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守护
也不知道休息多久，铁重才慢慢地恢复了些力气，他知道这次伤得太重，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严重。
虽然他成功地凝聚了浩然正气且写出了斗字诀，并且还刺出了青芒一剑，但他的心魂确实受到邪佛佛心污染，也是摧残，要想完全修复，估计是要有些时日。
现在他没有灵力可用，青背鲫鱼化作的灵力在这一战中消耗殆尽。
没有了灵力，而他无极不开，道炁不聚，也基本无法再次发动浩然正气。
这也是为何在两连杀之后他选择了最普通最简单的太祖长拳。
“回到了最初吗？”铁重一点都不沮丧，能打到这个程度，没有什么后悔的。
“我还有四分斧，还有轰天锤，还有封魔斩，还有…哈哈…”
只是邪佛佛心虽受损但不至于毁灭，让铁重有了更多的清醒认知。
“我还是不够强大，如果能开无极，凝聚道炁，我可以随时施展斗字诀。至于小鱼儿，那青芒一剑威力确实太大，我能笃定那就是翰青子真人的剑意。只是它来去无踪，现在我还不能运用自如。好吧，修行自在，强求不来。”
铁重放开心胸，塔底一切结束，邪佛佛心依然被石塔镇压，他完成了自己的心愿。
“我该上塔了，元丰皇帝么…”
若不是元丰皇帝心生歹念，何至于引发这么多惨烈战事。
再上塔，竟然无比轻松。铁重心念一动，旋即明白，在塔底邪佛佛心中，太祖皇帝的残念送给他一颗金丹，金丹是太祖皇帝的最后一滴精血。
他不急于上塔，一方面他伤势太重，二来还没有下定决心。石塔毕竟是需要皇族血脉之人镇守，而元丰皇帝是唯一的人选。
石塔并无阻力，铁重终究还是登上了九层塔前。
“你居然还活着回来了。”假皇帝也终于到达九层塔前，看着浑身是血的铁重，眉毛自然地皱起。
“没死。”铁重淡淡地笑，眼光不经意地洒向假皇帝手中的折扇。扇灵吗，很有意思。
“西纹？”假皇帝问。
“他没那个本事。”铁重诚恳地回答。
“你杀了他？”假皇帝只是稍微有些惊诧，但不震惊，毕竟他是见过铁重如何杀死混元境修行者的。
“也没死。”铁重冷漠地说，就像说一个与自己无关的人。
“你去塔下呢？”假皇帝似乎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塔下有邪祟，我得去清扫。”铁重说的风轻云淡。
宫玖去塔下，塔下一定有邪物，假皇帝也明确这一点。
“朕的帝国之内，不得有邪魔作祟。朕以为你做的很好。”假皇帝很正经地说，他真把自己当作了大京帝国的皇帝。
铁重这次同意他的说法。
“我要进去，你会阻止我吗？”假皇帝严厉地盯着铁重，他的气息节节拔高，颇有几分皇帝气派。
“还没想好。”铁重犹豫着，然后展颜一笑，“我为什么要阻止呢？”
“很好，朕会给你一个满意的解释。”假皇帝一步跨进塔顶。
这是真假皇帝的恩怨，铁重觉得应该由他们自己去解决。
当然，他也不担心元丰皇帝会败给假皇帝，毕竟这是他的主场，有金棍庇护，而且他是文宗宗主，修为自然不弱。
铁重站在塔顶外，耐心地等待。一场风雨后，一定会是个艳阳天。
他忽然觉得扇灵假皇帝也没有那么令人讨厌。
江涛如风卷残云般消散，偌大的战舰轰然崩塌，化作一街的江水，江水裹着积雪，冲刷大街，四散乱流，将山江大街冲洗得惨白惨白。
唐湜伸开的双手这才接住坠落的光弼，触手处软绵无力，骨骼尽碎。
光弼恢复了人身，他脸上的绿纹像冬天的绿叶叶脉，一根根凸起。
“我没能…挡住…对不起…”光弼一向冰冷的语气多了一层愧疚。
“不，你已经尽力了。”唐湜的眼里含着泪水。
“转告府、主…知遇之恩…一生相报…只是、只是有负所托…未能守护…”
