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变异
“哈哈哈，小姑娘说的对，凭什么让我们离开，这里是大家的，你们没有权利驱赶我们。”
老头子张狂大笑，对麻静依的话语大为赞赏。
“你闭嘴，你这个老东西才是最应该滚出这里的人！这么大年龄都活到狗身上去了吗，心思那么歹毒。”
麻静依才不会因为老头子的赞赏给他好脸色看，她可是清楚的记得，一开始究竟是谁主张要把受伤的丈夫逼出去送死。
老头子被呛了一句脸色登时阴沉下来，他也不与一个小姑娘逞什么口舌之利，只是阴恻恻道：“看到了吧，想让我出去可以，你们得先说服他们，这样老头子才能心甘情愿离开这里。”
“不用了，我既然说了自己会离开就一定不会留下，不用麻烦其他人。”杨猛不咸不淡的讥讽了一句。
这对夫妻俩，你一言我一语，真是对老头子啪啪打脸，气的他面容更加扭曲了。
“小崽子你疯了？出去就是送死你不知道吗？想死你自己出去，不要拉我给你垫背！”
“我出不出去跟你有什么关系？为了大家的安全考虑，受伤的人要离开这里不是你自己说的么，怎么就成了我要拉你垫背？”
杨猛反唇相讥，言辞犀利，丝毫不留情面。
“不行，我不同意，你不能出去。”
麻静依柳眉倒竖，牙齿紧咬嘴唇，态度极其强势。
“静依，我们不是说好了嘛。”杨猛语气放缓，带着些许无奈。
“那是你骗了我！”
麻静依一句话喊出，表情也终于绷不住了，她哭喊道：“你说过不会欺骗我的，你明明答应我的，是你先毁约的！”
“我怎么会欺骗你呢。”杨猛试图缓和：“我只是受了一点轻伤，也许还能找到解救的办法，离开这里也是为了试试看能不能找到治疗的药品。”
“你还想骗我！”麻静依泪眼婆娑，声音嘶哑：“你想离开可以，让我跟你一起，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
“不行，外面那么危险，我没办法分心保护你，不要给我添乱。”
杨猛眉头皱起，加重了语气。
“我可以保护自己。”麻静依毫不退让。
“说了不行就是不行，你留在这我才有活下去的决心，要是让你陷入危险，那我不如直接从这里跳下去摔死算了。”
杨猛第一次在妻子面前显露强势的一面，语气斩钉截铁。
“我说，你们这样拉扯下去，要拖延到什么时候，要走就快点，不然就一起走！”
有人实在看不下去，不耐烦催促道，这怎么没完了还。
“你闭嘴！”
杨猛，麻静依，老头子齐齐出声呵斥。
这三人倒是出奇地统一了战线，只是目的各有不同罢了。
老头子那是巴不得他们能多聊一会，能拖延多久是多久，要是真变异了，反倒不用怕那么多了。
“就这么说定了，你乖乖留在这等我回来，我治好了伤，一定会回来找你的。”
杨猛趁机一锤定音，再不给妻子反驳的余地。
“那好，我等你，要是你没回来我就出去找你，找不到你那我也不活了。”
麻静依气势汹汹与之对视。
杨猛沉默片刻，最终点头答应下来。
两人终于做出决断，其余幸存者生怕再出变故，联合走过来送他们离开。
老头子纵然有万般不甘，但在一群人的逼迫下只能强忍着怒火和怨恨，慢慢挪向安全通道。
该死，该死，都该死！凭什么要让我离开，我都一大把年纪了，留在这里能造成什么威胁，还有该死的老太婆，竟然敢出卖我。
各种极端的负面情绪充斥在老头子的脑海，让他越想越无法忍受。
要我去死，那就一起死吧！
老头子彻底爆发了，疯狂的情绪占据了所有意识，他只想用杀戮和鲜血来宣泄内心积压的情绪。
一抹漆黑的纹路从他的伤口处开始蔓延，转眼间就完成了蜕变。
跟在老头子身后的幸存者发现他停住不动，还想上去推他一把。
但下一刻，老头子突然回身，迅速把他撞倒在地，接着头也不回，直扑老太婆所在的方向。
那种力量和速度，全然不似年老体衰的老年人该有的身体素质。
“啊！他变异了，快，快把他拉开！救我，快来救我！”
老太婆根本没有防备，很不幸地又一次慢了半拍，连逃跑的动作都没有就被扑倒在地，吓得她连连发出凄厉尖锐的哭嚎。
惊恐的尖叫瞬间响彻商场，刺破平静，再次打破了短暂的安宁，莫大的恐怖重新席卷人们的心头。
商场外，街道上漫无目的游走的天谴者似有察觉般猛地抬头望向某处，继而如同察觉猎物的野兽，露出狰狞可怖的面貌，嘶吼着跑动起来。
