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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巧遇旧识知去处,初到三清便试招

    断子期亦做猜想,道,“如果那灰衣男子是关万晴的人,那他为何又要如此欺负那个叫花?南北丐帮本为一脉,何故如此?”钱贵南端起酒杯,独自喝了口酒,想了想,道,“或许是因为丐帮的镇帮之宝吧。”只听钱贵南徐徐道来:

    原来曾经南、北丐帮本为一派,只是在十年前才分为南、北两派。丐帮中本有两件宝物,一件是紫竹碧玉杖,乃由本朝开国洪武皇帝赐给当年的丐帮帮主石飞雄的;另一件则是一只红玉钵,乃由西域红玉所琢。十年前,丐帮因弟子众多,南北域广,最终分成了南、北两派,紫竹碧玉杖归了北派,红玉钵归了南派。不过,这都不是关键之物。武林争锋,最终看的还是武功。丐帮本有四种上乘武功,分别载于两本书册之中,那时也平分给了南北两派。自分派以后,本是相安无事。不过半年前,北派的武学秘要忽然失窃,据说是南派的人偷了去。就这样,南北丐帮即反目对立了。

    断子期听完,轻轻一叹,道,“本是同根,何故如此。我想,也许是有小人从中作梗……不过,既然是丐帮弟子,刚才那几人却穿着一身华服,这可与丐帮平素的行头不符。”钱贵南道,“我想那几个人,一定是关万晴的亲信。在北丐一派之中,关万晴是富贵人家出身,因为关万晴是下嫁于石副帮主,所以她的亲信可以身着华服。”“原来如此。”断子期稍停了停,又道,“想不到这几年中,江湖上竟会发生这么多变故。”钱贵南一笑,道,“你若再不从崂山下来走走,恐怕真要成为方外之人了。”

    断、钱二人吃过晚饭后,信步街行。这小镇虽非名胜,不过房整街平,亦不失详和之美。走着走着,钱贵南忽然停住脚步,盯着一个面摊片时,又走过去,拍了拍一个正在吃面的汉子。那汉子抬头一见钱贵南,又是吃惊、又有几分欢喜,道,“钱兄?”钱贵南见果然是熟人,也是一个惊喜,忙坐下道,“胡兄弟,果真是你,想不到在这见到你了。咦,你怎么没穿道袍?”那人见问,不禁叹了口气,道,“还穿什么道袍啊?三清观都被别人占了。如今我只能在这小镇上找点事做,要不连这碗面都吃不上了。”

    钱贵南一听,惊道,“三清观被人占了?谁这么大胆?”那人带着怨气道,“还有谁?还不是蛇意门门主继重峰干的好事。”“是他?”钱贵南不觉一惊,暗道,江南这五派方出道不长,就敢如此欺门灭派?三清观的观主本处道长虽非一流高手,可也绝不是泛泛之辈……不过继重峰既然能胜过雪洪大师,打败本处道长似乎又在情理之中。

    思来想去,钱贵南又问那汉子,“那继重峰是如何侵占三清观的?”那汉子直截了当地道,“他用激将法,与我师父比武,并言谁胜谁就接手三清观。结果,师父败了,一怒之下,便解散了三清观。”钱贵南叹道,“本处道长还是那样倔强。”随之又问道,“不过,你看你师父和继重峰相比,武功可相差得多吗?”那汉子道,“要说差得多也不见得。那日继重峰上山寻衅,起初与师父斗了三十多招,不分胜负。不过之后,继重峰双掌忽然泛黑,不知是什么路数。之后师父又与他斗了十招,便招架不住了。”钱贵南一听,缓缓而道,“看来你师父也是中了他的蛇掌之毒。”

    钱贵南转而又道,“那你师父中毒之后呢?”那汉子道,“师父知道这掌毒的厉害,便服下了一粒清云道人曾送给他的敩尊丹,才解了那掌毒。”钱贵南听到此处,心中不觉佩服,道,“道家的炼丹之术果然了得。”继之又对那汉子道,“胡兄弟,今虽久别重逢,本应多聚一时,不过为兄尚有要事在身,就此别过了。”说罢一揖。

