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祝水风2
路成举起手‘虾形拳’砸在了无人机上。
这种无人装备,防护能力很差,直接被砸的从中间变形了,歪歪扭扭地撞在了一旁的墙壁上。
吴旋恢复了原样,浑身有不少伤痕,都是在下面被炸的。
刘大合低着头,双眼赤红,就这么一言不发地为他包扎起来。
他摁住了刘大合的手:“把人都带走,我们撤!
你,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带人,给我用枪把附近的业务都包揽过来。”
路成在边上替他补充了一句:“给一条活路,如有必要,但那些活路都不要的,打死。”
车队返回,那些平安制药的员工都被抓过来了。
负责空地这块的管事,也算是脸熟,在空旷工地大门口等着车队,路成便让吴旋去处理伤口,自己下车。
“什么事?”他问。
“没问题的送我们这边来。”管事笑着说:“缺人嘛,能办事的人,我们的人多少都会影响到大局。”
钱文真势力的人,一旦做了某些激进的事情,就会把问题变得非常复杂。
之前他对某个问题抱有难以理解的疑惑:
徐家、钱文真、周云升,自己势力都如此强大。
但是,为什么要去弄‘神火盟’之类的,由一群人持枪、刀,铜皮都算厉害的组织?
现在他作为当事人,彻底弄明白了,有了实感。
青石现在简直就像个火药桶……路成想了想:
“可以。”
管事笑了起来。
片刻后。
七八个人被吴旋令人推到了被板房围绕的深坑里去。
吴旋穿好衣服,往路成这里走。
路成看着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长条圆柱状事物,拉环拉开。
往后一丢,这玩意便划出一条抛物线,落入他身后二十多米出头的深坑中。
嗤嗤嗤——持续的低音响起,伴随着火光,这件事告一段落了。
“我去休息了。”路成清楚,眼下这件事,对他来说还没有结束。
他想知道的东西还没有知道,想查的东西也根本没有查出来。
吴旋‘嗯’了一声。
路成便转过身,来到边上的停车场,开走了吴旋的爱车。
一个小时后。
“金沙区到了——”随着轨道电车的播报声响起。
路成踏上了五台大道的地界,然后他就这么往前走,在老柳炸鸡店买了一份炸鸡。
卡兹卡兹……他咀嚼着脆皮,走过交通环岛,站在虎啸之夜侧面。
这个集成式夜总会门口还是站着几个来回渡步的保安。
但与之前不同,这些保安的脸都被蒙住了,他们甚至连嘴唇都一模一样。
数个人进入虎啸之夜,数个人从虎啸之夜离开,客人在来往。
但进去的人明显比出来的人多,这些人大多头部或肢体某个位置,露出一点金属。
极端落后的义肢改造……路成心中浮现出这个概念,同时他拿起手机,虚掩在耳畔。
“七分之三。”
“我在。”
不知道什么时候在,什么时候不在,不把盒子打开就不知道……路成感觉身边有一个幽灵。
“给我一点支援。”他说。
数秒钟过去,七分之三回复:
“可以。”
路成打开app,上面七分之三已经发来了东西。
“鉴于你已经知道这里的参与者都属于什么势力,那么便不再赘述。”
“聚会开始的时间是晚间八点整。”
“今晚参与虎啸之夜,冷餐酒水宴会的人,共同点是义肢改造者,那些帮派的普通成员没有被邀请。”
路成点了一下‘义肢改造者’,他对于义肢改造的了解,仅限于——这种改造极其落后。
根据百科说的:义肢改造最大的问题就是,其无法在植物神经系统上,达成嵌合。
相比之下,机械化调整就是以神经系统为切入点进行的。
最核心的部件就是拟态脊椎。
拟态脊椎会统合肉体与机械,直到完全改造。
但义肢与肉体互相会出现某种程度上的冲突。
两者貌似差不多,却有着根本的差异。
很快路成便看完了七分之三的给出的结论。
她认为,这种落后的义肢改造,会导致人的某一个部位,明显强于其他部位,从而造成不断持续的撕裂。
这种对于人体本身的撕裂,根据数据库里的大量记录,会大幅度降低人的寿命。
以至于他们为了挽回自己的生命,要进行更大幅度的投入,进行更大程度的改造,最终把自己完全机械化。
在这个过程中,他们既没有得到更长的生命,也没有赚到更多钱,更谈不上地位。
大量更换身体零件导致的大额贷款,这种从义肢开始的机械改造者背负着一块名之为‘机械贷’的巨石,直到这块越来越重的石头将他们彻底压垮。
简直就是赛博毒药。
这种人多见于外城区的帮派之间,以神经元为核心的生物机械改造,基础模块全弄完就要几百万了。
进阶模块价格更是高昂。
七分之三从经济、社会角度评价了义肢改造。
这种上千年前开发出来的落后技术。
看完之后,路成再度提出要求:“为我提供一些身份伪装的便利。”
“可以。”七分之三的声音在手机里响起:“我会调整你的装甲拟态模块,重新调整参数,你想要什么样的外表。”
这个模块是风行复兴给的。
路成笑了起来:“祝水风。”
无多时,路成从巷道中走出,脸上戴有黑色头套,但嘴巴却跟那些站在门口的保安高度一致。
他走到拐角处,看着其中一个保安的后脑勺,问:
“可以让它宕机么?”
