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茁壮成长
这几排小院依旧是白日里门扉大敞的模样，林寒四下张望，确认没人后循着声往里走。
他边走边开着手电观察。
说来奇怪，这里的人在田地里扯这么多灯挂着，家里却一盏都不点。
这户看上去跟白天去过的大体一致，但装横用料昂贵些，堂屋里还摆了台电视机。
再往前是两间里屋，正是右边那间不断传出咀嚼声。
林寒咽了口唾沫，鼓起勇气摁下门把手。
开了——
借着窗外的光，隐约能看见两个小孩背对着门吃一碗炒米。
他暗自松了口气，有些庆幸地绕到正面。
“小朋友，家里就你们两个吗？”
然而屋内的咀嚼声停都没停一下，两个孩子跟没听见似的。
这种时候，林寒再迟钝也该察觉出不对劲了。
他开着手电照了一圈，也没发现房间里有奇怪的东西。
两个孩子除了不理人也没什么特殊的地方。
突然，他目光顿住。
那碗里圆润规整的颗粒不是什么炒米，是白天见过的化肥！
尽管看着很像，但林寒哪里会往这上面想，怎么看都不是能下肚的东西。
好在他还是有些心理准备的，缓过神后拍下视频留作记录。
然后试探着夺过那碗化肥。
两个小孩看上去并没……
好吧，他们反应非常剧烈，一下摁开了屋子里的灯。
顾不得眼睛的刺痛，他迅速把化肥还给他们，又飞快关上了灯。
屋内重新恢复了一开始的样子，只剩下“咔嚓咔嚓”的咀嚼声。
林寒连滚带爬离开了这里，远远看去，农田那边并没有停歇的迹象。
他这才放心大胆地找了块石头坐下整理思绪。
刚才的两个小孩为什么要开灯?
那房间的窗户并不朝着农田，发挥不了示警的作用。
如果不是这样，那会出于什么原因呢？
石头还没坐热乎，林寒又起身往窗户朝向的那条路走去。
这回他学乖了，不敢贸然靠近，伸出个脑袋往里瞅。
然而，这只有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
林寒壮着胆开了手电扫视一圈，林子里没什么东西。
他犹豫再三，最终决定进去看看。
九月的晚风带着一丝燥热，落叶在脚底摩擦发出沙沙声。
忽然，林寒依稀听到什么动静混入其中。
他猛地停住脚步侧耳倾听。
声音不在林子里！
然而没等他找出声源的方向，那阵微弱的声响就消失了。
他直觉这是个重要信息，不能就此放过。
[刚才的声音从哪边传来?]
一息之间，他心里生出一种强烈的预感。
他遵循着这丝念头一路向前，树木越来越稀薄，最后露出了两栋居民楼。
其中一栋亮着灯，另一栋则黑漆漆一片。
他心脏狂跳，屏住呼吸，将手机打开摄像功能，把眼前的事物来来回回拍了个仔细。
这时，其中一户的灯灭了，楼道里的灯却随之亮起。
有人出来了！
林寒浑身血液凝固，一股莫名的恐惧从心底涌出。
他转身撒腿跑进另一栋，透过楼道里的窗户死死盯着外面。
那人出来了，是个衣冠整齐的青年男子。
他后头追出来了个六七十岁的老汉，嘴里嚷嚷着什么。
林寒屏息凝气，按捺住内心的激动，试图听清他们的对话。
“你个……钱……”
“这……不是……”
“…………”
“你走了就别回来！”
隔的距离太远，除了老汉最后吼的那一句，林寒什么都没听清楚。
那年轻男人头也没回，上了一辆黑色宾利，从大路疾驰而去。
老汉见状对着那个方向又吼了几句，也回去了。
林寒这才从藏身的地方出来，没敢多做停留，穿过树林原路返回。
等回到民宿，老板已经在柜台后头刷手机了。
见林寒回来，他主动抬头问候道：
“小伙子，大晚上去哪里咯？”
“出去散散步。”
老板见状趁机打探消息。
“哎呀，你们是不是来检查的嘛?这个时候很少有人来这里咯。”
林寒没直接回答，反问道：
“那你在这开店不亏吗？”
老板有些尴尬，连忙打发他。
“嗐，春天有人来摘草莓的嘛。时候不早啦，小兄弟快去休息吧。”
林寒见状也没再说什么，直接回屋去了。
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满脑子都是今天遇到的事。
