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出师未捷身先死
肖统领，全名肖余，一位风姿绰约的中年美妇，秦府十位统领之一。
在秦家管理清水邑这三年内，有关押送税金的任务都由肖余负责，可见秦玉明对她的信任非同一般，同时也能从侧面看出肖余自身也拥有不俗的实力。
所以此次运送的重任，也落在了这个不同寻常的中年妇人身上。
待秦玉明一切吩咐完毕，众统领便纷纷退场。出了大厅，众人皆嬉笑着向肖余道喜：
“肖姐，恭喜啊，这个肥差又落在您头上了。”
“就是啊，肖大姐，怎么这好事全找你啊？运气真好！”
“您有什么办法，也教教我们呗！”
“教你？你学的会吗？肖姐是女人，你们也是女人吗？”
“不过，你要是想学，还真……”
众统领七嘴八舌，聒噪个不停，想来这样的玩笑他们也没少开。
肖余稍稍仰起下巴，斜乜着这群没种的男人们，眸中露出冷艳的清光：“大爷和几位家主还没走，不然咱们去大厅里说？”
一群男人连连摆手，苦笑道，“是我们不对！肖大姐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有人还想回怼，却被人捂住嘴巴，直接拖走。
不再注意那群傻子灰溜溜离开的背影，肖余冷哼一声，视线回到了刚刚走出的秦府大厅。
站在阶下，她的视线似乎透过那十二层的台阶，落在了大厅某个人的脸上、肩上、身上。
冷艳而深邃的目光似乎变得柔和起来。
然而在下一个瞬间，她就像是一个被主人发现的窥视者般，有些慌乱地扭过头，快步离开，向库房径直而去。
有人的地方总会有流言蜚语，可肖余，从来不在乎这些。无论是相传她是家主秦玉明小妾、还是她是秦玉明的妹妹、甚至是最为离谱的她是秦无忧的母亲。这个杏眼桃腮、体态丰腴的冷艳女人从来没有回应过什么，她一直只是秦府中一名统领而已。
统领们走后，大厅内便只剩下秦玉明兄弟四人。
秦玉敬有些疑惑地问道：“既然这次这么危险，怎么还让余娘去？”
秦玉明平静的神色中看不出任何表情：“她想做些事情，就由她去吧。”
“玉敬，明天你要守好府内；玉聪，你修为不高，近几日就不要出去了，帮我看着无忧；至于玉忠……保护好自己，活着回来。”
没有理会秦玉忠有些错愕的目光，秦玉明再度开口。
“各自去吧。”
秦府的库房隐藏在后山的山腹之中，修建之初，为了安全和货物运输方便，秦家将后山直接打通，并且在山腹中掏挖出一个巨大的空间，在修整好之后，俨然是一个超大型仓库，仓库内外更有无数秦家府兵把守。
肖余一路径直来到库房内存放税金的地方，这里已经是山腹最深处，也是最靠近另一侧出口的地方，当初秦无忧便是从这一侧门偷跑出去的。
库房的岩壁上，挂着一个个方方正正的盒子，数十颗硕大萤石镶嵌其中，正射出柔和的莹白光芒，照的此处清晰明亮。
一眼望去，数十个铁制的大箱子正被绳索牢牢地绑在车架上，而车架则整整齐齐地停靠在岩壁旁，只等着套上驮兽，明日出发。
“哈哈哈，果然还是肖统领带队，我猜的果然没错。”车架旁，一个身形佝偻的老人向肖余行礼。
“哪里，还是得仰仗黄老。家主有令，明早出发，中夜套车。”肖余直截了当地传达了命令。
“是是是，驮兽都已经准备好了，只等明天出发。”这个被称为黄老的老人嘿嘿一笑，露出一口黄牙。
“几日不见，肖……”
“是明早。”肖余打断他的话头，仔细地纠正道。“有劳了。”说完，肖余点头致意，随即便转身离开。
