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渭州城内
杜迁跟着刘备走了五日，这一日，两人进了这西北的渭州城。
此时已近正午，刘备感到腹中有些饥饿，打听了一下附近的饭店，便带着杜迁直奔附近的潘家酒楼，路上忽见一簇众人围住白地上。
原来是江湖上一个使枪棒卖药的在卖艺，一个后生拉着那卖艺的叫师父，随即一个大汉过来，要这个卖艺的陪他去吃酒，那卖艺的低声哀求，说是等挣了钱再去，却被那大汉骂了几句，随后赶散了围观百姓。
卖艺的敢怒而不敢言，只得陪笑着收拾了行头药囊。
杜迁低声道：“那大汉好不讲理，那卖艺的靠此谋生，他却砸人饭碗，当真霸道。”
刘备道：“看起来那后生与之相熟，人家私事，我们也不便过问。”
说着两人找到那潘家酒楼，上了二楼捡了个济楚阁坐下，谁料刚刚坐下，叫小二准备点菜，忽然门帘一挑，刚刚见到街上那三人走了进来。
为首的正是那黑脸大汉，见到刘备两人，大汉怒道：“什么撮鸟在此，还不给洒家让开，别妨碍爷爷吃酒。”
那小二顿时矮了三分，满脸陪笑道：“原来是鲁提辖，小的不知提辖在此，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随即扭头对刘备两人陪笑道：“二位客官，还请高升一步，这里是鲁提辖每次吃酒的必坐之处，实在抱歉，实在抱歉。”
那大汉不耐道：“呱噪什么，快快让开便是。”
杜迁大怒，不过被刘备按住，刘备也不吭声，起身默默走了出去。
坐在外间大堂，不一会儿那小二跑来点头哈腰的抱歉，刘备对此并不介意，但杜迁心中有气，便问道：“刚刚那鸟人是何来历？为何如此霸道？”
那小二吓得一哆嗦，连忙低声道：“爷，恁低声些，那是俺们渭州城有名的鲁提辖，在渭州城做酒肉生意的谁人不知那个不晓，恁莫要高声，否则就怕恁竖着进来，出去就要抬着了。”
刘备按住要发作的杜迁，淡淡的道：“杜迁，我们来这里不是为了找事的，一个浑人，你打了他又能如何？”
那小二低声道：“这位爷说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又不是杀父夺妻之事，何必如此介意。”
刘备笑道：“小二哥，你刚刚称呼他提辖，莫非他是这渭州城的军官不成？”
小二虽然嘴上说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是心中也有气，听刘备所言不禁啐了一口道：“什么狗屁军官，简直比土匪还要可恶。”
他先四州看了看，随即声音更低：“恁是不知道，俺们这渭州城，不但酒楼肉铺，就连那茶肆都不知道被他祸害了多少次，这厮每次都说挂账下次结，可是却又有哪一次当真给过钱。而且这厮酷爱交朋友，隔三岔五就带个刚认识的朋友上酒楼，往往一顿饭没吃完就找人借钱，其实什么狗屁借钱，就是硬要，这些年下来不知道祸害了多少来渭州投亲访友外乡人，俺看那两个外乡汉子这次又要被他祸害了。”
刘备皱眉道：“朝廷军官如此做派，莫非官府就不管么？”
小二苦笑道：“恁是外乡来的吧？在这渭州，经略相公府里的提辖，那个敢管？”
刘备这时对大宋得官制也有所了解，闻言皱眉道：“你们这渭州得经略相公如此霸道？”
小二叹道：“爷，这经略相公却是个好官，就算他府上办事在我们酒楼吃喝，也都是分文不少，经略府在渭州一向名声甚佳。”
他左右看了看声音更低：“但这人是新到渭州不久，据说是以前老钟经略相公手下的人，小种相公因此对他多加宽容，谁知这厮反而因此在渭州横行霸道无人敢管。此人名叫鲁达，但是俺们这里的百姓私下都叫他铁爪鸡，当真是吝啬已极。”
刘备也不欲多事，随便的打听了两句渭州的风土，随即点了酒菜，就和杜迁在这里吃喝起来。
忽然只听得一个阁子里有人哽哽咽咽啼哭，刘备一愣，却听得那济楚阁内的鲁达摔盆砸碗的叫骂起来。
刘备眉头一皱，便叫过小二道：“小二哥，何人在此啼哭？”
小二苦着脸道：“是绰酒座儿唱的父女两人，不知官人们在此吃酒，一时间自苦了啼哭。”
刘备道：“此处毕竟不是啼哭之所，请他们过来一下。”
