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玩我捏
“王清瑜，你来真的？”
袁宝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心碎地看着王清瑜。
王清瑜有些不知所措，袁宝灵的反应让她懵住了。
沉默片刻，相对无言。
“好，我走。”
袁宝灵拎起包，走了两步，又转身回来，从包里掏出一支装在塑料盒里的圆规，递给王清瑜。
“之前借你的圆规，一直忘记还你了。”
“哦。”
哦？
袁宝灵手抖了下，心如刀绞，这小小圆规身上藏着的可是整整三十三天的喜欢，最后却只换来了一个轻飘飘的哦。
我痛，啊······叫我怎么能不难过？
路过的钟煜奇怪地看了对方一眼，不就换个座么，怎么脸都绿了，难道是吃坏肚子了？
高昊东并没有告诉钟煜袁宝灵喜欢王清瑜，万一钟煜有什么奇怪的癖好，岂不是对不起袁宝灵？都是同学，还是雨露均沾为好。
钟煜落座，王清瑜搬出一堆文综各科的笔记，这便是她要袁宝灵和钟煜换座的原因，委实不方便。
奈何袁宝灵没沉住气，一番操作直接让王清瑜对他敬而远之，显然人姑娘是个敏感细腻的性子，隐隐明白了这家伙的心思。
只是袁宝灵到底没有说出口，便也无法以“对不起，目前我没有谈恋爱的想法，以学业为重。”来回绝。
袁宝灵自责了整整一周，因为没有收到“对不起，目前我还没有谈恋爱的想法，以学业为重。”的拒绝，所以还抱有幻想，可钟煜每天晚上都找王清瑜学习，实在影响他发动攻势，于是便准备在周日带高昊东上分后，让高昊东作为中介，跟钟煜谈谈，能不能换一个学习对象？
可惜就在前一晚，高昊东和钟煜中野决裂了。
说好的带他冲锋，结果一直被反冲锋。
更可恨的是，钟煜和周维儿学了两招，居然丧心病狂地拿他练手！
简直不当人子，不把他堂堂野爹放在眼里，忘了两人快乐双排时，是谁三过六鸡而不入，就为了替他反蹲。
扪心自问，没有他反蹲，钟煜在中路能有助攻？
周日夜自修。
再度同桌的袁宝灵听了高昊东的抱怨，沉默以对。
这让高昊东以为袁宝灵对他的实力不认可，当即道：“今天输的那几把，跟我可没什么关系，虽然被对面打野偷了几组野怪，但我也刷了对面野区，仅从打野对线的情况来讲，我是均势。关键还是你太浪了，越塔几次，把大人头送给对面射手，不然应该还有机会。”
袁宝灵看着前面两颗凑近讨论数学题的脑袋，心里烦闷道：“你说，钟煜真不喜欢王清瑜？”
“钟煜打游戏的时候，就从来不浪，打团直接把对面射手按死。”
“这都一个礼拜了，你说，王清瑜会不会已经喜欢上了钟煜？”
“今天打了一天，才打回黄金三，那天钟煜带着我一把不输，直接跳到黄金三，我说，你答应的白金四能行吗？”
袁宝灵忽然握紧拳头，恶狠狠道：“不行，就算钟煜对王清瑜不感兴趣，王清瑜也还没喜欢上钟煜，两人是单纯的学术讨论关系，但日久生情，不能坐以待毙了，我得雄起！”
“雄起个得子，连跪的时候你咋没雄起？”
高昊东愤愤道，三句不离钟煜：“我跟钟煜的时候，别说连跪了，连腰都没弯过一点。”
“不就是一个白金吗？”
袁宝灵看了他一眼，缓缓起身，眼神坚定，“这周五晚，我让你立地白金！”
说完，袁宝灵就离开了教室。
十分钟后，数学老师程丽珍来教室，叫走了钟煜。
“听说你最近一直找王清瑜问数学问题？”
“对。”
