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活死人墓
来到张姨房间门口，我正想进去，却听见里面传来阵阵压抑的哭声。
我凑近听着，原来是在诉苦，说着什么不能让她当一辈子保姆之类的话。
等半天她终于挂了电话，我推门进去，她慌张的擦着眼泪，抬头看见是我，这才不掩饰了。
“张姨，你跟了周鹤义之前一直在周家做保姆吗？”我好奇问着。
她点点头，“我也没什么好隐瞒你的，那年我还是个小姑娘的时候就来了，不过不是这儿，在南山别墅区，没过几年，周鹤义就借着照顾他的名义常常让我去他房间，一来二去就在一起了。我忍了这些年，还给他生了两个孩子，熬到他老婆死了，他也不肯娶我。”
说到这里，张姨露出了哀怨的眼神，又拽着我的手说：“同为女人，你还小，一定不要这么做，为了一个男人搭上自己的一辈子，等后悔了，就没有退路了。”
我从心底不屑，选择也是你自愿的，后悔随时都可以及时止损，没有谁放不下谁，说白了只是在贪图利益罢了。
“张姨，你这儿有安眠药吗？”
“有，周明励睡眠不好偶尔会让我拿给他。”张姨又疑惑：“你要这个做什么？”
我将计划原原本本告诉她，今夜必须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张姨听完从抽屉里拿出一瓶安眠药，倒了两片给我，犹豫了一下，又拿出一片道：“三片够睡到天亮了。”
“你很懂用药。”我看着手里的药片，也是，处心积虑这么多年，她不懂点用药剂量的多少可能早就暴露了。
很快入夜，我又去找了周明亭，借口上次还有些事情没聊完，让她去我房里。
周明亭并没有怀疑，顺利跟我来到房间躺下。
我抠着指甲，跟她闲聊着：“你在学校难道没有喜欢的男同学吗？”
周明亭瞥了我一眼说：“你是没话说了吗？这么关注我的私生活。”
“有，当然有了，”我靠过去笑嘻嘻地说着：“除了他对你好以外，你到底喜欢周明励这个老帮菜什么啊。”
……
……
空气瞬间凝固。
哈哈哈哈哈……
我们两同时发出爆笑，周明亭明显开心了起来。
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我注意着墙上的钟表的指针。
是时候了，果然，周明亭困的哈欠连天，嘴上刚说着要回去睡觉，下一秒就沉沉睡了过去。
我晃动了一下她的身体，轻轻地喊着“明亭？明亭？”
确认她睡了过去，我把枕头塞进被子里，伪装成床上还有一个人，然后蹑手蹑脚走了出去。
车库里，张姨早就候在了那儿，我钻进后备箱，被张姨顺利带了出去。
车子停到我和蓝原约定的地点，他也早早就候在了那儿，见我从后备箱钻出来，不禁莞尔一笑：“你可真行。”
“张姨，五点半在这里等我。”我叮嘱完张姨转身又上了蓝原的车。
车子飞速地在马路上疾驰着，我们聊着关于那座奇怪坟墓的事情，我忽然想起一个恐怖故事，是这么说的。
说是有一个男人和妻子过腻了，为了寻找新鲜感，男人就在外面物色了几个女人，把她们一个个骗到自己在郊区挖好的地窖里囚禁了起来，然后在外面盖了一层土，伪造成坟墓的样子，是一个爱在晨跑的人路过，不慎被坟墓旁边掩盖的草皮绊倒，这才东窗事发。
我讲给蓝原听着，他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很快就到了8号公寓路边，这是一栋原木色的小公寓，一共二层小楼。
这栋公寓我提前搜索过了，附近就这一栋，据说是原主人移民后就废弃了，久而久之，这一片就被划分成了公共墓地。
传说有人见过夜晚这个公寓亮着灯，已经变成了名副其实的鬼宅。
蓝原打开手电筒示意我跟在他后面，我俩一前一后往后面的坟堆走去。
那座坟墓果然跟他形容的一样，只有一个光秃秃的墓碑，上面什么都没有。
“来。”蓝原招招手，绕到了坟墓的后面，我跟过去一起用脚轻轻踩着草皮。