七分之三道:“我需要避免一切针对徐家内部网络的攻击行为,否则你认为,我为什么要在水风帮布置基站,而不是直接入侵?”
“我明白了。”路成收好手机,走到保镖边上。
“你好。”
保安扭头看了他一眼,却很不祝水风的道:“干嘛啊?”
“最近我当下与裆下都很忧郁。”路成掏出一把代金:“来这边跟我说个地?详细一点?兄弟你叫啥?”
“卫士孙。”保安笑了起来:“走,我们去边上。”
片刻后。
巷道中。
垃圾箱后,保安倒在这里,背后被切开一个巨大的口子,路成手里捏着一次性的约束环。
他手里有一个折叠起来的文件纸,还有一个头套。
保安的头套被他扯了下来,下面是一张熟悉的脸:祝水风。
但是……
他看了看手里的文件纸,这是一张个人档案资料。
——卫士孙。
这是档案上写的名字,还有卫士孙的详细资料,是从这个祝水风身上找到的。
“这些祝水风在玩角色扮演么?”路成眯起眼睛。
他把这个祝水风塞进了垃圾箱里。
接着,他把从祝水风身上捯饬来的东西,全都塞进了自己的口袋中去。
几千块代金,一张虎啸之夜的身份磁卡,那张文件纸……等。
一番捯饬之后,他走到虎啸之夜前面,跟那些祝水风保安一个个对话过去。
随着对话的进行,路成便发现这些祝水风似乎是……每一个都有独立的人设。
不仅是如此,他们都有着不同的背景。
此时,他对着最后一个进行对话的祝水风保安问:
“回头我们一起举行个家庭聚餐,你把你老婆带出来?”
眼前戴着头套的祝水风保安沉默了一阵。
“这违约了。”保安说:“我们不能做这种事情。”
路成试探着问:“这怎么违约了?”
保安祝水风双眼中闪过一丝电弧:“禁止下一步提问。”
路成点了点头。
他没说什么,转身便进入了虎啸之夜,刷磁卡过了安检。
安检之后,他拉开一扇门,巨大的音乐声,伴随着震动扑面而来。
与之一同的,还有浓烈的香烟味,以及酒精气味。
虎啸之夜硕大的房间里到处都是氛围灯,各色氛围灯忽明忽暗,人群在舞池里蹦蹦跶跶,桌上还摆有大量随意让人吃的食物。
他看着时间,同时观察门口。
作经理打扮的男人站在门口,来到这里,又没有身份卡片的人被他拉住。
之后,该经理递过去一份空白履历。
被拉住的人接过履历,开始在上面书写起来。
书写完毕,这人便被经理放了进去。
经理的行为仿佛回答了一个问题:祝水风的‘扮演’是如何做到的?
路成眯起眼睛,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索性往后一绕,利用卡片进入员工休息室,在空无一人的休息室内视野变蓝。
现在是下午的五点五十七分。
一晃眼,时间来到七点五十五分。
路成结束了武学推演。
元:0.3→2.9。
武道元力增加2.6。
现在有三十多人在替他寻找新的武学,基本每天或多或少都会有一门进来。
支撑了他的爆发期。
在该种爆发期内,每一个0.1元获取速度,都比较快,也因此,他可以用碎片时间来同步演练武学。
“等大王花那些人,奖励消化的差不多了,恐怕还能挖出更多种武学。”
原本,他是不能这么干的,但在七分之三加大支援力度之后,他才可以这么做。
先前的支援幅度,只能让他履行这些C级人员的组织度,否则奖励就会超出限度,不够用。
现在已经没有这个顾虑。
一念至此,路成回到主厅中,便看见门口经理已经消失不见,安检口牢牢锁死,大门也已经被关闭。
他拿出手机,点开讨论组,戳了大王花的头像,提出一个问题:
“你是否参加了今晚在虎啸之夜的聚会?”
很快,大王花给予了回复:“参加了,保密者阁下有什么要吩咐吗?”
“我会让我的代理人跟你接触,你到15号卡座这里来。”路成发了出去。
很快,他便看见一个染了金、绿双色头发,鬓角剃出闪电造型,神态有点嚣张的男人走了过来。
他站在不远处,屁股靠着卡座边上的透明隔板。
路成拍了拍他的肩膀,大王花嚣张的神色就转变为了凝重。
“你可以直接称呼我为代理人。”路成道:“跟我说一下,你那边通知了你什么?”
大王花仔细打量着他。
为什么保密者的代理人会是一个保安?他心中不解,脑子里冒出一个问题。
——这是什么层次的纠葛?
他还以为代理人会以更加重磅的身份登场!