“她的数学成绩不算太好。”
“我的更差。”
“比你好的同学多了去了，比王清瑜数学成绩好的也有不少，你怎么不找他们，就光找王清瑜一个人？”
“王清瑜讲得挺好，深入浅出的。”
“比我更好？”
“那自然是老师好。”
程丽珍故作不悦：“那我基本每晚都在，怎么没见你来找我？”
“不方便。”
“哪不方便？”
“时候。”
“你也有不方便的时候？”
程丽珍被气笑了，拿起一本试题集摆到钟煜面前，“你就在这自习，有不懂的就问，我倒要看看，你到底哪不方便。”
“行。”
钟煜点头坐下，既然你不嫌麻烦，我也无所谓，说起来，数学老师还比王清瑜可爱些，那姑娘戴着口罩，性子又闷闷的，唯一的好处是对自己不热衷，但数学老师显然也不会对自己动手动脚，所以王清瑜唯一的优势就被抹掉了。
钟煜从桌上的笔筒里抽了只笔，转了两下，习惯性咬嘴里。
“哎，你、别！”
“嗯？”
程丽珍脸蛋微红，低声道：“那里脏。”
“那我洗洗。”
钟煜起身到办公室角落的洗手池洗了洗笔。
等他回到座位的时候，数学老师身边已经围了好几个女生。
没多久，就是里三层外三层的架势。
从未见过如此好学场面。
数学老师呆了呆，无奈让钟煜回教室，但不许再找王清瑜，安排了个男性学霸给钟煜做点对点帮扶。
学霸戴着眼镜，第一件事就是求钟煜有空带他青铜上分。
修长的手指扶一扶眼镜，表示据他计算，他独立脱坑的可能性无限接近于百分之九点五二七。
钟煜一口答应，继续同王清瑜坐一起，拿着她工整细致的文科笔记背一会，再做两道数学题醒醒脑子，不会的，就问问王清瑜，妹子基本能满足所需。
二十分钟后，莫名其妙求问学生越来越少的数学老师辅导完最后一个同学，再度来到高二三班的教室，想看看钟煜听不听话，就见钟煜依旧跟王清瑜坐在一起，甚至还一副认真模样，对她的到来视而不见。
程丽珍立马又把钟煜带了出去，在一间废弃教室。
看着钟煜，几番措辞，犹豫良久，最后决定不装了，直接摊牌：
“钟煜，我郑重警告你，王清瑜是考临江大学的苗子，你不许泡她！”
钟煜摊手，无辜：“程老师你是知道我的，我对年纪小的不感兴趣。”
嗯？
程丽珍往后退了一步。
“年级最好看的女生唐倩蓝，那么大的事情找我谈，我都一直没理会，何况王清瑜？”
啊？
程丽珍双手后撑扶住课桌，挺直了身子。
“程老师，我和王清瑜是真心求教，绝没有其他不单纯的目的，请你一定要相信我。”
钟煜一脸真挚。
程丽珍双手抱胸，目光审视，反问道：“如果只是问问题，其他人不行吗，李孝军不行吗？”
李孝军，即那位青铜学霸。
钟煜解释道：“王清瑜讲得好，深入浅出的。”
“比我更好？”
“那自然是老师好。”
程丽珍不悦道：“那我基本每晚都在，怎么没见你来找我？”
“我······”
“你什么？”
反应过来的程丽珍立刻打断道，“既然你觉得王清瑜讲得好，那你就拿点成绩出来，证明一下。”
钟煜头疼，他哪有成绩啊，只能反复道：“老师你信我啊，怎么不信我呢？”
“我信你个鬼。”
程丽珍啐道，臭小子坏得很，一不留神就勾人，她怎么可能放心让王清瑜和他夜夜自习。
但见钟煜一副冤枉模样，到底心软，安慰了一句：“这样吧，我也不为难你，一张真题卷从头到尾，你要能正常完成，我就随你。”
钟煜脸色沉重，单手撑着课桌，最后把头一低：“也不是不行。”
都走到教室门口，准备离开的程丽珍闻言顿时吃了一惊，确认道：“你来真的，钟煜？”