蓝原忽然停了下来，然后他又用力踩了两脚。
有情况！我们用眼神互相确认。
扒开上面的草皮，果然出现了一个用铁皮遮盖的入口。
蓝原掏出防御匕首，小声说着：“下去的时候跟在我后面，万一情况不对…”
“放心吧，我肯定先跑。”我打断他。
蓝原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掀开铁皮，里面有微黄色的灯光隐约透了出来，我们顺着梯子爬下去，这才发现，底下有一道小门，是被锁上的。
怎么办？我用眼神询问蓝原。
才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掏出了一根铁丝已经开始上手了。
“啪嗒——”
锁被打开了，我悄悄竖了个大拇指给他，这小子技能还挺多。
地道里蜿蜒狭窄，蓝原屈膝弯腰勉强通过，我倒是走的很顺畅。
刚走了二十多米的样子，眼前又出现了一道门，不过锁的样式跟之前不一样了。
在我向蓝原行注目礼时，他三两下把铁丝弯曲成一个小钩子的形状，伸进锁眼里试探着，没过二三十秒就打开了。
“你以前是小偷吗？”我凑到他耳朵旁悄悄地说。
“干过两年。”蓝原回答我，随后又意识到不对，赶紧改口道：“干过两年特工。”
不会做美食的侦探不是好特工，啧啧，这个跨度还真大。
门被轻轻推开的同时，蓝原一手将我护在身后，里面却是漆黑一片，借助手电筒的灯光，我这才发现眼前豁然开朗，是一个很大的空间，墙上全部贴了石砖，墙角摆放着一张床，地上还有一个盆，里面放着些食物残渣。
但是却没有人，我和蓝原走过去掀开床铺，试图找到一些线索。
这时我感觉头被什么东西猛的砸了一下。
“嘶……啊”我抱着头蹲下，几乎同时，蓝原扔下手电转身就将后面的人一个过肩摔给按在了地上。
“成予，去开灯！”我顾不得疼痛，拿着手电往墙上照去，终于在门边的角落发现了开关。
‘啪……’
随着灯光的照射，这里瞬间亮堂了起来。
我和蓝原看向地上那个人，居然是个女人，她的头发蓬乱不堪，眼神呆滞，面如土色，衣服早已经脏的看不出颜色，整个人瘦弱不堪，一看就是被关了很久的样子。
蓝原松开她，女人一下子站起来随后又跑到床的一角蜷缩了起来。
“别怕，”我走过去抚摸着她的头发柔声安慰着：“跟我们走好不好，带你出去，你得救了。”
女人听到出去两个字，眼神里亮闪闪的，随即又一脸恐惧呜咽着。
蓝原赶紧问她：“你是不是不会说话？”
女人点点头，随后又摇头，指了指自己的舌头。
“舌头被人割掉了！”我和蓝原异口同声说着。
“这个地方不安全，跟我们走。”蓝原上前拽着她，女人惊恐地拉着我的胳膊，连连摇头。
我试探着对她说：“是马清把你关进来的吗？”
女人瞬间放声大哭。
“啊…啊……”
这是她沙哑的喉咙里唯一能发出的声音。
我安抚地拍着她的后背骗她：“马清被抓了，你已经获救了，跟我们走，我送你回家。”
女人激动的点头，我拉着她赶紧向外走去。
走到入口处，才发现她因为长期没有得到足够的营养和活动空间，身子虚弱到连梯子也爬不上去。
“上来。”蓝原蹲下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示意女人到他背上来，我跟在他身后一手爬着梯子，一手做保护状，扶着那个女人。
等到爬上去，蓝原已经累的气喘吁吁，我把入口处随意掩盖了一下，拽着女人赶紧往车上走去。
经过8号公寓旁，女人却突然不走了，指着房子‘啊巴啊巴’的喊着。
“这房子里有东西？”我问她。
女人点点头，又指着自己。
“蓝原，我们得进去一趟。”我指着这栋公寓。
蓝原会意，走过去一脚踹开了门，屋子里黑漆漆的，只有一种很长时间没人居住木头发霉的潮湿气味。
“你们在车里等我，我自己进去就好，找到什么我会带出来的。”蓝原把车钥匙扔给我，随后自己走了进去。
我带着女人在车里静静地等待，而她此刻还没有缓过神来，只是紧紧抓着我的胳膊，眼神依旧惊恐不定。