不多时，只见两个到来。前面一个十八九岁的妇人，背后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儿，手里拿串拍板，都来到面前。看那妇人，虽无十分的容貌，也有些动人的颜色。
那妇人拭着泪眼，向前来深深的道了三个万福，那老儿也都相见了。
刘备温言道：“这位姑娘，无论你们有何苦楚，此地并非啼哭之地。”
那妇人还未曾开口，忽然济楚阁的门帘挑开，那鲁达带着两人跳了出来，大吼着让那妇人将啼哭的原因讲述出来。
那妇人不敢违拗，便将自己的遭遇述说了一遍，说是被卖肉镇关西郑屠所逼，不得已在此卖艺还钱。
那鲁达大怒，当下做主让跟着他的两个汉子拿钱，那年轻的后生好生豪爽，当即掏出十两纹银，但那卖艺的苦力哪里有钱，摸遍了全身只能拿出二两银子，结果被那鲁达好一顿羞辱。
随即鲁达便气呼呼说了一句让小二挂账，便自顾自的走了。
那小对着鲁达的背影连声应道：“提辖只顾自去，但吃不妨，只怕提辖不来赊。”
随即回过头摇头叹息，他如何不知道今天这顿酒菜又扔到水里了。
杜迁怒道：“那镇关西好生可恶，这鲁达也太过奸猾无礼。”
刘备淡淡道：“民生不治，官吏横行，必是上政不端。”
杜迁听不懂刘备的意思，但是觉得好像很深奥的样子。
吃完饭，刘备给了酒钱，随即问小二哪里有客栈，小二告知刘备，渭州城最好的客栈就在状元桥。
刘备和杜迁赶了数日的路，也感到有些乏累，当晚在状元桥边的高升客栈好生的休息了一晚。
这一觉睡得好生舒服，一直睡到日上三竿刘备方才苏醒，一路的劳累顿时一扫而空。
洗漱过后，刘备见杜迁还在睡觉，也没打扰他，便独自出了客栈，准备找个地方吃点东西。
刚刚走出来几十步，忽然见到前面围满了人，还有人一边偷笑一遍议论。
刘备不明所以，但是也不打算管闲事，便打算从一旁挤过去，忽然他目光扫到了人群中的情形，不禁大叫一声：“三弟！原来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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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已近正午，刘备感到腹中有些饥饿，打听了一下附近的饭店，便带着杜迁直奔附近的潘家酒楼，路上忽见一簇众人围住白地上。
原来是江湖上一个使枪棒卖药的在卖艺，一个后生拉着那卖艺的叫师父，随即一个大汉过来，要这个卖艺的陪他去吃酒，那卖艺的低声哀求，说是等挣了钱再去，却被那大汉骂了几句，随后赶散了围观百姓。
卖艺的敢怒而不敢言，只得陪笑着收拾了行头药囊。
杜迁低声道：“那大汉好不讲理，那卖艺的靠此谋生，他却砸人饭碗，当真霸道。”
刘备道：“看起来那后生与之相熟，人家私事，我们也不便过问。”
说着两人找到那潘家酒楼，上了二楼捡了个济楚阁坐下，谁料刚刚坐下，叫小二准备点菜，忽然门帘一挑，刚刚见到街上那三人走了进来。
为首的正是那黑脸大汉，见到刘备两人，大汉怒道：“什么撮鸟在此，还不给洒家让开，别妨碍爷爷吃酒。”
那小二顿时矮了三分，满脸陪笑道：“原来是鲁提辖，小的不知提辖在此，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随即扭头对刘备两人陪笑道：“二位客官，还请高升一步，这里是鲁提辖每次吃酒的必坐之处，实在抱歉，实在抱歉。”
那大汉不耐道：“呱噪什么，快快让开便是。”
杜迁大怒，不过被刘备按住，刘备也不吭声，起身默默走了出去。
坐在外间大堂，不一会儿那小二跑来点头哈腰的抱歉，刘备对此并不介意，但杜迁心中有气，便问道：“刚刚那鸟人是何来历？为何如此霸道？”
那小二吓得一哆嗦，连忙低声道：“爷，恁低声些，那是俺们渭州城有名的鲁提辖，在渭州城做酒肉生意的谁人不知那个不晓，恁莫要高声，否则就怕恁竖着进来，出去就要抬着了。”
刘备按住要发作的杜迁，淡淡的道：“杜迁，我们来这里不是为了找事的，一个浑人，你打了他又能如何？”