等到肖余消失在巷道拐角，这个名为黄老的老人却换上了另一副面孔，“臭婊子！”他呲着一口黄牙恨恨地骂道。“不就是被选中押送税金嘛，神气什么！要是在兽园还敢和我这么说话，老夫让妖兽生撕了你！”
说罢，他狠狠地向地上啐了口唾沫。
黄老对肖余这个态度，大概就是在肖余领队押送期间，自己从来没得过什么油水，反倒处处受限制束缚。再加上，肖余总是那一副冷冰冰的面孔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还有府中那些口口相传的流言，以及自己对肖余的一些不堪入目的想法。
不过纵然对肖余再不满，他也不敢在家族此等大事上胡乱动心思，尤其是听说这次带队的，还是四爷秦玉忠。于是在一通无能狂怒后，便招呼活计去了。
而肖余这边，为了保证押送时，队伍中的府兵们都能有巅峰状态，她在离开库房后，便又去了自己辖下府兵的兵舍。
秦府中共有统领十个，每人带领一百名府兵，并负责日常的操练、守卫、进攻。每一百府兵又分为十个兵舍，分布在秦府的四周。为了给押送税金腾出人手，肖余的队伍在这两天并没有安排训练或是守卫任务。
所以，在她到达兵舍之后，自然而然看到了一幅幅不堪入目的乱象，一群男人正在肆无忌惮的发泄着自己过剩的精力。
面对这些司空见惯场面，肖余异常淡定。在一番冰冷无情的话语和痛彻心扉的棍棒教育后，此次负责押送的一百名府兵，在太阳还未落下时，都已经躺倒在床上，等待着明天清晨集合的钟声。
时间流逝，夕阳西下，夜幕降临。
秦府中的一处房间内，肖余盘腿做于榻上，正在闭目养神。可不知怎的，自己的心总是静不下来……
一闭上眼睛，眼前总会闪过一些从前的场面，还有些话语也在耳边回响，让她内心煎熬个不停。
这次运送，会有问题吗？
“秦玉明……”
她的口中低语道。
…………
天还没亮起，秦府校场上那口风雷钟就敲响了特殊的节奏。
秦玉明房间内，秦玉明向灵渊恭敬地再施一礼，“伯父，拜托了。”
秦无忧的房间内，陈琳也被这黑夜中奇怪的钟声惊醒，他有些茫然地凝视着房顶，那里的黑暗中，似乎隐藏着深渊……
清越的钟声在黑暗中传遍整个秦府之后就神奇地消失了，像是声波碰撞到一层无形界壁上，只回荡在秦府之中。
押送的队伍迅速集结，在肖余和秦玉忠的带领下，直接来到库房的另一边的出口。这里套好驮兽的兽车已经整装待发。
为了隐藏秦家库房的这个出口，季白寻派出人手被安排在更远的大路上等候。
虽说是为了保密，但更多的，还是为了给彼此之间留下面子，不至于撕破脸皮。因为这种程度的消息，也仅仅只能防范清水邑的普通人，或者外来者。对清水邑的这些豪门大族来说却并不算什么。
所以林晋才能派出人手，提早就埋伏在秦家库房山后，一直等待着从税金被送出秦家库房那一刻，开始一路监视，以防运送的队伍出现异动。而府内的奸细则是要确保在秦府之中，押送队伍人员的选择，不会出现异常，以及税金完整地存放在铁箱之中，不会有被调包的可能。
这些监视者，一直要紧盯着队伍，直到确定押送的队伍走进已经完成设伏的陷阱——舍身崖。
乘着夜色，押送队伍缓缓而行。肖余提着一杆长枪，胯下是一头类似豹形的妖兽，枪尖上挂着萤石在前方引路。秦玉忠跟在她身后。
起伏的山道，因为长年累月的踩踏，逐渐形成一条较为平展的道路。山路上，兽车与人的队伍也随着山道起伏。
天还很黑，四下里一片寂静，只有山道上驮兽迟缓而粗重的喘息声和府兵们兵器甲胄的磕碰声。
山路两旁的密林里，那些在单薄月色照耀下的树林阴翳中，此刻有数十双在暗中窥视着，正是林晋派出的监视者，他们一路尾随着车队，在黑暗之中，缓缓移动。