这次任务看上去比之前都复杂，也更令人恐惧。
先前他遇到的那些异端大多带有情感色彩，也只是构建出各种幻觉和异度空间。
当他真正看到这么多现实中的人都被污染，一种无助和彷徨的感觉油然而生。
不知不觉中，他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翌日，林寒出门时，陆婷和柳智杰已经捧着泡面开始吃了。
柳智杰很贴心地帮他也准备了一桶。
吃完早饭，几人再次来到陆婷的房间交换信息。
柳智杰取下窗户上挂着的摄像机，放在桌子上倍速播放昨夜拍的录像。
这些人一直劳作到凌晨四点才停下，各自回到家里。
然后又陆陆续续起床，按部就班地正常生活。
柳智杰十分不解：
“他们都不用睡觉的么？”
林寒若有所思。
陆婷则直接掏出手机点开一段视频，里边是一个火柴人高举着手机自拍。
只见火柴人走近正在劳作的人，伸手在他们眼前晃晃。
那些人毫无反应。
火柴人想了想，直接戳了戳其中一个人。
铛——
铁锹挥过，一截黑色线条应声落地。
林寒好不容易忍住没笑，心说这也太凶残了吧。
“这是我昨晚用傀儡拍下来的画面。”
陆婷有些惋惜地解释着。
“可惜火柴人容量太小，工具都放在脑袋里了。不然还能看看这些人中毒后会是什么反应。”
闻言，林寒有些难过，不由自主地说道：
“这些被污染的人还有救吗…他们现在到底是什么状态。”
三人中资历最深的柳智杰想了想才回答：
“现在看上去跟寄生很像，但我没想明白为什么他们感觉不到困倦。”
暂时略过这个问题，几人把昨晚各自的经历分享出来。
柳智杰也去了居民区，看到的东西跟林寒差不多。但他还搜集对比了每户的账单，发现这些农户都是千元每吨从村长那里购入的肥料。
陆婷除了操控火柴人测试夜晚劳作者们的状态，还“借”了辆车子把周围逛了一圈。除了这片农耕密集区，其余地方几乎都是荒地，再往前就是渔江水库了。
他边走边开着手电观察。
说来奇怪，这里的人在田地里扯这么多灯挂着，家里却一盏都不点。
这户看上去跟白天去过的大体一致，但装横用料昂贵些，堂屋里还摆了台电视机。
再往前是两间里屋，正是右边那间不断传出咀嚼声。
林寒咽了口唾沫，鼓起勇气摁下门把手。
开了——
借着窗外的光，隐约能看见两个小孩背对着门吃一碗炒米。
他暗自松了口气，有些庆幸地绕到正面。
“小朋友，家里就你们两个吗？”
然而屋内的咀嚼声停都没停一下，两个孩子跟没听见似的。
这种时候，林寒再迟钝也该察觉出不对劲了。
他开着手电照了一圈，也没发现房间里有奇怪的东西。
两个孩子除了不理人也没什么特殊的地方。
突然，他目光顿住。
那碗里圆润规整的颗粒不是什么炒米，是白天见过的化肥！
尽管看着很像，但林寒哪里会往这上面想，怎么看都不是能下肚的东西。
好在他还是有些心理准备的，缓过神后拍下视频留作记录。
然后试探着夺过那碗化肥。
两个小孩看上去并没……
好吧，他们反应非常剧烈，一下摁开了屋子里的灯。
顾不得眼睛的刺痛，他迅速把化肥还给他们，又飞快关上了灯。
屋内重新恢复了一开始的样子，只剩下“咔嚓咔嚓”的咀嚼声。
林寒连滚带爬离开了这里，远远看去，农田那边并没有停歇的迹象。
他这才放心大胆地找了块石头坐下整理思绪。
刚才的两个小孩为什么要开灯?
那房间的窗户并不朝着农田，发挥不了示警的作用。
如果不是这样，那会出于什么原因呢？
石头还没坐热乎，林寒又起身往窗户朝向的那条路走去。
这回他学乖了，不敢贸然靠近，伸出个脑袋往里瞅。
然而，这只有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
林寒壮着胆开了手电扫视一圈，林子里没什么东西。
他犹豫再三，最终决定进去看看。
九月的晚风带着一丝燥热，落叶在脚底摩擦发出沙沙声。
忽然，林寒依稀听到什么动静混入其中。
他猛地停住脚步侧耳倾听。
声音不在林子里！
然而没等他找出声源的方向，那阵微弱的声响就消失了。
他直觉这是个重要信息，不能就此放过。
[刚才的声音从哪边传来?]