我忽然想起玲丽说过杨主任曾经给周明励换了一个肾，那会不会就是眼前这个？
我安抚着她：“别怕，我检查一下你身上有没有伤口。”
随后我轻轻掀开她的衣角。
果然，她肚子的左下角有一道疤痕。
那也就是说，这个女人就是给周明励换肾的人，随后他又让马清把人囚禁在了这里…
似乎不大可能，按照他的行事作风来说，很有可能将人直接杀了，为什么又要将这个女人囚禁在这里呢？难道是为了后续做其他器官配型用？
可是他对待我和周明亭的态度跟这个女人截然相反。
那这个女人，会不会是马清的妻子？
我转头问她：“你是马清的老婆吗？”
女人听见马清这个名字，眼神愈发恐慌，死死地拽着我的胳膊不撒手。
以她现在的精神状况也问不出来什么了，找把她带回去再做打算吧。
我正琢磨着，蓝原回来了，他拉开车门递给我一个档案袋，眼神示意我先别看，然后就去前面开车驶离了这里。
一路上，我们再未交谈一句。
灰狐餐厅里，蓝原把女人安置好后就过来找我，而我此时正拿着两份资料看着。
这是周明励的个人信息，两份资料一模一样，这又是什么意思呢？我看着蓝底照片上的周明励，他的个人信息为什么会出现在8号公寓…
蓝原坐下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水后说着：“屋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这是我在二楼地板下一个小格子里发现的。”
“这会是谁放在那儿的呢？”我嘟囔着，这两张蓝底照片应该是周明励同一个时期拍的，照片上的他面容青涩，咧着嘴笑着，俨然一个青春活力美少年。
蓝原忽然瞪大了眼睛凑过来：“你有没有发现这两张照片有什么不对？”
“有吗？一模一样啊。”我又细细看了一遍，哪有什么区别？
蓝原指了指两张照片上的周明励，“你看，虽然穿着一模一样的衣服，但是他一张戴了眼镜，一张没戴，而且戴眼镜那张的喉结明显高于不戴的那张。”
“你是说？”我忽然也睁大了眼睛。
“不是同一个人！”我和蓝原又几乎异口同声说出了对方的想法。
蓝原揉搓着眉心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看来事情越来越复杂了，马清是个突破口，我们得尽快想办法控制住他。”
我点头表示赞同，又补充道：“这个女人你一定看好她，等她状态好点肯定能问出些东西。”
看了看时间，已经四点多了，过了五点半天就亮了。
蓝原送我回去的路上，又一个劲儿叮嘱着千万注意安全，接下来的事情他尽量去查，而我能不出去就别出去。
张姨也是个守时的，早早就等在了路边。
车里，她好奇的问我：“晚上出去查到什么了吗？”
“快了，你只需要安心等待。”我敷衍着她，从一开始找到张姨时，我并未告诉她周明励身上发生的事情，毕竟这么多条人命案，她极有可能在没有掌握证据的情况下就冲动去检举周明励，这只会适得其反，让他逃脱。
况且我手里还握着张姨的犯罪证据，她自然不敢多问。
天空此刻微微泛白，远处的鸟儿啼叫着，声音清脆又有穿透力。
一夜未眠，我乏极了，回到房间，周明亭还没醒，张姨给的药剂量果然刚刚好。
我凑近听着，原来是在诉苦，说着什么不能让她当一辈子保姆之类的话。
等半天她终于挂了电话，我推门进去，她慌张的擦着眼泪，抬头看见是我，这才不掩饰了。
“张姨，你跟了周鹤义之前一直在周家做保姆吗？”我好奇问着。
她点点头，“我也没什么好隐瞒你的，那年我还是个小姑娘的时候就来了，不过不是这儿，在南山别墅区，没过几年，周鹤义就借着照顾他的名义常常让我去他房间，一来二去就在一起了。我忍了这些年，还给他生了两个孩子，熬到他老婆死了，他也不肯娶我。”
说到这里，张姨露出了哀怨的眼神，又拽着我的手说：“同为女人，你还小，一定不要这么做，为了一个男人搭上自己的一辈子，等后悔了，就没有退路了。”