不过这些人可能永远不会得知，在那库房的山巅之上，有一位统神境的老者也在注视着他们。
灵渊站在山巅，这里格外寒冷，山风呼啸。可这凛冽的寒风向他凶猛地袭来时，却总是不情愿地避开来，无论山风怎样努力，却始终触碰不到他的衣角，更何况是吹乱他的发须。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笑着摇了摇头：“求起人来真是没完没了……”
灵渊口中这个求起人来没完没了的人，自然就是秦玉明。虽然此番他一次性腆着脸，求了灵渊这么多事，可灵渊也都还是热心地一件件地去办了。
要知道，在这整个三十六郡、绝越之地，连最大的珍宝阁——翠云居，都还要请灵渊去鉴赏宝物，可见灵渊大师这个称号含金量之高。
可他居然不遗余力地帮助秦玉明，如此作为，无他，谁让秦玉明是自己儿子的妻兄呢。当年秦玉华为灵家付出良多，由不得他灵渊不尽心竭力。
灵渊猛纳一息，摒弃心中杂念，神识如同水面波纹，荡漾而出，瞬间覆盖了这方圆数里的范围。
而他也迅速发现了那数十个一直在暗中跟随着队伍的监视者。
“三十个人跟踪一个队伍，三人一组——真是谨慎……不过凝灵境，也才只有两个。今日之事若是传出去，怕是要被人笑掉大牙。”
“一世英名，毁于今朝……”灵渊一声叹息，从空中飞掠而去。
此时的山林，静的可怕，三十个人混在黑暗中，怎么会有虫蚁鸟兽胆敢外出捕食呢。肖余也察觉到了林中异常，但她没有动作，因为运送这么重要的东西，她绝不可能将人手随意分散开来。
车队在萤石照射出的暗影中逶迤而行，山道上除了府兵们兵甲的磕碰声和驮兽粗重平缓的喘息声，压抑而寂静。
灵渊缓缓飞到一片树林上方，在空中停下，寂静无声。
此刻在他的脚下，三人呈品字形，蹑踪在队伍的最后，三人中，一位凝灵境在后面。
在秦家管理清水邑这三年内，有关押送税金的任务都由肖余负责，可见秦玉明对她的信任非同一般，同时也能从侧面看出肖余自身也拥有不俗的实力。
所以此次运送的重任，也落在了这个不同寻常的中年妇人身上。
待秦玉明一切吩咐完毕，众统领便纷纷退场。出了大厅，众人皆嬉笑着向肖余道喜：
“肖姐，恭喜啊，这个肥差又落在您头上了。”
“就是啊，肖大姐，怎么这好事全找你啊？运气真好！”
“您有什么办法，也教教我们呗！”
“教你？你学的会吗？肖姐是女人，你们也是女人吗？”
“不过，你要是想学，还真……”
众统领七嘴八舌，聒噪个不停，想来这样的玩笑他们也没少开。
肖余稍稍仰起下巴，斜乜着这群没种的男人们，眸中露出冷艳的清光：“大爷和几位家主还没走，不然咱们去大厅里说？”
一群男人连连摆手，苦笑道，“是我们不对！肖大姐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有人还想回怼，却被人捂住嘴巴，直接拖走。
不再注意那群傻子灰溜溜离开的背影，肖余冷哼一声，视线回到了刚刚走出的秦府大厅。
站在阶下，她的视线似乎透过那十二层的台阶，落在了大厅某个人的脸上、肩上、身上。
冷艳而深邃的目光似乎变得柔和起来。
然而在下一个瞬间，她就像是一个被主人发现的窥视者般，有些慌乱地扭过头，快步离开，向库房径直而去。
有人的地方总会有流言蜚语，可肖余，从来不在乎这些。无论是相传她是家主秦玉明小妾、还是她是秦玉明的妹妹、甚至是最为离谱的她是秦无忧的母亲。这个杏眼桃腮、体态丰腴的冷艳女人从来没有回应过什么，她一直只是秦府中一名统领而已。
统领们走后，大厅内便只剩下秦玉明兄弟四人。
秦玉敬有些疑惑地问道：“既然这次这么危险，怎么还让余娘去？”
