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飞翔的蓬蓬云菇
烦人的青桑得到了她的报应，她被拒绝加入班尼冒险团了。
行呗。
眼不见心不烦地拿书籍盖住冒险之证。青桑翻看起砂糖的研究成果，密密麻麻的的实验记录详细地记述着实验过程。她也不嫌枯燥，慢慢看起来。
生物炼金，是提瓦特炼金术三大类中的一种。砂糖研究的课题多是跟生物变异有关，青桑提出的来自异世界的嫁接技术一下子打开了她的思路……会不会长黑眼圈啊。
希望阿贝多不要来找她的麻烦……
纳贝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遏止胡思乱想，青桑放下研究笔记，拿起冒险之证，离开她租的新房。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越想越气。
她现在只想揪住倒霉孩子的肩膀摇晃，为什么？你为什么拒绝？快答应。
唉。
青桑走向冒险家协会，半途被砂糖叫住。三天到了，她可以给出答案了。
砂糖兴奋地向青桑展示她的研究成果，一颗奇怪的生物浸泡在容器里，它的顶部长了五颗绿色的蓬蓬果实，底部则像是倒立生长的橙色菌菇，褐色的藤条连接着果实和菌柄。
“……”好像，大概，跟我想的不一样啊。
青桑看向滔滔不绝的砂糖，从砂糖夹杂着各种炼金知识的术语里，她提取了关键信息。
一、单纯嫁接在一起的它们全没了；二、砂糖请了外援，它们又活了；三、它们暂时只能活在特制溶液里。
“……很遗憾，我的研究结论是——它们是没有办法带着人飞上天的。”砂糖轻抬了一下眼镜，语气异常严肃。
“但在实验过程中，我们发现了另一种更合适的‘替代品’。”
“替代品？”
“是一种名为‘云菇’的魔物，阿贝多老师说剔除部分杂质的蓬蓬果可以生活在它们的囊里。”
青桑一知半解地猜测道：“就是说蓬蓬果寄生在云菇身上吗？”寄生魔物吗？
可是魔物，能当好飞行工具吗？龙是可以啦，但她又打不过龙。风史莱姆的速度又实在是一言难尽，沙漠那边好像有赤鹫可以抓……
越想越头疼，青桑反思自己，这飞行工具，她是非要不可吗？风之翼咋啦，多好用啊！
砂糖摇头否认，“是【黑土】，这是老师研究的领域。详细的情况……青桑，老师说想跟你谈谈。”
谈什么？谈天说地吗？我又不会炼金术……
但蒙德城的大人物，首席炼金术士阿贝多的邀请，也不能拒绝。
在砂糖的带领下，青桑来到了图书馆楼上的炼金工坊。
“咚咚”，砂糖敲了两下，推开门。
宽敞明亮的工坊里遍布着各式排列整齐的炼金装置，墙面挂着不少标本、画像和警示标志，穿着轻便护服的炼金术师们各司其职。
砂糖从他们之中穿过，走到另一侧的门前，摁下门上的炼金装置。
青桑好奇地多瞅了两眼。
房间内，左边的书架塞满了陈旧的书籍和绘本，右边的几排置物架上整齐摆放着装满溶液的玻璃罐子、箱子和试剂。
“阿贝多老师。”
阿贝多停下手中的记录，侧头看过来。他的年龄看起来像是介于青年与少年之间，气质温和，湖蓝色的双眸盯着人的时候却很有压迫力。
仿佛是在观察记录一件物品。
青桑着重看了一眼他的头发！很好！发量很多！建模师扣大分！
“这是青桑。”砂糖将青桑拉到阿贝多面前。
“你好，阿贝多先生。”