我说的东西也许都会被保密者听见……大王花谨慎道:“帮派聚会,说是有重磅人物会登场,并且对组织成员发出招揽,不过,那些没有调整过的,或者没有义肢改造的都不够格,改造后的战力更高,甚至有的都接近铜皮。”
咚咚咚——他说话之间,敲击话筒的声音响起。
嗤嗤嗤——路成还听见了细微的,类似于漏气的声音。
他‘嗯’了一声,对大王花点了点头,便看向舞池前方,那边是一个用来做走秀的舞台。
‘T’状的舞台最里面,站着一个戴面具的人。
“各位,恭喜,你们被选中了。”戴面具的男人,这面具看上去就像一只鸡。
接着这位‘鸡哥’摊开双手,兴高采烈道:“从今天开始,大家就都是祝水风这个大家庭的人了!”
舞台下人就这么望着对方,似乎对这些话并不感冒与赞同。
但就在这个时候,路成闻到了一股异味,他眯起眼睛四下一看,便看见房间四周的夹缝之中冒出一缕缕细微的烟雾。
他进而看见:房间边缘的逃生通道被锁死,主厅内没有任何一个服务人员,经理不知所踪,安检口亮了红灯。
一阵晕眩感在大脑中勃发。
我中毒了!?他瞪大眼睛,啪嗒,敲了个响指,装甲便被手势启动。
面部装甲完成覆盖,空气过滤循环系统开启。
咔嚓咔嚓咔嚓——大王花瞪大眼睛,看着路成完成暗影的着装。
接着他便被一把抓住,衣服被撕扯下来,一圈圈地缠绕在面部。
略作整备之后,路成便拉着大王花,往卡座沙发后面一猫。
大王花在他怀中剧烈挣扎,路成便一巴掌呼他脑袋上,把他尻晕了。
舞台之上,戴有面具的男人声音在持续,他嘴部凸出,如同鸡喙处貌似是防毒面具的构造。
他保持着摊开双手的姿态,面前的帮派成员们,身影纷纷歪斜起来。
上百个不同帮派成员,或是站着摔倒在地,或是坐着闭上眼睛,还有几个背靠背支撑,没有倒地,却失去了意识。
进行了机械调整的都保持着神志。
但他们似乎没有完全调整,身体仍旧有很大一部分是自然的,此时疯狂冲向舞台中央。
“愚昧。”鸡喙面具的男人稳稳抓住了一个冲向他的机械调整者,把对方高高举起的同时,浑身上下膨胀了一圈。
狠狠砸下!
中空的舞台被直接砸开,机械调整者的脑袋都被磕了下来,但没有断裂,神经仍旧链接着。
“无知!”他抬起腿,迅猛一鞭,靠近他的另一个机械调整者遭到横击,倒着飞出去砸在墙壁之上,皮肤下渗出粘稠液体。
最后一个机械调整者站在原地,神色惊惧交加,不断地后退。
“进化!”鸡喙男人往他面前走着,面具下发出洪亮的笑声:“与我们统合为一,名之为祝水风的信念会链接着我们每一个人的思绪。”
“啊……”惊惧交加地机械调整者大口喘着气。
他越是喘气,大脑的晕眩感便愈发严重。
“你们会变成档案,以此留存下去,跟随着祝水风的信念一同前进!”
话音落下,呜呜呜地声音突然持续响起。
室内的空气在被快速抽出,新的空气在灌入其中。
“别过来……”机械调整者动作歪歪斜斜,已经无法支撑自己的身体,一屁股坐在地上:“你这个怪物!”
鸡喙男人握住了舞台中央,表演舞蹈的钢管,往上一拔。
固定在舞台上的钢管就这么被他硬生生拔了出来。
接着他伸出手来,比对了一下。
然后弓身狠狠一掷。
耙嗤——钢管从机械调整者的嘴巴里进去,后脑之中出来。
头部是最贵的模块,似乎没有任何改造。
啪啪啪——他拍了拍手掌。
开门声响起,十多个头戴黑罩的祝水风蜂涌而入,手里端着枪,倒地的人被他们一人一枪打死。
枪管会探入嘴巴里,开枪之后拔出来,接着就是下一个。
全都打了一遍,过去了五分多钟。
随后,他们站在鸡喙男人面前。
鸡喙男人皱了皱眉:“还有一个呢?”
进来的是十个人,现在他面前只有九个。
此时,沙发后面,路成怀里有一个戴着黑色头套的祝水风。
这个祝水风胸口裂开,一次性约束环被取了出来。
路成启动了肉搏模式,手指对着约束环狠狠一戳。
被约束的电光暴乱起来。
约束环被他抛了出去。
紧随而至的,就是剧烈的爆炸!
