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以人为本
在灰狼看来，对方要算计自己的，肯定会想方设法从他这弄东西走。
结果回过头来劝他了？
“未来一旦后悔，就真的无能为力了，为什么以前没有做这个？为什么以前不努力去学？诸如此类的事情，其实网上都有许多人在抱怨。”路成耐心的说着。
他说完，那边就沉默了一阵，并且响起了很小一声‘嗯。’。
灰狼似是陷入了沉思。
“其实。”他声音片刻后响起了：“阿叔就是想要你做这件事，你能这么快就领悟到，实在是让阿叔欣慰。”
“那么……”
“等阿叔说完。”
“好。”
灰狼顿了顿：“对莎莎这个年龄的女孩子来说，这个路成结束了，还会有下一个路成，下下个路成，直到被教育，你不这么认为吗？”
“确实如此。”路成自己，当初这个年龄的时候，也满脑子都是这种事。
根本劝不了的，老师说了没用，家里人说了也没用。
结果，就是在独木桥上，因为几分之差，日后云泥之别。
所以现在他才会如此横推武学，把所有时间、精力都投入进去，只为攀登上去这座山峰，去看峰顶的景色。
至于登顶之后可能空虚等事，那都要登顶之后再说。
“所以说。”灰狼笃定：“不如主动教育。”
且，这种教育是什么‘度’，他都可以控制，万一碰到个不知好歹的，到时候麻烦的很。
直接让对方消失，蒸发掉对方，又会让父女关系出现裂纹。
“来吧，去我家说。”灰狼道：“我这边会准备好屏蔽干扰手段。”
一个穿正装的负责人走过来：
“路先生，这边请。”
路成跟在其身后，上了一辆带斗的，工地里用来互相周转、运输砖块的小型卡车。
卡车驶出空地，在大片工地之间穿行，不多时，就到了工地群边缘。
一辆巨大的车子停在这里。
路成从小卡车上下来，走到眼前这辆巨型车边，观察着轮胎。
这一枚轮胎有三米多高，快要四米了，跟他两个人差不多。
在大车头顶，有帆布从上盖下，遮住了车头。
路成贴近车辆，抬头看了一眼。
这一眼，他浑身一抖。
因为他看见，帆布下面遮住的，是一个‘日’字。
他继续往里挤，伸手捯饬了一下帆布，露出完整的‘阳’字。
他松开手，扭头看向了中远的方向。
此刻，那个中远市，在他眼中仿佛就是一颗参天大树。
其下根系错综复杂，老树盘根出来把一整片土地都纳入范围了，但在地面却没有影响，看上去毫无瓜葛，只有树荫笼罩。
“这是白阳矿业的车啊……”他蹙眉，“灰狼又是风行复兴的，这风行复兴经常会袭击各个企业的后勤车队。
然后，这些车队被袭击了，东西被抢走，事情往往就……不了了之？”
这种特殊车辆，其实就是移动的堡垒，里面有完整的作战指挥系统，是可以移动的基地。
此外，该车辆还可以拆掉轮胎，替换成气垫，只需更换模块。
接着路成重新审视了眼前的庞大建筑工地。
“这么多建材从何而来？这么多高新技术工人又是哪里的？”
难道都是地里长出来的？
晃了晃脑袋，他不再考虑了，因为现在他根本不想参与这种事情，也几乎没办法参与。
“小路啊。”灰狼突然出现了，拍了拍他的肩膀。
路成转过身，看见化了妆的灰狼，便笑了笑道：“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怎么进去，找不到门。”
“这里。”灰狼在前面带路，“你看，车头左下有一个电梯，这就可以上去了。”
两人进入电梯，这辆车总有三层，他们在第二层停止。
电梯门打开，迎面空气很是清新、干净，丝毫没有污染的感觉。
空气中那种污染颗粒，可以看见，但却是过滤不掉的。
据说几乎没有体积。
所以，这果然就是白阳矿业的东西，他们有技术可以解决。
“来，这里坐。”灰狼指了指前面的沙发。
二层比一般房间还要亮堂了，而且层高也比普通建筑更大，空间很开阔，根本就不像是在车内。
