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上）初入切城
时间:龙门会议两天前。
地点:距离切尔诺伯格约几十公里处。
太阳还没升到最高处，可供人观察四周的能见度并不能算高。上午时分的凉风扫过地面，带起阵阵黄烟，江夏莫名觉得自己在拍西部牛仔片。
就在两天前，他被黄刀叫着去切尔诺伯格，说是首领的安排，可江夏怎么可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进攻切城需要集结兵力呗。
江夏又不傻，他知道，塔露拉一旦把足够的感染者集中到切城附近，原本在感染者心里就拥有的愤怒就已经足以把切城摧毁，何况还有天灾帮助。
先不管切城里那群领导人怎么想的非要往天灾里撞，江夏可是什么打仗的经验都没有，他觉得:要是就这么歇菜了岂不太亏？他还想在方舟的世界里好好玩上几年呢。
“欸，二号。”江夏走近旁边的一名弩手。“还有多远才到啊？”
二号咂咂嘴:“你烦不烦，都问几次了？”
“诶嘿~最后一次。”江夏摆出个笑脸，企图萌混过关。
二号没放慢脚步，收在腰间斗篷里的手弩因为起手的动作而微微掀起一阵。他抬头遮光看一眼天空，随后回答:“按这个速度，八小时。”
“哦。”
江夏没有去问二号是怎么看出来的，反正这两天来无论问什么实用的技能他都会说“这是经验”。另外的时间除了赶路就是赶路，江夏都快无聊死了。
“欸，二号。”
“啧……还想问什么？”
“能找你聊会儿天嘛。”
“不能。”二号果断地拒绝了江夏。
“欸你说，”江夏根本不管二号有没有拒绝，直接开始说起来。“黄刀平常是什么样的啊？我看他前天还顶个黑眼圈。平常他都这样？”
“……”二号白他一眼，不出声。
“聊会儿嘛~你都不无聊的嘛。”
“唉。”二号叹一口气，似乎是无可奈何。“你这种性格在我们这队还过得去，在其他队伍绝对会被人打。”
“那我不是还好在这一队？反正现在又没正事干，保持速度就行了，对吧？”
“唉……”二号又叹了更长的一口气，“我在两个星期前才加入，你要问就应该昨天直接问副队，或者进切尔诺伯格问队长也行。”
“可别啊，黄刀之前就一惊一乍地吓人，动不动都想砍我两刀，队长绝对更加恐怖好吧……”
“那你还问。”
“呃，欸嘿。”江夏尴尬地笑笑，随后又抛出个话题来:“那你为什么要加入整合运动？我看你穿得还不错啊。”
二号的装备可以算是这支队伍里最好的了，江夏昨天观察过二号的手弩，说是崭新出厂的货也不为过，而且不止手弩，就连他用来挡风防沙的斗篷甚至都一点儿磨损也没有。
“我以前在维多利亚做生意。”二号接话道。
“那挺好，维多利亚那边对感染者不是比乌萨斯好多了吗？来这边干嘛？”凭借着对游戏剧情的了解，江夏很简单地就推理出“维多利亚对待感染者比乌萨斯要好”这个情况。
“……你一直这么认为？”二号的声音突然严肃不少。
“嗯啊，虽然可能还是会因为矿石病被排挤，但至少还有住的地方，还能见人，不是吗？”
“呵，呵……”这不是笑，二号面无表情地吐出这两个声词。“那我诚恳地希望你能活着到达维多利亚，然后迫于生计被强行安排在那些毫无安全措施的高浓度源石生产车间，每天盼望着高昂的工资发在自己手上，却不到两年就死去。”
“……”江夏没吭声，他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
“等你死后，厂方会把你的尸体和地下室的其他尸体一起火化，骨灰混杂起来，最后简单地装进一个铁盒埋到地底，美其名曰：防止矿石病传播。最后，他们免费发放的房子会被回收，等待下一批感染者入住。”
