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下塔：又一个震惊
自在百家邑第一次碰面以来，两个人打打杀杀也算是一对对手了。
如今宫玖稳操胜券，自然要像猫戏弄老鼠一般，要将自己最开心的成就讲给铁重听，要让铁重在最痛苦中遗憾和不甘地死去。
杀人最高境界是摧心。宫玖深谙此道。
“天子根可不容易割断，你至少还要找到金棍之轴。”
铁重似乎在为宫玖考虑，其实这也是他想知道的，因为心中有太多疑团，他不弄明白，就是死了也确实不甘心。
“那个人呀。”宫玖也不管铁重能不能看到，手指往上指，“若不是他，我东魆岛又怎会苦心布局十六年，今朝一击成功。哈哈。”
“怎么说？”铁重语气中明显带着十分的诧异，落进宫玖的耳朵却是无比的畅快。
“你吃惊了？你震惊了？你愤怒了？那就燃烧你的愤怒之火吧。不过，一切都晚了，你只不过在一堆尸骨坟堆上增添一点孤独而悲切的磷火。”
宫玖快乐而放肆地笑。
“好了，有些事说多了都是苦，有些人说多了都是累，你就快要死了，我何必还要折磨你呢？小家伙，你说，我是不是太残酷了？我是不是你一生的梦魇？”
铁重沉默，他确实在震惊，也确实在愤怒，可他不悲伤。
就像打架被打肿了眼睛，没有悲伤的必要，打回去就是了。
他突然想起在塔顶时的疑惑，下塔之前还问了元丰皇帝一句“为何在九叠篆中设置阵法”，那只是一种潜意识里的怀疑。
而元丰皇帝那句喟叹“这也是皇家的宿命吧”却说出了心声，元丰皇帝说存了个念想，万一发生变故，比如哪一天佛心心瓣灭了，他就可以仍旧回去做皇帝。
只是听着时没有留心留意，现在咀嚼起来，竟然和宫玖的说法有几分吻合。
“如果元丰皇帝舍不得皇帝宝座，他那样做确实是有理由。”
铁重思考着，他的头脑有些昏沉，思绪一会儿清晰，一会儿凌乱。
心瓣内是一个黑红血池，血池泛起令人作呕的血泡，发出恶心欲吐的恶臭，就像腐烂到极点而没有干枯的死老鼠发出的臭味。
这些无疑影响了铁重的正常思维。
如果要描述详细，虽然真的很恶心，事实也确实如此，铁重被血池浸泡着，无数的血泡在他的身体上蠕动，就像无数的肉虫在啃噬着他的肌体。
他不能动弹，也不能开口说话，因为他只要一开口，那些血水就往嘴巴里灌，他只能说一句话，再吐出几口黑红血水。
在血池中，铁重纵然是一块陨石玄铁，也会慢慢被腐蚀。
他无能为力，也左右不了，他做不了任何动作，唯一能做的就是等死，成为邪佛心瓣的一滴养分。
“真的会死吗？”铁重想着，他有些昏迷，脑袋有些不清。
六百年前，五大绝世高人都无法碎灭的邪佛佛心，自己又怎么能摧毁它呢？
不知当年正一宗翰青子真人是如何一剑破佛心的。
既然能将一颗佛心砍成五瓣，为何就不能彻底碎灭？
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血池实在太肮脏，连青背鲫鱼化作的灵力都不愿去触碰，铁重就像陷入一片污浊不堪的臭泥潭中，泥潭里都是死鱼死老鼠的臭味。
“你不是我皇家一脉，怎会也到此处？”
正当铁重渐渐昏迷之际，一个威严的声音仿佛破开了混沌，拨开了阴雾。那声音浑重厚实，就如山岳一般沉稳厚重。
“你又是谁…”铁重勉强睁开眼睛，他看见了一个金人，准确说是一个被金光裹着的虚影。
“本皇乃太祖皇帝。”金光虚影不怒自威，颇有皇帝气势。
和元丰皇帝不同，太祖先皇帝乃大京帝国开国皇帝，而且是以武力征服天下，自然是威风凛凛，气势凌人。
“太祖皇帝？你、你不是已经…”铁重不好意思说出“死”字，毕竟是太祖皇帝，总要尊重才是。
“不错，本皇早就死了，死了三百多年啦。你所看到的不过是本皇的一道残念罢了。”