最关键是，内部装修都很明亮，很像是一栋可以移动的别墅，而不是车子。
“阿叔这里，最外侧的车门口，是莎莎在住，她都不愿意来里面住……”灰狼又是叹了口气。
“阿叔我啊，真的很……就是很困扰啊，你知道吧？”他补充。
路成面前摆来一个茶杯，他很久没有喝茶了，便拿起来喝了一口。
茶汤根本不烫，是运用了某种萃取技术，水温在四十五度左右。
而且，该种茶汤的苦味很具有特色，不会令人讨厌，也不涩嘴，喝完之后感觉嘴巴里都是香的，唇齿见充满香气与茶味。
他的精神也为之一振。
“这我很清楚，都不用多说。”路成认真道。
灰狼深深看了他一眼：“你看上去很懂嘛，而且你好像跟老周家的莲莲关系不错嘛？”
路成坦然道：“有幸得其高看一眼，略有赏识吧？”
“确实很不错，你现在的装甲操纵水平比我们手里的兵还强一点。”灰狼若有所指道：“他们在精神方面的运用，没有你流畅，你好像没有任何阻力，我都感觉老周莫不是看走了眼。
来吧，刚好现在把事说了。”
“两件，先说对你重要的。”路成拿出对讲机，调试出录音。
录音缓缓播放。
灰狼突然微笑了起来，一边听一边微笑，这个笑容保持到了最后。
这一段录音总共二十分钟出头，他听完脸上还是在笑着的。
笑着的他站起身，在一旁的高桌前左下，然后双手抵着下巴，保持着笑容道：
“其实你也看出来了吧，我跟神火帮那边，严格意义上来说，并不算是什么世家，家族。”
“我们既没有庞大的家眷，所以，也没有那么复杂的利益关系，终其原因，其实就是因为，我们的产业跟他们不一样，没有在某个城市集中。
来，我来跟你说说老周那边的情况，他在青石附近有四个大型火电厂，这些火电厂给三个城市供电。
此外，他经营了车辆电池等厂家，还有最关键一点，他非常强大，他的力量使得他可以保持中立，就这么过下去，但是，谁不希望自己身边的环境更好一点？
所以老周拿下了青石的特殊娱乐行业，那条街里贩售了大量城市许可的民间枪械，以及一些酒水等服务。
哎，也是因为他足够强大，所以各大城市的掌握者，也都相信他对那些利润没兴趣，更因为……他实质上因为某种特殊的改造，失去了生育能力。”
路成瞪大眼睛，“也就是说……”
“你想的没错。”灰狼耸了耸肩：“没有问他要东西的亲戚，没有一个需要经营的家族，没有那么多子嗣，就不需要那么多东西，人这种生物大抵如此了。
没有人，就不需要此类社交，也不需要准备这些东西。
但也正因如此，所以，周围的人非常希望他入局，特别是他居住在青石，这里在各大聚集城市里，规模算名列前茅了，这边的大家族就特别希望得到他的帮助，之前是让一堆人去引诱、勾搭他女儿莲莲，结果失败，现在是企图让他下场来对付我。”
说到这里，灰狼收敛了笑容：“但此事……他们想快点出结果也不可能，我们谁也不能在短时间内拿出结果。
他们也要考虑，真的拉开架势打一场，自己还能不能保住位置，自己家里又会死多少人？
而我，在这里建设城市，城市就必须要时间，才可以建立起来。
但是，最终的问题出现了：我的城市建立起来了，凭什么要把东西给他们家用？让他们继续做以前的事？”
路成眯起眼睛：“也就是说，风行复兴需要一座属于他们的城市？”
“不！虽然对了一半。”
灰狼站起身，走到窗户边，背着手，淡淡道：“风行复兴需要属于他们自己的年轻人。
因为，这就是复兴的真意，这就是我们的纲领，我们的主旨——复兴，是人的复兴。”
路成瞳孔缩了缩，他能理解一些，但他大受震撼。
因为灰狼的话，中心就一点。
人，
人人，
人人人，
除了人还是人。
“以人为本？”他试探着问。
“人是一切的基石。”灰狼道：“他吴旋拉扯天兴帮需要什么？要人！资源是为了把人聚拢，然后留下。
一个帮派尚且如此，那么一个庞大的组织需要寻求突破，他就至少需要一个自己治理的城市。
