尉迟大军中出来，才返回山江郡就被盯住了。
没有人不认识小府主的学生刘本初，也没有人不对那个小胖子第六代悬空大师陌生，尤其是作为密探，侯集的心往下沉。
“申猴侯集，你是束手就擒，还是吃我一拳？”
孔聚财晃动着拳头，下一个动作一定是抡臂冲拳。
侯集口才好，并不代表功夫好。他有自知之明，绝对不是那两人的对手，所以他开始逃跑，他自信能逃出那两人的追赶。
申猴侯集，名号可不是胡乱叫的，猴子的本事当然是蹦跳纵跃，所以侯集蹦了起来，他的一只手指甲已经要搭在街边的屋檐上了。
只要能翻上屋顶，侯集自信能逃之夭夭。
但他先是屁股一痛，好像一把锥子钻进去，直入尾骨；接着一滞，后背挨了重重一拳，整个人就垮了。
侯集掉下去时幸好街面上铺了层积雪，才扫除并融化积雪的大街又重新铺上了洁白，所以侯集并没有摔痛。
不是不痛，其实是痛得麻木了。小四爷的弹弓越发的精准，孔聚财的出拳也丝毫不拖泥带水。
“你们…”侯集的嘴角都歪了，那个在尉迟大将军面前侃侃而谈的说客不见了。
“说吧，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我可没有什么耐心，而且我也不会接骨。”
孔聚财又开始晃动拳头。
这个人，尉迟大将军一点都不喜欢，不止是左谦，整个御史台就没有一个受人欢迎令人喜欢的人。
那些人整日介板着臭脸孔，看谁都是坏人，看谁都是不顺眼。
这些人，往往先入为主，把对方想象成坏人、奸臣、贼子。
所以他们横鼻子竖眼睛，处处挑人毛病，放大缺点，一点芝麻大毫不相关的事都会被夸大成谋逆不忠。
全天下的人都是坏人，惟有御史台才是最赤胆忠心，一身傲骨，两袖清风。
“这行军打仗，非同小可，难道左大人要亲自领兵冲杀、决战沙场？”
尉迟大将军按住心头的不悦，不冷不热地说道。
他身为征西大将军，自然城府极深，虽然心里不痛快，语气却不因为是反问句而露出尖锐的讽刺，听起来反而是极为平淡。
“若是大将军器重，左某不惮生死，定当冲锋陷阵，马革裹尸，在所不惜！”左谦硬着脖子道。
“真是不要脸。”司图丞相在车厢里听得明白，骂的也清楚。
御史台这帮人最大的本领就是不要脸面，任何时候都可以装聋卖傻，把自己树立成粉身碎骨浑不怕的正人君子。
“那倒不必。”尉迟大将军又是平静地回答。
左谦可以做作，司图丞相可以袖手旁观或者旁敲侧击，可他尉迟大将军不行。
他是主帅，自然有自己的想法和计划。
“西城外布下大阵，此八卦阵曾困住东犯矬子寇数万军马，铁重更是籍此阵力斩混元境无相佛。”尉迟大将军耐心解释。
不管局势如何变化，眼前这两人暂时尚需搞好关系，至少在局势未明之前，保持合作比产生分歧和制造矛盾要明智。
“若仅仅是一个麦子秋尚不足为虑…”尉迟大将军微微收拢眼帘，他在等待新的消息。
尉迟阳入阵已经快一个时辰了，天色也渐渐晚去，飞雪似乎并没有要停的意思。
这种环境进军本就是兵家大忌，可尉迟大将军似乎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不过，他还沉得住气。夜色降临前，他终于等到了消息。
“皇上已经入塔，塔门重新关闭，十有八九是出不了石塔。别天恩已经回到郡府，重掌山江郡大权，他要自立为王。”
送消息的是个精瘦的猴子，可不是，长的就是一副猴子相~申猴侯集。
尉迟大将军一双尖锐的眼睛在侯集脸上停留了足足半柱香时间，侯集没有躲闪，也没有逃避，就像衣服被扒光一般。
“听说现在山江郡的情报由铁重的学生刘本初负责？”
尉迟大将军终于收回目光，他坐在中军大帐中，不怒自威。
