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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紫云殿主终殒命,叶瑛月下道秘籍

    汤林凡见师父达杰已有善罢欲退之意,脑中迅急想了想,道,“师父有好生之德,对于紫云殿的人,可以留下他们的性命,可杀父之仇,徒儿不能不报。不过师父既然开口,徒儿又不能不听,徒儿只想亲手还钟报城三掌,三掌过后,我与他再无仇怨纠葛。”

    达杰听完,稍想了想,转向钟报城道,“钟殿主,你意下如何?”钟报城十分明然眼下情形,若真倾殿厮杀,紫云殿几十年的基业就要毁于一旦,稍作权衡之后,肃然应道,“好。”又对汤林凡道,“但愿汤公子言出必行,不要再为难我紫云殿众人。”

    “不行!”一旁的叶瑛这时急阻道,“爹爹,你已然受了极重的内伤,怎能再受他三掌?那不是等于送死吗?”说着又转向汤林凡,怒道,“哼,姓汤的,你好卑鄙!”钟报城并没有接叶瑛的话,而是高声郑重地对紫云殿众人道,“紫云殿上下众人听着,在我受汤公子三掌之后,无论生死,任何人不许借此寻仇,更不许借此为乱江湖。如有违者,极刑以惩。”众人听完,心中俱愤愤难平,可紫云殿殿规一向极严,又有谁敢有异议?

    汤林凡嘴角一扬,冷冷一笑,对钟报城道,“果然有一方霸主之风范。你放心,待你受过我三掌之后,我绝不会再为难紫云殿。”说罢,内力早凝在胸,手掌一提,直击钟报城胸口。此时钟报城已站直身体,凛然挺胸,束手相迎,不过他毕竟内伤在身,虽以自身内力护体,还是在受第一掌之后即现气血逆乱,面目通红。不过汤林凡哪容钟报城喘息,第二、三掌紧接着发出,流星般撞到其胸口。

    “嘣、嘣、嘣”三声闷响之后,钟报城的身体立时如被山摧洪撞一般直弹出三丈之外。直到稳住后撤之身,钟报城方以手捂住胸口,以缓胸中滞闷,不过此时其肺腑之中的闷血再也忍耐不住,立时难以控制地从口中激射而出。再看钟报城时,已是面无血色,气若游丝,仿佛风中草芥一般,再经不起任何轻轻一击。不过,就在钟报城稍稍吐纳、欲盘膝微调气息之时,忽然双目惊恐圆睁,口中竟同时流出一丝黑血。

    “爹爹?”叶瑛一见,不禁惊叫一声,同时冲到钟报城身边急忙扶住他,惊忧道,“爹爹,你这是怎么了?”再看钟报城胸口“膻中穴”处,已多出一枚将没至尾的银针。银针!叶瑛哪还能再压住心中怒火,立时喝道,“是谁下的毒手!”随之目光如深冬寒刀般环视了一遍江南各大门派的人士。此时日、月使者并方冷梅也已到钟报城身边,日使者眼利目炬,冷眼盯住铁链帮帮主丁星轸,冷冷地从口中挤出两个字,“是你——”丁星轸亦冷峻而对,扬声道,“不错,正是在下。”叶瑛一听,恶狠狠地打量了丁星轸一番,见他右臂衣袖空荡,喝道,“一条手臂还如此阴恶,今天我就送你一程上黄泉路!”

    “瑛儿——”钟报城忽然强喝一声,继之努力粗喘了两口气,艰难而道,“紫云殿众人听着,就算我今日命殒于此,谁也不许报仇,谁也不准报仇!”说罢,双眉峰聚,直直地看着叶瑛。叶瑛心中却哪能平息,此时正如千涛万浪一般翻滚不停,不过眼见义父深期而坚定的眼神,心中不禁一酸,再不愿有分毫违背其临终之意。

    钟报城看到叶瑛点了点头,欣慰地强挤出一丝苦笑,又转头对日使者道,“日使者,现在就把我的命令,大声告诉紫云殿所有的弟兄。”日使者此时早已眼中含泪,愤恨交加,不过对于钟报城,他一直是忠心耿耿,唯其马首是瞻。闻言后,日使者遂站起身,大声对身后众人喝道,“殿主有令,任何人不准为殿主报仇,都听到了没有!”身后众人一听此令,心中虽极难平定,不过还是哀愤以应。

    汤林凡见钟报城已是活不成了,就算江湖第一名医野老道人来了,恐怕也难再续其性命。多留无意,汤林凡与师父达杰道过别后,即叫过李跃飞,带了两边府下之人离去。江南其余各派见钟报城已死,便也再无拼杀之心,俱随汤林凡等退离了紫云殿。而钟报城,最终还是重伤难续,回天无术。

    人在悲伤之中,总会觉得时间过得很慢。十五天的时间,对于叶瑛而言仿佛是十五个月。而在这十五天之中,断子期并没有离开紫云殿,而是一直陪在叶瑛身边,也许这是出于江湖道义,也许是与叶瑛纠葛数次的情意。