    那汉子闻言,面露不舍,道,“钱兄到此,小弟本应稍进地主。不过看钱兄行色匆匆,也不便强留。待兄长办完事情,若有闲暇,再到这集福镇来找我吧。我现在就在项家码头做事。”说罢,二人相互又是一揖,断子期亦与那汉子一揖,即告别分行。

    回到客栈,钱贵南道,“我觉得这事有些蹊跷。”断子期一听,即问道,“何以见得?”钱贵南道,“我曾与本处道长切磋过拳脚,五十招之内虽未分出胜负,不过,那时我尚未用尽全力。而我若是与少林‘雪’字辈高僧相较的话,恐怕二十招都接不住。而那个继重峰用了三十招都打败不了本处道长,最后被逼得用了十招毒掌才取胜,不对,不对……”断子期闻此,亦疑道,“听来是有些蹊跷。明天我们去一趟三清山,疑团或可解开。”“你说的没错。”钱贵南一脸赞同,道,“好,现在就睡觉,养足精神,明日好大战一场。”

    次日,二人来到三清山脚下。一眼望去,奇峰怪石,古树名花,尽是胜景。

    钱贵南道,“如此宝地,却被一伙邪派中人占了,真是可惜。看来你我二人今天是要做一件好事了。”断子期淡淡一笑,看着钱贵南自信满满的样子,还是叮嘱了一句,“无论如何,还是要小心他的毒掌。”

    蛇意门设在玉京峰上。断、钱二人方一进山,早有蛇意门弟子迎接引路。不一时,二人即由这弟子引入蛇意门正堂。但看一人站在堂中,看上去三十几岁,脸型微长,柳眉鹰目,面色淡白,身上是一袭黑衣,整体而观,多少透着些邪气。那人早得了弟子通报,此刻见断、钱二人进来,拱手迎道,“不知二位少侠驾到,真是有失远迎,还望见谅。”钱贵南闻言一拱手,笑问道,“不知阁下是?”那人面透温色,道,“在下继重峰。”钱贵南闻他报了名号,又一拱手,道,“原来阁下就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蛇意门门主,幸会,幸会。”心中却暗道,此人下手阴毒,脸上却是一团和气,真是一只十足的笑面虎。

    互通姓名之后,三人分宾主坐定,此时早有弟子奉上茶水。钱贵南直入主题,道,“听闻继门主曾与少林寺雪洪大师较拳,大胜而归,从此名震江湖。在下出于仰慕,很想领教一下继门主的蛇意拳,不知继门主可否赏脸?”

    继重峰一听,知是来者不善,不过依旧笑脸相迎,道,“在下这三拳两脚的功夫,侥幸胜了雪洪大师半招,纯属偶然。我观钱公子一定是当世年轻一辈的高手,在下是不敢再露粗手的,免得贻笑大方。”钱贵南则摇摇头,笑道,“继门主太过自谦了。雪洪大师乃是武林名宿,江湖上又有几人能胜他一招半式?继门主能胜过雪洪大师,武功之高,让我辈等如望日月。今日无论如何,还请继门主赐教几手,以慰后进之心。”

    继重峰一听至此,心知今日不免一战,稍想了想,道,“在下不才,自创了一套灵蛇阵法。如果钱公子愿意,不妨一试。”钱贵南一听,心中暗道,这家伙好狡猾,想先试试我的武功,看来不露几下拳脚,他还真不肯出手,想罢遂道,“好,既然继门主想试试阵法,在下奉陪就是。”

    继重峰见钱贵南答应的爽快,倒更有兴趣看看他有多少斤两,遂道,“好,咱们现在就去庭院。”

    继重峰引着钱、断二人来到庭院,早有六名蛇意门弟子站立以待。但看这六人俱是黑衣,两人一排,共分三列。粗粗一看,倒没什么特别之处。此时周围其他人等早退到一边,只留下钱贵南和对面的六名弟子。钱贵南笑了笑,走上前道,“我出招了。”说罢,一个纵跃,便跳到那六人中间。

    毕竟钱贵南能否破阵,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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