太祖皇帝倒是不避讳，直来直去，确实是马上打天下的功夫皇帝。
“太祖皇帝当初不是镇守石塔吗？又怎会进入这邪佛心瓣里？莫非也是被邪佛心瓣吞噬了？”
铁重问，他的皮肉开始腐烂，也发出一阵阵死鱼般的恶臭。
“你还没回答本皇的提问。”闻听铁重那一句“邪佛心瓣”，太祖皇帝的语气缓和了不少。
“东魆岛的贼子偷进石塔要带邪佛心瓣出塔，我下来看看。”铁重说的轻松。
“那你是来阻止还是助纣为虐？”太祖皇帝怒目圆睁。
“我来杀他的。”铁重坚定地说。
“本皇看你都快死了。”太祖皇帝的意思很明确：你都要死了，还怎么杀人。
“放心，我死不了。”铁重居然笑了笑。
太祖皇帝有些惊讶，他似乎惊讶这个少年为何有如此自信，还是脸皮太厚。
“真没骗你。”铁重一本正经地说。
他确实受困于血池污染，可他本就不是修行者，无极不开，道炁不聚，也就道心不凝，因此血池根本无法污染他的道心。
另一方面，皮肉虽被腐蚀，但骨骼坚硬完好，而且骨骼表层有一层青光浮动。
旁人不知，只有铁重清楚，那是灵力相护。
而更让铁重自信的是，气海穴中的小鱼儿似乎烦躁不安，而这是小鱼儿化剑而出的征兆。
“你…翰青真人的气息…”太祖皇帝忽然僵住，仿佛发现了一个意外的震惊。
“什么气息？”铁重恍惚地问。
“啊，是了，你可是翰青真人的传人？”太祖皇帝的态度一下子亲和起来，但威严依旧。
“传人？我…是文宗传人，你看，我还有浩然正气…”
“胡闹。”太祖皇帝厉声喝道，“你究竟是不是正一宗弟子？”
“我…无门无派，还不会修行。琥门天师道弟子我却认识两个，一个叫传无花，一个叫方太舟…”
“没问你这个，本皇问你，你身上怎么会有翰青真人的剑意？”
太祖皇帝晃动金光虚影，离铁重近了一些，似乎要贴近去感受那股剑意。
“剑意？没有吧…”铁重茫然地说。
如今宫玖稳操胜券，自然要像猫戏弄老鼠一般，要将自己最开心的成就讲给铁重听，要让铁重在最痛苦中遗憾和不甘地死去。
杀人最高境界是摧心。宫玖深谙此道。
“天子根可不容易割断，你至少还要找到金棍之轴。”
铁重似乎在为宫玖考虑，其实这也是他想知道的，因为心中有太多疑团，他不弄明白，就是死了也确实不甘心。
“那个人呀。”宫玖也不管铁重能不能看到，手指往上指，“若不是他，我东魆岛又怎会苦心布局十六年，今朝一击成功。哈哈。”
“怎么说？”铁重语气中明显带着十分的诧异，落进宫玖的耳朵却是无比的畅快。
“你吃惊了？你震惊了？你愤怒了？那就燃烧你的愤怒之火吧。不过，一切都晚了，你只不过在一堆尸骨坟堆上增添一点孤独而悲切的磷火。”
宫玖快乐而放肆地笑。
“好了，有些事说多了都是苦，有些人说多了都是累，你就快要死了，我何必还要折磨你呢？小家伙，你说，我是不是太残酷了？我是不是你一生的梦魇？”
铁重沉默，他确实在震惊，也确实在愤怒，可他不悲伤。
就像打架被打肿了眼睛，没有悲伤的必要，打回去就是了。
他突然想起在塔顶时的疑惑，下塔之前还问了元丰皇帝一句“为何在九叠篆中设置阵法”，那只是一种潜意识里的怀疑。
而元丰皇帝那句喟叹“这也是皇家的宿命吧”却说出了心声，元丰皇帝说存了个念想，万一发生变故，比如哪一天佛心心瓣灭了，他就可以仍旧回去做皇帝。
只是听着时没有留心留意，现在咀嚼起来，竟然和宫玖的说法有几分吻合。
“如果元丰皇帝舍不得皇帝宝座，他那样做确实是有理由。”
铁重思考着，他的头脑有些昏沉，思绪一会儿清晰，一会儿凌乱。
心瓣内是一个黑红血池，血池泛起令人作呕的血泡，发出恶心欲吐的恶臭，就像腐烂到极点而没有干枯的死老鼠发出的臭味。
这些无疑影响了铁重的正常思维。