那小二低声道：“这位爷说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又不是杀父夺妻之事，何必如此介意。”
刘备笑道：“小二哥，你刚刚称呼他提辖，莫非他是这渭州城的军官不成？”
小二虽然嘴上说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是心中也有气，听刘备所言不禁啐了一口道：“什么狗屁军官，简直比土匪还要可恶。”
他先四州看了看，随即声音更低：“恁是不知道，俺们这渭州城，不但酒楼肉铺，就连那茶肆都不知道被他祸害了多少次，这厮每次都说挂账下次结，可是却又有哪一次当真给过钱。而且这厮酷爱交朋友，隔三岔五就带个刚认识的朋友上酒楼，往往一顿饭没吃完就找人借钱，其实什么狗屁借钱，就是硬要，这些年下来不知道祸害了多少来渭州投亲访友外乡人，俺看那两个外乡汉子这次又要被他祸害了。”
刘备皱眉道：“朝廷军官如此做派，莫非官府就不管么？”
小二苦笑道：“恁是外乡来的吧？在这渭州，经略相公府里的提辖，那个敢管？”
刘备这时对大宋得官制也有所了解，闻言皱眉道：“你们这渭州得经略相公如此霸道？”
小二叹道：“爷，这经略相公却是个好官，就算他府上办事在我们酒楼吃喝，也都是分文不少，经略府在渭州一向名声甚佳。”
他左右看了看声音更低：“但这人是新到渭州不久，据说是以前老钟经略相公手下的人，小种相公因此对他多加宽容，谁知这厮反而因此在渭州横行霸道无人敢管。此人名叫鲁达，但是俺们这里的百姓私下都叫他铁爪鸡，当真是吝啬已极。”
刘备也不欲多事，随便的打听了两句渭州的风土，随即点了酒菜，就和杜迁在这里吃喝起来。
忽然只听得一个阁子里有人哽哽咽咽啼哭，刘备一愣，却听得那济楚阁内的鲁达摔盆砸碗的叫骂起来。
刘备眉头一皱，便叫过小二道：“小二哥，何人在此啼哭？”
小二苦着脸道：“是绰酒座儿唱的父女两人，不知官人们在此吃酒，一时间自苦了啼哭。”
刘备道：“此处毕竟不是啼哭之所，请他们过来一下。”
不多时，只见两个到来。前面一个十八九岁的妇人，背后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儿，手里拿串拍板，都来到面前。看那妇人，虽无十分的容貌，也有些动人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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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鲁达大怒，当下做主让跟着他的两个汉子拿钱，那年轻的后生好生豪爽，当即掏出十两纹银，但那卖艺的苦力哪里有钱，摸遍了全身只能拿出二两银子，结果被那鲁达好一顿羞辱。
随即鲁达便气呼呼说了一句让小二挂账，便自顾自的走了。
那小对着鲁达的背影连声应道：“提辖只顾自去，但吃不妨，只怕提辖不来赊。”
随即回过头摇头叹息，他如何不知道今天这顿酒菜又扔到水里了。
杜迁怒道：“那镇关西好生可恶，这鲁达也太过奸猾无礼。”
刘备淡淡道：“民生不治，官吏横行，必是上政不端。”
杜迁听不懂刘备的意思，但是觉得好像很深奥的样子。
吃完饭，刘备给了酒钱，随即问小二哪里有客栈，小二告知刘备，渭州城最好的客栈就在状元桥。
刘备和杜迁赶了数日的路，也感到有些乏累，当晚在状元桥边的高升客栈好生的休息了一晚。
这一觉睡得好生舒服，一直睡到日上三竿刘备方才苏醒，一路的劳累顿时一扫而空。
洗漱过后，刘备见杜迁还在睡觉，也没打扰他，便独自出了客栈，准备找个地方吃点东西。
刚刚走出来几十步，忽然见到前面围满了人，还有人一边偷笑一遍议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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