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鸿元之上
仁君席华阳闪电般的抬头，瞳孔放大，死死的盯着那一脸肃穆的燃灯古佛。
“仁君不必如此吃惊，境界本无止境，鸿元与那鸿元之上，在某些人眼里依旧皆如蝼蚁罢了。”
“那断剑之主？”
燃灯古佛微微一笑，并未给出答案。
“大师又是以何断言呢？”
“过去佛即走过去道，我在过去看到了一些我们的世界。”
那燃灯古佛又是打谜语似的回答。
席华阳顿感无趣，说又不说，让人自己臆测，属实是让人听的有些云里雾里。
“仁君陛下。”
燃灯古佛叫住了转身欲走的席华阳，右手轻轻上指。
天地间突然暗淡下来，燃灯古佛身后落下四道巨雷，远处天际云层深处隐隐有电闪长雷划过。
那厚重的云层包裹着巨雷缓缓下垂，偶有闪电划破云层，像是一只巨眼遥遥俯瞰天下蝼蚁爬行。
“过去之人，怎敢妄言现在！”
一道如惊雷炸响般的高呼在燃灯古佛脑中响起，席华阳只见那燃灯古佛缓缓闭上双眼，双手合十，他的七窍此时竟在缓缓流淌鲜血。
“大师！”
燃灯古佛轻轻摇头，开口道：“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
这佛门大佛陀竟在此时轻轻说出那江湖中人的一句散诗，本是如此滑稽的一幕，席华阳却想笑也笑不出来。
一旁的未来佛轻声一叹，转身向那西天深处双手合十道：“恭送过去佛回到过去。”
话音落下，那燃灯古佛周身竟又腾起火焰，像他初始降世一般，身如燃烧的明灯。
“席施主，言尽于此，好自为之。”
那燃灯古佛身形愈加虚幻，佛身金光熠熠，脚下步步生莲。
空中赫然浮现一老旧云梯，过去人走旧云梯，倒也是相得益彰。
整个佛门所有佛陀菩萨罗汉，皆都出清修之关，遥遥看着那步步归天路的燃灯古佛，都双手合十，口颂佛号。
席华阳看着那逐渐消失在云梯深处的燃灯古佛，久久不曾回神。
“弥勒佛祖，这也是过去佛他自己的劫数吗？”
“非也，过去佛乃过去道，勿存世，勿言世，刚刚这几问几答，已是坏了过去之道。”
“过去佛他，要从走轮回路，再登过去道了。”
“仁君陛下，请回吧，我佛门已然触怒…”
弥勒佛祖又手轻轻上指，随即又是闭口不言。
席华阳也自知理亏，轻轻点头道：“惭愧，惭愧。”
“最后一个问题，过去佛他究竟到了何种层次？”
快走到佛门出口的席华阳突然回头道。
远处弥勒佛笑而不语，双手合十。
席华阳没再等待，一步跨出佛门。
面前依旧是这无边苦海，只是不见接引道人的那独木扁舟。
席华阳腰间长剑出鞘，缓缓浮在空中，他双脚一踏，便御剑而去。
至于那最后一个问题的答案，弥勒佛祖说与不说都没有关系。
当代仁君心中已了然。
鸿元之上！
“阿逸多，来禁地见我。”
佛门之内，禁地深处，一道恢宏之音传出，弥勒回身走向那释迦牟尼佛的清修之处。
万佛之主释迦牟尼并未闭关，早在那苦渡菩萨双目尽毁之时，他便已然算到当代仁君席华阳不久之后将亲自来此，询问断剑事机。
佛门之中三十六大佛，八十八小佛，数不尽的菩萨罗汉，但他们都无缘知晓断剑禅机。
唯有这未来现在过去三佛可略知一二，但未来佛不可言，现在佛不能言，只得是由那过去佛道破天机。
“阿逸多，燃灯已然入寂。”
弥勒听得此言惊愕抬头道：“怎会，过去佛已然是鸿元之上，难道真如他所说一般！”
“阿逸多，慎言！”
那高坐在金莲宝座上的万佛之主猛然睁开双眼，如大日煌煌一般直视着座下的弥勒。
“佛门今日起闭世百年，召回在外的所有苦行僧和菩萨。”
“这…”
弥勒惊诧的说不出话，到底是自己佛法未至看不见那真正玄机，还是万佛之主太过谨慎，弥勒一时间也不敢确定，他只得告退，向外宣告封门。
就在弥勒即将离开禁地之时，释迦牟尼突然开口道：“弥勒，观未来时切莫回首，处现在时切莫重头！”
