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阿姐鼓-4
三日后。
府尹府。
两个黑衣人，一前一后，鬼鬼祟祟。
但鬼祟了许久之后，这二人似乎，迷路了。
其中一人，困惑地挠挠头：“这个高巍，其父不过是一方府尹，怎么高府会堂皇如斯？简直比皇宫还复杂……”
另一人轻哼了一声：“说得好像你去过皇宫一样……都说高家是地头蛇啦。地头蛇一般都是……很肥的……”
这两个絮絮叨叨的，没错，又，是阿月和小二。
小二嘿嘿一笑：“月啊，你说得甚是有理。但是，我们转悠了那么久，也找不到鼓……这可如何是好？”
阿月望了望层层叠叠的亭台楼阁，面露难色：“这蛇窝……呃，高府房间太多。一个个找下去，怕是要在此过年了……我猜，高巍如此爱重此鼓，可能会带在身边。我们不如改为找人如何？”
小二一脸茫然：“找人？怎么找？”
阿月眨眨眼睛：“问。”
于是，一个打着哈欠，揉着眼睛，出来找水喝的小厮，被莫名其妙地一拉，然后又被塞进了一个隐秘的巷子。
小厮以为府里遭了贼，抖得像筛豆子：“英雄……饶命！府中贵重东西的位置我都很清楚！实在不行我带英雄们去也没问题……”
其中一个英雄，伸手将小厮一敲：“没骨气的东西！谁要你家的东西？”
另一个英雄凑过来问道：“我们就是想知道，高巍住在哪里？”
小厮长舒了一口气：“原来是问路啊……不是贼就好！吓死我了！”
一个英雄一愣，挠挠头：“话说我们本来是想偷东西来着……”
小厮又紧张起来：“英雄！饶命……”
英雄阿月，将英雄小二一瞪：“瞎说什么实话？看，吓着小哥哥了吧。”
然后，阿月轻声细语地安抚道：“小哥哥，我们不偷东西。我们只是深夜睡不着，就想来拜访一下地头蛇……呃，是高公子。”
小厮狐疑地将穿着夜行衣，蒙着脸的阿月和小二望了望，自言自语道：“拜访？我家公子？”
“对对对。”阿月蒙在黑布下的脸上，荡起灿烂的笑容：“顺便观摩一下你家公子的阿姐鼓。”
“鼓？”小厮听了，刷的一下脸色苍白，语无伦次起来：“那鼓，鼓，鼓里有鬼，已经将我家公子害死了！”
“死了？”阿月和小二大惊。
阿月一把揪住小厮：“你家公子怎么死的？”
小厮哆哆嗦嗦道：“三日前，我家公子，突然带了个鼓回来。他说这鼓是个宝贝，便放在了自己的房中。结果，当晚，当晚，公子便，便不见了踪影。”
“不见了？”阿月沉吟起来。
小厮点头如捣蒜：“是的呢。我们高府上上下下两百来人，寻了三日，也没有寻到公子半点影踪。今日，我家老爷回来，说，说公子已死……”
小二皱着眉头：“你家公子死了，为何不发丧？”
小厮露出个讳莫如深的表情：“我家老爷，平日里与公子不睦。老爷总说，说我家公子是个……败家子……今日老爷回来，说公子死得不体面。因此密不发丧，只是对外说公子去了外地做生意。只是苦了我家太太，眼睛都哭肿了……”
阿月的表情也凝重起来：“那你怎么知道你家公子，是被鬼害死的？”
小厮瞪大眼睛，似乎很是惊恐：“是我亲眼看见的！”
阿月不相信：“你看到鬼了？”
小厮点点头：“真的，真的。”
阿月：“是不是个美女？”
小厮：“是个女的，但……不是美女。”
“不是美女？”
“当然不是。”
“不是说随乐而舞的异域美人嘛？”
小厮露出困惑的表情：“异域美人？没有啊……就在公子将鼓拿回来的那天，我刚好撞见。那鼓，啧啧啧，一看就非凡品。鼓倒是小巧，鼓身是红木雕花。那雕花，啧啧啧，虽然看不懂，但是精美非常。我依稀间，只看到些飞来飞去的仙女，手持法杖的神佛……但最奇的，是鼓面。当时公子回来，已经是夜里。那天是满月，月光很亮，照在鼓面上，啧啧啧……闪闪发光，就像是，一块晶莹剔透的白玉。我当时看得惊奇，忍不住上手摸了一把。你猜怎么着？啧啧啧……竟然光滑细腻得，像是女子的皮肤……”