“可……你不是做生意的人吗？”江夏弱势地回应。
“一个外地的商人，有矿石病，你觉得他会怎样一步步变成那种源石处理工？在我还只被打压到管理那些人时，我就带他们离开了。”
二号的眼里透露出些许不甘，江夏自然明白那是什么意思，只不过，像是这样的异域私仇他无法全部体会到就是了。
许久，队伍中无人发言，躁风微起，他的耳边只剩下半数复仇者的队员们行进的嘈杂声。
或许正如我们所生活的世界里疾病被人仇视一样，矿石病不止存在着被大众迁怒和鄙夷的事实，它更有可能以另一种形式独在感染者的身上出现——被非感染者“消耗”。
历史的进程告诉我们:人类从奴隶社会过渡到封建社会，再从封建社会进入资本社会。然而资本社会中需求量最大的东西——廉价劳动力，似乎在泰拉这么一个存在着矿石病的世界上理所应当地交由了感染者来充当。
回味着二号的话，联系起方舟的剧情，江夏似乎明白为什么切城内会有那么多的感染者了:切城正是一座乌萨斯维新派的城市，乌萨斯的主和派新贵族和政客大力发展工业，他们也需要大量的劳动力。
【乌萨斯新贵族:新兴的乌萨斯上层阶级，他们主张免战、发展的策略和一部分乌萨斯政客理念契合。同时，新贵族也是旧贵族的死对头，两者的根本矛盾为生产方式不同。】
终于发现一件没有超出认知的事，于是乎，兴致上头的江夏趁着队伍休整的时间在其他队员身上打听着起二号的事。
最终，经过一番口舌功夫和思绪整理，被问出或推理出来的信息大概有以下几条:
一、二号在维多利亚至少生活过两年。
二、二号在加入整合运动前就开始使用代号，并且同样也是“二号”。
三、二号加入时是直接找整合运动的干部提交的申请。
四、就在加入的后一天，二号和所有被他带来的感染者中，只有他被分配在复仇者的队伍中。
[得了。]江夏在心里吐槽道。[不愧是个生意人，什么都不带暴露的。]
两天的路程并不算多，起码对于他这个曾经的体育生和这帮子整合运动的人不算多，一路上发发牢骚也就过去了。
“喂——二号——还有多久到啊？”
已经不知道是江夏第几次抱怨，按照之前几十次的惯例，二号应该会毫不作声地任由江夏乱叫。不过这次不一样，二号停下标准的前进步伐，抬头注视前方，说:“能看到了。”
“看到了？不是啥都……我操！”
这大概就是能见度低以及光照强度大的后果了。大风缓停，长龙状的城市轮廓似是突然出现一般，毫无征兆地显现在地平线上。那巨大的建筑阻挡着近乎夕阳的光线，栋栋参差的高楼大厦仿佛棋盘上整齐排列的棋子，规则且富有美感。
“我操！”
可能是因为江夏只从电视中见过一线城市，如今这么近距离地观看到切尔诺伯格的全貌对他来说终究过于震撼，以致于语言功能混乱。说实话，又有哪个男人不喜欢废土加科技风格的组合呢。
“你就没其他词儿？”一旁某个整合士兵看到江夏这幅样子后忍不住吐槽，队伍中可没哪个人第一次见到切尔诺伯格时能这么夸张。
“卧槽！”回应这名士兵的依旧是一句惊叹粗口，不过也没人在乎就是了。
另一名士兵上前一步，敲了下江夏的头顶:“路还很远，惊讶够了就继续走。”
“卧……啊，啊？哦。”江夏回过神来停住口中飚出的惊叹，一偏头，又跑到队伍前头去了。
毋庸置疑，切城是乌萨斯目前最重要的城市之一。由于新贵族大力开发工业攫取财富以及新皇支持的缘故，切城，这座维新派的城市早已崛起。
只不过，我们不知道在这背后夹杂了多少政客的博弈，又或是多少条感染者的生命罢了。
感染者，谁在乎呢？
[万恶的资本家。]江夏在心里如此骂道。