这万佛之主轻轻闭眼，入定一般又归于平静。
待到弥勒走后许久，他才睁眼一叹：“普天之下，莫非蝼蚁啊。”
天空又是一道巨雷划过，座下金莲忽的断裂两截，佛门外苦海已然是巨浪滔天，竟欲倒灌入佛门之内！
正在院子里练枪的思慕雪被这声巨雷吓了一跳，她回头遥遥看向西方，只见极远处似有闪电落下，随后大雨滂沱，她连忙抱着枪回到屋檐之下。
“哥哥已经出去三天了，今天这天气又不知怎的，刚刚还好好的，如今却如此恶劣。”
思慕雪抱着长枪，蹲在那屋檐之下，看着大雨倾泄而下，她没由来的打了个寒颤。
如今已经是人元五品的她在修习了一月云江岸所传枪术之后，却依旧只能做到那第一句的“云滑轻舞步”，再想提枪便觉玄气不足。
思慕长德说要去不远的青国边陲小城洌云城里，为她买一些培元固气丹，可这一走就是三天也不见人影。
思慕雪无聊的紧，便又跑进云江岸的偏房之中，去找有没有云江岸留下来的好玩的东西。
又翻找了一圈之后，思慕雪终于把目光放在了床尾那叠的整整齐齐的一个白布包上。
她小心的打开白布包裹，里面露出的是已被云江岸洗尽铅华的路遥营将铠，虽是残破不全，但依旧可预见到，穿上之人那股威风凛凛之气。
“师尊真小气，鹤马不留下就算了，也不知道在房子里多给我留点好玩的。”
思慕雪一边翻着那残破不全的铠甲，一边嘟囔道。
突然她听得院内那老旧木门吱呀作响，她忽的蹦起，匆匆收拾了一下铠甲，便蹿出门去。
思慕雪没注意到的是，那护心镜下，缓缓露出一角黑布。
屋外劲风入内，那黑布被吹的飘起，上面依稀可见两个草书大字。
“路遥。”
与此同时，云江岸忽然停下脚步，他看着面前那广阔无边的平静东海，没由来的感叹了一句：
“路途遥遥啊。”
也不知是他说自己这东海之行的漫长，还是说那已故之人的骸骨面对这三千年风刀霜剑阻挠，安息不能的悲怆。
“仁君不必如此吃惊，境界本无止境，鸿元与那鸿元之上，在某些人眼里依旧皆如蝼蚁罢了。”
“那断剑之主？”
燃灯古佛微微一笑，并未给出答案。
“大师又是以何断言呢？”
“过去佛即走过去道，我在过去看到了一些我们的世界。”
那燃灯古佛又是打谜语似的回答。
席华阳顿感无趣，说又不说，让人自己臆测，属实是让人听的有些云里雾里。
“仁君陛下。”
燃灯古佛叫住了转身欲走的席华阳，右手轻轻上指。
天地间突然暗淡下来，燃灯古佛身后落下四道巨雷，远处天际云层深处隐隐有电闪长雷划过。
那厚重的云层包裹着巨雷缓缓下垂，偶有闪电划破云层，像是一只巨眼遥遥俯瞰天下蝼蚁爬行。
“过去之人，怎敢妄言现在！”
一道如惊雷炸响般的高呼在燃灯古佛脑中响起，席华阳只见那燃灯古佛缓缓闭上双眼，双手合十，他的七窍此时竟在缓缓流淌鲜血。
“大师！”
燃灯古佛轻轻摇头，开口道：“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
这佛门大佛陀竟在此时轻轻说出那江湖中人的一句散诗，本是如此滑稽的一幕，席华阳却想笑也笑不出来。
一旁的未来佛轻声一叹，转身向那西天深处双手合十道：“恭送过去佛回到过去。”
话音落下，那燃灯古佛周身竟又腾起火焰，像他初始降世一般，身如燃烧的明灯。
“席施主，言尽于此，好自为之。”
那燃灯古佛身形愈加虚幻，佛身金光熠熠，脚下步步生莲。
空中赫然浮现一老旧云梯，过去人走旧云梯，倒也是相得益彰。
整个佛门所有佛陀菩萨罗汉，皆都出清修之关，遥遥看着那步步归天路的燃灯古佛，都双手合十，口颂佛号。
席华阳看着那逐渐消失在云梯深处的燃灯古佛，久久不曾回神。
“弥勒佛祖，这也是过去佛他自己的劫数吗？”
“非也，过去佛乃过去道，勿存世，勿言世，刚刚这几问几答，已是坏了过去之道。”
“过去佛他，要从走轮回路，再登过去道了。”