一息之间，他心里生出一种强烈的预感。
他遵循着这丝念头一路向前，树木越来越稀薄，最后露出了两栋居民楼。
其中一栋亮着灯，另一栋则黑漆漆一片。
他心脏狂跳，屏住呼吸，将手机打开摄像功能，把眼前的事物来来回回拍了个仔细。
这时，其中一户的灯灭了，楼道里的灯却随之亮起。
有人出来了！
林寒浑身血液凝固，一股莫名的恐惧从心底涌出。
他转身撒腿跑进另一栋，透过楼道里的窗户死死盯着外面。
那人出来了，是个衣冠整齐的青年男子。
他后头追出来了个六七十岁的老汉，嘴里嚷嚷着什么。
林寒屏息凝气，按捺住内心的激动，试图听清他们的对话。
“你个……钱……”
“这……不是……”
“…………”
“你走了就别回来！”
隔的距离太远，除了老汉最后吼的那一句，林寒什么都没听清楚。
那年轻男人头也没回，上了一辆黑色宾利，从大路疾驰而去。
老汉见状对着那个方向又吼了几句，也回去了。
林寒这才从藏身的地方出来，没敢多做停留，穿过树林原路返回。
等回到民宿，老板已经在柜台后头刷手机了。
见林寒回来，他主动抬头问候道：
“小伙子，大晚上去哪里咯？”
“出去散散步。”
老板见状趁机打探消息。
“哎呀，你们是不是来检查的嘛?这个时候很少有人来这里咯。”
林寒没直接回答，反问道：
“那你在这开店不亏吗？”
老板有些尴尬，连忙打发他。
“嗐，春天有人来摘草莓的嘛。时候不早啦，小兄弟快去休息吧。”
林寒见状也没再说什么，直接回屋去了。
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满脑子都是今天遇到的事。
这次任务看上去比之前都复杂，也更令人恐惧。
先前他遇到的那些异端大多带有情感色彩，也只是构建出各种幻觉和异度空间。
当他真正看到这么多现实中的人都被污染，一种无助和彷徨的感觉油然而生。
不知不觉中，他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翌日，林寒出门时，陆婷和柳智杰已经捧着泡面开始吃了。
柳智杰很贴心地帮他也准备了一桶。
吃完早饭，几人再次来到陆婷的房间交换信息。
柳智杰取下窗户上挂着的摄像机，放在桌子上倍速播放昨夜拍的录像。
这些人一直劳作到凌晨四点才停下，各自回到家里。
然后又陆陆续续起床，按部就班地正常生活。
柳智杰十分不解：
“他们都不用睡觉的么？”
林寒若有所思。
陆婷则直接掏出手机点开一段视频，里边是一个火柴人高举着手机自拍。
只见火柴人走近正在劳作的人，伸手在他们眼前晃晃。
那些人毫无反应。
火柴人想了想，直接戳了戳其中一个人。
铛——
铁锹挥过，一截黑色线条应声落地。
林寒好不容易忍住没笑，心说这也太凶残了吧。
“这是我昨晚用傀儡拍下来的画面。”
陆婷有些惋惜地解释着。
“可惜火柴人容量太小，工具都放在脑袋里了。不然还能看看这些人中毒后会是什么反应。”
闻言，林寒有些难过，不由自主地说道：
“这些被污染的人还有救吗…他们现在到底是什么状态。”
三人中资历最深的柳智杰想了想才回答：
“现在看上去跟寄生很像，但我没想明白为什么他们感觉不到困倦。”
暂时略过这个问题，几人把昨晚各自的经历分享出来。
柳智杰也去了居民区，看到的东西跟林寒差不多。但他还搜集对比了每户的账单，发现这些农户都是千元每吨从村长那里购入的肥料。
陆婷除了操控火柴人测试夜晚劳作者们的状态，还“借”了辆车子把周围逛了一圈。除了这片农耕密集区，其余地方几乎都是荒地，再往前就是渔江水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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