光弼开始大口大口吐血，脸上的绿纹越发凸出，像要抽离而去。
“不…”
唐湜抱着光弼，眼睁睁地看着光弼脸上的绿纹一根根剥离抽出，化作一缕缕绿烟，消散了。
这个面貌冷峻，语气冰冷的光弼将军，表面上似乎很难接触，很难融洽，因为他是水妖，可这水妖却有一颗比人还要热忱还要忠诚的心。
这数月时光，唐湜前后跟在他身旁并肩作战，从来不知他是水妖，直到现在，当知道了光弼真实的身份，唐湜没有一点吃惊，而是满脸的悲哀。
北大营水师光弼将军守护山江，战死殉节。
“那水妖真的死了吗？”百姓们的嘴巴永远是最杂碎的。
“你个死人，也不仔细想想，光弼将军为山江郡立下了多少功劳，你就那么希望他死？”
“可他是水妖呀！”
“水妖又怎样？你见过他害人？你见过他吃了你儿子抢了你老婆？”
“我…那倒没见过。”
“可是他真的死了。”
“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金龙出世…”
于是一片沉默，再没有议论。
金龙出世，那是一种征兆，一如六百年前太祖皇帝的金棍，山江郡不得不归于大京帝国版图。
“阻我大军者，定斩不饶！”尉迟大将军冷漠地看着四周，他杀人，更要杀心。
“山江百姓听着，我，御史台大夫左谦，奉旨出京，昭告天下：皇帝陛下已被贼人所害，尉迟大将军此番进城，正是要捉拿邪祟，为陛下报仇。”
左谦策马上前，马头堪堪压住尉迟大将军半个身位。
司图丞相没有动，他的眼里闪过一丝犹豫。
尉迟大将军只说勤王，那自是表明皇帝还活着。左谦却干脆说皇帝已经驾崩，两人的立场不同，说法自然也不同。毫无疑问，直到此刻，御史台还站在大景城那人那边。
也就一点迟疑，司图丞相郑重地扶好高高的官帽，然后猛地一声大哭，好不伤心，好不义愤。
“圣上，您正当龙虎之年，以图大展宏图之际，竟然、竟然被贼人所害…圣上对天下百姓恩重如山，我这心…痛呀…”
司图丞相这一哭，连尉迟大将军都有些愕然。左谦刚要张嘴，司图丞相却不给他插嘴的空隙。
“本相出京时怀有圣上密旨，圣上曾有交代：山江贼兴，将军使命，铲除奸凶，为君报仇，金龙出世，当可奉尊。今圣上被贼人所害，我大京帝国人神共愤。尉迟大将军金鞭化金龙，正是顺应先帝遗诏。请山江百姓让道，容大将军消灭邪祟，为圣上报仇！”
这一番慷慨陈词，竟然是顺着左谦的话说下去，却又转到尉迟大将军身上。哪怕左谦明知他信口雌黄，居然找不到呵斥反驳的理由。
尉迟大将军还是含蓄，无非是将勤王挂在嘴边。
左谦必定是要造成皇帝已死的事实，那样大景城的那位就可以名正言顺继位大宝。
司图丞相却又将话题带偏，言语之间，大胆至极，竟然假借皇帝之口，传位尉迟。
山江百姓哪里辨别真伪，况且皇帝究竟有没驾崩，谁又知道？
但尉迟大将军、左谦和司图丞相三人心知肚明，皇帝就在城中，而且已经进入石塔。
这三人并不在乎山江郡的人信多少，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真希望皇帝驾崩。
“你…”左谦狠狠地向司图正央瞪眼，司图正央却眼皮子都不搭理他。反正皇帝的态度已然改变，司图丞相只不过想抱一个新大腿，没错吧。
“先皇遗诏，本将诚惶诚恐。本将赤诚之心，日月可鉴。皇帝重托，当不负使命，定要除尽邪祟。这条道，不容阻拦！”
尉迟大将军高举金鞭，金鞭闪烁金光，隐隐有金龙之廓。
尉迟大将军纵马扬鞭，金鞭所指，正是忘情楼。
“你们一个权相，一个御史，一个大将军，当然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呢，就算是胡言乱语大逆不道，也能说的天花乱坠，好像跟真的一样。可这里不是大景城，大将军，你想做皇帝是不是想疯了？拿个金龙唬人就当自己是真命天子呢？什么金龙出世，玩把戏吧。”
