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 老曹
二零一三年十二月的最后一天，汪凡和柳梦依开着新买的临牌轿车出发前往甬共。
这是他未来到这个世界前，原主就已经接收过的邀请。
那是班主任亲自打来的电话。
那时的他还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主播，如果能在甬工元旦晚会上演唱一首歌，多多少少能帮他提升一点知名度。
提携之意，溢于言表。
只是谁都没想到他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闯出这么大的场面。
即使是一直关注着他的柳梦依，也感觉不可思议。
明明之前还要她每月定时接济呢，这眼下说起势就起势了。
只能说，娱乐圈的事儿，是“其兴也勃”。
她坐在副驾驶上，转头看向窗外。
行道树如浮光掠影，极速后退。
她忽然想起她坐在高铁上，向这座城市紧定迈出步伐的那天。
也是如现在这般晴朗的天空，多多白云飘在蓝天之上。
只是当时的心情没有现在这么平静。
未来会怎样呢？
至少，还能做朋友吧？
……
将车子安稳停到地下车库，因为时间尚早，汪凡和柳梦依两人劲直走向班主任老曹的办公室。
说是老曹，其实年岁不算特别大，刚刚四十出头。
关键是，没结过婚。
据说，年少时用情太深，伤着了。
不过从面相上，倒是看不出啦。
整体笑呵呵的跟弥勒佛似的，没想到也能有满肚子心事儿。
“咚咚。”
“请进。”
汪凡推开门，探头进去四周瞅了瞅，笑着打招呼：“曹老师！”
办公桌后的中年胖子边起身边笑道：“想进来就进来，扭扭捏捏干嘛呢！”
汪凡站直身体，领着柳梦依一起进来：“这不是需要确认下，你这儿方不方便嘛？”
老曹摇头笑笑：“你小子！”
看到后面进来的柳梦依，表情一顿，瞬间又恢复自然。
“这位是？”
“曹老师您好，我是汪凡的助理。我叫柳梦依，您叫我小柳就成。”
“经常听汪凡提起您，说您给了他很大的帮助。”
老曹转头看向汪凡。
“这是我朋友，从小玩到大的那种，嗯，发小。”
老曹笑道：“你该多向小柳学习，她说话可比你好听多了。”
“到这儿，别客气，随便坐。”
说着话，他拿出两个一次性水杯。
汪凡见状，熟练地提起桌上的水壶，先给老曹的水杯中续了点，再给两个杯子各倒了半杯。
汪凡将其中一杯递给柳梦依，让她暖暖手。
南方没有暖气，这间屋子也不向阳，屋子里确实有点冷。
等到几人重新落座，汪凡开门见山道：“老曹，到底咋想的啊，免费给你写歌，你都不愿意唱？”
老曹摆摆手，依然是那副心平气和微带笑容的样子：“心气儿没啦，唱不出内中的情感，不过是糟蹋歌曲罢了。”
“况且，我喜欢这种教书育人，安安静静的生活。”
“徒增烦恼，非我所愿。”
汪凡无语道：“你又没出家，玩什么禅理。”
“老曹，不是我说你，你是真该出去走走看看。”
“一身才华，就这么浪费了，多可惜。”
“你总不能当一辈子的扫地僧吧？”
“就算是扫地僧，也有他自己的高光时刻。”
汪凡看了他一眼：“老曹，你呢？”
“扫地僧？”
老曹满脸疑惑的看着汪凡：“这又是哪位高人？”
汪凡笑道：“老曹，这不是重点好吗？”
说是这样说，他还是解释道：“小说中，原本默默无闻的隐匿在藏经阁，神秘而且武功深不可测，并具有大智慧，有极高技艺却深藏不露的一位老僧人。”
老曹瑶瑶头：“倒是没看过这部。”
汪凡奇道：“你还看小说？”
老曹瞥了他一眼：“这有什么奇怪？我总该有一点私人爱好吧？”
“大学四年，班上同学愣是不知道你除了教学，竟然还有其它的业余生活！”
汪凡一脸唏嘘，“我们以为，你的余生，尽是音乐。”
“看来，老曹你也不够纯粹啊！”
老曹笑道：“之前都是在家看。学校嘛，还是要保持一个良好形象的。”
