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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车轮终胜一人力,西域高手现紫云

    日使者只道了个“请”字,一掌便直击向汤林凡面门。汤林凡一见,脚下却是迅速,来回穿梭之间,已避开日使者十手沉重如山的掌力。

    这时,汤林凡忽地跳出战圈,仍是一脸轻松地问道,“这位前辈,你不用兵器吗?”日使者道,“老夫纵横江湖数十载,向来只用这一双肉掌。哼,就算你手中多一把钢剑,也不会占到我半分便宜。”汤林凡一听,不屑一笑,随后右手随意一甩,手中钢剑即在空中划出一条漂亮的弧线,最后竟分毫无差地插进了十步之外的随从手持的剑鞘之中。这手功夫一亮,不但让紫云殿的人吃惊不小,就是江南各大门派的人见了,也不觉暗暗叫赞。汤林凡这时继道,“前辈用掌,我便也用掌,这样胜了前辈,也不会被江湖中人笑我以强凌弱。”

    日使者一听这话,心中怒火登时冲冠三尺,大喝道,“好个黄发小儿,好大的口气!好,好,今天我倒要好好见识一下你的掌力。”说罢,真气登时聚于胸中,双掌一抬一推,一股夹着摧山大力的劲气又直逼向汤林凡胸口。汤林凡这次却早提了一口真气,见雄劲掌势逼来,亦起掌而推,只见同样一股摧山大力的劲气立时迎上日使者的掌力。这时,但看这两股巨大掌力一撞,随着“嘭”地一声闷响,凌空掌气登时如炎浪般辐向四周,灼得众人脸颊热烫。不过日使者在出掌之后,身子亦随之跃出,第二掌又急进汤林凡胸口。汤林凡临危不乱,从容起掌又与日使者倾力相对,只听“啪、啪、啪”三声闷响,这回这二人却是肉掌相撞,这三掌过后,二人俱被弹出两丈之外。

    日使者停住倒退的身体之后,满脸瞬间胀红,继之“哇”地吐出一大口鲜血;而汤林凡停住之后,嘴角不过是溢出一丝血流。汤林凡似无大碍,依旧从容而言,“前辈的金砂掌法果然名不虚传,看来前辈定是日使者了?”日使者一听对方叫出自己的名号,登时想说些什么,不过方一开口,忽然禁不住连咳两声,继之又吐出一口鲜血。汤林凡一见,得意地笑道,“不过,前辈还是老了,这金砂掌也是不中用了。”

    “喂!”月使者这时接过话头喝道,“说话小心些,不要闪了舌头!”汤林凡目光随声转到月使者身上,见他高高瘦瘦,头发半黑半白,一双眼睛透着精锐,遂问道,“你是谁?”月使者道,“我是紫云殿月使者。”“哦。”汤林凡道,“原来是会琵琶功的月使者。我听说日月使者的一身武功都出自嵩山少林,曾经本有望成为一代高僧,不过最终却都入了邪魔外道,真是可惜,可惜。”月使者“哼”了一声,肃然道,“是否可惜就不劳汤公子惦记了。汤公子掌法高超,老夫虽不才,也想请汤公子赐教一二。”汤林凡随手擦了擦嘴角的血痕,笑道,“前辈有心讨教,晚辈却之不恭。”

    “好。”月使者一听,立时飞身一跃,一掌直击汤林凡胸口。汤林凡应变沉稳,起臂一格,随后又还一掌。如此来回,转瞬便过了十招。旁边钱贵南这时双眉微蹙,对断子期道,“断兄,这位汤公子的武功虽然强过紫云殿众人,不过眼下他已连接了四个高手的高招,你看他还能撑得住吗?”断子期亦有同感,道,“日月二使的武功本就高于三大长老的武功,方才他与日使者比斗之时,相信已受了内伤,现下又和月使者比斗,恐怕五十招之内,他必为月使者所伤。”果然,过了三十招之后,汤林凡已显得力不从心、已是守多攻少了。

    而过了四十招之后,汤林凡应招又明显慢了少许。月使者何等眼力,见准时机,一掌直击汤林凡胸口。汤林凡这时待要以臂相格之时,谁知月使者这一掌却是虚招,掌至半途,月使者却是腾空跃起,忽地竟转到汤林凡身后。而未待汤林凡转身时,月使者的左手又早施出琵琶功,结结实实地弹在了汤林凡的琵琶骨处。这一下月使者可使了十足的力气,汤林凡此时本已内伤在身,哪受得了如此重击?只看汤林凡立时应掌飞出两丈之外,硬生生地摔倒在了地上,同时猛地吐出一大口鲜血。

    月使者见一击得手,哪还容他喘息,忙又飞身跃起,一掌直逼向汤林凡。汤林凡此时口中尽是鲜血,眼前亦有些昏黑,哪还有力气抬手应掌?这一次恐怕真要鱼肉生受了。

    不过,就在月使者掌力将近之时,忽觉左边涌来一股潮浪般的大力,若不相应,恐怕身子就会如风暴中的船木一样纷飞。不及多想,月使者立时扭转掌力,硬生生地接住左边这股大力。不过,月使者的身子还是被硬生生地弹出四丈之外。哪里来的如此大力?月使者愣愣地看着眼前,痛苦得竟不敢相信。