随着太阳越落越低，四周环境开始黑暗起来。切城的占地面积很大，哪怕他们一直都能看见轮廓，靠近还是花去三个小时。
大约离检查口还有四里路时，站在队首的二号和后面队伍里的人不约而同地停下来，差点儿让江夏撞上。
江夏不解:“咋不走了？”
二号朝两边微微打望，最后朝左摆手道:“走这边。”
江夏原本还想问问为什么，但当他顺着二号刚才观察的方向透过黄沙看到几面忽明的红色旗帜时，他忽然又明白了。
估计是“纠察官”来了。
【乌萨斯纠察官:无论是维新派还是守旧派都会为了自身的利益打击感染者，乌萨斯和其他国家最大的不同就是，他们的政府利用自己的法律使得感染者被驱逐一事变得合法，于是负责搜查感染者的职位，纠察官，就产生了。】
从二号的动作来看，整合运动应该已经完全渗透到了切城内，至少也建立了自己的联络，不然他也不会看见搜查的人才走其他路。
跟着二号走到另一处几乎看不见检查口旗帜的墙壁处，江夏看到二号熟练地取下大腿上的军刀，利索地扎进墙面上的缝隙中。
用力一转，墙面被挑出一个不大不小的矩形，接着他再用手一拉，矩形脱落，一扇“门”赫然出现在他们面前。
“……我的天。”一时间，江夏又开始感叹起来。
二号身手猴子似地跨上那条“门槛”，一下跳了进去。由于在队伍前头，所以江夏身后传来催促声:“麻利的，快点。”
“哦。”
先把随身的武器抛进去，再把双手向上伸直后跳跃拉住边缘，接着用力拉自己上去，到上面后再倒过来做一次，很标准的一套大众都会的翻墙动作。
“嘿咻！”呼出一口气的同时成功跳到地面，江夏拍了拍自己肩头的灰。然后问向二号:“你怎么知道还有这条路？”
二号只是撇他一眼，随后点燃一盏通道里的油灯:“哼。”
后面的整合士兵进入得很快，准确来说，是第三名士兵很自觉地当起了“人梯”，以辅助后面的队员进入。这支队伍一共二十几人，不到两分钟便全部进入。
随着最后一名士兵跳上边缘把那名充当人梯的士兵拉上来后，二号微微点头:“齐了，走。”
虽然入口并不大，但里面的空间却意外的宽敞，还没等江夏来得及观察环境，二号已经拿着那盏点燃了的煤油灯带领队伍前进。
[你可真熟练啊……]江夏在心里再次吐槽。
按普通移动速度前进约二十秒，离开通道，眼前景象豁然开朗起来。
这是一个小院子，一个四面都被凿出房间，中间有一堆篝火的小院子。竖直向上看去可以看见天空，院角还有两颗大树，杂草并不多，几个小孩儿还在树旁做着游戏，成年人正围着篝火烹饪他们的晚饭。
有时候人们不得不赞叹“人类”这种物种的顽强，哪怕是在切尔诺伯格这种地方依旧敢有感染者在此定居。江夏看着这一方小天地，不由得睁大双眼欣赏起来。
他们这支队伍从正靠墙位置的地面钻出，准确来说，是掀开一块木板后爬出。
篝火处的士兵们早早地察觉到了这边的动静，一个个走向这边。迎接同伴的同时和这支队伍交流起一些江夏听不懂的事，并帮忙运输起物资。一名左手打着绷带的整合成员走过来同二号握手，口中满是慰问。
寒暄两句后，二号说起正事:“复仇者第七小队，应到五十七人，实到二十一人，剩余人员会在两天内报到。”
听完，对方笑着说:“多了一个，给介绍介绍？”
二号转头，接着就是把一脸懵逼的江夏拉到面前:“他叫江夏，程恩给了他一把寻仇者的武器。”
那整合运动士兵“噢”了一阵，三秒过后，江夏猛地反应过来些什么，大惊曰:“副队姓程？？”
随着一声惊呼，周围士兵的目光被他的音量吸引过来，四周瞬间鸦雀无声。江夏看着二号那鄙夷的目光，似乎在说——“傻子吧”。
那一刻，江夏知道了，自己确实跟个傻子一样。
地点:距离切尔诺伯格约几十公里处。