侯集的后背并没有出汗，但不表示他就能泰然自若。
事实上，尉迟大将军施加的压力太大，他的脊梁骨几乎要被折断，那份酸胀痛只有他自己能切身体会。
但他挺过去了，又没有胡编乱造，他侯集可不怕。
“明面上确实如此，可真正的暗桩却是一个叫素承的伙计，此人已经失踪。”
侯集知无不言，在尉迟大将军面前，他已经决定，只要大将军想知道的，而他侯集所掌握的，一定全盘托出，不留一丁点。
“居然在东野眼皮子底下失踪？”大将军的手掌按在桌案上，随时都可能拍案而起。
“据说是到了北大营水师中。”侯集说道。
“据说？暗谍何时用到据说了？”大将军似乎颇为不满。
“推断和演算也是谍报的一部分。”侯集没有没尉迟大将军的威严吓到，补充道，“东野大人期盼为大将军提供更有价值的情报。”
“东野推算出怎样的局面？”
“皇上驾崩，新阳将立。山江换姓，分庭抗礼。”
“大逆不道！”尉迟大将军手掌重重拍在桌案上，人却没有站起。
“大将军忠心为国，可敬可佩！可若是那别天恩自立为王，莫说大将军一腔热血付之东流，就怕是回到大景城，也不知要加上多少莫须有的罪名，东野大人实在为大将军不值。”
侯集冷笑，他的口舌的确了得，胆量也足以惊人。
“南大营麦子秋在城外布阵，何时到此？”
“一天前。”
“东大营呢？”
“按兵不动。”
“你…去吧。”尉迟大将军不再问了，挥手示意侯集。
尉迟大将军得到他想要的情报，当然他的征西大军中也自有斥候探子，军中情报已然不少，之所以不厌其烦问侯集，无非是佐证军中情报的成色。
现在，他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判断，若是大军全力以赴，麦子秋的八卦阵其实是挡不住的。
剩下一个阻力就是那不可预知而神秘莫测的山江印。
“小四爷，你看那家伙像不像一只猴子？”孔聚财肥腻腻的脸上泛起一层油。
“不像。”小四爷断然否定。
两个人正走在大街上，风雪很大，就像两个快速移动的木头。
然后，两个人一前一后夹住了侯集。
小四爷的意思跟明确，不是像，而就是。
侯集从尉迟大军中出来，才返回山江郡就被盯住了。
没有人不认识小府主的学生刘本初，也没有人不对那个小胖子第六代悬空大师陌生，尤其是作为密探，侯集的心往下沉。
“申猴侯集，你是束手就擒，还是吃我一拳？”
孔聚财晃动着拳头，下一个动作一定是抡臂冲拳。
侯集口才好，并不代表功夫好。他有自知之明，绝对不是那两人的对手，所以他开始逃跑，他自信能逃出那两人的追赶。
申猴侯集，名号可不是胡乱叫的，猴子的本事当然是蹦跳纵跃，所以侯集蹦了起来，他的一只手指甲已经要搭在街边的屋檐上了。
只要能翻上屋顶，侯集自信能逃之夭夭。
但他先是屁股一痛，好像一把锥子钻进去，直入尾骨；接着一滞，后背挨了重重一拳，整个人就垮了。
侯集掉下去时幸好街面上铺了层积雪，才扫除并融化积雪的大街又重新铺上了洁白，所以侯集并没有摔痛。
不是不痛，其实是痛得麻木了。小四爷的弹弓越发的精准，孔聚财的出拳也丝毫不拖泥带水。
“你们…”侯集的嘴角都歪了，那个在尉迟大将军面前侃侃而谈的说客不见了。
“说吧，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我可没有什么耐心，而且我也不会接骨。”
孔聚财又开始晃动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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