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黄眼睛
莺飞草长，艳阳高照，秋风飒爽。
转眼间，6岁的白玫，上三年级了！
英语老师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女人。
大大的眼眶下，是一双泛黄的眼球。
索性白玫的启蒙好，三年级英语对白玫来说仿佛吃冰淇淋一般，每次大小测都是一百分，所以，这位老师怎么样，起初对白玫来说，也是无关痛痒。
白玫感觉，她好像也不在意，班上到底是谁考了一百分。
#
三年级开学没多久，班上学习代词。
可是白玫似乎觉得她好像没有怎么讲，就看见她直接在黑板上列出了代词的表格，然后说：“同学们把它抄下来。”
“唔，她在讲什么啊？”同桌问白玫。
“就是让我们抄一抄。”白玫说。
“可是那是什么呀，她都不讲的吗?”同桌抱怨着。
白玫内心思量着，她竖起耳朵使劲回想，也没想出今天的课上究竟在哪个环节，这位老师透彻详细的把主格宾格给讲明白了。
“不知道。”白玫回。
这个班的英语成绩自然很差，100分的卷子，大都是五六七八十分的样子。
所以，这位老师留给白玫的印象，大抵是“她连代词都讲不明白的。”
这不得不让白玫猜测，“她是不是傻？”
白玫的一百分，和她没有半点关系。
#
无论在哪个学校，每个班级里总是有那么一两个号角似得同学。
白玫的三年级新同学，就有这么一个人物。
他可以在班上各种搞怪，发出各种奇怪的声音，然后，每次总是以引得班里哄堂大笑而结束，似乎，这是他的职责。
一次，班里学习maybe这个单词。
让白玫大跌眼镜的是，她发现这位老师不仅语法不会讲，甚至单词也说不明白。
“同学们跟我读，may-be。”白玫看到她在讲台上拿着书本，看样子是在领读的样子。
“Maybe”台下同学们跟着一起读。
似乎是毫无出奇的一个单词，此时，班级里出现了一个怪异的声音。
“没-B~”
接着班级里又是一阵狂笑。
“又是他，他真的很烦人诶。”白玫看着那位同学，双手举着书本，侧着身子，眼睛却在顾视着整个教室。
白玫又看了看台上的那位老师。
她看到她的脸上除了诡异的笑容之外，再没有别的表示。
那端着书本之后，那张咧着的大嘴，傻呵呵大笑的样子，让白玫终生难忘。
“那她就是默认了呗。”白玫内心思量着。
所以，自打那个时候开始，白玫就认定了这位老师，“讲的实属是垃圾。”
出现了这样的课堂问题，都无动于衷的人，大抵就是傻子吧。
#
岁月如流水，她的英语课堂就是白开水。
白玫依旧对她无感，白玫的英语水平，现在全全部部是归功于课下的学习了。
眼前的这位老师，白玫是指望不上了。
之前，白玫只是知道她不会讲英语，后来，白玫还渐渐的揣摩出了另外一件事情。
#
这是一个大班级，是C市里最好的小学。
能够进入这所学校，名额有限，是需要挤破头的。
所以，白玫的班级，确实是什么人都有。
英语课上，这位老师提问的所有问题，白玫都会。
虽然对她的讲课不屑，但是白玫依然认真的在听讲，积极的举手。
“谁回答这个问题？”她说。
白玫和其他同学一样，把小手举的高高的。
“老师，我。”
“我。”
“我。”
课堂里同学们争先恐后跃跃欲试的样子，就像，嗷嗷待哺的羔羊。
可是，白玫的手举的越高，她就越发现老师其实并不在意。
“你来回答。”老师点了一个同学的名字。
“怎么又是他？”
下面唏嘘一片。
#
白玫内心也在翻滚着。
这位男生，是英语课上回答问题最多的人。
好像，又是那么唯一的人。
起初白玫没有在意。
势头刚开始的那几天，白玫还在认真的揣度，“老师为什么总是提问那个男生？”
所以，每当这位老师点名提问他的时候，白玫都竖起耳朵认真的听，“他的回答究竟好在哪里，以至于每次英语课老师都这么偏爱他。”
白玫看到他站了起来。
白玫看着他的嘴巴，想知道他究竟要说什么？
可是，白玫始终没有等来一句完整的答案，哪怕是贴合答案的几个单词。
“唔，呃，喔，……”白玫看到那位矮矮的同学站在课桌旁，双手使劲的揉着自己的书，那本书已经在他的手中揉成鸡肉卷了，嘴角紧缩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溜过去，但始终，没有一个正确的单词从他的嘴里蹦出来。
“浪费时间。”白玫失望的想着。
这位同学回答的是如此缓慢，以至于班上的同学都开始按耐不住的想要围过去了。
答案已经在班级里回荡，可是老师依然对他满怀希望，不停的给暗示。
“她依然希望，他能回答出来吗？”白玫内心嘀咕。
果然不负众望，他回答不上来。
“请坐，答案是……”老师终于让课堂进度往下一格推进了。
好一个“烂泥扶不上墙、朽木不可雕。”
好一个“充满着无限的耐心。”
#
白玫一直以为，以那位同学那么烂的水平，这位老师应该不会再有所希冀。
但是，以后的每一次课，都是这样，那位老师，始终围绕着那个男孩子。
而那位同学，就是这样地，从不那么一个不被白玫注意的地方，走进了白玫的视线。