我从心底不屑，选择也是你自愿的，后悔随时都可以及时止损，没有谁放不下谁，说白了只是在贪图利益罢了。
“张姨，你这儿有安眠药吗？”
“有，周明励睡眠不好偶尔会让我拿给他。”张姨又疑惑：“你要这个做什么？”
我将计划原原本本告诉她，今夜必须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张姨听完从抽屉里拿出一瓶安眠药，倒了两片给我，犹豫了一下，又拿出一片道：“三片够睡到天亮了。”
“你很懂用药。”我看着手里的药片，也是，处心积虑这么多年，她不懂点用药剂量的多少可能早就暴露了。
很快入夜，我又去找了周明亭，借口上次还有些事情没聊完，让她去我房里。
周明亭并没有怀疑，顺利跟我来到房间躺下。
我抠着指甲，跟她闲聊着：“你在学校难道没有喜欢的男同学吗？”
周明亭瞥了我一眼说：“你是没话说了吗？这么关注我的私生活。”
“有，当然有了，”我靠过去笑嘻嘻地说着：“除了他对你好以外，你到底喜欢周明励这个老帮菜什么啊。”
……
……
空气瞬间凝固。
哈哈哈哈哈……
我们两同时发出爆笑，周明亭明显开心了起来。
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我注意着墙上的钟表的指针。
是时候了，果然，周明亭困的哈欠连天，嘴上刚说着要回去睡觉，下一秒就沉沉睡了过去。
我晃动了一下她的身体，轻轻地喊着“明亭？明亭？”
确认她睡了过去，我把枕头塞进被子里，伪装成床上还有一个人，然后蹑手蹑脚走了出去。
车库里，张姨早就候在了那儿，我钻进后备箱，被张姨顺利带了出去。
车子停到我和蓝原约定的地点，他也早早就候在了那儿，见我从后备箱钻出来，不禁莞尔一笑：“你可真行。”
“张姨，五点半在这里等我。”我叮嘱完张姨转身又上了蓝原的车。
车子飞速地在马路上疾驰着，我们聊着关于那座奇怪坟墓的事情，我忽然想起一个恐怖故事，是这么说的。
说是有一个男人和妻子过腻了，为了寻找新鲜感，男人就在外面物色了几个女人，把她们一个个骗到自己在郊区挖好的地窖里囚禁了起来，然后在外面盖了一层土，伪造成坟墓的样子，是一个爱在晨跑的人路过，不慎被坟墓旁边掩盖的草皮绊倒，这才东窗事发。
我讲给蓝原听着，他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很快就到了8号公寓路边，这是一栋原木色的小公寓，一共二层小楼。
这栋公寓我提前搜索过了，附近就这一栋，据说是原主人移民后就废弃了，久而久之，这一片就被划分成了公共墓地。
传说有人见过夜晚这个公寓亮着灯，已经变成了名副其实的鬼宅。
蓝原打开手电筒示意我跟在他后面，我俩一前一后往后面的坟堆走去。
那座坟墓果然跟他形容的一样，只有一个光秃秃的墓碑，上面什么都没有。
“来。”蓝原招招手，绕到了坟墓的后面，我跟过去一起用脚轻轻踩着草皮。
蓝原忽然停了下来，然后他又用力踩了两脚。
有情况！我们用眼神互相确认。
扒开上面的草皮，果然出现了一个用铁皮遮盖的入口。
蓝原掏出防御匕首，小声说着：“下去的时候跟在我后面，万一情况不对…”
“放心吧，我肯定先跑。”我打断他。
蓝原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掀开铁皮，里面有微黄色的灯光隐约透了出来，我们顺着梯子爬下去，这才发现，底下有一道小门，是被锁上的。
怎么办？我用眼神询问蓝原。
才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掏出了一根铁丝已经开始上手了。
“啪嗒——”
锁被打开了，我悄悄竖了个大拇指给他，这小子技能还挺多。
地道里蜿蜒狭窄，蓝原屈膝弯腰勉强通过，我倒是走的很顺畅。
刚走了二十多米的样子，眼前又出现了一道门，不过锁的样式跟之前不一样了。