阿月不耐烦地打断了小厮：“谁让你讲鼓了？讲美人。”
小厮一滞，讪笑道：“对对对。讲美人……当时我偷摸了鼓，惹得公子好生不快。他将我骂了一顿，才捧起鼓进了自己的房间。被公子打骂，对我来说，是家常便饭了。但那天，我还是觉得有些蹊跷。我家公子，是个喜怒无常，阴晴不定的人。平时芝麻大点小事，公子都会大发雷霆，轻则将人骂得狗血淋头，重则打断手脚。因此，那天公子居然轻描淡写，这么轻易就放过了我，着实让我惊讶……”
阿月皱着眉头：“你就是个贱皮子！快快快，讲，美，人！”
小厮拍了拍脑袋，歉意道：“对对对！讲美人……我当时觉得公子反常，便断定公子一定是心中挂念着重要的事情。我见公子将鼓带进房间之后，就紧锁房门，便更加好奇。于是乎，我暗暗藏在窗栏下偷看。果然，公子进了房间不久，我，我就听到了惨叫声。我吓了一跳，赶紧去看。只见公子房中，一片血红。红光中，有个女子，全身是血。那女子，似乎痛苦非常，苦苦挣扎，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而公子，也被吓得跌倒在地，拼命后退。至于我，则两腿发软，连滚带爬地跑了……”
阿月沉吟道：“全身是血的女子？”
小厮惊魂未定，使劲点头：“英雄！我讲的都是真话！自从那晚以后，我便再也没有见过公子。你说，公子不是被那女鬼害死了是什么？”
阿月揪住小厮：“带路吧。”
小厮大惊：“不不不……英雄！我今生今世，都不敢再踏进公子的庭院了！”
然后，小厮就在阿月的提溜下，往高巍的庭院去了。
府尹府。
两个黑衣人，一前一后，鬼鬼祟祟。
但鬼祟了许久之后，这二人似乎，迷路了。
其中一人，困惑地挠挠头：“这个高巍，其父不过是一方府尹，怎么高府会堂皇如斯？简直比皇宫还复杂……”
另一人轻哼了一声：“说得好像你去过皇宫一样……都说高家是地头蛇啦。地头蛇一般都是……很肥的……”
这两个絮絮叨叨的，没错，又，是阿月和小二。
小二嘿嘿一笑：“月啊，你说得甚是有理。但是，我们转悠了那么久，也找不到鼓……这可如何是好？”
阿月望了望层层叠叠的亭台楼阁，面露难色：“这蛇窝……呃，高府房间太多。一个个找下去，怕是要在此过年了……我猜，高巍如此爱重此鼓，可能会带在身边。我们不如改为找人如何？”
小二一脸茫然：“找人？怎么找？”
阿月眨眨眼睛：“问。”
于是，一个打着哈欠，揉着眼睛，出来找水喝的小厮，被莫名其妙地一拉，然后又被塞进了一个隐秘的巷子。
小厮以为府里遭了贼，抖得像筛豆子：“英雄……饶命！府中贵重东西的位置我都很清楚！实在不行我带英雄们去也没问题……”
其中一个英雄，伸手将小厮一敲：“没骨气的东西！谁要你家的东西？”
另一个英雄凑过来问道：“我们就是想知道，高巍住在哪里？”
小厮长舒了一口气：“原来是问路啊……不是贼就好！吓死我了！”
一个英雄一愣，挠挠头：“话说我们本来是想偷东西来着……”
小厮又紧张起来：“英雄！饶命……”
英雄阿月，将英雄小二一瞪：“瞎说什么实话？看，吓着小哥哥了吧。”
然后，阿月轻声细语地安抚道：“小哥哥，我们不偷东西。我们只是深夜睡不着，就想来拜访一下地头蛇……呃，是高公子。”
小厮狐疑地将穿着夜行衣，蒙着脸的阿月和小二望了望，自言自语道：“拜访？我家公子？”
“对对对。”阿月蒙在黑布下的脸上，荡起灿烂的笑容：“顺便观摩一下你家公子的阿姐鼓。”