白玫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他的英语那么烂，还迟迟没有进步，英语老师还那么热衷于提问他？以至于把教学进度拖的这么慢？”
#
白玫一直以为，这个情况只会在英语课发生。
没想到的是，其他课也是如此。
只不过有的老师是蜻蜓点水一带而过，没有英语老师那么明显的过分罢了。
但都千篇一律，没有本质的区别。
#
所以，6岁的白玫，在人生中第一次开始思考一个跟自己没有半点关系的无关痛痒的八卦起来。
“他究竟是谁？”白玫自己问自己。
白玫开始留意起班上的八卦。
渐渐的，白玫明白了。
“他是校长的儿子。”
“他是蹲班生。”
“他留了好几级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白玫知道那就是所谓的“趋炎附势”，“曲意逢迎”，“阿谀奉承”，“攀龙附凤，“溜须抽马”。
那是“guan场正治。”
学习和课堂，在白玫的眼中，顿时失去了神圣的色彩。
#
白玫是可以理解的，她又怎么不理解呢？
她比任何一个人都知道被人追捧的滋味。
她明白，在这所学校里，在别人眼里，那位男生就是万人之上，校长惟大。
他那么受追捧，是人情所致。
这种局面也怪不得那位同学自己了。
他本可以像其他学不会或者不学习的孩子一样，默默的在班级里掩饰着自己的无知和局促的。
如今却被硬生生的搬到了放大镜之下。
#
只是，白玫觉得，眼前的这位英语老师，似乎是用力过猛。
这些令人恶心的举动，愈发的引起白玫的反感了。
白玫顿时觉得，课堂不再那么神圣了。
整个三年级，白玫对她的感觉，除了反感，就没有别的了。
#
可是后来白玫转念又想：“这课堂什么时候又神圣过呢？”
从宛儿的体育课，到古时的颜如玉。
想到这里，白玫也逐渐释怀了。
世间皆是一个功利的整体，人非草木，孰又不功利？孰比孰更纯洁？
可谓是：
“日竟苦读书，方觉无圣书。
书外无贤事，心中惟念初。”
转眼间，6岁的白玫，上三年级了！
英语老师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女人。
大大的眼眶下，是一双泛黄的眼球。
索性白玫的启蒙好，三年级英语对白玫来说仿佛吃冰淇淋一般，每次大小测都是一百分，所以，这位老师怎么样，起初对白玫来说，也是无关痛痒。
白玫感觉，她好像也不在意，班上到底是谁考了一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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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级开学没多久，班上学习代词。
可是白玫似乎觉得她好像没有怎么讲，就看见她直接在黑板上列出了代词的表格，然后说：“同学们把它抄下来。”
“唔，她在讲什么啊？”同桌问白玫。
“就是让我们抄一抄。”白玫说。
“可是那是什么呀，她都不讲的吗?”同桌抱怨着。
白玫内心思量着，她竖起耳朵使劲回想，也没想出今天的课上究竟在哪个环节，这位老师透彻详细的把主格宾格给讲明白了。
“不知道。”白玫回。
这个班的英语成绩自然很差，100分的卷子，大都是五六七八十分的样子。
所以，这位老师留给白玫的印象，大抵是“她连代词都讲不明白的。”
这不得不让白玫猜测，“她是不是傻？”
白玫的一百分，和她没有半点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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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在哪个学校，每个班级里总是有那么一两个号角似得同学。
白玫的三年级新同学，就有这么一个人物。
他可以在班上各种搞怪，发出各种奇怪的声音，然后，每次总是以引得班里哄堂大笑而结束，似乎，这是他的职责。
一次，班里学习maybe这个单词。
让白玫大跌眼镜的是，她发现这位老师不仅语法不会讲，甚至单词也说不明白。
“同学们跟我读，may-be。”白玫看到她在讲台上拿着书本，看样子是在领读的样子。
“Maybe”台下同学们跟着一起读。
似乎是毫无出奇的一个单词，此时，班级里出现了一个怪异的声音。
“没-B~”
接着班级里又是一阵狂笑。
“又是他，他真的很烦人诶。”白玫看着那位同学，双手举着书本，侧着身子，眼睛却在顾视着整个教室。
白玫又看了看台上的那位老师。
她看到她的脸上除了诡异的笑容之外，再没有别的表示。
那端着书本之后，那张咧着的大嘴，傻呵呵大笑的样子，让白玫终生难忘。
“那她就是默认了呗。”白玫内心思量着。
所以，自打那个时候开始，白玫就认定了这位老师，“讲的实属是垃圾。”
出现了这样的课堂问题，都无动于衷的人，大抵就是傻子吧。
#
岁月如流水，她的英语课堂就是白开水。