熟读历史，你就明白这些了。”
“我自然明白。”路成又喝了口茶。
灰狼提示道：“这件事说差不多了，我也明白那边的态度了，现在你要跟我说什么？”
路成斟酌着道：“还记得你抓住我跟李德的时候吗？”
灰狼点头：“你们的基地被亚生种袭击了，所以说，荒野一切都是平等的，即便是我出去，也是一条夹着尾巴的灰狼。”
亚生种是不会跟任何人讲道理的。
路成又道：“我要说，这种袭击，是被人意图性诱导的呢？”
灰狼转过身，慢慢走到他面前坐下，这个过程中，他脸上的笑容被收敛了，写满了严肃与阴沉。
“细说！”
路成敞开来道：“在我研习的基地，那边每几个月，就会有人过来游行示威。”
“我知道。”灰狼蹙眉：“我认为，他们是去要东西的，规模也不大。”
“你实际去看过吗？”路成问。
灰狼摇头：“没有，因为我身份敏感，尽量不会去靠近云龟开拓的基地，可他们如何诱导？”
“用人。”路成道：“持续的诱导，持续了许多年，总算成功了。”
“你们那是个什么基地？”灰狼愕然。
用人？居然是如此简单、原始，而且朴素的方法吗？
“后勤基地。”路成道：“平时至多有人研习，里面保管的东西我也不太清楚，恐怕是一些青石买不到的东西，但又不至于太重要，可这些人又想得到的东西。”
他只是研习的学员，不可能接触到基地的具体物资列表，那些都有保密等级。
“吴旋肯定知道吧？”灰狼搓了搓手指。
“当然，他是负责人。”路成道。
“行，那你现在至少得安稳一下了。”灰狼意有所指：“别去刺激他们，我这边会调查，我也尽量不去直接接触吴旋，免得打草惊蛇，等调查出现结果，我就去找他。”
说着，他恢复了笑容：“你也不用太担心，他们至少不会跟周云升作对，内城区也不会发生什么违反‘联合治安条约’的事情。”
路成心底‘嗯？’了一声后问：“为什么？”
“分量的问题。”灰狼道：“违反这个条约，就要付出代价，你的分量必须高于这个代价，他们才会违反。”
路成思索片刻，干脆直截了当地问：“代价是什么？”
灰狼也直截了当地答：“周云升的厌恶，以及物资的代价，他没什么家眷，厌恶了就真不会有入局可能了，你得知道，周云升其实还是认识你的，也比较认可你说的话，可能是因为境遇类似，他周云升当年何等的惊才艳绝？最后为了对抗某些东西，把自己搞成这样，前路彻底断绝了。
所以他惜才，极其的爱惜这种人，你让那些身家优渥的游说团过去，都可能被打死，但你过去骂他，他可能都不会对你做什么。”
这是什么？是认可，对自身的认可。
跟他类似，看上去貌似一样，他也会认可你了。
孤家寡人一个，管好自己就行？路成感觉视野开朗了，自己不也这样吗？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效仿之。
他记得之前周云升拿他的比喻，来教育周莲的事。
他甚至打算，回头休息时候就去那边转悠，给你们看看：我就在这！
来打老子！
至此，他面前状况略明朗起来了，看似一团乱麻，实际上对他挺好的，双方都顾忌动手的成本，他就有时间了，不至于在大势力的争斗下被当做小鱼小虾，一个来回就碾死了。
“最后一个问题。”路成道：“这帮人具体是什么？什么势力？什么成分？”
灰狼看了他一眼，犹豫了一阵。
“青石的迎击部门，熟悉吧？你原本未来不就是中远迎击部门的人吗？”
迎击士。
一群负责荒野方面战斗的人。
他们的主要对手，就是时不时会侵扰城市，前来觅食的亚生种，偏向防务。
这里周遭都算好了，已经被剿了很多次，从中远往外，可以说越远越难过。
亚生种的数量越多，越混乱。
看来他们就是青石的防务系统了，治安也只是这下面的子项目……路成点头，已经不打算继续问了，他会自己做更多了解。
来日方长，何尝不能由自己去敲掉他们的狗头？
结果回过头来劝他了？