爆炸把舞台都席卷了,纷乱地电弧与持续的爆鸣声呈现出耀眼的黄、橘。
“谁!??”还有鸡喙男人的大喝声。
周遭的卡座都被吹翻掉,遭到波及的尸体有一部分融化,一部分被炸飞,地面被灼烤,吊顶都被掀掉了。
空气中也到处都是烟尘。
鸡喙男人面具都被吹歪了,他伸手扯掉,露出一张祝水风的脸来。
他面前的衣服,在胸口处开始被炸得稀巴烂,裤子也烂掉,露出下面的仿生皮肤。
皮肤之间,四处可见致密的银色编织纤维,但并没有漏液。
只是此时他的神态之间充斥着冷漠,不复先前喝彩般的热烈。
突然。
烟尘之中影子一闪。
这个更加强大的鸡喙祝水风便露出一个残忍的表情,往前做出搂抱的姿态。
“我抓住你……”
‘了’没有说出,他便看见烟尘之中影子冒出四个光点,赫然就是装甲的反推进!
第五个光点很快便出现了,那是一枚被戳开的一次性约束环。
就这么飞入鸡喙祝水风的怀中。
祝水风瞪大眼睛,双腿往后蹬去,做出一个极端不自然的动作。
他面前的失控约束环转瞬间便发出耀眼的光。
电弧暴乱地闪动起来,爆炸把墙壁凿出一个坑洞,露出舞台后方的休息室。
“你!很好!”
祝水风从更衣室中走出,他浑身上下包覆的仿生皮肤已经消失不见,露出一具由致密银色纤维构成的躯体。
其银色的体表偶有电弧冒出、攀爬,双脚在满地碎片之间行走发出咔咔的清脆声音。
他摸了摸光滑的银色脑袋,纵声大笑道:“你,要不要加入我们,成为光荣的一员?”
“你们是什么?”路成眯起眼睛。
他说话的时候身形还隐匿着。
祝水风理所当然道:“真正的……水风帮,我们,赛博……。”
就在他说话之间,路成从他侧面一张半倒桌子下方出现,他大大张开双手,手背上的金属一阵沸腾,两个喷口同时推进。
支撑他全力完成了一个动作:狠狠地往祝水风的脑袋上双掌拍去。
拍去的手掌同步启动了肉搏模式,保持高频率的震动。
豁!
一瞬之间,祝水风的银色脑袋转了九十度,对准了他。
啪!
亚音速的手掌左右同时呼在祝水风的左右脸颊之上,打出一招。
——云龟六式,第一式。
这种武学,就是专门适配了装甲搏斗所开发出来的。
白色的气雾被拍了出来,还有金属扭曲、变形的声音。
“我会……”祝水风的嘴巴上面已经彻底变形,但他的嘴巴居然还在动。
“更换……”路成装甲侧面喷口喷发,他迅速调整身形,举起手,食指与中指往前戳去。
云龟六式,第三式,这一式是指法。
运用在装甲肉搏模式上,就如同是两把刺出去的战剑。
路成的双指戳入祝水风变形的眼眶之中,然后狠狠一剜,顿时爆出大量淡黄色粘稠液体。
“更强的素体来找你!!!!”祝水风疯狂咆哮:“我炸死你这条卑鄙的烂狗!!!!”
他直直倒在地上,呈大字状,浑身上下冒出白烟,还有电弧闪动。
路成全力往后反推进,喷口发出持续低沉的‘叭叭叭’宛如嘶吼的声音。
他单手抓住地上全身都是灰的大王花,一头往敞开的逃生通道里栽去。
——约束环爆炸的威力取决于里面还有多少能量。
轰!
爆炸产生的压力把整个虎啸之夜的天花板掀开,大量烟尘喷流从这栋建筑的大门、窗户等地方喷了出去,巨大的声音连附近几个街区都能清楚地听见。
剧烈地烟尘之后,路成爬起身,整个人都发麻,眼下这个祝水风爆炸的威力,比普通的那种大了好几倍。
看样子是个精锐级别的祝水风。
“到底怎么区分它们……”路成记得,他第一个碰到的祝水风,貌似是个生物体。
之后就全是机械的。
现在还冒出个更厉害的,而且根据对方说法,可能还有更、更、更厉害的。
一个问题浮现于路成心头:
之前祝水风没说完的那个“赛博……”,难道是赛博君主?
这玩意是个组织,成员就是各种各样的祝水风!?
略作打算后,路成决定先行撤离,他可以把录像导出拿去询问七分之三,对方持有青石最大的资料库。
这阴魂不散的玩意,如果她都不知道,那还有谁能知道?
但就在这个时候——咚咚咚。
敲打的声音响起,路成猛地扭头过去,便看见被石块阻拦的急救通道工具间房门内,似乎有人在猛敲。
他便走上前去,一把扯开了合成材料门。
一个穿着正装,不胖不瘦的年轻男人在里面,满脸惊惧地看着他。
对方胸口挂着经理牌子,头上还打有发蜡。
“我,我……”经理大声强调道:“我只是个在夜总会工作的经理!”