“不必拘束，叫我阿贝多就好。”他温和地笑着，示意青桑坐下谈。
“你的设想，是个很有趣的研究课题。物质的形态因此改变，本质仍然延伸，像是生物炼金，又涉及黑土创生。”
“我很好奇，你的灵感来源哪里？”
“我以前看过一本生物书籍。它里面有一些记载，后来我把它弄丢了。”卖给回收站了，八毛一斤。
青桑露出礼貌性微笑。
“原来如此，真是遗憾。”阿贝多叹息道。他拿出一叠纸张，开始进入正式的话题。
“蓬蓬果质轻性软，并不适合作为主体，尽管炼金术能将它改造，但生物舍弃原来的特性，反而会变得不完美。保持原有，增强特性，才是生命改造的义理。”
他停顿一下，继续说道:“白垩是变化的开始，将蓬蓬果有害的物质炼化，转为白垩。云菇是亲近人类的魔物，它们活在原野的空中，利用水和风维持飞行。蓬蓬菇培育在它们的囊中，除了能加强飞行能力，也能很好地帮助它们捕猎。”
青桑硬着头皮点头，“所以，真的能飞起来吗？”
“当然。”阿贝多温柔地笑道，目光从容。
“要见证一下吗？属于炼金术的小小能力。”
他缓步走到一个画架前，单手悬立，闭目低语，黄金般的光芒自他手中蔓延在画像上。
他在创造生命的奇迹。
晶蓝的躯体似水母的魔物凭空出现，它底部细长的须弯曲着微微甩动，顶部生长着绿色的蓬蓬果，宛若触角。
青桑失神地看着眼前神奇的一幕，当猜想化为现实，奇迹在她面前上演，她无法保持内心的平静，唯有激动和震撼。
阿贝多撑开窗子，牵着魔物跳下。
砂糖匆匆奔至窗口。
神奇的阿贝多挂在神奇的魔物底下，冲着她们微笑。
看，飞起来了。
如此简单。
……
……
理应不存于世的创生魔物被阿贝多先生送给了青桑。
他将之命名为蓬蓬云菇。
青桑得到了飞行道具，脸上却没有一丝笑容，她颤抖着双手捧着脆弱的纸张。
她数着底部的数字。
个、十、百、千、万……
九千九百九十九万摩拉。
都是她欠下的债。
愤恨的目光如长剑扎在一旁浑圆的纳贝身上。
[你干的好事！！！]
[嗝～]纳贝打了个饱嗝。
不久前，骑士团的凯亚先生热心地将青桑丢失的宠物归还，并附赠一纸账单。
里面详细地记述了阿贝多先生丢失的珍稀材料以及炼金成果。
凯亚充满善意地说道:“不必着急，三年内还清就可以了。”
三年！三百年我也还不起！
青桑抓过纳贝，将它和账单一股脑交到凯亚手上。
“卖身还债。跟我没关系。”
[哼！]纳贝扭过小身体。
凯亚好笑着将纳贝放下，“骑士团相信青桑小姐的能力。”
拿骑士团威胁我？
[你自己欠的，你不还，让我还？]
[……]
真服了。
被迫欠上债的青桑送走凯亚，“啪”得一下关上门扉，捋起袖子，阴测测地靠近黑煤球。家里孩子闯祸了还不承认？吃顿大餐就好了。
……
……
“呼——”
青桑身心舒畅地关上门。
差点忘了还有一个倒霉蛋。
两个倒霉蛋，嘿。
冒险家协会的凯瑟琳小姐重复了一遍她的话语，“班尼冒险团申请了注销。”
“。”没必要吧。
“那他今天有接什么委托吗？”
“抱歉，协会规定，不能透露冒险家信息。”
青桑伏身靠近凯瑟琳，悄咪咪说：“我帮你送信，你给我透露下？”
嗯？没反应？
难道没报错吗？
凯瑟琳依旧姿态端庄，挑不出一丝错处。
“向着星辰和深渊，青桑冒险家。今天的委托已派发。”
“谢啦。”青桑接过冒险之证。
今天的天气看起来不错嘛。
青桑顺着委托信息，找至一处谷地。