伴随着那声歇斯底里的尖叫，所有人都被吓得浑身颤抖，刚才被撞倒的那人更是颤抖不止，满脸的劫后余生。
这一次幸存者们学乖了，全都一股脑向阿羽身边跑去。
如果说先前重伤昏迷的年轻男子变异还不清楚他是因为受伤变异，还是重伤不治，死后变异，但现在他们都清楚了。
只要受伤，就会变异。
众人心底不约而同浮现这个念头，紧接着就看向不远处盘坐着毫无动静的赵初末，以及还没有离开的杨猛，生怕在这个时候他们也变异了。
“救我啊…快救救我…求求你们，快来救我…啊…”
老太婆奋力挣扎，发出求救，尖锐的嗓音带着无尽的凄惨。
可从始至终都没有人上前一步，对于幸存者们而言，老太婆只是一个外人，当然不可能为此犯险。
唯一跟她关系亲近的人，就只有她的老公，伴随她走过半生，寄托着她所有情感与记忆的老头子。
而此时此刻，与她亲密无间，甚至想要融为一体的，也正是她家的老头子。
老太婆苦苦哀求，惨绝人寰的声音充满痛苦，恐惧，绝望和怨恨，让人毛骨悚然。
血腥恐怖的场面在众人眼前上演，变异后的老头子狰狞凶厉，像是发狂的野兽，死死钳住猎物的身体，大口大口的撕扯着血肉。
无论老太婆怎么挣扎，都无法挣脱，她的命运从被扑倒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就算想救也来不及。
一群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撕咬，血肉横飞间，老太婆的惨叫渐渐微弱，她的嘴巴在吐血，一股股的向外喷涌。
血液堵住了她的喉咙，让她说不出话来，只能瞪着眼睛，怨毒地看着人群的方向。
那具残破不堪的躯体哪怕仅存着一丝微弱的力量仍然在奋力攀爬，像是想要逃离，又像是想追赶某些人，可最终也只是在地板上徒留几个鲜红刺目的血手印。
她死了，死不瞑目。
清晰体会着被一口一口地撕咬至死的感觉，可以说是最痛苦，最恐怖的死法，世间最残忍的折磨莫过于此。
一众幸存者们尽管都是刚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再次近距离观看这种场面还是被吓到了，一个个面无血色，呕吐不止。
而那些身上带伤的人此刻更是心底冰凉，身体抖地跟筛糠似的，丧失了所有力气，几乎要瘫软在地。
老太婆终于彻底失去了生机，变异老头却没有就此满足，它放弃嘴边唾手可得的血肉，猛然起身，径直冲向人群。
嗜血的本能和残余的悬念让它想要吞噬一切活着的生灵，死去的显然不在其列。
众人齐齐一惊，脚步挪动了两下，不过还是强忍着恐惧没有乱跑。
阿羽果然不负众望，抬手一发火球落在猛冲过来的活死人心口。
先前变异老头和老太婆扭作一团，没办法命中它的致命弱点，阿羽也就没有浪费力量。
他的能力在进入商场以前多次使用，力量所剩无几，此刻还没有恢复的头绪，没有必杀的把握他也不会轻易出手。
不过那老太婆已经没救了，就算他出手，几发火球下去不能命中弱点也是不痛不痒，毫无影响。
心口被火球炸穿，变异老头冲势一顿，身体在惯性下向前滑行了一段距离，之后就没了动静，稀稀拉拉的黑血在它身下流了一滩。
危机解除了，众人稍稍放松。
可还没等他们喘一口气，突然就听到一声大吼在耳畔炸响：“快跑！”
话音未落，便见一名男子手里提着一个小孩，飞速窜了出去。
什么？
短短刹那间的接连惊变，让神经几度绷紧又放松下来的幸存者根本反应不及，但本能还是让他们肝胆俱颤，肾上腺素飙升，想也不想就连滚带爬地跟着跑了出去。
除了最先吼叫着跑开的那人，其他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近乎本能般追随其后。
前面跑开的人不知所以，但后面慢了一步的人却察觉到了危险在逼近。
翁长诚就是那个发出示警的人。
在阿羽击杀变异老头的时候，他因为害怕自己也会变异，又怕被人发现他隐藏的伤势，所以在人们都戒备着变异老头的时候分心观察了一下他们的神色。
正是这不经意的一瞥，却让他看见了人群里已经悄然发生转变，显露出攻击姿态的天谴者。
这只天谴者和他们一家的距离很近，稚嫩懵懂的孩子，撒泼无情的妻子，尖酸刻薄的母亲；
短短的一瞬间，他没有任何犹豫地做出了抉择，提起儿子转身就跑的同时不忘发出示警。