“未来一旦后悔，就真的无能为力了，为什么以前没有做这个？为什么以前不努力去学？诸如此类的事情，其实网上都有许多人在抱怨。”路成耐心的说着。
他说完，那边就沉默了一阵，并且响起了很小一声‘嗯。’。
灰狼似是陷入了沉思。
“其实。”他声音片刻后响起了：“阿叔就是想要你做这件事，你能这么快就领悟到，实在是让阿叔欣慰。”
“那么……”
“等阿叔说完。”
“好。”
灰狼顿了顿：“对莎莎这个年龄的女孩子来说，这个路成结束了，还会有下一个路成，下下个路成，直到被教育，你不这么认为吗？”
“确实如此。”路成自己，当初这个年龄的时候，也满脑子都是这种事。
根本劝不了的，老师说了没用，家里人说了也没用。
结果，就是在独木桥上，因为几分之差，日后云泥之别。
所以现在他才会如此横推武学，把所有时间、精力都投入进去，只为攀登上去这座山峰，去看峰顶的景色。
至于登顶之后可能空虚等事，那都要登顶之后再说。
“所以说。”灰狼笃定：“不如主动教育。”
且，这种教育是什么‘度’，他都可以控制，万一碰到个不知好歹的，到时候麻烦的很。
直接让对方消失，蒸发掉对方，又会让父女关系出现裂纹。
“来吧，去我家说。”灰狼道：“我这边会准备好屏蔽干扰手段。”
一个穿正装的负责人走过来：
“路先生，这边请。”
路成跟在其身后，上了一辆带斗的，工地里用来互相周转、运输砖块的小型卡车。
卡车驶出空地，在大片工地之间穿行，不多时，就到了工地群边缘。
一辆巨大的车子停在这里。
路成从小卡车上下来，走到眼前这辆巨型车边，观察着轮胎。
这一枚轮胎有三米多高，快要四米了，跟他两个人差不多。
在大车头顶，有帆布从上盖下，遮住了车头。
路成贴近车辆，抬头看了一眼。
这一眼，他浑身一抖。
因为他看见，帆布下面遮住的，是一个‘日’字。
他继续往里挤，伸手捯饬了一下帆布，露出完整的‘阳’字。
他松开手，扭头看向了中远的方向。
此刻，那个中远市，在他眼中仿佛就是一颗参天大树。
其下根系错综复杂，老树盘根出来把一整片土地都纳入范围了，但在地面却没有影响，看上去毫无瓜葛，只有树荫笼罩。
“这是白阳矿业的车啊……”他蹙眉，“灰狼又是风行复兴的，这风行复兴经常会袭击各个企业的后勤车队。
然后，这些车队被袭击了，东西被抢走，事情往往就……不了了之？”
这种特殊车辆，其实就是移动的堡垒，里面有完整的作战指挥系统，是可以移动的基地。
此外，该车辆还可以拆掉轮胎，替换成气垫，只需更换模块。
接着路成重新审视了眼前的庞大建筑工地。
“这么多建材从何而来？这么多高新技术工人又是哪里的？”
难道都是地里长出来的？
晃了晃脑袋，他不再考虑了，因为现在他根本不想参与这种事情，也几乎没办法参与。
“小路啊。”灰狼突然出现了，拍了拍他的肩膀。
路成转过身，看见化了妆的灰狼，便笑了笑道：“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怎么进去，找不到门。”
“这里。”灰狼在前面带路，“你看，车头左下有一个电梯，这就可以上去了。”
两人进入电梯，这辆车总有三层，他们在第二层停止。
电梯门打开，迎面空气很是清新、干净，丝毫没有污染的感觉。
空气中那种污染颗粒，可以看见，但却是过滤不掉的。
据说几乎没有体积。
所以，这果然就是白阳矿业的东西，他们有技术可以解决。
“来，这里坐。”灰狼指了指前面的沙发。
二层比一般房间还要亮堂了，而且层高也比普通建筑更大，空间很开阔，根本就不像是在车内。
最关键是，内部装修都很明亮，很像是一栋可以移动的别墅，而不是车子。
“阿叔这里，最外侧的车门口，是莎莎在住，她都不愿意来里面住……”灰狼又是叹了口气。