秦玉明平静的神色中看不出任何表情：“她想做些事情，就由她去吧。”
“玉敬，明天你要守好府内；玉聪，你修为不高，近几日就不要出去了，帮我看着无忧；至于玉忠……保护好自己，活着回来。”
没有理会秦玉忠有些错愕的目光，秦玉明再度开口。
“各自去吧。”
秦府的库房隐藏在后山的山腹之中，修建之初，为了安全和货物运输方便，秦家将后山直接打通，并且在山腹中掏挖出一个巨大的空间，在修整好之后，俨然是一个超大型仓库，仓库内外更有无数秦家府兵把守。
肖余一路径直来到库房内存放税金的地方，这里已经是山腹最深处，也是最靠近另一侧出口的地方，当初秦无忧便是从这一侧门偷跑出去的。
库房的岩壁上，挂着一个个方方正正的盒子，数十颗硕大萤石镶嵌其中，正射出柔和的莹白光芒，照的此处清晰明亮。
一眼望去，数十个铁制的大箱子正被绳索牢牢地绑在车架上，而车架则整整齐齐地停靠在岩壁旁，只等着套上驮兽，明日出发。
“哈哈哈，果然还是肖统领带队，我猜的果然没错。”车架旁，一个身形佝偻的老人向肖余行礼。
“哪里，还是得仰仗黄老。家主有令，明早出发，中夜套车。”肖余直截了当地传达了命令。
“是是是，驮兽都已经准备好了，只等明天出发。”这个被称为黄老的老人嘿嘿一笑，露出一口黄牙。
“几日不见，肖……”
“是明早。”肖余打断他的话头，仔细地纠正道。“有劳了。”说完，肖余点头致意，随即便转身离开。
等到肖余消失在巷道拐角，这个名为黄老的老人却换上了另一副面孔，“臭婊子！”他呲着一口黄牙恨恨地骂道。“不就是被选中押送税金嘛，神气什么！要是在兽园还敢和我这么说话，老夫让妖兽生撕了你！”
说罢，他狠狠地向地上啐了口唾沫。
黄老对肖余这个态度，大概就是在肖余领队押送期间，自己从来没得过什么油水，反倒处处受限制束缚。再加上，肖余总是那一副冷冰冰的面孔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还有府中那些口口相传的流言，以及自己对肖余的一些不堪入目的想法。
不过纵然对肖余再不满，他也不敢在家族此等大事上胡乱动心思，尤其是听说这次带队的，还是四爷秦玉忠。于是在一通无能狂怒后，便招呼活计去了。
而肖余这边，为了保证押送时，队伍中的府兵们都能有巅峰状态，她在离开库房后，便又去了自己辖下府兵的兵舍。
秦府中共有统领十个，每人带领一百名府兵，并负责日常的操练、守卫、进攻。每一百府兵又分为十个兵舍，分布在秦府的四周。为了给押送税金腾出人手，肖余的队伍在这两天并没有安排训练或是守卫任务。
所以，在她到达兵舍之后，自然而然看到了一幅幅不堪入目的乱象，一群男人正在肆无忌惮的发泄着自己过剩的精力。
面对这些司空见惯场面，肖余异常淡定。在一番冰冷无情的话语和痛彻心扉的棍棒教育后，此次负责押送的一百名府兵，在太阳还未落下时，都已经躺倒在床上，等待着明天清晨集合的钟声。
时间流逝，夕阳西下，夜幕降临。
秦府中的一处房间内，肖余盘腿做于榻上，正在闭目养神。可不知怎的，自己的心总是静不下来……
一闭上眼睛，眼前总会闪过一些从前的场面，还有些话语也在耳边回响，让她内心煎熬个不停。
这次运送，会有问题吗？
“秦玉明……”
她的口中低语道。
…………
天还没亮起，秦府校场上那口风雷钟就敲响了特殊的节奏。
秦玉明房间内，秦玉明向灵渊恭敬地再施一礼，“伯父，拜托了。”
秦无忧的房间内，陈琳也被这黑夜中奇怪的钟声惊醒，他有些茫然地凝视着房顶，那里的黑暗中，似乎隐藏着深渊……
