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撒泼夫妇（下）
“哦？她为什么会这么说？”池星星追问。
徐母不予理会，又重新摆起架子，“我说两位警察同志，你们今天来到底是想干嘛？我们可是老实本分的村民，一没偷二没抢三没坑蒙拐骗的。”
“不不，你们误会了。是这样的，我们在协助调查一个企业内部贪污的案子，其中有一个环节是关于时刻电子资助学生的事情，他们在找多年前资助款被贪污了的几个学生，然后时刻电子也想顺便补发一下款项。”池星星面不改色地说道。一旁的刘斯利嘴角微微抽动一下，担心自己的表情不自然，又赶忙低下头佯装记笔记。
夫妇俩震惊不已，圆睁着双眼就像是见到活鸡的狐狸，“还有这样的事？那能补发多少？”
“唔，三到四年的学费、住宿费、生活费等等，算上后来几年的通货膨胀，差不多就是三四万那样吧。”池星星搔搔头，“虽然也不是很多，但是困难家庭的学生总归是需要这笔钱的。”
夫妇俩对视一眼，然后徐母开口道：“所以你们是想问我们女儿是不是没拿到资助款？那我跟你说，我们都拿到了，那就行了吧？”
池星星从容不迫，“这样啊，其实我们怀疑是你们那年获得资助的学生，因为那一年的账目也是不清晰的。那么我想请问当年你们和时刻电子基金会之间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包括你们家还有你们所知道的别人家，不管多小的事情都可以。”
徐母搓手顿脚，横眉竖眼地瞪着两人，“能发生什么事情，他们是大善人，资助像我们家这样的穷苦家庭的孩子上学，我们是被人资助的一方，还能有什么？”言语间尽是阴阳怪气。
池星星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据我们所知，要申请时刻电子的资助，可是需要满足一定条件的，我看你们家条件似乎不错啊，六年前盖的房子，那一年不是才刚得到资助吗？”
夫妇俩脸色蓦地变得铁青，徐母正欲继续撒泼，池星星连忙伸手制止，“你们先不要急，我们不是来追回当年那笔资助款的。我们就是希望你们可以提供一些有用的信息，协助我们破案。如果我们能顺利破案，那谁又会在乎你们当初是怎么一夜暴富的呢，对吧？”
夫妇俩面面相觑，不再说话。刘斯利看着他们怒火中烧却无处可发的样子有点想笑，实际上他的嘴边已经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嘲笑。
池星星正言厉色，“那么，当年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那么多年前的事了，谁还记得……”徐母嘟囔着，徐父摆摆手示意她不要再说话。
“那是二零一三年，对吧？当时的确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徐父的态度比先前要平和一些。
“那就请说一下当时你们是怎么申请资助，到最后获得资助的。”
徐父陷入思索，又拿起红褐色的烟斗深深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灰白色的烟雾，特殊的烟草气味顿时弥漫全屋，盖过原本的檀木香气。“我们当时就是看到报纸上写着时刻电子有资助学生的善事，我就填了申请表交过去的，后来就通知我申请成功了，让我女儿去参加一个什么仪式，反正就是去领钱的。后来的三年每年给我们打资助款，就包括你刚刚说的那几种费用。”
“那之后你们和基金会还有过其他交集吗？”
徐父缓缓摇头，“没有。”
池星星轻眯着双眼打量徐父，“也就是说，基金会那边不知道你们后来发达了，否则应该是要做些协商的吧？比如减少资助款，或者直接就不资助了。”
徐父面露犹豫，抿了抿褐红色的嘴唇，“我不清楚他们知不知道，反正资助款是给我们发齐了。”
“我们房子都建好这么多年了，还想追回那些钱吗？”徐母忍不住又插话道。
徐父一听，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徐母却不自知，仍想开口抱怨，被徐父一把拉住。
徐母甩开他的手，“干什么？”
“哦？那也就是说，建房子的钱也是他们‘资助’的吗？”池星星脸上挂着意味深长的笑。
徐母这才惊觉自己说错话，“啊”地惊叫一声，又连忙捂着嘴。
徐父在一旁低垂着脑袋，“警察同志，你们到底想问什么？我们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你们了。”
池星星直勾勾盯着他们，“最后一个问题，你们的女儿徐晓玟，在当年获得资助之后，是否跟时刻电子还有什么其他交集？或者发生冲突之类的？”
徐父表情僵硬，嘴角微微抽动，“也没有。”
在池星星犀利如鹰的注视下，徐父面如土色地默默抽着烟，徐母面不改色地回瞪他。良久，他才站起身点头致意，和刘斯利离开了徐家。
车停在距离徐宅百米开外的空地上，池星星一手倚着车顶，一手叼着烟。
刘斯利朝徐宅的方向望了一眼，“那两人还朝我们张望呢。”
池星星在吞云吐雾中从鼻子发出一声冷哼。
“星哥，为什么不直接问他们那笔钱是怎么来的？”
“你看他们俩的样子，就是习惯性的撒泼耍赖，直接问他们肯定是不会说的，而且那笔钱是现金存进银行的，他们想怎么胡诌都行。我们直接问的话说不定还会提高他们的警觉，之后不论我们问什么他们都闭口不谈了。”
刘斯利“噢”地应了一声，一脸恍然大悟，“他们最后还是说漏嘴了，那不就说明那一大笔钱肯定是跟基金会有关的。”
“没错。本来是要找徐晓玟谈一谈的，没想到她三年都没回过家了，看来得跑一趟远路去外省了。”池星星吐出一圈烟，在心里盘算着时间。