小胖子孔聚财站在当街摇头晃脑堵住大道，他的拳头也随着他的肥头大脑晃动：“第六代悬空大师在此，特来领教尉迟大将军。”
跟着一人缓缓走到小胖子身前，施礼道：“老师有命，任何人不得进入忘情楼，请回吧。”
一句“请回”说的轻描淡写，就好像家里送客一般。小四爷刘本初知书达理，不像第六代悬空大师那么张扬。
“哈哈，就凭你们？那就打得你们跪地求饶。”尉迟大将军不怒反笑，那个自称第六代悬空大师的小胖子其实不堪一击，现在跳出来，真是不自量力。
“不行吗？那就尝尝第六代悬空大师的拳头。”孔聚财开始助跑，他速度很快，拳头凌厉。
“蚍蜉也想撼动大树…”尉迟大将军举起金鞭，金鞭甩出一道金光，金光若金龙卷向孔聚财。
“那可不一定哟。”孔聚财奔跑中打出无数佛宝，什么木鱼竹签，什么金铙磬儿，什么念珠禅杖，甚至还有一件袈裟、一只笀鞋，一个夜壶…
知道这一战险恶，孔聚财没有保留，将悬空寺能攻击的法宝不能攻击的法宝，比如防御性的经书之类全扔了出去。如果这一战被打死了，要那些法宝还有什么用。
小四爷也拉开了弹弓，弹丸如流星，后发先至，于孔聚财无数佛宝中先期击中金光。
但是没用，所有的弹丸和佛宝根本抵挡不住金光，那金光就是一条巨大的鞭影，宛如一条金色骄龙，将所有的攻击都反震了过去。
毕竟是相差甚远，小四爷胸口被金鞭打开一道豁口，血肉翻来，肋骨断了十来根。
孔聚财打出的佛宝太多，反震之力就更大，他的肉嘟嘟的脸上镶嵌着竹签，脖子上刺进一个木鱼，胸口插着一个金铙，小腹堵着一个磬儿，大腿被夜壶砸中…
唐湜一屁股坐在地上，他的怀中还抱着光弼将军，他的大头沉重，就像失去信心的呆鹅。
人人都在守护，可真的守不住呀。他抬起头，望向西城楼上跳下来的麦子秋、藤冲和唐瞭，轻轻地摇头。
虽然他成功地凝聚了浩然正气且写出了斗字诀，并且还刺出了青芒一剑，但他的心魂确实受到邪佛佛心污染，也是摧残，要想完全修复，估计是要有些时日。
现在他没有灵力可用，青背鲫鱼化作的灵力在这一战中消耗殆尽。
没有了灵力，而他无极不开，道炁不聚，也基本无法再次发动浩然正气。
这也是为何在两连杀之后他选择了最普通最简单的太祖长拳。
“回到了最初吗？”铁重一点都不沮丧，能打到这个程度，没有什么后悔的。
“我还有四分斧，还有轰天锤，还有封魔斩，还有…哈哈…”
只是邪佛佛心虽受损但不至于毁灭，让铁重有了更多的清醒认知。
“我还是不够强大，如果能开无极，凝聚道炁，我可以随时施展斗字诀。至于小鱼儿，那青芒一剑威力确实太大，我能笃定那就是翰青子真人的剑意。只是它来去无踪，现在我还不能运用自如。好吧，修行自在，强求不来。”
铁重放开心胸，塔底一切结束，邪佛佛心依然被石塔镇压，他完成了自己的心愿。
“我该上塔了，元丰皇帝么…”
若不是元丰皇帝心生歹念，何至于引发这么多惨烈战事。
再上塔，竟然无比轻松。铁重心念一动，旋即明白，在塔底邪佛佛心中，太祖皇帝的残念送给他一颗金丹，金丹是太祖皇帝的最后一滴精血。
他不急于上塔，一方面他伤势太重，二来还没有下定决心。石塔毕竟是需要皇族血脉之人镇守，而元丰皇帝是唯一的人选。
石塔并无阻力，铁重终究还是登上了九层塔前。
“你居然还活着回来了。”假皇帝也终于到达九层塔前，看着浑身是血的铁重，眉毛自然地皱起。
“没死。”铁重淡淡地笑，眼光不经意地洒向假皇帝手中的折扇。扇灵吗，很有意思。
“西纹？”假皇帝问。
“他没那个本事。”铁重诚恳地回答。
“你杀了他？”假皇帝只是稍微有些惊诧，但不震惊，毕竟他是见过铁重如何杀死混元境修行者的。