“阿叔我啊，真的很……就是很困扰啊，你知道吧？”他补充。
路成面前摆来一个茶杯，他很久没有喝茶了，便拿起来喝了一口。
茶汤根本不烫，是运用了某种萃取技术，水温在四十五度左右。
而且，该种茶汤的苦味很具有特色，不会令人讨厌，也不涩嘴，喝完之后感觉嘴巴里都是香的，唇齿见充满香气与茶味。
他的精神也为之一振。
“这我很清楚，都不用多说。”路成认真道。
灰狼深深看了他一眼：“你看上去很懂嘛，而且你好像跟老周家的莲莲关系不错嘛？”
路成坦然道：“有幸得其高看一眼，略有赏识吧？”
“确实很不错，你现在的装甲操纵水平比我们手里的兵还强一点。”灰狼若有所指道：“他们在精神方面的运用，没有你流畅，你好像没有任何阻力，我都感觉老周莫不是看走了眼。
来吧，刚好现在把事说了。”
“两件，先说对你重要的。”路成拿出对讲机，调试出录音。
录音缓缓播放。
灰狼突然微笑了起来，一边听一边微笑，这个笑容保持到了最后。
这一段录音总共二十分钟出头，他听完脸上还是在笑着的。
笑着的他站起身，在一旁的高桌前左下，然后双手抵着下巴，保持着笑容道：
“其实你也看出来了吧，我跟神火帮那边，严格意义上来说，并不算是什么世家，家族。”
“我们既没有庞大的家眷，所以，也没有那么复杂的利益关系，终其原因，其实就是因为，我们的产业跟他们不一样，没有在某个城市集中。
来，我来跟你说说老周那边的情况，他在青石附近有四个大型火电厂，这些火电厂给三个城市供电。
此外，他经营了车辆电池等厂家，还有最关键一点，他非常强大，他的力量使得他可以保持中立，就这么过下去，但是，谁不希望自己身边的环境更好一点？
所以老周拿下了青石的特殊娱乐行业，那条街里贩售了大量城市许可的民间枪械，以及一些酒水等服务。
哎，也是因为他足够强大，所以各大城市的掌握者，也都相信他对那些利润没兴趣，更因为……他实质上因为某种特殊的改造，失去了生育能力。”
路成瞪大眼睛，“也就是说……”
“你想的没错。”灰狼耸了耸肩：“没有问他要东西的亲戚，没有一个需要经营的家族，没有那么多子嗣，就不需要那么多东西，人这种生物大抵如此了。
没有人，就不需要此类社交，也不需要准备这些东西。
但也正因如此，所以，周围的人非常希望他入局，特别是他居住在青石，这里在各大聚集城市里，规模算名列前茅了，这边的大家族就特别希望得到他的帮助，之前是让一堆人去引诱、勾搭他女儿莲莲，结果失败，现在是企图让他下场来对付我。”
说到这里，灰狼收敛了笑容：“但此事……他们想快点出结果也不可能，我们谁也不能在短时间内拿出结果。
他们也要考虑，真的拉开架势打一场，自己还能不能保住位置，自己家里又会死多少人？
而我，在这里建设城市，城市就必须要时间，才可以建立起来。
但是，最终的问题出现了：我的城市建立起来了，凭什么要把东西给他们家用？让他们继续做以前的事？”
路成眯起眼睛：“也就是说，风行复兴需要一座属于他们的城市？”
“不！虽然对了一半。”
灰狼站起身，走到窗户边，背着手，淡淡道：“风行复兴需要属于他们自己的年轻人。
因为，这就是复兴的真意，这就是我们的纲领，我们的主旨——复兴，是人的复兴。”
路成瞳孔缩了缩，他能理解一些，但他大受震撼。
因为灰狼的话，中心就一点。
人，
人人，
人人人，
除了人还是人。
“以人为本？”他试探着问。
“人是一切的基石。”灰狼道：“他吴旋拉扯天兴帮需要什么？要人！资源是为了把人聚拢，然后留下。
一个帮派尚且如此，那么一个庞大的组织需要寻求突破，他就至少需要一个自己治理的城市。
熟读历史，你就明白这些了。”
“我自然明白。”路成又喝了口茶。
灰狼提示道：“这件事说差不多了，我也明白那边的态度了，现在你要跟我说什么？”
路成斟酌着道：“还记得你抓住我跟李德的时候吗？”