太阳还没升到最高处，可供人观察四周的能见度并不能算高。上午时分的凉风扫过地面，带起阵阵黄烟，江夏莫名觉得自己在拍西部牛仔片。
就在两天前，他被黄刀叫着去切尔诺伯格，说是首领的安排，可江夏怎么可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进攻切城需要集结兵力呗。
江夏又不傻，他知道，塔露拉一旦把足够的感染者集中到切城附近，原本在感染者心里就拥有的愤怒就已经足以把切城摧毁，何况还有天灾帮助。
先不管切城里那群领导人怎么想的非要往天灾里撞，江夏可是什么打仗的经验都没有，他觉得:要是就这么歇菜了岂不太亏？他还想在方舟的世界里好好玩上几年呢。
“欸，二号。”江夏走近旁边的一名弩手。“还有多远才到啊？”
二号咂咂嘴:“你烦不烦，都问几次了？”
“诶嘿~最后一次。”江夏摆出个笑脸，企图萌混过关。
二号没放慢脚步，收在腰间斗篷里的手弩因为起手的动作而微微掀起一阵。他抬头遮光看一眼天空，随后回答:“按这个速度，八小时。”
“哦。”
江夏没有去问二号是怎么看出来的，反正这两天来无论问什么实用的技能他都会说“这是经验”。另外的时间除了赶路就是赶路，江夏都快无聊死了。
“欸，二号。”
“啧……还想问什么？”
“能找你聊会儿天嘛。”
“不能。”二号果断地拒绝了江夏。
“欸你说，”江夏根本不管二号有没有拒绝，直接开始说起来。“黄刀平常是什么样的啊？我看他前天还顶个黑眼圈。平常他都这样？”
“……”二号白他一眼，不出声。
“聊会儿嘛~你都不无聊的嘛。”
“唉。”二号叹一口气，似乎是无可奈何。“你这种性格在我们这队还过得去，在其他队伍绝对会被人打。”
“那我不是还好在这一队？反正现在又没正事干，保持速度就行了，对吧？”
“唉……”二号又叹了更长的一口气，“我在两个星期前才加入，你要问就应该昨天直接问副队，或者进切尔诺伯格问队长也行。”
“可别啊，黄刀之前就一惊一乍地吓人，动不动都想砍我两刀，队长绝对更加恐怖好吧……”
“那你还问。”
“呃，欸嘿。”江夏尴尬地笑笑，随后又抛出个话题来:“那你为什么要加入整合运动？我看你穿得还不错啊。”
二号的装备可以算是这支队伍里最好的了，江夏昨天观察过二号的手弩，说是崭新出厂的货也不为过，而且不止手弩，就连他用来挡风防沙的斗篷甚至都一点儿磨损也没有。
“我以前在维多利亚做生意。”二号接话道。
“那挺好，维多利亚那边对感染者不是比乌萨斯好多了吗？来这边干嘛？”凭借着对游戏剧情的了解，江夏很简单地就推理出“维多利亚对待感染者比乌萨斯要好”这个情况。
“……你一直这么认为？”二号的声音突然严肃不少。
“嗯啊，虽然可能还是会因为矿石病被排挤，但至少还有住的地方，还能见人，不是吗？”
“呵，呵……”这不是笑，二号面无表情地吐出这两个声词。“那我诚恳地希望你能活着到达维多利亚，然后迫于生计被强行安排在那些毫无安全措施的高浓度源石生产车间，每天盼望着高昂的工资发在自己手上，却不到两年就死去。”
“……”江夏没吭声，他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
“等你死后，厂方会把你的尸体和地下室的其他尸体一起火化，骨灰混杂起来，最后简单地装进一个铁盒埋到地底，美其名曰：防止矿石病传播。最后，他们免费发放的房子会被回收，等待下一批感染者入住。”
“可……你不是做生意的人吗？”江夏弱势地回应。