“也没死。”铁重冷漠地说，就像说一个与自己无关的人。
“你去塔下呢？”假皇帝似乎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塔下有邪祟，我得去清扫。”铁重说的风轻云淡。
宫玖去塔下，塔下一定有邪物，假皇帝也明确这一点。
“朕的帝国之内，不得有邪魔作祟。朕以为你做的很好。”假皇帝很正经地说，他真把自己当作了大京帝国的皇帝。
铁重这次同意他的说法。
“我要进去，你会阻止我吗？”假皇帝严厉地盯着铁重，他的气息节节拔高，颇有几分皇帝气派。
“还没想好。”铁重犹豫着，然后展颜一笑，“我为什么要阻止呢？”
“很好，朕会给你一个满意的解释。”假皇帝一步跨进塔顶。
这是真假皇帝的恩怨，铁重觉得应该由他们自己去解决。
当然，他也不担心元丰皇帝会败给假皇帝，毕竟这是他的主场，有金棍庇护，而且他是文宗宗主，修为自然不弱。
铁重站在塔顶外，耐心地等待。一场风雨后，一定会是个艳阳天。
他忽然觉得扇灵假皇帝也没有那么令人讨厌。
江涛如风卷残云般消散，偌大的战舰轰然崩塌，化作一街的江水，江水裹着积雪，冲刷大街，四散乱流，将山江大街冲洗得惨白惨白。
唐湜伸开的双手这才接住坠落的光弼，触手处软绵无力，骨骼尽碎。
光弼恢复了人身，他脸上的绿纹像冬天的绿叶叶脉，一根根凸起。
“我没能…挡住…对不起…”光弼一向冰冷的语气多了一层愧疚。
“不，你已经尽力了。”唐湜的眼里含着泪水。
“转告府、主…知遇之恩…一生相报…只是、只是有负所托…未能守护…”
光弼开始大口大口吐血，脸上的绿纹越发凸出，像要抽离而去。
“不…”
唐湜抱着光弼，眼睁睁地看着光弼脸上的绿纹一根根剥离抽出，化作一缕缕绿烟，消散了。
这个面貌冷峻，语气冰冷的光弼将军，表面上似乎很难接触，很难融洽，因为他是水妖，可这水妖却有一颗比人还要热忱还要忠诚的心。
这数月时光，唐湜前后跟在他身旁并肩作战，从来不知他是水妖，直到现在，当知道了光弼真实的身份，唐湜没有一点吃惊，而是满脸的悲哀。
北大营水师光弼将军守护山江，战死殉节。
“那水妖真的死了吗？”百姓们的嘴巴永远是最杂碎的。
“你个死人，也不仔细想想，光弼将军为山江郡立下了多少功劳，你就那么希望他死？”
“可他是水妖呀！”
“水妖又怎样？你见过他害人？你见过他吃了你儿子抢了你老婆？”
“我…那倒没见过。”
“可是他真的死了。”
“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金龙出世…”
于是一片沉默，再没有议论。
金龙出世，那是一种征兆，一如六百年前太祖皇帝的金棍，山江郡不得不归于大京帝国版图。
“阻我大军者，定斩不饶！”尉迟大将军冷漠地看着四周，他杀人，更要杀心。
“山江百姓听着，我，御史台大夫左谦，奉旨出京，昭告天下：皇帝陛下已被贼人所害，尉迟大将军此番进城，正是要捉拿邪祟，为陛下报仇。”
左谦策马上前，马头堪堪压住尉迟大将军半个身位。
司图丞相没有动，他的眼里闪过一丝犹豫。
尉迟大将军只说勤王，那自是表明皇帝还活着。左谦却干脆说皇帝已经驾崩，两人的立场不同，说法自然也不同。毫无疑问，直到此刻，御史台还站在大景城那人那边。
也就一点迟疑，司图丞相郑重地扶好高高的官帽，然后猛地一声大哭，好不伤心，好不义愤。
“圣上，您正当龙虎之年，以图大展宏图之际，竟然、竟然被贼人所害…圣上对天下百姓恩重如山，我这心…痛呀…”
司图丞相这一哭，连尉迟大将军都有些愕然。左谦刚要张嘴，司图丞相却不给他插嘴的空隙。
