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有贵客至

    褚城主看清那人的脸时,吓得酒都醒了,那人正是十七年前为自己女儿算卦的老道士,样貌竟然一点变化都没有,他怎么不会被吓到!

    他扶着桌子坐在椅子上,心里惊骇难以平静,眼前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孔,让他有些不敢相信。这让他想起了十七年前的那个夜晚,当时自己的女儿尚未降世,自己正在书房看书,一个老道士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自己刚想喊人,发现怎么喊,都喊不出来,就连身子也动弹不得,如同刀俎上的鱼肉一般,只能任其摆布。

    这个老道士并无恶意,只是告诉自己府里会有一个天凤命格的女婴降生,这个女婴会让自己的家族恢复往日荣光。当褚城主为此感到高兴时,那个老头给自己泼了一盆冷水,说这个女娃十七岁时,命里有一场注定的劫数,如果度过命格就会开始显现,如果度不过,这个家族也会随之没落,说罢就从眼前突然消失了。

    如今这个老道士又出现在自己面前,手持拂尘,摸着胸前白花花的胡子,脸是一点都没变,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让自己更加觉得他不可思议,这是什么世界?难道真的有神鬼存在吗?

    你……”褚城主还没问完,就觉得口中有些干涩。

    老道士却打断了他,“贫道特来恭喜小姐度过这场劫难,日后定能飞上枝头。”

    褚城主清醒过来后,立刻起身回礼:“仙长客气了,感谢仙长对小女的祝福!”随后便招呼他坐下。

    老道士笑眯眯地接受了。

    等二人坐定,褚城主壮起胆子,向老道士问道:“十七年前仙长突然离去,还不知道仙长如何称呼?于何处修行?”

    “贫道法号聿瑄,至于师门名讳,就不方便透露了。”老道士抚摸胡须。

    褚城主闻言,便识趣地闭上嘴巴不再多问。

    “不知仙长今日为何而来?”褚城主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聿瑄,小心翼翼的问道。虽然他已经四十多岁,但对聿瑄这种接近仙人的存在总归抱着敬畏的态度,生怕惹怒了他。

    聿瑄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才慢悠悠的说道:“小姐虽已度过命中之劫,命格初显,若无贵人相助,只能立于树枝,难以飞上枝头。”

    “仙长能否指引一二,让我找到这位贵人?”褚城主好奇地询问道。

    聿瑄摆了摆手,示意他安静:“何须指点,贵人已在府中。”说罢抬头看向东边。

    褚城主顺着聿瑄所看的方向看过去,似乎猜到了些许,顿时欣喜若狂,他连声道谢。

    刚高兴没多久,聿瑄的话音一转:“既已知晓贵人是谁,尚有几点汝需知晓,望汝铭记,否则必遭反噬。”

    “仙长请讲,在下洗耳恭听。”褚城主连忙躬身说道。

    聿瑄微眯双目看着他,沉声道:“此事说来简单,但涉及重大,你要做到四点:第一,不可让其知晓他是你女儿的贵人;第二,不可与贵人交恶;第三,不可扰其心,第四,不可打探其底细,这四点你能做到否?”

    褚城主仔细想了想,觉得聿瑄说的这四点自己都能做到,连忙点头应允。

    聿瑄满意地点了点头,在褚城主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仙长?仙长?”褚城主见状连叫两声,没人理会他,门口的护卫听到声音后走进屋内,关切地问道:“老爷,您在找什么呢?”

    “你刚刚没听到我在喊你吗?”褚城主皱眉问道。

    “属下没听见,老爷,您刚才是不是喝醉了啊?”护卫纳闷地问道。

    褚城主喃喃自语道:“仙长真乃神人也。”

    护卫闻言疑惑道:“什么仙长?您在说什么呢?”

    “哦,没什么,我累了,你先退下吧。”褚城主挥手赶走护卫。

    “是,老爷!”护卫躬身答应一声便退出屋外。

    宴会散场后,沈风回到了别院。喝完追送来的醒酒汤后,又开始打坐,感知周围的气和那些细小的声音。

    突然睁开了眼睛,察觉到房顶有人,沈风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开始尝试感知那个人身上的气。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沈风没有感知到那个人身上的气,这让他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搞错了,或许房顶上根本没有人。

    此时站在房顶的聿瑄看没人上来,用脚踩了一下瓦片,制造出一点响声。

    听到声音后的沈风立马睁开了眼睛,跳下床跑到屋子外边,见到房顶上站着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手里拿着拂尘,穿着一袭青衫,站在房顶俯视着他。

    沈风皱着眉头看着他,“阁下是何人?为何半夜爬我房顶上?”