“得嘞，”汪凡喝了一口茶，“哪天空了，我把小说写出来。等出版的那天，送你一本珍藏版。”
老曹只当他在说笑，没接他话茬。
汪凡也不在意，自顾自的说自己的。
大学四年，他处得来的好朋友不多，反而跟班主任成了忘年交。
老曹的嗓音很柔和，听他唱歌，就像听故事一样，很舒服。
所以汪凡特意从歌曲库中给他挑了一首经典歌曲，不久前发了过来。
本想着让他在晚会上一炮而红，没想到老曹没了那个心思。
不知道当时那个女孩到底伤他多深，竟然让他四十岁的年纪，有着八十岁的心态。
整日笑呵呵的，平和的出奇。
汪凡念头一转，说道：“老曹，晚会上的歌，我想换一首，你看，还能成么？”
老曹道：“原则上，过了截止日期……”
汪凡笑道：“原则上不能弄的，基本都有通融的可能，是吧？”
老曹也跟着笑道：“幸亏是我之前的一个学生在操持这个事儿，能给我个面子。”
“你把歌曲名字报过来，我帮你发过去。”
汪凡掏出手机，找到老曹的聊天窗口，输入几个字，点击发送。
那边，老曹手机信息通知的铃声响起。
他起身拿起办公桌上的手机，之间屏幕上一行字，赫然写着——偏偏喜欢你。
五个字，像无根标枪，从极远处而来，瞬间刺透他的身体……
离开老曹的办公室，汪凡两人打算去甬工食堂蹭顿饭。
他在临走之前，拿了老曹的饭卡。
在过去的路上，汪凡把老曹的信息大致的跟柳梦依说了一遍。
她这下才恍然大悟，为啥一直波澜不惊的曹老师，看到汪凡发过去的一个歌名，竟然会突然失态。
柳梦依抿抿嘴，问道：“我们是不是过了？哪能故意去戳他的伤疤？”
汪凡叹了一口气：“除了这个，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老曹，就这么孤独一生吧？”
“他那个人，没有外力的情况下，很难自个儿走出牛角尖。”
“成与不成，看他个人吧。”
这是他未来到这个世界前，原主就已经接收过的邀请。
那是班主任亲自打来的电话。
那时的他还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主播，如果能在甬工元旦晚会上演唱一首歌，多多少少能帮他提升一点知名度。
提携之意，溢于言表。
只是谁都没想到他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闯出这么大的场面。
即使是一直关注着他的柳梦依，也感觉不可思议。
明明之前还要她每月定时接济呢，这眼下说起势就起势了。
只能说，娱乐圈的事儿，是“其兴也勃”。
她坐在副驾驶上，转头看向窗外。
行道树如浮光掠影，极速后退。
她忽然想起她坐在高铁上，向这座城市紧定迈出步伐的那天。
也是如现在这般晴朗的天空，多多白云飘在蓝天之上。
只是当时的心情没有现在这么平静。
未来会怎样呢？
至少，还能做朋友吧？
……
将车子安稳停到地下车库，因为时间尚早，汪凡和柳梦依两人劲直走向班主任老曹的办公室。
说是老曹，其实年岁不算特别大，刚刚四十出头。
关键是，没结过婚。
据说，年少时用情太深，伤着了。
不过从面相上，倒是看不出啦。
整体笑呵呵的跟弥勒佛似的，没想到也能有满肚子心事儿。
“咚咚。”
“请进。”
汪凡推开门，探头进去四周瞅了瞅，笑着打招呼：“曹老师！”
办公桌后的中年胖子边起身边笑道：“想进来就进来，扭扭捏捏干嘛呢！”
汪凡站直身体，领着柳梦依一起进来：“这不是需要确认下，你这儿方不方便嘛？”
老曹摇头笑笑：“你小子！”
看到后面进来的柳梦依，表情一顿，瞬间又恢复自然。
“这位是？”
“曹老师您好，我是汪凡的助理。我叫柳梦依，您叫我小柳就成。”
“经常听汪凡提起您，说您给了他很大的帮助。”
老曹转头看向汪凡。
“这是我朋友，从小玩到大的那种，嗯，发小。”