“程老师，抓紧时间，咱们赶紧开始吧。”
见钟煜还催起她来，程丽珍当即把钟煜后悔的路堵死。
“行，这可是你自愿的啊，别到时候跟其他科目的老师说，我们数学老师霸占我夜自修时间，让我考试，我不想听到这样的话。”
“保证守口如瓶，绝对心甘情愿。”
钟煜信誓坦坦。
程丽珍出门去拿试卷，回来后又特意检查了一圈，确保课桌里、裤袋里、黑板上都没有考试相关资料，才把试卷纸笔给钟煜，然后把门一关，自己就坐在门外，一边辅导来问问题的学生，一边监考。
一个钟头后，钟煜交卷。
“嗯，有进步，比我想得坚持的久。”
程丽珍夸了一句，展开卷子现场批改，不到三十秒就批改完成。
速度不可谓不快，却依旧追不上师格崩溃的速度。
我真的······不如一个女同学？
额前整齐的刘海逐渐倾斜，恬静的小脸布满震惊。
“程老师？”
看着眼前这一幕，似曾相识，钟煜不禁担忧，这位老师不会空手道吧？
程丽珍忽然收起卷子，转身跑出教室。
钟煜松口气，正准备离开，教室的门忽然又被粗暴推开。
啪！
一张写满鬼画符的草稿纸拍在钟煜面前。
“这上面，一定有数学答案，对吧？”
程丽珍气喘吁吁，眼带希翼。
钟煜挠挠头：“这个，真没有。”
程丽珍不信，上礼拜她亲自摸底过钟煜的数学水平，如果没有藏拙不可能短短一周有如此飞跃。
又不是日常作业有掺水的可能，今晚的卷子可是一对一监考，抄都没地抄，真的不能再真。
总不能真是王清瑜的功劳吧？
说两人谈恋爱，有心电感应都更靠谱点。
程丽珍认真搜寻，很快指着纸上某处道：“你看，这不是嘛？”
钟煜瞅了瞅，解释道：“程老师，上面写的是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程丽珍咬咬牙，瞪着钟煜。
混蛋，安慰人都不会，难道要我承认弟子胜于师，师远不如弟子吗？
她不死心，还想继续找，钟煜老老实实把周末补课的事告知，功劳谱周妈妈排第一、程丽珍排第二、王清瑜排第三。
实在是难以在周妈妈的补习课上犯困。
程丽珍开始梳理刘海，对钟煜愿意周末补课感到欣慰，但对自己只排第二很不满意，当即要求钟煜以后夜自修都来这间教室，她要亲自浇灌。
进步如此之快的好苗子，岂能假她人之手！
作为正、咳，正牌教师，面子还是要的。
哪想钟煜直接拒绝：“程老师，你刚答应我的，卷子做完，你就随我。”
程丽珍的刘海又乱了。
钟煜可没想要高强度学习，顶多试试能不能混个大专，将来有个大专魂。
最终程丽珍拗不过钟煜，气急败坏，攒着一肚子气准备离开。
临走前想起那行误认的数学答案，问道：“知否知否，后面什么来着？”
“应是绿肥红瘦。”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程丽珍自语一遍，问道：“也是你写得歌词，跟诗词填空一样？”
“差不多吧。”
“还有吗？”
“没了。”
“真没了？”
“嗯。”
“明晚八点到九点，拿上白天做好的卷子来这，我给你专门辅导。”
程丽珍冷笑一声，这不是送上门了吗？
“程老师，不带你这样的。”
“你不是没有嘛？又不是我逼你的，谁要你在数学考试上写中文歌词？”
提起这程丽珍就又来气，自觉乃正义直言，见钟煜吃瘪模样，心里舒服了。
钟煜无奈，改口道：“行吧，这个可以有。”
程丽珍：？？
你玩我捏？