    这天夜里,月洁如玉。断子期陪着叶瑛闲步于小河边。河水粼粼而动,在月色的映衬下,如同无数碎银。叶瑛这时忽然停住脚步,凝重而期许地看着断子期,道,“断大哥,陪我去一趟荆州好吗?”“荆州?”断子期稍显疑惑,道,“你去荆州做什么?”叶瑛想了想,坦然道,“我紫云殿的武学其实不仅只限于此,还有一套更厉害的武学秘要在荆州玄空山。”“哦?”断子期一听,更是惊讶,道,“紫云殿还有更厉害的武功?那你为什么到现在才去寻呢?”叶瑛稍带讽刺地道,“那还不是多亏你的好朋友钱贵南吗?若不是他一再阻拦多事,梅姐姐早就把五个门派的拳谱弄到手了。”

    断子期一听,稍想了想,道,“我听钱贵南说过他与方冷梅之间的事情。不过你紫云殿的武学与那五个门派又有什么关系呢?”叶瑛想了想,还是把其中原委一一说与了断子期:

    原来在两年前,钟报城在紫云殿练功房中查阅武学时,无意间在书架中发现一处夹层,夹层之中竟有一封信件,拆开一阅,原来这信中却载着一个大秘密。

    原来这练功房本是一百年前的一位武林奇人所有,在紫云殿于此成立之时,这书架亦在这练功房之中。以前的殿主虽然一直用这架书,却从未发现过这书架有什么异样。钟报城亦是在偶然之中,忽然发现这书架侧壁有几许裂痕,初时还以为是器木年久生朽所致,不过再一掰动,竟出其不意地发现了这封信,信上大意如是:一百年前那位武林奇人独步天下,少林、太一掌门俱为其所轻,天下鲜逢敌手。后来,这位武林奇人将毕生武学记于书中,并取名《独行盖世武秘》,书分上下两册,上册以内功修炼为主,下册以外家拳脚为详。之后这位奇人又把这两册书藏于玄空山中,又把藏书具体地点绘制成一张地图。而这张地图又被他分为五份,分别藏于五本拳谱之中。

    断子期听后,道,“这五本拳谱又散落于江湖之中,终又延伸出了五个门派。”“不错。”叶瑛道,“信上还留下了这五本拳谱散落之处,所以爹爹才会派梅姐姐去寻这五本拳谱。”断子期听完,不禁轻轻一叹,道,“不过这位武林奇人的心性也真是难测。创造一种问鼎于世的武学本是一件极难之事,他不但未把他的心血稳妥传于后世,反而把它藏于玄空山中,又把武学所在的地图分散于五处。他不怕他的衣钵失传吗?”叶瑛稍想了想,道,“也许这位前辈是觉得,越是容易得到的东西,人们越不会去珍惜……武功秘籍如此,人生的许多事情,不也都是如此?”

    断子期看着叶瑛若有所思的神情,忽然问道,“那你为什么要把这其中的秘密告诉我?难道不怕我与你争这部秘籍吗?”叶瑛自信一笑,道,“我既然敢告诉你,就绝对相信你的为人……我更相信我的眼光。”断子期一听此语,借着月光重新看了看叶瑛冰雪清丽的目光,竟不知何言以对,只是情不由己地低下了头。

    叶瑛则淡淡一笑,继道,“还有一件事,我可以告诉你。”断子期一听,这才抬起头送出寻问的目光。叶瑛道,“你知道我义父为什么非要得到尉迟修文的饮血刀吗?”断子期一听,仍是不解地看着叶瑛。叶瑛继道,“饮血刀虽然是江湖中上等的兵器,不过凭义父今时今日的武功,还不至于倚仗上等兵器之利。”断子期随之问道,“那你义父为何还盯着尉迟修文的饮血刀不放?”叶瑛道,“那是因为密信中说到,武功秘籍的收藏之处,只有用血月石才能打开机关。不过天下之中,血月石只有两块,而且只有与饮血刀有关的人才有血月石。尉迟修文的师父洪国义早就不在人世了;尉迟修文曾经服食过一块,所以,剩下的一块只能在尉迟修文手中。”

    断子期这才稍稍明白了其中的因由,续问道,“那你现在找到那块血月石了吗?”“当然。”叶瑛道,“否则我怎么会让你陪我去玄空山。”断子期一听,面色稍暗,道,“凭我对尉迟修文的了解,如果不是用非常手段,是绝对得不到他手中的血月石的。”言外之意,紫云殿一定对尉迟修文使用了难以言表的狠辣手段。

    叶瑛看了看断子期,一脸的不以为然,道,“这次你却猜错了,我紫云殿可没对尉迟修文施加任何皮肉之刑。”不过断子期的眼光还是闪烁着疑惑。叶瑛继道,“我只是在李跃飞与尉迟修文拼斗之后,在他们二人两败俱伤时,乘虚拿走了他的饮血刀。而我义父,也只是把饮血刀熔了。”“熔了?”断子期一听,颇为吃惊,随后更是对饮血刀感到可惜,毕竟,这饮血刀可是武林之中一等一的兵器。叶瑛点点头,道,“不错,若不是义父想到此法,血月石还真不知何年何月能得到。原来,那唯一的一块血月石,竟藏在饮血刀的刀柄之中。”说着,叶瑛即从怀中拿出一块掌心大小的红玉,乍一看去,通体润泽,再借月光一观,隐隐之间,竟悠悠泛着血色,的确名实相符。

    断子期端详了片刻,还给叶瑛,道,“果然是块好玉,通体血色,名副其实……”随即又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启程?”叶瑛直言道,“明天。”

    毕竟断、叶二人去荆州取武学秘籍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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