路成冷笑一声后道:“是不是由不得你。”
经理也被他带走,路成自持目前没有人阻碍于他,便直接往外飞,趁着夜色,落入巷道之中。
这种无人装备,防护能力很差,直接被砸的从中间变形了,歪歪扭扭地撞在了一旁的墙壁上。
吴旋恢复了原样,浑身有不少伤痕,都是在下面被炸的。
刘大合低着头,双眼赤红,就这么一言不发地为他包扎起来。
他摁住了刘大合的手:“把人都带走,我们撤!
你,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带人,给我用枪把附近的业务都包揽过来。”
路成在边上替他补充了一句:“给一条活路,如有必要,但那些活路都不要的,打死。”
车队返回,那些平安制药的员工都被抓过来了。
负责空地这块的管事,也算是脸熟,在空旷工地大门口等着车队,路成便让吴旋去处理伤口,自己下车。
“什么事?”他问。
“没问题的送我们这边来。”管事笑着说:“缺人嘛,能办事的人,我们的人多少都会影响到大局。”
钱文真势力的人,一旦做了某些激进的事情,就会把问题变得非常复杂。
之前他对某个问题抱有难以理解的疑惑:
徐家、钱文真、周云升,自己势力都如此强大。
但是,为什么要去弄‘神火盟’之类的,由一群人持枪、刀,铜皮都算厉害的组织?
现在他作为当事人,彻底弄明白了,有了实感。
青石现在简直就像个火药桶……路成想了想:
“可以。”
管事笑了起来。
片刻后。
七八个人被吴旋令人推到了被板房围绕的深坑里去。
吴旋穿好衣服,往路成这里走。
路成看着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长条圆柱状事物,拉环拉开。
往后一丢,这玩意便划出一条抛物线,落入他身后二十多米出头的深坑中。
嗤嗤嗤——持续的低音响起,伴随着火光,这件事告一段落了。
“我去休息了。”路成清楚,眼下这件事,对他来说还没有结束。
他想知道的东西还没有知道,想查的东西也根本没有查出来。
吴旋‘嗯’了一声。
路成便转过身,来到边上的停车场,开走了吴旋的爱车。
一个小时后。
“金沙区到了——”随着轨道电车的播报声响起。
路成踏上了五台大道的地界,然后他就这么往前走,在老柳炸鸡店买了一份炸鸡。
卡兹卡兹……他咀嚼着脆皮,走过交通环岛,站在虎啸之夜侧面。
这个集成式夜总会门口还是站着几个来回渡步的保安。
但与之前不同,这些保安的脸都被蒙住了,他们甚至连嘴唇都一模一样。
数个人进入虎啸之夜,数个人从虎啸之夜离开,客人在来往。
但进去的人明显比出来的人多,这些人大多头部或肢体某个位置,露出一点金属。
极端落后的义肢改造……路成心中浮现出这个概念,同时他拿起手机,虚掩在耳畔。
“七分之三。”
“我在。”
不知道什么时候在,什么时候不在,不把盒子打开就不知道……路成感觉身边有一个幽灵。
“给我一点支援。”他说。
数秒钟过去,七分之三回复:
“可以。”
路成打开app,上面七分之三已经发来了东西。
“鉴于你已经知道这里的参与者都属于什么势力,那么便不再赘述。”
“聚会开始的时间是晚间八点整。”
“今晚参与虎啸之夜,冷餐酒水宴会的人,共同点是义肢改造者,那些帮派的普通成员没有被邀请。”
路成点了一下‘义肢改造者’,他对于义肢改造的了解,仅限于——这种改造极其落后。
根据百科说的:义肢改造最大的问题就是,其无法在植物神经系统上,达成嵌合。
相比之下,机械化调整就是以神经系统为切入点进行的。
最核心的部件就是拟态脊椎。
拟态脊椎会统合肉体与机械,直到完全改造。
但义肢与肉体互相会出现某种程度上的冲突。
两者貌似差不多,却有着根本的差异。
很快路成便看完了七分之三的给出的结论。
她认为,这种落后的义肢改造,会导致人的某一个部位,明显强于其他部位,从而造成不断持续的撕裂。
这种对于人体本身的撕裂,根据数据库里的大量记录,会大幅度降低人的寿命。
以至于他们为了挽回自己的生命,要进行更大幅度的投入,进行更大程度的改造,最终把自己完全机械化。
在这个过程中,他们既没有得到更长的生命,也没有赚到更多钱,更谈不上地位。
大量更换身体零件导致的大额贷款,这种从义肢开始的机械改造者背负着一块名之为‘机械贷’的巨石,直到这块越来越重的石头将他们彻底压垮。
简直就是赛博毒药。
这种人多见于外城区的帮派之间,以神经元为核心的生物机械改造,基础模块全弄完就要几百万了。
进阶模块价格更是高昂。
七分之三从经济、社会角度评价了义肢改造。
这种上千年前开发出来的落后技术。
看完之后,路成再度提出要求:“为我提供一些身份伪装的便利。”
“可以。”七分之三的声音在手机里响起:“我会调整你的装甲拟态模块,重新调整参数,你想要什么样的外表。”
这个模块是风行复兴给的。
路成笑了起来:“祝水风。”
无多时,路成从巷道中走出,脸上戴有黑色头套,但嘴巴却跟那些站在门口的保安高度一致。
他走到拐角处,看着其中一个保安的后脑勺,问:
“可以让它宕机么?”