老头子张狂大笑，对麻静依的话语大为赞赏。
“你闭嘴，你这个老东西才是最应该滚出这里的人！这么大年龄都活到狗身上去了吗，心思那么歹毒。”
麻静依才不会因为老头子的赞赏给他好脸色看，她可是清楚的记得，一开始究竟是谁主张要把受伤的丈夫逼出去送死。
老头子被呛了一句脸色登时阴沉下来，他也不与一个小姑娘逞什么口舌之利，只是阴恻恻道：“看到了吧，想让我出去可以，你们得先说服他们，这样老头子才能心甘情愿离开这里。”
“不用了，我既然说了自己会离开就一定不会留下，不用麻烦其他人。”杨猛不咸不淡的讥讽了一句。
这对夫妻俩，你一言我一语，真是对老头子啪啪打脸，气的他面容更加扭曲了。
“小崽子你疯了？出去就是送死你不知道吗？想死你自己出去，不要拉我给你垫背！”
“我出不出去跟你有什么关系？为了大家的安全考虑，受伤的人要离开这里不是你自己说的么，怎么就成了我要拉你垫背？”
杨猛反唇相讥，言辞犀利，丝毫不留情面。
“不行，我不同意，你不能出去。”
麻静依柳眉倒竖，牙齿紧咬嘴唇，态度极其强势。
“静依，我们不是说好了嘛。”杨猛语气放缓，带着些许无奈。
“那是你骗了我！”
麻静依一句话喊出，表情也终于绷不住了，她哭喊道：“你说过不会欺骗我的，你明明答应我的，是你先毁约的！”
“我怎么会欺骗你呢。”杨猛试图缓和：“我只是受了一点轻伤，也许还能找到解救的办法，离开这里也是为了试试看能不能找到治疗的药品。”
“你还想骗我！”麻静依泪眼婆娑，声音嘶哑：“你想离开可以，让我跟你一起，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
“不行，外面那么危险，我没办法分心保护你，不要给我添乱。”
杨猛眉头皱起，加重了语气。
“我可以保护自己。”麻静依毫不退让。
“说了不行就是不行，你留在这我才有活下去的决心，要是让你陷入危险，那我不如直接从这里跳下去摔死算了。”
杨猛第一次在妻子面前显露强势的一面，语气斩钉截铁。
“我说，你们这样拉扯下去，要拖延到什么时候，要走就快点，不然就一起走！”
有人实在看不下去，不耐烦催促道，这怎么没完了还。
“你闭嘴！”
杨猛，麻静依，老头子齐齐出声呵斥。
这三人倒是出奇地统一了战线，只是目的各有不同罢了。
老头子那是巴不得他们能多聊一会，能拖延多久是多久，要是真变异了，反倒不用怕那么多了。
“就这么说定了，你乖乖留在这等我回来，我治好了伤，一定会回来找你的。”
杨猛趁机一锤定音，再不给妻子反驳的余地。
“那好，我等你，要是你没回来我就出去找你，找不到你那我也不活了。”
麻静依气势汹汹与之对视。
杨猛沉默片刻，最终点头答应下来。
两人终于做出决断，其余幸存者生怕再出变故，联合走过来送他们离开。
老头子纵然有万般不甘，但在一群人的逼迫下只能强忍着怒火和怨恨，慢慢挪向安全通道。
该死，该死，都该死！凭什么要让我离开，我都一大把年纪了，留在这里能造成什么威胁，还有该死的老太婆，竟然敢出卖我。
各种极端的负面情绪充斥在老头子的脑海，让他越想越无法忍受。
要我去死，那就一起死吧！
老头子彻底爆发了，疯狂的情绪占据了所有意识，他只想用杀戮和鲜血来宣泄内心积压的情绪。
一抹漆黑的纹路从他的伤口处开始蔓延，转眼间就完成了蜕变。
跟在老头子身后的幸存者发现他停住不动，还想上去推他一把。
但下一刻，老头子突然回身，迅速把他撞倒在地，接着头也不回，直扑老太婆所在的方向。
那种力量和速度，全然不似年老体衰的老年人该有的身体素质。
“啊！他变异了，快，快把他拉开！救我，快来救我！”
老太婆根本没有防备，很不幸地又一次慢了半拍，连逃跑的动作都没有就被扑倒在地，吓得她连连发出凄厉尖锐的哭嚎。
惊恐的尖叫瞬间响彻商场，刺破平静，再次打破了短暂的安宁，莫大的恐怖重新席卷人们的心头。
商场外，街道上漫无目的游走的天谴者似有察觉般猛地抬头望向某处，继而如同察觉猎物的野兽，露出狰狞可怖的面貌，嘶吼着跑动起来。
伴随着那声歇斯底里的尖叫，所有人都被吓得浑身颤抖，刚才被撞倒的那人更是颤抖不止，满脸的劫后余生。
这一次幸存者们学乖了，全都一股脑向阿羽身边跑去。
如果说先前重伤昏迷的年轻男子变异还不清楚他是因为受伤变异，还是重伤不治，死后变异，但现在他们都清楚了。