“鼓？”小厮听了，刷的一下脸色苍白，语无伦次起来：“那鼓，鼓，鼓里有鬼，已经将我家公子害死了！”
“死了？”阿月和小二大惊。
阿月一把揪住小厮：“你家公子怎么死的？”
小厮哆哆嗦嗦道：“三日前，我家公子，突然带了个鼓回来。他说这鼓是个宝贝，便放在了自己的房中。结果，当晚，当晚，公子便，便不见了踪影。”
“不见了？”阿月沉吟起来。
小厮点头如捣蒜：“是的呢。我们高府上上下下两百来人，寻了三日，也没有寻到公子半点影踪。今日，我家老爷回来，说，说公子已死……”
小二皱着眉头：“你家公子死了，为何不发丧？”
小厮露出个讳莫如深的表情：“我家老爷，平日里与公子不睦。老爷总说，说我家公子是个……败家子……今日老爷回来，说公子死得不体面。因此密不发丧，只是对外说公子去了外地做生意。只是苦了我家太太，眼睛都哭肿了……”
阿月的表情也凝重起来：“那你怎么知道你家公子，是被鬼害死的？”
小厮瞪大眼睛，似乎很是惊恐：“是我亲眼看见的！”
阿月不相信：“你看到鬼了？”
小厮点点头：“真的，真的。”
阿月：“是不是个美女？”
小厮：“是个女的，但……不是美女。”
“不是美女？”
“当然不是。”
“不是说随乐而舞的异域美人嘛？”
小厮露出困惑的表情：“异域美人？没有啊……就在公子将鼓拿回来的那天，我刚好撞见。那鼓，啧啧啧，一看就非凡品。鼓倒是小巧，鼓身是红木雕花。那雕花，啧啧啧，虽然看不懂，但是精美非常。我依稀间，只看到些飞来飞去的仙女，手持法杖的神佛……但最奇的，是鼓面。当时公子回来，已经是夜里。那天是满月，月光很亮，照在鼓面上，啧啧啧……闪闪发光，就像是，一块晶莹剔透的白玉。我当时看得惊奇，忍不住上手摸了一把。你猜怎么着？啧啧啧……竟然光滑细腻得，像是女子的皮肤……”
阿月不耐烦地打断了小厮：“谁让你讲鼓了？讲美人。”
小厮一滞，讪笑道：“对对对。讲美人……当时我偷摸了鼓，惹得公子好生不快。他将我骂了一顿，才捧起鼓进了自己的房间。被公子打骂，对我来说，是家常便饭了。但那天，我还是觉得有些蹊跷。我家公子，是个喜怒无常，阴晴不定的人。平时芝麻大点小事，公子都会大发雷霆，轻则将人骂得狗血淋头，重则打断手脚。因此，那天公子居然轻描淡写，这么轻易就放过了我，着实让我惊讶……”
阿月皱着眉头：“你就是个贱皮子！快快快，讲，美，人！”
小厮拍了拍脑袋，歉意道：“对对对！讲美人……我当时觉得公子反常，便断定公子一定是心中挂念着重要的事情。我见公子将鼓带进房间之后，就紧锁房门，便更加好奇。于是乎，我暗暗藏在窗栏下偷看。果然，公子进了房间不久，我，我就听到了惨叫声。我吓了一跳，赶紧去看。只见公子房中，一片血红。红光中，有个女子，全身是血。那女子，似乎痛苦非常，苦苦挣扎，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而公子，也被吓得跌倒在地，拼命后退。至于我，则两腿发软，连滚带爬地跑了……”
阿月沉吟道：“全身是血的女子？”
小厮惊魂未定，使劲点头：“英雄！我讲的都是真话！自从那晚以后，我便再也没有见过公子。你说，公子不是被那女鬼害死了是什么？”
阿月揪住小厮：“带路吧。”
小厮大惊：“不不不……英雄！我今生今世，都不敢再踏进公子的庭院了！”
然后，小厮就在阿月的提溜下，往高巍的庭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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