七分之三道:“我需要避免一切针对徐家内部网络的攻击行为,否则你认为,我为什么要在水风帮布置基站,而不是直接入侵?”
“我明白了。”路成收好手机,走到保镖边上。
“你好。”
保安扭头看了他一眼,却很不祝水风的道:“干嘛啊?”
“最近我当下与裆下都很忧郁。”路成掏出一把代金:“来这边跟我说个地?详细一点?兄弟你叫啥?”
“卫士孙。”保安笑了起来:“走,我们去边上。”
片刻后。
巷道中。
垃圾箱后,保安倒在这里,背后被切开一个巨大的口子,路成手里捏着一次性的约束环。
他手里有一个折叠起来的文件纸,还有一个头套。
保安的头套被他扯了下来,下面是一张熟悉的脸:祝水风。
但是……
他看了看手里的文件纸,这是一张个人档案资料。
——卫士孙。
这是档案上写的名字,还有卫士孙的详细资料,是从这个祝水风身上找到的。
“这些祝水风在玩角色扮演么?”路成眯起眼睛。
他把这个祝水风塞进了垃圾箱里。
接着,他把从祝水风身上捯饬来的东西,全都塞进了自己的口袋中去。
几千块代金,一张虎啸之夜的身份磁卡,那张文件纸……等。
一番捯饬之后,他走到虎啸之夜前面,跟那些祝水风保安一个个对话过去。
随着对话的进行,路成便发现这些祝水风似乎是……每一个都有独立的人设。
不仅是如此,他们都有着不同的背景。
此时,他对着最后一个进行对话的祝水风保安问:
“回头我们一起举行个家庭聚餐,你把你老婆带出来?”
眼前戴着头套的祝水风保安沉默了一阵。
“这违约了。”保安说:“我们不能做这种事情。”
路成试探着问:“这怎么违约了?”
保安祝水风双眼中闪过一丝电弧:“禁止下一步提问。”
路成点了点头。
他没说什么,转身便进入了虎啸之夜,刷磁卡过了安检。
安检之后,他拉开一扇门,巨大的音乐声,伴随着震动扑面而来。
与之一同的,还有浓烈的香烟味,以及酒精气味。
虎啸之夜硕大的房间里到处都是氛围灯,各色氛围灯忽明忽暗,人群在舞池里蹦蹦跶跶,桌上还摆有大量随意让人吃的食物。
他看着时间,同时观察门口。
作经理打扮的男人站在门口,来到这里,又没有身份卡片的人被他拉住。
之后,该经理递过去一份空白履历。
被拉住的人接过履历,开始在上面书写起来。
书写完毕,这人便被经理放了进去。
经理的行为仿佛回答了一个问题:祝水风的‘扮演’是如何做到的?
路成眯起眼睛,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索性往后一绕,利用卡片进入员工休息室,在空无一人的休息室内视野变蓝。
现在是下午的五点五十七分。
一晃眼,时间来到七点五十五分。
路成结束了武学推演。
元:0.3→2.9。
武道元力增加2.6。
现在有三十多人在替他寻找新的武学,基本每天或多或少都会有一门进来。
支撑了他的爆发期。
在该种爆发期内,每一个0.1元获取速度,都比较快,也因此,他可以用碎片时间来同步演练武学。
“等大王花那些人,奖励消化的差不多了,恐怕还能挖出更多种武学。”
原本,他是不能这么干的,但在七分之三加大支援力度之后,他才可以这么做。
先前的支援幅度,只能让他履行这些C级人员的组织度,否则奖励就会超出限度,不够用。
现在已经没有这个顾虑。
一念至此,路成回到主厅中,便看见门口经理已经消失不见,安检口牢牢锁死,大门也已经被关闭。
他拿出手机,点开讨论组,戳了大王花的头像,提出一个问题:
“你是否参加了今晚在虎啸之夜的聚会?”
很快,大王花给予了回复:“参加了,保密者阁下有什么要吩咐吗?”
“我会让我的代理人跟你接触,你到15号卡座这里来。”路成发了出去。
很快,他便看见一个染了金、绿双色头发,鬓角剃出闪电造型,神态有点嚣张的男人走了过来。
他站在不远处,屁股靠着卡座边上的透明隔板。
路成拍了拍他的肩膀,大王花嚣张的神色就转变为了凝重。
“你可以直接称呼我为代理人。”路成道:“跟我说一下,你那边通知了你什么?”
大王花仔细打量着他。
为什么保密者的代理人会是一个保安?他心中不解,脑子里冒出一个问题。
——这是什么层次的纠葛?
他还以为代理人会以更加重磅的身份登场!