“一个外地的商人，有矿石病，你觉得他会怎样一步步变成那种源石处理工？在我还只被打压到管理那些人时，我就带他们离开了。”
二号的眼里透露出些许不甘，江夏自然明白那是什么意思，只不过，像是这样的异域私仇他无法全部体会到就是了。
许久，队伍中无人发言，躁风微起，他的耳边只剩下半数复仇者的队员们行进的嘈杂声。
或许正如我们所生活的世界里疾病被人仇视一样，矿石病不止存在着被大众迁怒和鄙夷的事实，它更有可能以另一种形式独在感染者的身上出现——被非感染者“消耗”。
历史的进程告诉我们:人类从奴隶社会过渡到封建社会，再从封建社会进入资本社会。然而资本社会中需求量最大的东西——廉价劳动力，似乎在泰拉这么一个存在着矿石病的世界上理所应当地交由了感染者来充当。
回味着二号的话，联系起方舟的剧情，江夏似乎明白为什么切城内会有那么多的感染者了:切城正是一座乌萨斯维新派的城市，乌萨斯的主和派新贵族和政客大力发展工业，他们也需要大量的劳动力。
【乌萨斯新贵族:新兴的乌萨斯上层阶级，他们主张免战、发展的策略和一部分乌萨斯政客理念契合。同时，新贵族也是旧贵族的死对头，两者的根本矛盾为生产方式不同。】
终于发现一件没有超出认知的事，于是乎，兴致上头的江夏趁着队伍休整的时间在其他队员身上打听着起二号的事。
最终，经过一番口舌功夫和思绪整理，被问出或推理出来的信息大概有以下几条:
一、二号在维多利亚至少生活过两年。
二、二号在加入整合运动前就开始使用代号，并且同样也是“二号”。
三、二号加入时是直接找整合运动的干部提交的申请。
四、就在加入的后一天，二号和所有被他带来的感染者中，只有他被分配在复仇者的队伍中。
[得了。]江夏在心里吐槽道。[不愧是个生意人，什么都不带暴露的。]
两天的路程并不算多，起码对于他这个曾经的体育生和这帮子整合运动的人不算多，一路上发发牢骚也就过去了。
“喂——二号——还有多久到啊？”
已经不知道是江夏第几次抱怨，按照之前几十次的惯例，二号应该会毫不作声地任由江夏乱叫。不过这次不一样，二号停下标准的前进步伐，抬头注视前方，说:“能看到了。”
“看到了？不是啥都……我操！”
这大概就是能见度低以及光照强度大的后果了。大风缓停，长龙状的城市轮廓似是突然出现一般，毫无征兆地显现在地平线上。那巨大的建筑阻挡着近乎夕阳的光线，栋栋参差的高楼大厦仿佛棋盘上整齐排列的棋子，规则且富有美感。
“我操！”
可能是因为江夏只从电视中见过一线城市，如今这么近距离地观看到切尔诺伯格的全貌对他来说终究过于震撼，以致于语言功能混乱。说实话，又有哪个男人不喜欢废土加科技风格的组合呢。
“你就没其他词儿？”一旁某个整合士兵看到江夏这幅样子后忍不住吐槽，队伍中可没哪个人第一次见到切尔诺伯格时能这么夸张。
“卧槽！”回应这名士兵的依旧是一句惊叹粗口，不过也没人在乎就是了。
另一名士兵上前一步，敲了下江夏的头顶:“路还很远，惊讶够了就继续走。”
“卧……啊，啊？哦。”江夏回过神来停住口中飚出的惊叹，一偏头，又跑到队伍前头去了。
毋庸置疑，切城是乌萨斯目前最重要的城市之一。由于新贵族大力开发工业攫取财富以及新皇支持的缘故，切城，这座维新派的城市早已崛起。
只不过，我们不知道在这背后夹杂了多少政客的博弈，又或是多少条感染者的生命罢了。
感染者，谁在乎呢？
[万恶的资本家。]江夏在心里如此骂道。
随着太阳越落越低，四周环境开始黑暗起来。切城的占地面积很大，哪怕他们一直都能看见轮廓，靠近还是花去三个小时。
大约离检查口还有四里路时，站在队首的二号和后面队伍里的人不约而同地停下来，差点儿让江夏撞上。