灰狼点头：“你们的基地被亚生种袭击了，所以说，荒野一切都是平等的，即便是我出去，也是一条夹着尾巴的灰狼。”
亚生种是不会跟任何人讲道理的。
路成又道：“我要说，这种袭击，是被人意图性诱导的呢？”
灰狼转过身，慢慢走到他面前坐下，这个过程中，他脸上的笑容被收敛了，写满了严肃与阴沉。
“细说！”
路成敞开来道：“在我研习的基地，那边每几个月，就会有人过来游行示威。”
“我知道。”灰狼蹙眉：“我认为，他们是去要东西的，规模也不大。”
“你实际去看过吗？”路成问。
灰狼摇头：“没有，因为我身份敏感，尽量不会去靠近云龟开拓的基地，可他们如何诱导？”
“用人。”路成道：“持续的诱导，持续了许多年，总算成功了。”
“你们那是个什么基地？”灰狼愕然。
用人？居然是如此简单、原始，而且朴素的方法吗？
“后勤基地。”路成道：“平时至多有人研习，里面保管的东西我也不太清楚，恐怕是一些青石买不到的东西，但又不至于太重要，可这些人又想得到的东西。”
他只是研习的学员，不可能接触到基地的具体物资列表，那些都有保密等级。
“吴旋肯定知道吧？”灰狼搓了搓手指。
“当然，他是负责人。”路成道。
“行，那你现在至少得安稳一下了。”灰狼意有所指：“别去刺激他们，我这边会调查，我也尽量不去直接接触吴旋，免得打草惊蛇，等调查出现结果，我就去找他。”
说着，他恢复了笑容：“你也不用太担心，他们至少不会跟周云升作对，内城区也不会发生什么违反‘联合治安条约’的事情。”
路成心底‘嗯？’了一声后问：“为什么？”
“分量的问题。”灰狼道：“违反这个条约，就要付出代价，你的分量必须高于这个代价，他们才会违反。”
路成思索片刻，干脆直截了当地问：“代价是什么？”
灰狼也直截了当地答：“周云升的厌恶，以及物资的代价，他没什么家眷，厌恶了就真不会有入局可能了，你得知道，周云升其实还是认识你的，也比较认可你说的话，可能是因为境遇类似，他周云升当年何等的惊才艳绝？最后为了对抗某些东西，把自己搞成这样，前路彻底断绝了。
所以他惜才，极其的爱惜这种人，你让那些身家优渥的游说团过去，都可能被打死，但你过去骂他，他可能都不会对你做什么。”
这是什么？是认可，对自身的认可。
跟他类似，看上去貌似一样，他也会认可你了。
孤家寡人一个，管好自己就行？路成感觉视野开朗了，自己不也这样吗？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效仿之。
他记得之前周云升拿他的比喻，来教育周莲的事。
他甚至打算，回头休息时候就去那边转悠，给你们看看：我就在这！
来打老子！
至此，他面前状况略明朗起来了，看似一团乱麻，实际上对他挺好的，双方都顾忌动手的成本，他就有时间了，不至于在大势力的争斗下被当做小鱼小虾，一个来回就碾死了。
“最后一个问题。”路成道：“这帮人具体是什么？什么势力？什么成分？”
灰狼看了他一眼，犹豫了一阵。
“青石的迎击部门，熟悉吧？你原本未来不就是中远迎击部门的人吗？”
迎击士。
一群负责荒野方面战斗的人。
他们的主要对手，就是时不时会侵扰城市，前来觅食的亚生种，偏向防务。
这里周遭都算好了，已经被剿了很多次，从中远往外，可以说越远越难过。
亚生种的数量越多，越混乱。
看来他们就是青石的防务系统了，治安也只是这下面的子项目……路成点头，已经不打算继续问了，他会自己做更多了解。
来日方长，何尝不能由自己去敲掉他们的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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