“本相出京时怀有圣上密旨，圣上曾有交代：山江贼兴，将军使命，铲除奸凶，为君报仇，金龙出世，当可奉尊。今圣上被贼人所害，我大京帝国人神共愤。尉迟大将军金鞭化金龙，正是顺应先帝遗诏。请山江百姓让道，容大将军消灭邪祟，为圣上报仇！”
这一番慷慨陈词，竟然是顺着左谦的话说下去，却又转到尉迟大将军身上。哪怕左谦明知他信口雌黄，居然找不到呵斥反驳的理由。
尉迟大将军还是含蓄，无非是将勤王挂在嘴边。
左谦必定是要造成皇帝已死的事实，那样大景城的那位就可以名正言顺继位大宝。
司图丞相却又将话题带偏，言语之间，大胆至极，竟然假借皇帝之口，传位尉迟。
山江百姓哪里辨别真伪，况且皇帝究竟有没驾崩，谁又知道？
但尉迟大将军、左谦和司图丞相三人心知肚明，皇帝就在城中，而且已经进入石塔。
这三人并不在乎山江郡的人信多少，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真希望皇帝驾崩。
“你…”左谦狠狠地向司图正央瞪眼，司图正央却眼皮子都不搭理他。反正皇帝的态度已然改变，司图丞相只不过想抱一个新大腿，没错吧。
“先皇遗诏，本将诚惶诚恐。本将赤诚之心，日月可鉴。皇帝重托，当不负使命，定要除尽邪祟。这条道，不容阻拦！”
尉迟大将军高举金鞭，金鞭闪烁金光，隐隐有金龙之廓。
尉迟大将军纵马扬鞭，金鞭所指，正是忘情楼。
“你们一个权相，一个御史，一个大将军，当然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呢，就算是胡言乱语大逆不道，也能说的天花乱坠，好像跟真的一样。可这里不是大景城，大将军，你想做皇帝是不是想疯了？拿个金龙唬人就当自己是真命天子呢？什么金龙出世，玩把戏吧。”
小胖子孔聚财站在当街摇头晃脑堵住大道，他的拳头也随着他的肥头大脑晃动：“第六代悬空大师在此，特来领教尉迟大将军。”
跟着一人缓缓走到小胖子身前，施礼道：“老师有命，任何人不得进入忘情楼，请回吧。”
一句“请回”说的轻描淡写，就好像家里送客一般。小四爷刘本初知书达理，不像第六代悬空大师那么张扬。
“哈哈，就凭你们？那就打得你们跪地求饶。”尉迟大将军不怒反笑，那个自称第六代悬空大师的小胖子其实不堪一击，现在跳出来，真是不自量力。
“不行吗？那就尝尝第六代悬空大师的拳头。”孔聚财开始助跑，他速度很快，拳头凌厉。
“蚍蜉也想撼动大树…”尉迟大将军举起金鞭，金鞭甩出一道金光，金光若金龙卷向孔聚财。
“那可不一定哟。”孔聚财奔跑中打出无数佛宝，什么木鱼竹签，什么金铙磬儿，什么念珠禅杖，甚至还有一件袈裟、一只笀鞋，一个夜壶…
知道这一战险恶，孔聚财没有保留，将悬空寺能攻击的法宝不能攻击的法宝，比如防御性的经书之类全扔了出去。如果这一战被打死了，要那些法宝还有什么用。
小四爷也拉开了弹弓，弹丸如流星，后发先至，于孔聚财无数佛宝中先期击中金光。
但是没用，所有的弹丸和佛宝根本抵挡不住金光，那金光就是一条巨大的鞭影，宛如一条金色骄龙，将所有的攻击都反震了过去。
毕竟是相差甚远，小四爷胸口被金鞭打开一道豁口，血肉翻来，肋骨断了十来根。
孔聚财打出的佛宝太多，反震之力就更大，他的肉嘟嘟的脸上镶嵌着竹签，脖子上刺进一个木鱼，胸口插着一个金铙，小腹堵着一个磬儿，大腿被夜壶砸中…
唐湜一屁股坐在地上，他的怀中还抱着光弼将军，他的大头沉重，就像失去信心的呆鹅。
人人都在守护，可真的守不住呀。他抬起头，望向西城楼上跳下来的麦子秋、藤冲和唐瞭，轻轻地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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