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坐而论道

    喜伯满脸慈爱地看着眼前毕恭毕敬的方小海，将手中的破军拳谱递给他，并指了指石凳，示意他坐下说话，待方小海坐定后方才说道：“这本拳谱从今日起正式传与你，望你日后能将其发扬光大。”

    方小海正欲起身作答，喜伯挥手示意其不必多礼，接着说道：“方才见你如此这般地演练破军拳，浑圆如意、举重若轻，方知此拳精髓重于意而非形，如今你已窥得皮毛，若想要更进一步，得其精髓，绝非一朝一夕之功。”

    方小海本有自知之明，听罢此言，思忖片刻后躬身答道：“爷爷所言甚是，小海初时习练便是偏重于形，每每总觉别扭，生涩无比，自是未知其神而画虎画皮；如今想来，此拳实乃是一种运用之法，讲究身体的运用和变化，人之身体，不仅仅是手与脚，每个部位都可运用其中，既可以是拳法、也可以是掌法、指法甚至是腿法，随机而变，不一而足。”

    喜伯受此启发，紧接着说道：“小海此言甚善，所谓运用之法，实乃世上所有武学之根法，武学之道，讲究的是身形合一、随机而动，而其根基，无外乎人之身体、四肢百骸，若是能够参透其运用之法，得其神韵，便能够存乎变化万千于一心而不拘于形。”

    方小海闻言正色道：“多谢爷爷教诲，小海必铭记于心，终有一日必能如爷爷所说存乎万千变化于一心而不拘于形。”

    一旁了灵儿见这爷孙二人聊得愈发投机，完全没把她放在眼里，不由得摇头晃脑，左看看、右看看，像是看见两个怪物一般，此时听得方小海此言，心中虽坚信方小海必能做到，仍是朝着方小海做了个鬼脸，并用手指刮了一下自己的小脸蛋，示意方小海恬不知耻夸下海口。

    方小海见此也不争辩，只略略昂首，眼中光芒一闪，自信之外竟有一种难以言说的睥睨天下的大气概。

    喜伯将二人情形看在眼里，眼见方小海所展现出来的气势，不由得暗自心惊。

    好在喜伯乃见过世面之人，略一失神便即镇定下来，心想此子当真不凡，他日必成大器。一念及此的喜伯微微点了点头，不疾不徐地说到：“以我多年的经验看来，这破军拳绝非凡品，可谓天下武学之总纲，常言道，一通则百通，哪怕兵器之道，亦无出其中，小海你切莫懈怠，务必时时参悟之。”

    见方小海点头赞同，喜伯接着说道“如今你见识尚浅，最为欠缺的则是对敌之经验，自明日起，我会传你兵器之道，另外我允你于广场内与人对决，或许能助你更进一步。我之所以有今日成就，便是于战场之上，于千百人之中拼斗而来，生死之间，最是能有所悟。”

    方小海闻言大喜，躬身起立道：“小海在此谢过爷爷！”想到厨房里被大枪捅出数个窟窿的野猪，随即问到：“爷爷可否先传小海枪法？”

    喜伯手捻胡须，呵呵一笑道：“有何不可！”说罢抬手取过大枪，往地上重重一击，随即说道：“你二人即刻将那黑猪收拾干净，小海今日入梦习武，也算得道有成，晚间我等便以此为小海庆祝，也不枉我今日走上这一遭。”说罢此刻疲态尽显的喜伯挥了挥手，将二人打发走便顺势闭上眼睛躺倒在躺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