委托内容是帮着异国的商人，抢回他的物资。
看着面前熟悉的查耶维奇，青桑想起游戏里被阴阳怪气的那段日子，暗戳戳地比划起来。
可以干掉他吗？
“总之，你快点去清理掉魔物。前一个冒险家领了委托就不见了踪影，蒙德人真是没有效率可言。”查耶维奇不耐烦地说道。
果然还是干掉吧。青桑扬起笑脸，“好的呀。”
*
狭隘的小道里，丘丘人魔物和深渊法师聚集地围绕物资起舞。
“yedada。”
没有战斗过的痕迹，又跑丢了吗？
青桑也没去管魔物，循着回程搜寻，她观察着蛛丝马迹。
痕迹消失在一个坑洞口，就……有点熟悉。
她捏住嗓子，“有人在里面吗？”
然后她听到了回答，“有、有人！我在！”
“小倒霉蛋，你怎么又掉坑里了？”
“……青桑？”班尼特激动的心回落下去，她怎么在这。
“是我啊，我刚好路过呢。”青桑脸不红心不跳地扯谎，她抓住无辜路过的草史莱姆，逼迫它吐出藤曼。
“快上来吧。”
班尼特从洞口爬出，他拍掉蹭到的泥巴，“谢谢。”
“光道谢有什么用，小气得很，都不让我加入冒险团。”青桑看着班尼特多出的伤口，阴阳怪气道。
班尼特沉默了一下，实话实说：“冒险团，我注销了。”
“……不是还能撤销申请吗？这么多年的冒险团，真舍得？”
“不是你说的吗？逃避并没有什么用，而且本来就不符合规定，我早该注销了。”
班尼特挂上轻松的笑容，独自一人也没什么不好吧，这么多年都过来了。
看着不似作伪的笑容，青桑沉吟道，“不难过？”
班尼特摇头。
“确定了？”
“嗯。”
“那注销就注销吧。”青桑放下心来，拍了下班尼特的肩膀，笑道，“那你要不要帮我打工，我给你发工资。”
“……”
行呗。
眼不见心不烦地拿书籍盖住冒险之证。青桑翻看起砂糖的研究成果，密密麻麻的的实验记录详细地记述着实验过程。她也不嫌枯燥，慢慢看起来。
生物炼金，是提瓦特炼金术三大类中的一种。砂糖研究的课题多是跟生物变异有关，青桑提出的来自异世界的嫁接技术一下子打开了她的思路……会不会长黑眼圈啊。
希望阿贝多不要来找她的麻烦……
纳贝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遏止胡思乱想，青桑放下研究笔记，拿起冒险之证，离开她租的新房。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越想越气。
她现在只想揪住倒霉孩子的肩膀摇晃，为什么？你为什么拒绝？快答应。
唉。
青桑走向冒险家协会，半途被砂糖叫住。三天到了，她可以给出答案了。
砂糖兴奋地向青桑展示她的研究成果，一颗奇怪的生物浸泡在容器里，它的顶部长了五颗绿色的蓬蓬果实，底部则像是倒立生长的橙色菌菇，褐色的藤条连接着果实和菌柄。
“……”好像，大概，跟我想的不一样啊。
青桑看向滔滔不绝的砂糖，从砂糖夹杂着各种炼金知识的术语里，她提取了关键信息。
一、单纯嫁接在一起的它们全没了；二、砂糖请了外援，它们又活了；三、它们暂时只能活在特制溶液里。
“……很遗憾，我的研究结论是——它们是没有办法带着人飞上天的。”砂糖轻抬了一下眼镜，语气异常严肃。
“但在实验过程中，我们发现了另一种更合适的‘替代品’。”
“替代品？”
“是一种名为‘云菇’的魔物，阿贝多老师说剔除部分杂质的蓬蓬果可以生活在它们的囊里。”