老曹笑道：“你该多向小柳学习，她说话可比你好听多了。”
“到这儿，别客气，随便坐。”
说着话，他拿出两个一次性水杯。
汪凡见状，熟练地提起桌上的水壶，先给老曹的水杯中续了点，再给两个杯子各倒了半杯。
汪凡将其中一杯递给柳梦依，让她暖暖手。
南方没有暖气，这间屋子也不向阳，屋子里确实有点冷。
等到几人重新落座，汪凡开门见山道：“老曹，到底咋想的啊，免费给你写歌，你都不愿意唱？”
老曹摆摆手，依然是那副心平气和微带笑容的样子：“心气儿没啦，唱不出内中的情感，不过是糟蹋歌曲罢了。”
“况且，我喜欢这种教书育人，安安静静的生活。”
“徒增烦恼，非我所愿。”
汪凡无语道：“你又没出家，玩什么禅理。”
“老曹，不是我说你，你是真该出去走走看看。”
“一身才华，就这么浪费了，多可惜。”
“你总不能当一辈子的扫地僧吧？”
“就算是扫地僧，也有他自己的高光时刻。”
汪凡看了他一眼：“老曹，你呢？”
“扫地僧？”
老曹满脸疑惑的看着汪凡：“这又是哪位高人？”
汪凡笑道：“老曹，这不是重点好吗？”
说是这样说，他还是解释道：“小说中，原本默默无闻的隐匿在藏经阁，神秘而且武功深不可测，并具有大智慧，有极高技艺却深藏不露的一位老僧人。”
老曹瑶瑶头：“倒是没看过这部。”
汪凡奇道：“你还看小说？”
老曹瞥了他一眼：“这有什么奇怪？我总该有一点私人爱好吧？”
“大学四年，班上同学愣是不知道你除了教学，竟然还有其它的业余生活！”
汪凡一脸唏嘘，“我们以为，你的余生，尽是音乐。”
“看来，老曹你也不够纯粹啊！”
老曹笑道：“之前都是在家看。学校嘛，还是要保持一个良好形象的。”
“得嘞，”汪凡喝了一口茶，“哪天空了，我把小说写出来。等出版的那天，送你一本珍藏版。”
老曹只当他在说笑，没接他话茬。
汪凡也不在意，自顾自的说自己的。
大学四年，他处得来的好朋友不多，反而跟班主任成了忘年交。
老曹的嗓音很柔和，听他唱歌，就像听故事一样，很舒服。
所以汪凡特意从歌曲库中给他挑了一首经典歌曲，不久前发了过来。
本想着让他在晚会上一炮而红，没想到老曹没了那个心思。
不知道当时那个女孩到底伤他多深，竟然让他四十岁的年纪，有着八十岁的心态。
整日笑呵呵的，平和的出奇。
汪凡念头一转，说道：“老曹，晚会上的歌，我想换一首，你看，还能成么？”
老曹道：“原则上，过了截止日期……”
汪凡笑道：“原则上不能弄的，基本都有通融的可能，是吧？”
老曹也跟着笑道：“幸亏是我之前的一个学生在操持这个事儿，能给我个面子。”
“你把歌曲名字报过来，我帮你发过去。”
汪凡掏出手机，找到老曹的聊天窗口，输入几个字，点击发送。
那边，老曹手机信息通知的铃声响起。
他起身拿起办公桌上的手机，之间屏幕上一行字，赫然写着——偏偏喜欢你。
五个字，像无根标枪，从极远处而来，瞬间刺透他的身体……
离开老曹的办公室，汪凡两人打算去甬工食堂蹭顿饭。
他在临走之前，拿了老曹的饭卡。
在过去的路上，汪凡把老曹的信息大致的跟柳梦依说了一遍。
她这下才恍然大悟，为啥一直波澜不惊的曹老师，看到汪凡发过去的一个歌名，竟然会突然失态。
柳梦依抿抿嘴，问道：“我们是不是过了？哪能故意去戳他的伤疤？”
汪凡叹了一口气：“除了这个，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老曹，就这么孤独一生吧？”
“他那个人，没有外力的情况下，很难自个儿走出牛角尖。”
“成与不成，看他个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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