只要受伤，就会变异。
众人心底不约而同浮现这个念头，紧接着就看向不远处盘坐着毫无动静的赵初末，以及还没有离开的杨猛，生怕在这个时候他们也变异了。
“救我啊…快救救我…求求你们，快来救我…啊…”
老太婆奋力挣扎，发出求救，尖锐的嗓音带着无尽的凄惨。
可从始至终都没有人上前一步，对于幸存者们而言，老太婆只是一个外人，当然不可能为此犯险。
唯一跟她关系亲近的人，就只有她的老公，伴随她走过半生，寄托着她所有情感与记忆的老头子。
而此时此刻，与她亲密无间，甚至想要融为一体的，也正是她家的老头子。
老太婆苦苦哀求，惨绝人寰的声音充满痛苦，恐惧，绝望和怨恨，让人毛骨悚然。
血腥恐怖的场面在众人眼前上演，变异后的老头子狰狞凶厉，像是发狂的野兽，死死钳住猎物的身体，大口大口的撕扯着血肉。
无论老太婆怎么挣扎，都无法挣脱，她的命运从被扑倒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就算想救也来不及。
一群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撕咬，血肉横飞间，老太婆的惨叫渐渐微弱，她的嘴巴在吐血，一股股的向外喷涌。
血液堵住了她的喉咙，让她说不出话来，只能瞪着眼睛，怨毒地看着人群的方向。
那具残破不堪的躯体哪怕仅存着一丝微弱的力量仍然在奋力攀爬，像是想要逃离，又像是想追赶某些人，可最终也只是在地板上徒留几个鲜红刺目的血手印。
她死了，死不瞑目。
清晰体会着被一口一口地撕咬至死的感觉，可以说是最痛苦，最恐怖的死法，世间最残忍的折磨莫过于此。
一众幸存者们尽管都是刚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再次近距离观看这种场面还是被吓到了，一个个面无血色，呕吐不止。
而那些身上带伤的人此刻更是心底冰凉，身体抖地跟筛糠似的，丧失了所有力气，几乎要瘫软在地。
老太婆终于彻底失去了生机，变异老头却没有就此满足，它放弃嘴边唾手可得的血肉，猛然起身，径直冲向人群。
嗜血的本能和残余的悬念让它想要吞噬一切活着的生灵，死去的显然不在其列。
众人齐齐一惊，脚步挪动了两下，不过还是强忍着恐惧没有乱跑。
阿羽果然不负众望，抬手一发火球落在猛冲过来的活死人心口。
先前变异老头和老太婆扭作一团，没办法命中它的致命弱点，阿羽也就没有浪费力量。
他的能力在进入商场以前多次使用，力量所剩无几，此刻还没有恢复的头绪，没有必杀的把握他也不会轻易出手。
不过那老太婆已经没救了，就算他出手，几发火球下去不能命中弱点也是不痛不痒，毫无影响。
心口被火球炸穿，变异老头冲势一顿，身体在惯性下向前滑行了一段距离，之后就没了动静，稀稀拉拉的黑血在它身下流了一滩。
危机解除了，众人稍稍放松。
可还没等他们喘一口气，突然就听到一声大吼在耳畔炸响：“快跑！”
话音未落，便见一名男子手里提着一个小孩，飞速窜了出去。
什么？
短短刹那间的接连惊变，让神经几度绷紧又放松下来的幸存者根本反应不及，但本能还是让他们肝胆俱颤，肾上腺素飙升，想也不想就连滚带爬地跟着跑了出去。
除了最先吼叫着跑开的那人，其他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近乎本能般追随其后。
前面跑开的人不知所以，但后面慢了一步的人却察觉到了危险在逼近。
翁长诚就是那个发出示警的人。
在阿羽击杀变异老头的时候，他因为害怕自己也会变异，又怕被人发现他隐藏的伤势，所以在人们都戒备着变异老头的时候分心观察了一下他们的神色。
正是这不经意的一瞥，却让他看见了人群里已经悄然发生转变，显露出攻击姿态的天谴者。
这只天谴者和他们一家的距离很近，稚嫩懵懂的孩子，撒泼无情的妻子，尖酸刻薄的母亲；
短短的一瞬间，他没有任何犹豫地做出了抉择，提起儿子转身就跑的同时不忘发出示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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