青桑一知半解地猜测道：“就是说蓬蓬果寄生在云菇身上吗？”寄生魔物吗？
可是魔物，能当好飞行工具吗？龙是可以啦，但她又打不过龙。风史莱姆的速度又实在是一言难尽，沙漠那边好像有赤鹫可以抓……
越想越头疼，青桑反思自己，这飞行工具，她是非要不可吗？风之翼咋啦，多好用啊！
砂糖摇头否认，“是【黑土】，这是老师研究的领域。详细的情况……青桑，老师说想跟你谈谈。”
谈什么？谈天说地吗？我又不会炼金术……
但蒙德城的大人物，首席炼金术士阿贝多的邀请，也不能拒绝。
在砂糖的带领下，青桑来到了图书馆楼上的炼金工坊。
“咚咚”，砂糖敲了两下，推开门。
宽敞明亮的工坊里遍布着各式排列整齐的炼金装置，墙面挂着不少标本、画像和警示标志，穿着轻便护服的炼金术师们各司其职。
砂糖从他们之中穿过，走到另一侧的门前，摁下门上的炼金装置。
青桑好奇地多瞅了两眼。
房间内，左边的书架塞满了陈旧的书籍和绘本，右边的几排置物架上整齐摆放着装满溶液的玻璃罐子、箱子和试剂。
“阿贝多老师。”
阿贝多停下手中的记录，侧头看过来。他的年龄看起来像是介于青年与少年之间，气质温和，湖蓝色的双眸盯着人的时候却很有压迫力。
仿佛是在观察记录一件物品。
青桑着重看了一眼他的头发！很好！发量很多！建模师扣大分！
“这是青桑。”砂糖将青桑拉到阿贝多面前。
“你好，阿贝多先生。”
“不必拘束，叫我阿贝多就好。”他温和地笑着，示意青桑坐下谈。
“你的设想，是个很有趣的研究课题。物质的形态因此改变，本质仍然延伸，像是生物炼金，又涉及黑土创生。”
“我很好奇，你的灵感来源哪里？”
“我以前看过一本生物书籍。它里面有一些记载，后来我把它弄丢了。”卖给回收站了，八毛一斤。
青桑露出礼貌性微笑。
“原来如此，真是遗憾。”阿贝多叹息道。他拿出一叠纸张，开始进入正式的话题。
“蓬蓬果质轻性软，并不适合作为主体，尽管炼金术能将它改造，但生物舍弃原来的特性，反而会变得不完美。保持原有，增强特性，才是生命改造的义理。”
他停顿一下，继续说道:“白垩是变化的开始，将蓬蓬果有害的物质炼化，转为白垩。云菇是亲近人类的魔物，它们活在原野的空中，利用水和风维持飞行。蓬蓬菇培育在它们的囊中，除了能加强飞行能力，也能很好地帮助它们捕猎。”
青桑硬着头皮点头，“所以，真的能飞起来吗？”
“当然。”阿贝多温柔地笑道，目光从容。
“要见证一下吗？属于炼金术的小小能力。”
他缓步走到一个画架前，单手悬立，闭目低语，黄金般的光芒自他手中蔓延在画像上。
他在创造生命的奇迹。
晶蓝的躯体似水母的魔物凭空出现，它底部细长的须弯曲着微微甩动，顶部生长着绿色的蓬蓬果，宛若触角。
青桑失神地看着眼前神奇的一幕，当猜想化为现实，奇迹在她面前上演，她无法保持内心的平静，唯有激动和震撼。
阿贝多撑开窗子，牵着魔物跳下。
砂糖匆匆奔至窗口。
神奇的阿贝多挂在神奇的魔物底下，冲着她们微笑。
看，飞起来了。
如此简单。
……
……
理应不存于世的创生魔物被阿贝多先生送给了青桑。
他将之命名为蓬蓬云菇。
青桑得到了飞行道具，脸上却没有一丝笑容，她颤抖着双手捧着脆弱的纸张。
她数着底部的数字。
个、十、百、千、万……
九千九百九十九万摩拉。
都是她欠下的债。