白玫依旧对她无感，白玫的英语水平，现在全全部部是归功于课下的学习了。
眼前的这位老师，白玫是指望不上了。
之前，白玫只是知道她不会讲英语，后来，白玫还渐渐的揣摩出了另外一件事情。
#
这是一个大班级，是C市里最好的小学。
能够进入这所学校，名额有限，是需要挤破头的。
所以，白玫的班级，确实是什么人都有。
英语课上，这位老师提问的所有问题，白玫都会。
虽然对她的讲课不屑，但是白玫依然认真的在听讲，积极的举手。
“谁回答这个问题？”她说。
白玫和其他同学一样，把小手举的高高的。
“老师，我。”
“我。”
“我。”
课堂里同学们争先恐后跃跃欲试的样子，就像，嗷嗷待哺的羔羊。
可是，白玫的手举的越高，她就越发现老师其实并不在意。
“你来回答。”老师点了一个同学的名字。
“怎么又是他？”
下面唏嘘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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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玫内心也在翻滚着。
这位男生，是英语课上回答问题最多的人。
好像，又是那么唯一的人。
起初白玫没有在意。
势头刚开始的那几天，白玫还在认真的揣度，“老师为什么总是提问那个男生？”
所以，每当这位老师点名提问他的时候，白玫都竖起耳朵认真的听，“他的回答究竟好在哪里，以至于每次英语课老师都这么偏爱他。”
白玫看到他站了起来。
白玫看着他的嘴巴，想知道他究竟要说什么？
可是，白玫始终没有等来一句完整的答案，哪怕是贴合答案的几个单词。
“唔，呃，喔，……”白玫看到那位矮矮的同学站在课桌旁，双手使劲的揉着自己的书，那本书已经在他的手中揉成鸡肉卷了，嘴角紧缩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溜过去，但始终，没有一个正确的单词从他的嘴里蹦出来。
“浪费时间。”白玫失望的想着。
这位同学回答的是如此缓慢，以至于班上的同学都开始按耐不住的想要围过去了。
答案已经在班级里回荡，可是老师依然对他满怀希望，不停的给暗示。
“她依然希望，他能回答出来吗？”白玫内心嘀咕。
果然不负众望，他回答不上来。
“请坐，答案是……”老师终于让课堂进度往下一格推进了。
好一个“烂泥扶不上墙、朽木不可雕。”
好一个“充满着无限的耐心。”
#
白玫一直以为，以那位同学那么烂的水平，这位老师应该不会再有所希冀。
但是，以后的每一次课，都是这样，那位老师，始终围绕着那个男孩子。
而那位同学，就是这样地，从不那么一个不被白玫注意的地方，走进了白玫的视线。
白玫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他的英语那么烂，还迟迟没有进步，英语老师还那么热衷于提问他？以至于把教学进度拖的这么慢？”
#
白玫一直以为，这个情况只会在英语课发生。
没想到的是，其他课也是如此。
只不过有的老师是蜻蜓点水一带而过，没有英语老师那么明显的过分罢了。
但都千篇一律，没有本质的区别。
#
所以，6岁的白玫，在人生中第一次开始思考一个跟自己没有半点关系的无关痛痒的八卦起来。
“他究竟是谁？”白玫自己问自己。
白玫开始留意起班上的八卦。
渐渐的，白玫明白了。
“他是校长的儿子。”
“他是蹲班生。”
“他留了好几级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白玫知道那就是所谓的“趋炎附势”，“曲意逢迎”，“阿谀奉承”，“攀龙附凤，“溜须抽马”。
那是“guan场正治。”
学习和课堂，在白玫的眼中，顿时失去了神圣的色彩。
#
白玫是可以理解的，她又怎么不理解呢？
她比任何一个人都知道被人追捧的滋味。
她明白，在这所学校里，在别人眼里，那位男生就是万人之上，校长惟大。
他那么受追捧，是人情所致。
这种局面也怪不得那位同学自己了。
他本可以像其他学不会或者不学习的孩子一样，默默的在班级里掩饰着自己的无知和局促的。
如今却被硬生生的搬到了放大镜之下。
#
只是，白玫觉得，眼前的这位英语老师，似乎是用力过猛。
这些令人恶心的举动，愈发的引起白玫的反感了。
白玫顿时觉得，课堂不再那么神圣了。
整个三年级，白玫对她的感觉，除了反感，就没有别的了。
#
可是后来白玫转念又想：“这课堂什么时候又神圣过呢？”
从宛儿的体育课，到古时的颜如玉。
想到这里，白玫也逐渐释怀了。
世间皆是一个功利的整体，人非草木，孰又不功利？孰比孰更纯洁？
可谓是：
“日竟苦读书，方觉无圣书。
书外无贤事，心中惟念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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