江夏不解:“咋不走了？”
二号朝两边微微打望，最后朝左摆手道:“走这边。”
江夏原本还想问问为什么，但当他顺着二号刚才观察的方向透过黄沙看到几面忽明的红色旗帜时，他忽然又明白了。
估计是“纠察官”来了。
【乌萨斯纠察官:无论是维新派还是守旧派都会为了自身的利益打击感染者，乌萨斯和其他国家最大的不同就是，他们的政府利用自己的法律使得感染者被驱逐一事变得合法，于是负责搜查感染者的职位，纠察官，就产生了。】
从二号的动作来看，整合运动应该已经完全渗透到了切城内，至少也建立了自己的联络，不然他也不会看见搜查的人才走其他路。
跟着二号走到另一处几乎看不见检查口旗帜的墙壁处，江夏看到二号熟练地取下大腿上的军刀，利索地扎进墙面上的缝隙中。
用力一转，墙面被挑出一个不大不小的矩形，接着他再用手一拉，矩形脱落，一扇“门”赫然出现在他们面前。
“……我的天。”一时间，江夏又开始感叹起来。
二号身手猴子似地跨上那条“门槛”，一下跳了进去。由于在队伍前头，所以江夏身后传来催促声:“麻利的，快点。”
“哦。”
先把随身的武器抛进去，再把双手向上伸直后跳跃拉住边缘，接着用力拉自己上去，到上面后再倒过来做一次，很标准的一套大众都会的翻墙动作。
“嘿咻！”呼出一口气的同时成功跳到地面，江夏拍了拍自己肩头的灰。然后问向二号:“你怎么知道还有这条路？”
二号只是撇他一眼，随后点燃一盏通道里的油灯:“哼。”
后面的整合士兵进入得很快，准确来说，是第三名士兵很自觉地当起了“人梯”，以辅助后面的队员进入。这支队伍一共二十几人，不到两分钟便全部进入。
随着最后一名士兵跳上边缘把那名充当人梯的士兵拉上来后，二号微微点头:“齐了，走。”
虽然入口并不大，但里面的空间却意外的宽敞，还没等江夏来得及观察环境，二号已经拿着那盏点燃了的煤油灯带领队伍前进。
[你可真熟练啊……]江夏在心里再次吐槽。
按普通移动速度前进约二十秒，离开通道，眼前景象豁然开朗起来。
这是一个小院子，一个四面都被凿出房间，中间有一堆篝火的小院子。竖直向上看去可以看见天空，院角还有两颗大树，杂草并不多，几个小孩儿还在树旁做着游戏，成年人正围着篝火烹饪他们的晚饭。
有时候人们不得不赞叹“人类”这种物种的顽强，哪怕是在切尔诺伯格这种地方依旧敢有感染者在此定居。江夏看着这一方小天地，不由得睁大双眼欣赏起来。
他们这支队伍从正靠墙位置的地面钻出，准确来说，是掀开一块木板后爬出。
篝火处的士兵们早早地察觉到了这边的动静，一个个走向这边。迎接同伴的同时和这支队伍交流起一些江夏听不懂的事，并帮忙运输起物资。一名左手打着绷带的整合成员走过来同二号握手，口中满是慰问。
寒暄两句后，二号说起正事:“复仇者第七小队，应到五十七人，实到二十一人，剩余人员会在两天内报到。”
听完，对方笑着说:“多了一个，给介绍介绍？”
二号转头，接着就是把一脸懵逼的江夏拉到面前:“他叫江夏，程恩给了他一把寻仇者的武器。”
那整合运动士兵“噢”了一阵，三秒过后，江夏猛地反应过来些什么，大惊曰:“副队姓程？？”
随着一声惊呼，周围士兵的目光被他的音量吸引过来，四周瞬间鸦雀无声。江夏看着二号那鄙夷的目光，似乎在说——“傻子吧”。
那一刻，江夏知道了，自己确实跟个傻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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