愤恨的目光如长剑扎在一旁浑圆的纳贝身上。
[你干的好事！！！]
[嗝～]纳贝打了个饱嗝。
不久前，骑士团的凯亚先生热心地将青桑丢失的宠物归还，并附赠一纸账单。
里面详细地记述了阿贝多先生丢失的珍稀材料以及炼金成果。
凯亚充满善意地说道:“不必着急，三年内还清就可以了。”
三年！三百年我也还不起！
青桑抓过纳贝，将它和账单一股脑交到凯亚手上。
“卖身还债。跟我没关系。”
[哼！]纳贝扭过小身体。
凯亚好笑着将纳贝放下，“骑士团相信青桑小姐的能力。”
拿骑士团威胁我？
[你自己欠的，你不还，让我还？]
[……]
真服了。
被迫欠上债的青桑送走凯亚，“啪”得一下关上门扉，捋起袖子，阴测测地靠近黑煤球。家里孩子闯祸了还不承认？吃顿大餐就好了。
……
……
“呼——”
青桑身心舒畅地关上门。
差点忘了还有一个倒霉蛋。
两个倒霉蛋，嘿。
冒险家协会的凯瑟琳小姐重复了一遍她的话语，“班尼冒险团申请了注销。”
“。”没必要吧。
“那他今天有接什么委托吗？”
“抱歉，协会规定，不能透露冒险家信息。”
青桑伏身靠近凯瑟琳，悄咪咪说：“我帮你送信，你给我透露下？”
嗯？没反应？
难道没报错吗？
凯瑟琳依旧姿态端庄，挑不出一丝错处。
“向着星辰和深渊，青桑冒险家。今天的委托已派发。”
“谢啦。”青桑接过冒险之证。
今天的天气看起来不错嘛。
青桑顺着委托信息，找至一处谷地。
委托内容是帮着异国的商人，抢回他的物资。
看着面前熟悉的查耶维奇，青桑想起游戏里被阴阳怪气的那段日子，暗戳戳地比划起来。
可以干掉他吗？
“总之，你快点去清理掉魔物。前一个冒险家领了委托就不见了踪影，蒙德人真是没有效率可言。”查耶维奇不耐烦地说道。
果然还是干掉吧。青桑扬起笑脸，“好的呀。”
*
狭隘的小道里，丘丘人魔物和深渊法师聚集地围绕物资起舞。
“yedada。”
没有战斗过的痕迹，又跑丢了吗？
青桑也没去管魔物，循着回程搜寻，她观察着蛛丝马迹。
痕迹消失在一个坑洞口，就……有点熟悉。
她捏住嗓子，“有人在里面吗？”
然后她听到了回答，“有、有人！我在！”
“小倒霉蛋，你怎么又掉坑里了？”
“……青桑？”班尼特激动的心回落下去，她怎么在这。
“是我啊，我刚好路过呢。”青桑脸不红心不跳地扯谎，她抓住无辜路过的草史莱姆，逼迫它吐出藤曼。
“快上来吧。”
班尼特从洞口爬出，他拍掉蹭到的泥巴，“谢谢。”
“光道谢有什么用，小气得很，都不让我加入冒险团。”青桑看着班尼特多出的伤口，阴阳怪气道。
班尼特沉默了一下，实话实说：“冒险团，我注销了。”
“……不是还能撤销申请吗？这么多年的冒险团，真舍得？”
“不是你说的吗？逃避并没有什么用，而且本来就不符合规定，我早该注销了。”
班尼特挂上轻松的笑容，独自一人也没什么不好吧，这么多年都过来了。
看着不似作伪的笑容，青桑沉吟道，“不难过？”
班尼特摇头。
“确定了？”
“嗯。”
“那注销就注销吧。”青桑放下心来，拍了下班尼特的肩膀，笑道，“那你要不要帮我打工，我给你发工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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