“仁君陛下，请回吧，我佛门已然触怒…”
弥勒佛祖又手轻轻上指，随即又是闭口不言。
席华阳也自知理亏，轻轻点头道：“惭愧，惭愧。”
“最后一个问题，过去佛他究竟到了何种层次？”
快走到佛门出口的席华阳突然回头道。
远处弥勒佛笑而不语，双手合十。
席华阳没再等待，一步跨出佛门。
面前依旧是这无边苦海，只是不见接引道人的那独木扁舟。
席华阳腰间长剑出鞘，缓缓浮在空中，他双脚一踏，便御剑而去。
至于那最后一个问题的答案，弥勒佛祖说与不说都没有关系。
当代仁君心中已了然。
鸿元之上！
“阿逸多，来禁地见我。”
佛门之内，禁地深处，一道恢宏之音传出，弥勒回身走向那释迦牟尼佛的清修之处。
万佛之主释迦牟尼并未闭关，早在那苦渡菩萨双目尽毁之时，他便已然算到当代仁君席华阳不久之后将亲自来此，询问断剑事机。
佛门之中三十六大佛，八十八小佛，数不尽的菩萨罗汉，但他们都无缘知晓断剑禅机。
唯有这未来现在过去三佛可略知一二，但未来佛不可言，现在佛不能言，只得是由那过去佛道破天机。
“阿逸多，燃灯已然入寂。”
弥勒听得此言惊愕抬头道：“怎会，过去佛已然是鸿元之上，难道真如他所说一般！”
“阿逸多，慎言！”
那高坐在金莲宝座上的万佛之主猛然睁开双眼，如大日煌煌一般直视着座下的弥勒。
“佛门今日起闭世百年，召回在外的所有苦行僧和菩萨。”
“这…”
弥勒惊诧的说不出话，到底是自己佛法未至看不见那真正玄机，还是万佛之主太过谨慎，弥勒一时间也不敢确定，他只得告退，向外宣告封门。
就在弥勒即将离开禁地之时，释迦牟尼突然开口道：“弥勒，观未来时切莫回首，处现在时切莫重头！”
这万佛之主轻轻闭眼，入定一般又归于平静。
待到弥勒走后许久，他才睁眼一叹：“普天之下，莫非蝼蚁啊。”
天空又是一道巨雷划过，座下金莲忽的断裂两截，佛门外苦海已然是巨浪滔天，竟欲倒灌入佛门之内！
正在院子里练枪的思慕雪被这声巨雷吓了一跳，她回头遥遥看向西方，只见极远处似有闪电落下，随后大雨滂沱，她连忙抱着枪回到屋檐之下。
“哥哥已经出去三天了，今天这天气又不知怎的，刚刚还好好的，如今却如此恶劣。”
思慕雪抱着长枪，蹲在那屋檐之下，看着大雨倾泄而下，她没由来的打了个寒颤。
如今已经是人元五品的她在修习了一月云江岸所传枪术之后，却依旧只能做到那第一句的“云滑轻舞步”，再想提枪便觉玄气不足。
思慕长德说要去不远的青国边陲小城洌云城里，为她买一些培元固气丹，可这一走就是三天也不见人影。
思慕雪无聊的紧，便又跑进云江岸的偏房之中，去找有没有云江岸留下来的好玩的东西。
又翻找了一圈之后，思慕雪终于把目光放在了床尾那叠的整整齐齐的一个白布包上。
她小心的打开白布包裹，里面露出的是已被云江岸洗尽铅华的路遥营将铠，虽是残破不全，但依旧可预见到，穿上之人那股威风凛凛之气。
“师尊真小气，鹤马不留下就算了，也不知道在房子里多给我留点好玩的。”
思慕雪一边翻着那残破不全的铠甲，一边嘟囔道。
突然她听得院内那老旧木门吱呀作响，她忽的蹦起，匆匆收拾了一下铠甲，便蹿出门去。
思慕雪没注意到的是，那护心镜下，缓缓露出一角黑布。
屋外劲风入内，那黑布被吹的飘起，上面依稀可见两个草书大字。
“路遥。”
与此同时，云江岸忽然停下脚步，他看着面前那广阔无边的平静东海，没由来的感叹了一句：
“路途遥遥啊。”
也不知是他说自己这东海之行的漫长，还是说那已故之人的骸骨面对这三千年风刀霜剑阻挠，安息不能的悲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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