如果要描述详细，虽然真的很恶心，事实也确实如此，铁重被血池浸泡着，无数的血泡在他的身体上蠕动，就像无数的肉虫在啃噬着他的肌体。
他不能动弹，也不能开口说话，因为他只要一开口，那些血水就往嘴巴里灌，他只能说一句话，再吐出几口黑红血水。
在血池中，铁重纵然是一块陨石玄铁，也会慢慢被腐蚀。
他无能为力，也左右不了，他做不了任何动作，唯一能做的就是等死，成为邪佛心瓣的一滴养分。
“真的会死吗？”铁重想着，他有些昏迷，脑袋有些不清。
六百年前，五大绝世高人都无法碎灭的邪佛佛心，自己又怎么能摧毁它呢？
不知当年正一宗翰青子真人是如何一剑破佛心的。
既然能将一颗佛心砍成五瓣，为何就不能彻底碎灭？
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血池实在太肮脏，连青背鲫鱼化作的灵力都不愿去触碰，铁重就像陷入一片污浊不堪的臭泥潭中，泥潭里都是死鱼死老鼠的臭味。
“你不是我皇家一脉，怎会也到此处？”
正当铁重渐渐昏迷之际，一个威严的声音仿佛破开了混沌，拨开了阴雾。那声音浑重厚实，就如山岳一般沉稳厚重。
“你又是谁…”铁重勉强睁开眼睛，他看见了一个金人，准确说是一个被金光裹着的虚影。
“本皇乃太祖皇帝。”金光虚影不怒自威，颇有皇帝气势。
和元丰皇帝不同，太祖先皇帝乃大京帝国开国皇帝，而且是以武力征服天下，自然是威风凛凛，气势凌人。
“太祖皇帝？你、你不是已经…”铁重不好意思说出“死”字，毕竟是太祖皇帝，总要尊重才是。
“不错，本皇早就死了，死了三百多年啦。你所看到的不过是本皇的一道残念罢了。”
太祖皇帝倒是不避讳，直来直去，确实是马上打天下的功夫皇帝。
“太祖皇帝当初不是镇守石塔吗？又怎会进入这邪佛心瓣里？莫非也是被邪佛心瓣吞噬了？”
铁重问，他的皮肉开始腐烂，也发出一阵阵死鱼般的恶臭。
“你还没回答本皇的提问。”闻听铁重那一句“邪佛心瓣”，太祖皇帝的语气缓和了不少。
“东魆岛的贼子偷进石塔要带邪佛心瓣出塔，我下来看看。”铁重说的轻松。
“那你是来阻止还是助纣为虐？”太祖皇帝怒目圆睁。
“我来杀他的。”铁重坚定地说。
“本皇看你都快死了。”太祖皇帝的意思很明确：你都要死了，还怎么杀人。
“放心，我死不了。”铁重居然笑了笑。
太祖皇帝有些惊讶，他似乎惊讶这个少年为何有如此自信，还是脸皮太厚。
“真没骗你。”铁重一本正经地说。
他确实受困于血池污染，可他本就不是修行者，无极不开，道炁不聚，也就道心不凝，因此血池根本无法污染他的道心。
另一方面，皮肉虽被腐蚀，但骨骼坚硬完好，而且骨骼表层有一层青光浮动。
旁人不知，只有铁重清楚，那是灵力相护。
而更让铁重自信的是，气海穴中的小鱼儿似乎烦躁不安，而这是小鱼儿化剑而出的征兆。
“你…翰青真人的气息…”太祖皇帝忽然僵住，仿佛发现了一个意外的震惊。
“什么气息？”铁重恍惚地问。
“啊，是了，你可是翰青真人的传人？”太祖皇帝的态度一下子亲和起来，但威严依旧。
“传人？我…是文宗传人，你看，我还有浩然正气…”
“胡闹。”太祖皇帝厉声喝道，“你究竟是不是正一宗弟子？”
“我…无门无派，还不会修行。琥门天师道弟子我却认识两个，一个叫传无花，一个叫方太舟…”
“没问你这个，本皇问你，你身上怎么会有翰青真人的剑意？”
太祖皇帝晃动金光虚影，离铁重近了一些，似乎要贴近去感受那股剑意。
“剑意？没有吧…”铁重茫然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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