我说的东西也许都会被保密者听见……大王花谨慎道:“帮派聚会,说是有重磅人物会登场,并且对组织成员发出招揽,不过,那些没有调整过的,或者没有义肢改造的都不够格,改造后的战力更高,甚至有的都接近铜皮。”
咚咚咚——他说话之间,敲击话筒的声音响起。
嗤嗤嗤——路成还听见了细微的,类似于漏气的声音。
他‘嗯’了一声,对大王花点了点头,便看向舞池前方,那边是一个用来做走秀的舞台。
‘T’状的舞台最里面,站着一个戴面具的人。
“各位,恭喜,你们被选中了。”戴面具的男人,这面具看上去就像一只鸡。
接着这位‘鸡哥’摊开双手,兴高采烈道:“从今天开始,大家就都是祝水风这个大家庭的人了!”
舞台下人就这么望着对方,似乎对这些话并不感冒与赞同。
但就在这个时候,路成闻到了一股异味,他眯起眼睛四下一看,便看见房间四周的夹缝之中冒出一缕缕细微的烟雾。
他进而看见:房间边缘的逃生通道被锁死,主厅内没有任何一个服务人员,经理不知所踪,安检口亮了红灯。
一阵晕眩感在大脑中勃发。
我中毒了!?他瞪大眼睛,啪嗒,敲了个响指,装甲便被手势启动。
面部装甲完成覆盖,空气过滤循环系统开启。
咔嚓咔嚓咔嚓——大王花瞪大眼睛,看着路成完成暗影的着装。
接着他便被一把抓住,衣服被撕扯下来,一圈圈地缠绕在面部。
略作整备之后,路成便拉着大王花,往卡座沙发后面一猫。
大王花在他怀中剧烈挣扎,路成便一巴掌呼他脑袋上,把他尻晕了。
舞台之上,戴有面具的男人声音在持续,他嘴部凸出,如同鸡喙处貌似是防毒面具的构造。
他保持着摊开双手的姿态,面前的帮派成员们,身影纷纷歪斜起来。
上百个不同帮派成员,或是站着摔倒在地,或是坐着闭上眼睛,还有几个背靠背支撑,没有倒地,却失去了意识。
进行了机械调整的都保持着神志。
但他们似乎没有完全调整,身体仍旧有很大一部分是自然的,此时疯狂冲向舞台中央。
“愚昧。”鸡喙面具的男人稳稳抓住了一个冲向他的机械调整者,把对方高高举起的同时,浑身上下膨胀了一圈。
狠狠砸下!
中空的舞台被直接砸开,机械调整者的脑袋都被磕了下来,但没有断裂,神经仍旧链接着。
“无知!”他抬起腿,迅猛一鞭,靠近他的另一个机械调整者遭到横击,倒着飞出去砸在墙壁之上,皮肤下渗出粘稠液体。
最后一个机械调整者站在原地,神色惊惧交加,不断地后退。
“进化!”鸡喙男人往他面前走着,面具下发出洪亮的笑声:“与我们统合为一,名之为祝水风的信念会链接着我们每一个人的思绪。”
“啊……”惊惧交加地机械调整者大口喘着气。
他越是喘气,大脑的晕眩感便愈发严重。
“你们会变成档案,以此留存下去,跟随着祝水风的信念一同前进!”
话音落下,呜呜呜地声音突然持续响起。
室内的空气在被快速抽出,新的空气在灌入其中。
“别过来……”机械调整者动作歪歪斜斜,已经无法支撑自己的身体,一屁股坐在地上:“你这个怪物!”
鸡喙男人握住了舞台中央,表演舞蹈的钢管,往上一拔。
固定在舞台上的钢管就这么被他硬生生拔了出来。
接着他伸出手来,比对了一下。
然后弓身狠狠一掷。
耙嗤——钢管从机械调整者的嘴巴里进去,后脑之中出来。
头部是最贵的模块,似乎没有任何改造。
啪啪啪——他拍了拍手掌。
开门声响起,十多个头戴黑罩的祝水风蜂涌而入,手里端着枪,倒地的人被他们一人一枪打死。
枪管会探入嘴巴里,开枪之后拔出来,接着就是下一个。
全都打了一遍,过去了五分多钟。
随后,他们站在鸡喙男人面前。
鸡喙男人皱了皱眉:“还有一个呢?”
进来的是十个人,现在他面前只有九个。
此时,沙发后面,路成怀里有一个戴着黑色头套的祝水风。
这个祝水风胸口裂开,一次性约束环被取了出来。
路成启动了肉搏模式,手指对着约束环狠狠一戳。
被约束的电光暴乱起来。
约束环被他抛了出去。
紧随而至的,就是剧烈的爆炸!