    而月使者的眼前,此时正站着一个身着黑衣的老者,看上去已过古稀之年,头发灰白相间,炬目,高鼻,面色暗红,整体一观,不怒自威。这老者缓缓这时扶起汤林凡,走到一边,稍斥而慰地道,“怎么一个人接连四场比斗?虽然你拳脚上可胜得过他们,不过内力的修为尝浅,还需年月。”

    汤林凡面露愧色,低声道,“是,师父,徒儿谨记教诲。”这老者听后,目光忽地又转向钟报城,问道,“你是钟报城?”钟报城被这老者目光一扫,心中竟禁不住生出几丝寒意,不过依然镇定道,“不错,我就是钟报城。”那老者开门见山道,“很好。当年蓟居远、申伯悠滥杀无辜的罪恶,就由你来承担吧。”

    钟报城一听,心中惴惴,似乎已被面前这个威严老者所慑,稍想了想,方试探着问道,“前辈,你是谁?”老者道,“我是谁并不重要。你若能接住我二十招,我自会告诉你。”旁边众人一听,一片哗然,心中都不禁惊疑,如今江湖上武功能问鼎中原的恐怕只有五人,正是“天下四掌”和紫云殿的殿主钟报城,而眼前这个老者竟敢如此言语,听起来竟如狂言一般,他到底是谁?众人心中不禁亦想知道这个谜底。

    钟报城再一次打量一遍眼前这个不速老者,情知眼前形势已是退无可退,遂道,“那就请前辈不吝指教。”说话间,钟报城已暗提一口真气,双掌蓄势,几步之间,赤焰掌已送到老者面前。老者一见,却不慌不忙,缓缓推出双掌,稳稳迎住钟报城双掌。不过四掌一撞,稍稍相抵片时,钟报城即微感不利,忙用力一推,借力凌空折回。其实高手相较,一招便可明然,钟报城落地之时,心中暗忖,想不到这老头的掌力竟如此强劲沉重,真有山海之威,雪崩之洪,不过眼下又有何良策他计?说不得了,钟报城遂再提真气,直逼老者。

    而再看这边,老者应招处处显得大度从容,俱是极简单的招法,又俱不同于中原路数,每一招都出其不意,每一式又都势夹摧崖劈峰。不过钟报城亦是如今江湖问鼎之人,勉力之下,支撑过了二十招。钱贵南见这二人在二十招之后相互分开,不禁低声与断子期道,“看那老者的武功,应该是高出钟报城一大截,想不到钟报城却能接住那老者二十招,真是不可思议。”断子期双眉微蹙,心中也是一团疑云,却没说什么。

    钟报城此时面色忽白忽红,胸中真气极是紊乱,呼吸吐纳片时之后,心中气血才渐觉平稳。钟报城这时双手抱拳,对老者道,“前辈武功的确高峰难及,多谢前辈出手相让。”原来钟报城心中明然,凭他现在的武功,是绝接不住眼前这位老者十五招。老者平然道,“你既然能接我二十招,我便让你输得明白,我叫杰达,六十年前,江湖中人都叫我兀鹫子。”

    “你是兀鹫子前辈?”钟报城一听这老者报出名号,登时吃惊不小,继之稍为感叹道,“六十年前,江湖中原本有儒、道、佛三大高手;而西域一方,则为前辈独霸称雄。”原来在六十余年前,中原武功最为厉害的就是“儒、道、佛”三人,儒即为一民间大儒舒儒春,道即为太一门清和真人、佛即为嵩山少林寺高僧度行大师;不过在同一时期的西域一方,却单独有一位高手与这三位并名,就是眼前的兀鹫子杰达。

    杰达对于钟报城的赞叹并没有起甚波动,而是继道,“对于中原江湖上的纷争,我的确没有兴趣。不过,我的徒儿想亲手报他的杀父之仇,我当然会帮他。”说话之间看了看汤林凡,又继续道,“方才他连战四场,已有伤在身,我若不伤你,对他着实不公平。现在,林凡再要与你相较,我便不用担心了。”钟报城听完,佩然道,“前辈做事的确公正。”继而转向汤林凡道,“汤公子,不知你的父亲是谁?”

    汤林凡此时已恢复了许多,走上前道,“当年蓟居远、申伯悠于嵩山少林吃了败仗之后,曾因心中愤懑,血洗了两个门派:一个是长水派,一个是天云派。我就是天云派掌门汤文涛的唯一遗孤。我只恨蓟、申二人死的早,等不到毙命于我的剑下。”说到最后,汤林凡的眼中不禁射出火焰般的灼光。钟报城听完,轻轻一叹,欲言又止,少顷,方道,“好,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你恨我紫云殿,也是理所固然。我今日就给你一次替父报仇的机会,现在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汤林凡冷笑一声,道,“我知道如今武林,除了我师父和儒、道、佛三位前辈之外,再没有人是你的对手,我亦不会以卵击石。我想找个帮手,以二敌一;我想凭殿主今时今日的身份,是不会介意的吧。”“有本事就一对一呀,真是诡计多端!”叶瑛这时在一边忽然气道。钟报城抬手一摆,示意叶瑛不要多言,心中却是暗道,原来他是有备而来,不过眼下看来,怕是不应也不成了,遂道,“好,但不知汤公子要与谁并肩做战?”

    汤林凡诡谲一笑,道出了一个人的名字。

    毕竟汤林凡欲与谁并肩共战钟报城,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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