袁宝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心碎地看着王清瑜。
王清瑜有些不知所措，袁宝灵的反应让她懵住了。
沉默片刻，相对无言。
“好，我走。”
袁宝灵拎起包，走了两步，又转身回来，从包里掏出一支装在塑料盒里的圆规，递给王清瑜。
“之前借你的圆规，一直忘记还你了。”
“哦。”
哦？
袁宝灵手抖了下，心如刀绞，这小小圆规身上藏着的可是整整三十三天的喜欢，最后却只换来了一个轻飘飘的哦。
我痛，啊······叫我怎么能不难过？
路过的钟煜奇怪地看了对方一眼，不就换个座么，怎么脸都绿了，难道是吃坏肚子了？
高昊东并没有告诉钟煜袁宝灵喜欢王清瑜，万一钟煜有什么奇怪的癖好，岂不是对不起袁宝灵？都是同学，还是雨露均沾为好。
钟煜落座，王清瑜搬出一堆文综各科的笔记，这便是她要袁宝灵和钟煜换座的原因，委实不方便。
奈何袁宝灵没沉住气，一番操作直接让王清瑜对他敬而远之，显然人姑娘是个敏感细腻的性子，隐隐明白了这家伙的心思。
只是袁宝灵到底没有说出口，便也无法以“对不起，目前我没有谈恋爱的想法，以学业为重。”来回绝。
袁宝灵自责了整整一周，因为没有收到“对不起，目前我还没有谈恋爱的想法，以学业为重。”的拒绝，所以还抱有幻想，可钟煜每天晚上都找王清瑜学习，实在影响他发动攻势，于是便准备在周日带高昊东上分后，让高昊东作为中介，跟钟煜谈谈，能不能换一个学习对象？
可惜就在前一晚，高昊东和钟煜中野决裂了。
说好的带他冲锋，结果一直被反冲锋。
更可恨的是，钟煜和周维儿学了两招，居然丧心病狂地拿他练手！
简直不当人子，不把他堂堂野爹放在眼里，忘了两人快乐双排时，是谁三过六鸡而不入，就为了替他反蹲。
扪心自问，没有他反蹲，钟煜在中路能有助攻？
周日夜自修。
再度同桌的袁宝灵听了高昊东的抱怨，沉默以对。
这让高昊东以为袁宝灵对他的实力不认可，当即道：“今天输的那几把，跟我可没什么关系，虽然被对面打野偷了几组野怪，但我也刷了对面野区，仅从打野对线的情况来讲，我是均势。关键还是你太浪了，越塔几次，把大人头送给对面射手，不然应该还有机会。”
袁宝灵看着前面两颗凑近讨论数学题的脑袋，心里烦闷道：“你说，钟煜真不喜欢王清瑜？”
“钟煜打游戏的时候，就从来不浪，打团直接把对面射手按死。”
“这都一个礼拜了，你说，王清瑜会不会已经喜欢上了钟煜？”
“今天打了一天，才打回黄金三，那天钟煜带着我一把不输，直接跳到黄金三，我说，你答应的白金四能行吗？”
袁宝灵忽然握紧拳头，恶狠狠道：“不行，就算钟煜对王清瑜不感兴趣，王清瑜也还没喜欢上钟煜，两人是单纯的学术讨论关系，但日久生情，不能坐以待毙了，我得雄起！”
“雄起个得子，连跪的时候你咋没雄起？”
高昊东愤愤道，三句不离钟煜：“我跟钟煜的时候，别说连跪了，连腰都没弯过一点。”
“不就是一个白金吗？”
袁宝灵看了他一眼，缓缓起身，眼神坚定，“这周五晚，我让你立地白金！”
说完，袁宝灵就离开了教室。
十分钟后，数学老师程丽珍来教室，叫走了钟煜。
“听说你最近一直找王清瑜问数学问题？”
“对。”
“她的数学成绩不算太好。”
“我的更差。”
“比你好的同学多了去了，比王清瑜数学成绩好的也有不少，你怎么不找他们，就光找王清瑜一个人？”
“王清瑜讲得挺好，深入浅出的。”