清越的钟声在黑暗中传遍整个秦府之后就神奇地消失了，像是声波碰撞到一层无形界壁上，只回荡在秦府之中。
押送的队伍迅速集结，在肖余和秦玉忠的带领下，直接来到库房的另一边的出口。这里套好驮兽的兽车已经整装待发。
为了隐藏秦家库房的这个出口，季白寻派出人手被安排在更远的大路上等候。
虽说是为了保密，但更多的，还是为了给彼此之间留下面子，不至于撕破脸皮。因为这种程度的消息，也仅仅只能防范清水邑的普通人，或者外来者。对清水邑的这些豪门大族来说却并不算什么。
所以林晋才能派出人手，提早就埋伏在秦家库房山后，一直等待着从税金被送出秦家库房那一刻，开始一路监视，以防运送的队伍出现异动。而府内的奸细则是要确保在秦府之中，押送队伍人员的选择，不会出现异常，以及税金完整地存放在铁箱之中，不会有被调包的可能。
这些监视者，一直要紧盯着队伍，直到确定押送的队伍走进已经完成设伏的陷阱——舍身崖。
乘着夜色，押送队伍缓缓而行。肖余提着一杆长枪，胯下是一头类似豹形的妖兽，枪尖上挂着萤石在前方引路。秦玉忠跟在她身后。
起伏的山道，因为长年累月的踩踏，逐渐形成一条较为平展的道路。山路上，兽车与人的队伍也随着山道起伏。
天还很黑，四下里一片寂静，只有山道上驮兽迟缓而粗重的喘息声和府兵们兵器甲胄的磕碰声。
山路两旁的密林里，那些在单薄月色照耀下的树林阴翳中，此刻有数十双在暗中窥视着，正是林晋派出的监视者，他们一路尾随着车队，在黑暗之中，缓缓移动。
不过这些人可能永远不会得知，在那库房的山巅之上，有一位统神境的老者也在注视着他们。
灵渊站在山巅，这里格外寒冷，山风呼啸。可这凛冽的寒风向他凶猛地袭来时，却总是不情愿地避开来，无论山风怎样努力，却始终触碰不到他的衣角，更何况是吹乱他的发须。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笑着摇了摇头：“求起人来真是没完没了……”
灵渊口中这个求起人来没完没了的人，自然就是秦玉明。虽然此番他一次性腆着脸，求了灵渊这么多事，可灵渊也都还是热心地一件件地去办了。
要知道，在这整个三十六郡、绝越之地，连最大的珍宝阁——翠云居，都还要请灵渊去鉴赏宝物，可见灵渊大师这个称号含金量之高。
可他居然不遗余力地帮助秦玉明，如此作为，无他，谁让秦玉明是自己儿子的妻兄呢。当年秦玉华为灵家付出良多，由不得他灵渊不尽心竭力。
灵渊猛纳一息，摒弃心中杂念，神识如同水面波纹，荡漾而出，瞬间覆盖了这方圆数里的范围。
而他也迅速发现了那数十个一直在暗中跟随着队伍的监视者。
“三十个人跟踪一个队伍，三人一组——真是谨慎……不过凝灵境，也才只有两个。今日之事若是传出去，怕是要被人笑掉大牙。”
“一世英名，毁于今朝……”灵渊一声叹息，从空中飞掠而去。
此时的山林，静的可怕，三十个人混在黑暗中，怎么会有虫蚁鸟兽胆敢外出捕食呢。肖余也察觉到了林中异常，但她没有动作，因为运送这么重要的东西，她绝不可能将人手随意分散开来。
车队在萤石照射出的暗影中逶迤而行，山道上除了府兵们兵甲的磕碰声和驮兽粗重平缓的喘息声，压抑而寂静。
灵渊缓缓飞到一片树林上方，在空中停下，寂静无声。
此刻在他的脚下，三人呈品字形，蹑踪在队伍的最后，三人中，一位凝灵境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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