徐母不予理会，又重新摆起架子，“我说两位警察同志，你们今天来到底是想干嘛？我们可是老实本分的村民，一没偷二没抢三没坑蒙拐骗的。”
“不不，你们误会了。是这样的，我们在协助调查一个企业内部贪污的案子，其中有一个环节是关于时刻电子资助学生的事情，他们在找多年前资助款被贪污了的几个学生，然后时刻电子也想顺便补发一下款项。”池星星面不改色地说道。一旁的刘斯利嘴角微微抽动一下，担心自己的表情不自然，又赶忙低下头佯装记笔记。
夫妇俩震惊不已，圆睁着双眼就像是见到活鸡的狐狸，“还有这样的事？那能补发多少？”
“唔，三到四年的学费、住宿费、生活费等等，算上后来几年的通货膨胀，差不多就是三四万那样吧。”池星星搔搔头，“虽然也不是很多，但是困难家庭的学生总归是需要这笔钱的。”
夫妇俩对视一眼，然后徐母开口道：“所以你们是想问我们女儿是不是没拿到资助款？那我跟你说，我们都拿到了，那就行了吧？”
池星星从容不迫，“这样啊，其实我们怀疑是你们那年获得资助的学生，因为那一年的账目也是不清晰的。那么我想请问当年你们和时刻电子基金会之间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包括你们家还有你们所知道的别人家，不管多小的事情都可以。”
徐母搓手顿脚，横眉竖眼地瞪着两人，“能发生什么事情，他们是大善人，资助像我们家这样的穷苦家庭的孩子上学，我们是被人资助的一方，还能有什么？”言语间尽是阴阳怪气。
池星星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据我们所知，要申请时刻电子的资助，可是需要满足一定条件的，我看你们家条件似乎不错啊，六年前盖的房子，那一年不是才刚得到资助吗？”
夫妇俩脸色蓦地变得铁青，徐母正欲继续撒泼，池星星连忙伸手制止，“你们先不要急，我们不是来追回当年那笔资助款的。我们就是希望你们可以提供一些有用的信息，协助我们破案。如果我们能顺利破案，那谁又会在乎你们当初是怎么一夜暴富的呢，对吧？”
夫妇俩面面相觑，不再说话。刘斯利看着他们怒火中烧却无处可发的样子有点想笑，实际上他的嘴边已经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嘲笑。
池星星正言厉色，“那么，当年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那么多年前的事了，谁还记得……”徐母嘟囔着，徐父摆摆手示意她不要再说话。
“那是二零一三年，对吧？当时的确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徐父的态度比先前要平和一些。
“那就请说一下当时你们是怎么申请资助，到最后获得资助的。”
徐父陷入思索，又拿起红褐色的烟斗深深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灰白色的烟雾，特殊的烟草气味顿时弥漫全屋，盖过原本的檀木香气。“我们当时就是看到报纸上写着时刻电子有资助学生的善事，我就填了申请表交过去的，后来就通知我申请成功了，让我女儿去参加一个什么仪式，反正就是去领钱的。后来的三年每年给我们打资助款，就包括你刚刚说的那几种费用。”
“那之后你们和基金会还有过其他交集吗？”
徐父缓缓摇头，“没有。”
池星星轻眯着双眼打量徐父，“也就是说，基金会那边不知道你们后来发达了，否则应该是要做些协商的吧？比如减少资助款，或者直接就不资助了。”
徐父面露犹豫，抿了抿褐红色的嘴唇，“我不清楚他们知不知道，反正资助款是给我们发齐了。”
“我们房子都建好这么多年了，还想追回那些钱吗？”徐母忍不住又插话道。
徐父一听，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徐母却不自知，仍想开口抱怨，被徐父一把拉住。
徐母甩开他的手，“干什么？”
“哦？那也就是说，建房子的钱也是他们‘资助’的吗？”池星星脸上挂着意味深长的笑。
徐母这才惊觉自己说错话，“啊”地惊叫一声，又连忙捂着嘴。
徐父在一旁低垂着脑袋，“警察同志，你们到底想问什么？我们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你们了。”
池星星直勾勾盯着他们，“最后一个问题，你们的女儿徐晓玟，在当年获得资助之后，是否跟时刻电子还有什么其他交集？或者发生冲突之类的？”
徐父表情僵硬，嘴角微微抽动，“也没有。”
在池星星犀利如鹰的注视下，徐父面如土色地默默抽着烟，徐母面不改色地回瞪他。良久，他才站起身点头致意，和刘斯利离开了徐家。
车停在距离徐宅百米开外的空地上，池星星一手倚着车顶，一手叼着烟。
刘斯利朝徐宅的方向望了一眼，“那两人还朝我们张望呢。”
池星星在吞云吐雾中从鼻子发出一声冷哼。
“星哥，为什么不直接问他们那笔钱是怎么来的？”
“你看他们俩的样子，就是习惯性的撒泼耍赖，直接问他们肯定是不会说的，而且那笔钱是现金存进银行的，他们想怎么胡诌都行。我们直接问的话说不定还会提高他们的警觉，之后不论我们问什么他们都闭口不谈了。”
刘斯利“噢”地应了一声，一脸恍然大悟，“他们最后还是说漏嘴了，那不就说明那一大笔钱肯定是跟基金会有关的。”
“没错。本来是要找徐晓玟谈一谈的，没想到她三年都没回过家了，看来得跑一趟远路去外省了。”池星星吐出一圈烟，在心里盘算着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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