“比我更好？”
“那自然是老师好。”
程丽珍故作不悦：“那我基本每晚都在，怎么没见你来找我？”
“不方便。”
“哪不方便？”
“时候。”
“你也有不方便的时候？”
程丽珍被气笑了，拿起一本试题集摆到钟煜面前，“你就在这自习，有不懂的就问，我倒要看看，你到底哪不方便。”
“行。”
钟煜点头坐下，既然你不嫌麻烦，我也无所谓，说起来，数学老师还比王清瑜可爱些，那姑娘戴着口罩，性子又闷闷的，唯一的好处是对自己不热衷，但数学老师显然也不会对自己动手动脚，所以王清瑜唯一的优势就被抹掉了。
钟煜从桌上的笔筒里抽了只笔，转了两下，习惯性咬嘴里。
“哎，你、别！”
“嗯？”
程丽珍脸蛋微红，低声道：“那里脏。”
“那我洗洗。”
钟煜起身到办公室角落的洗手池洗了洗笔。
等他回到座位的时候，数学老师身边已经围了好几个女生。
没多久，就是里三层外三层的架势。
从未见过如此好学场面。
数学老师呆了呆，无奈让钟煜回教室，但不许再找王清瑜，安排了个男性学霸给钟煜做点对点帮扶。
学霸戴着眼镜，第一件事就是求钟煜有空带他青铜上分。
修长的手指扶一扶眼镜，表示据他计算，他独立脱坑的可能性无限接近于百分之九点五二七。
钟煜一口答应，继续同王清瑜坐一起，拿着她工整细致的文科笔记背一会，再做两道数学题醒醒脑子，不会的，就问问王清瑜，妹子基本能满足所需。
二十分钟后，莫名其妙求问学生越来越少的数学老师辅导完最后一个同学，再度来到高二三班的教室，想看看钟煜听不听话，就见钟煜依旧跟王清瑜坐在一起，甚至还一副认真模样，对她的到来视而不见。
程丽珍立马又把钟煜带了出去，在一间废弃教室。
看着钟煜，几番措辞，犹豫良久，最后决定不装了，直接摊牌：
“钟煜，我郑重警告你，王清瑜是考临江大学的苗子，你不许泡她！”
钟煜摊手，无辜：“程老师你是知道我的，我对年纪小的不感兴趣。”
嗯？
程丽珍往后退了一步。
“年级最好看的女生唐倩蓝，那么大的事情找我谈，我都一直没理会，何况王清瑜？”
啊？
程丽珍双手后撑扶住课桌，挺直了身子。
“程老师，我和王清瑜是真心求教，绝没有其他不单纯的目的，请你一定要相信我。”
钟煜一脸真挚。
程丽珍双手抱胸，目光审视，反问道：“如果只是问问题，其他人不行吗，李孝军不行吗？”
李孝军，即那位青铜学霸。
钟煜解释道：“王清瑜讲得好，深入浅出的。”
“比我更好？”
“那自然是老师好。”
程丽珍不悦道：“那我基本每晚都在，怎么没见你来找我？”
“我······”
“你什么？”
反应过来的程丽珍立刻打断道，“既然你觉得王清瑜讲得好，那你就拿点成绩出来，证明一下。”
钟煜头疼，他哪有成绩啊，只能反复道：“老师你信我啊，怎么不信我呢？”
“我信你个鬼。”
程丽珍啐道，臭小子坏得很，一不留神就勾人，她怎么可能放心让王清瑜和他夜夜自习。
但见钟煜一副冤枉模样，到底心软，安慰了一句：“这样吧，我也不为难你，一张真题卷从头到尾，你要能正常完成，我就随你。”
钟煜脸色沉重，单手撑着课桌，最后把头一低：“也不是不行。”
都走到教室门口，准备离开的程丽珍闻言顿时吃了一惊，确认道：“你来真的，钟煜？”
“程老师，抓紧时间，咱们赶紧开始吧。”
见钟煜还催起她来，程丽珍当即把钟煜后悔的路堵死。
“行，这可是你自愿的啊，别到时候跟其他科目的老师说，我们数学老师霸占我夜自修时间，让我考试，我不想听到这样的话。”