爆炸把舞台都席卷了,纷乱地电弧与持续的爆鸣声呈现出耀眼的黄、橘。
“谁!??”还有鸡喙男人的大喝声。
周遭的卡座都被吹翻掉,遭到波及的尸体有一部分融化,一部分被炸飞,地面被灼烤,吊顶都被掀掉了。
空气中也到处都是烟尘。
鸡喙男人面具都被吹歪了,他伸手扯掉,露出一张祝水风的脸来。
他面前的衣服,在胸口处开始被炸得稀巴烂,裤子也烂掉,露出下面的仿生皮肤。
皮肤之间,四处可见致密的银色编织纤维,但并没有漏液。
只是此时他的神态之间充斥着冷漠,不复先前喝彩般的热烈。
突然。
烟尘之中影子一闪。
这个更加强大的鸡喙祝水风便露出一个残忍的表情,往前做出搂抱的姿态。
“我抓住你……”
‘了’没有说出,他便看见烟尘之中影子冒出四个光点,赫然就是装甲的反推进!
第五个光点很快便出现了,那是一枚被戳开的一次性约束环。
就这么飞入鸡喙祝水风的怀中。
祝水风瞪大眼睛,双腿往后蹬去,做出一个极端不自然的动作。
他面前的失控约束环转瞬间便发出耀眼的光。
电弧暴乱地闪动起来,爆炸把墙壁凿出一个坑洞,露出舞台后方的休息室。
“你!很好!”
祝水风从更衣室中走出,他浑身上下包覆的仿生皮肤已经消失不见,露出一具由致密银色纤维构成的躯体。
其银色的体表偶有电弧冒出、攀爬,双脚在满地碎片之间行走发出咔咔的清脆声音。
他摸了摸光滑的银色脑袋,纵声大笑道:“你,要不要加入我们,成为光荣的一员?”
“你们是什么?”路成眯起眼睛。
他说话的时候身形还隐匿着。
祝水风理所当然道:“真正的……水风帮,我们,赛博……。”
就在他说话之间,路成从他侧面一张半倒桌子下方出现,他大大张开双手,手背上的金属一阵沸腾,两个喷口同时推进。
支撑他全力完成了一个动作:狠狠地往祝水风的脑袋上双掌拍去。
拍去的手掌同步启动了肉搏模式,保持高频率的震动。
豁!
一瞬之间,祝水风的银色脑袋转了九十度,对准了他。
啪!
亚音速的手掌左右同时呼在祝水风的左右脸颊之上,打出一招。
——云龟六式,第一式。
这种武学,就是专门适配了装甲搏斗所开发出来的。
白色的气雾被拍了出来,还有金属扭曲、变形的声音。
“我会……”祝水风的嘴巴上面已经彻底变形,但他的嘴巴居然还在动。
“更换……”路成装甲侧面喷口喷发,他迅速调整身形,举起手,食指与中指往前戳去。
云龟六式,第三式,这一式是指法。
运用在装甲肉搏模式上,就如同是两把刺出去的战剑。
路成的双指戳入祝水风变形的眼眶之中,然后狠狠一剜,顿时爆出大量淡黄色粘稠液体。
“更强的素体来找你!!!!”祝水风疯狂咆哮:“我炸死你这条卑鄙的烂狗!!!!”
他直直倒在地上,呈大字状,浑身上下冒出白烟,还有电弧闪动。
路成全力往后反推进,喷口发出持续低沉的‘叭叭叭’宛如嘶吼的声音。
他单手抓住地上全身都是灰的大王花,一头往敞开的逃生通道里栽去。
——约束环爆炸的威力取决于里面还有多少能量。
轰!
爆炸产生的压力把整个虎啸之夜的天花板掀开,大量烟尘喷流从这栋建筑的大门、窗户等地方喷了出去,巨大的声音连附近几个街区都能清楚地听见。
剧烈地烟尘之后,路成爬起身,整个人都发麻,眼下这个祝水风爆炸的威力,比普通的那种大了好几倍。
看样子是个精锐级别的祝水风。
“到底怎么区分它们……”路成记得,他第一个碰到的祝水风,貌似是个生物体。
之后就全是机械的。
现在还冒出个更厉害的,而且根据对方说法,可能还有更、更、更厉害的。
一个问题浮现于路成心头:
之前祝水风没说完的那个“赛博……”,难道是赛博君主?
这玩意是个组织,成员就是各种各样的祝水风!?
略作打算后,路成决定先行撤离,他可以把录像导出拿去询问七分之三,对方持有青石最大的资料库。
这阴魂不散的玩意,如果她都不知道,那还有谁能知道?
但就在这个时候——咚咚咚。
敲打的声音响起,路成猛地扭头过去,便看见被石块阻拦的急救通道工具间房门内,似乎有人在猛敲。
他便走上前去,一把扯开了合成材料门。
一个穿着正装,不胖不瘦的年轻男人在里面,满脸惊惧地看着他。
对方胸口挂着经理牌子,头上还打有发蜡。
“我,我……”经理大声强调道:“我只是个在夜总会工作的经理!”
路成冷笑一声后道:“是不是由不得你。”
经理也被他带走,路成自持目前没有人阻碍于他,便直接往外飞,趁着夜色,落入巷道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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