    聿瑄并未说话,只是站在房顶上俯视着沈风。沈风被这目光盯得很不舒服,压住心中怒火,耐着性子问:“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

    聿瑄依旧没有说话,只是用那种古怪的眼神俯视着沈风,看得沈风浑身发毛,踩这院子里的桌子飞上了房顶。

    他与聿瑄互相对视,两人之间充斥着诡异的气氛。

    沈风看不出这人是何来意?从他故意弄出声响,故意引自己出来,到自己站上房顶,都是他一步步诱导自己的。可他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来,这个人究竟是何居心?

    沈风重新尝试感知聿瑄身上的气,却发现这人身上的气若隐若现,感觉逗自己玩一样。

    沈风摆出起手式,随时准备发起进攻。聿瑄拿着拂尘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沈风忍无可忍,朝他攻了过去。

    直拳,肘击,侧踢,旋身踢……各种姿势轮番施展,每一次都是使尽全力,毫不留情。基本都被他躲开了。这些招式基本上都是一些入门功夫,对付那些练过的也够用了,这个老头全都躲开了。

    沈风越打越憋屈,这人就像是个泥鳅一样滑溜,怎么抓都抓不着。沈风恼羞成怒,使出杀手锏:“兽形十式!”

    猴拳、鹰爪手、龙爪手、螳螂拳、蛇拳,沈风将这几套武技一股脑的全部使了出来,每一招每一式都带着凌厉的劲风,让人防不胜防,可惜全被聿瑄用拂尘给挡下了。

    沈风喘息地停了下来,擦掉额角流下的汗珠,愤恨地瞪着聿瑄。他看着与那老头打斗过的地方,瓦片基本上都碎了,只有老头脚下那块还完好无损。不过他意识到了一个更严重的问题,刚才的打斗声正在休息的追和翎应该能听到,按理说现在她们应该出来了,到现在都没见到人。

    就在他思考这些时,聿瑄收起拂尘,闪到了沈风跟前,一记手刀下去,打中了沈风的后颈,沈风跌下了房顶。

    到在地上的沈风看着站在的房顶的聿瑄,这暗忖道人实力深不可测,绝非普通人物。冷声质问道:“你究竟是何方神圣,究竟要做什么?”

    聿瑄看着坐在地上的沈风,留下一句:“终有一日,你我会再相见的。”就凭空消失了。

    沈风看着房顶上突然消失的老头,不禁有些傻眼。他想起身回到屋里面,但奈何浑身酸软无力,只能喊正在休息的翎和追。

    正在休息的追和翎被吵醒,披衣而出,见沈风倒在院子里,房顶的瓦片都碎了,连忙把他扶起来,追关心地问道:“公子,你没事吧,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先把我扶回屋子里面。”

    沈风被扶搀到床上,摸了摸后颈,疼痛难当,不禁皱紧了眉头。看着满脸迷茫的两人,试探着两人,“在我叫你们两个之前,有听到其他的声音吗?”

    两人摇了摇头。

    沈风蹙眉,“确定?”

    翎和追同时说:“我们睡着以后就没听到其他声音,除了你刚才叫我们的时候。”

    听到两人肯定的话,沈风也不再追问,就让两人继续休息了。

    躺在床上的沈风闭上眼睛开始回忆刚才所经历的那一幕,越想越奇怪,那个老者仅用一只手,就化解了他的全部攻击。而且速度太快了,他甚至都看不清楚那个老头的影子,就被一记手刀敲下了房顶。甚至离开时,留下的那句话,说什么终有一日,你我会再见面。

    他总觉得那个老头不简单,但是想不明白,索性放弃不再想了。

    这一晚,沈风睡得极不踏实,梦里反复出现那个老头,那记手刀之后,又用一招杀死了自己。沈风猛然惊醒,满头大汗,背后早已湿透了。

    天微亮,他就醒了,因为昨晚被噩梦缠身,早已精疲力竭。他起身下床,洗漱之后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推门走了出去。

    走出房间后,沈风没有看到两人,估计两人应该还在睡觉。

    沈风看着昨晚自己跌落的地方,又看一眼返给房顶,居然被打飞了这么远,让他有些不敢相信。飞上房顶看着昨晚打斗的痕迹,看着老者站过的地方,瓦片居然完好无缺,又看了一眼自己站过的地方,瓦片已经四分五裂。之后又在心里重新模拟了两人之前的打斗,到最后才明白自己居然毫无胜算,觉得很不甘心,又重新模拟了一遍。

    两个丫鬟起床后,追来到了前院,看到沈风站在房顶,就关心的问道:“公子你是有什么事吗?怎么站在房顶?”

    沈风被追打断了模拟,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地上的追,“没事,就是站在房顶想些事情。”

    从房顶下来后,只看到了追一个人,“翎呢?”

    “她去后院给你做早饭去了?”追指了指厨房说道。

    吃早饭时,沈风对着身后的两个丫鬟说道:“你们吃完饭后,找人把房顶的瓦补一下,如果有人问起,就说是我练功时不小心踩坏的。”

    “是,奴婢知道了。”两个丫鬟齐声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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