“保证守口如瓶，绝对心甘情愿。”
钟煜信誓坦坦。
程丽珍出门去拿试卷，回来后又特意检查了一圈，确保课桌里、裤袋里、黑板上都没有考试相关资料，才把试卷纸笔给钟煜，然后把门一关，自己就坐在门外，一边辅导来问问题的学生，一边监考。
一个钟头后，钟煜交卷。
“嗯，有进步，比我想得坚持的久。”
程丽珍夸了一句，展开卷子现场批改，不到三十秒就批改完成。
速度不可谓不快，却依旧追不上师格崩溃的速度。
我真的······不如一个女同学？
额前整齐的刘海逐渐倾斜，恬静的小脸布满震惊。
“程老师？”
看着眼前这一幕，似曾相识，钟煜不禁担忧，这位老师不会空手道吧？
程丽珍忽然收起卷子，转身跑出教室。
钟煜松口气，正准备离开，教室的门忽然又被粗暴推开。
啪！
一张写满鬼画符的草稿纸拍在钟煜面前。
“这上面，一定有数学答案，对吧？”
程丽珍气喘吁吁，眼带希翼。
钟煜挠挠头：“这个，真没有。”
程丽珍不信，上礼拜她亲自摸底过钟煜的数学水平，如果没有藏拙不可能短短一周有如此飞跃。
又不是日常作业有掺水的可能，今晚的卷子可是一对一监考，抄都没地抄，真的不能再真。
总不能真是王清瑜的功劳吧？
说两人谈恋爱，有心电感应都更靠谱点。
程丽珍认真搜寻，很快指着纸上某处道：“你看，这不是嘛？”
钟煜瞅了瞅，解释道：“程老师，上面写的是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程丽珍咬咬牙，瞪着钟煜。
混蛋，安慰人都不会，难道要我承认弟子胜于师，师远不如弟子吗？
她不死心，还想继续找，钟煜老老实实把周末补课的事告知，功劳谱周妈妈排第一、程丽珍排第二、王清瑜排第三。
实在是难以在周妈妈的补习课上犯困。
程丽珍开始梳理刘海，对钟煜愿意周末补课感到欣慰，但对自己只排第二很不满意，当即要求钟煜以后夜自修都来这间教室，她要亲自浇灌。
进步如此之快的好苗子，岂能假她人之手！
作为正、咳，正牌教师，面子还是要的。
哪想钟煜直接拒绝：“程老师，你刚答应我的，卷子做完，你就随我。”
程丽珍的刘海又乱了。
钟煜可没想要高强度学习，顶多试试能不能混个大专，将来有个大专魂。
最终程丽珍拗不过钟煜，气急败坏，攒着一肚子气准备离开。
临走前想起那行误认的数学答案，问道：“知否知否，后面什么来着？”
“应是绿肥红瘦。”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程丽珍自语一遍，问道：“也是你写得歌词，跟诗词填空一样？”
“差不多吧。”
“还有吗？”
“没了。”
“真没了？”
“嗯。”
“明晚八点到九点，拿上白天做好的卷子来这，我给你专门辅导。”
程丽珍冷笑一声，这不是送上门了吗？
“程老师，不带你这样的。”
“你不是没有嘛？又不是我逼你的，谁要你在数学考试上写中文歌词？”
提起这程丽珍就又来气，自觉乃正义直言，见钟煜吃瘪模样，心里舒服了。
钟煜无奈，改口道：“行吧，这个可以有。”
程丽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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