在我向蓝原行注目礼时，他三两下把铁丝弯曲成一个小钩子的形状，伸进锁眼里试探着，没过二三十秒就打开了。
“你以前是小偷吗？”我凑到他耳朵旁悄悄地说。
“干过两年。”蓝原回答我，随后又意识到不对，赶紧改口道：“干过两年特工。”
不会做美食的侦探不是好特工，啧啧，这个跨度还真大。
门被轻轻推开的同时，蓝原一手将我护在身后，里面却是漆黑一片，借助手电筒的灯光，我这才发现眼前豁然开朗，是一个很大的空间，墙上全部贴了石砖，墙角摆放着一张床，地上还有一个盆，里面放着些食物残渣。
但是却没有人，我和蓝原走过去掀开床铺，试图找到一些线索。
这时我感觉头被什么东西猛的砸了一下。
“嘶……啊”我抱着头蹲下，几乎同时，蓝原扔下手电转身就将后面的人一个过肩摔给按在了地上。
“成予，去开灯！”我顾不得疼痛，拿着手电往墙上照去，终于在门边的角落发现了开关。
‘啪……’
随着灯光的照射，这里瞬间亮堂了起来。
我和蓝原看向地上那个人，居然是个女人，她的头发蓬乱不堪，眼神呆滞，面如土色，衣服早已经脏的看不出颜色，整个人瘦弱不堪，一看就是被关了很久的样子。
蓝原松开她，女人一下子站起来随后又跑到床的一角蜷缩了起来。
“别怕，”我走过去抚摸着她的头发柔声安慰着：“跟我们走好不好，带你出去，你得救了。”
女人听到出去两个字，眼神里亮闪闪的，随即又一脸恐惧呜咽着。
蓝原赶紧问她：“你是不是不会说话？”
女人点点头，随后又摇头，指了指自己的舌头。
“舌头被人割掉了！”我和蓝原异口同声说着。
“这个地方不安全，跟我们走。”蓝原上前拽着她，女人惊恐地拉着我的胳膊，连连摇头。
我试探着对她说：“是马清把你关进来的吗？”
女人瞬间放声大哭。
“啊…啊……”
这是她沙哑的喉咙里唯一能发出的声音。
我安抚地拍着她的后背骗她：“马清被抓了，你已经获救了，跟我们走，我送你回家。”
女人激动的点头，我拉着她赶紧向外走去。
走到入口处，才发现她因为长期没有得到足够的营养和活动空间，身子虚弱到连梯子也爬不上去。
“上来。”蓝原蹲下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示意女人到他背上来，我跟在他身后一手爬着梯子，一手做保护状，扶着那个女人。
等到爬上去，蓝原已经累的气喘吁吁，我把入口处随意掩盖了一下，拽着女人赶紧往车上走去。
经过8号公寓旁，女人却突然不走了，指着房子‘啊巴啊巴’的喊着。
“这房子里有东西？”我问她。
女人点点头，又指着自己。
“蓝原，我们得进去一趟。”我指着这栋公寓。
蓝原会意，走过去一脚踹开了门，屋子里黑漆漆的，只有一种很长时间没人居住木头发霉的潮湿气味。
“你们在车里等我，我自己进去就好，找到什么我会带出来的。”蓝原把车钥匙扔给我，随后自己走了进去。
我带着女人在车里静静地等待，而她此刻还没有缓过神来，只是紧紧抓着我的胳膊，眼神依旧惊恐不定。
我忽然想起玲丽说过杨主任曾经给周明励换了一个肾，那会不会就是眼前这个？
我安抚着她：“别怕，我检查一下你身上有没有伤口。”
随后我轻轻掀开她的衣角。
果然，她肚子的左下角有一道疤痕。
那也就是说，这个女人就是给周明励换肾的人，随后他又让马清把人囚禁在了这里…
似乎不大可能，按照他的行事作风来说，很有可能将人直接杀了，为什么又要将这个女人囚禁在这里呢？难道是为了后续做其他器官配型用？
可是他对待我和周明亭的态度跟这个女人截然相反。
那这个女人，会不会是马清的妻子？
我转头问她：“你是马清的老婆吗？”
女人听见马清这个名字，眼神愈发恐慌，死死地拽着我的胳膊不撒手。
以她现在的精神状况也问不出来什么了，找把她带回去再做打算吧。
我正琢磨着，蓝原回来了，他拉开车门递给我一个档案袋，眼神示意我先别看，然后就去前面开车驶离了这里。
一路上，我们再未交谈一句。
灰狐餐厅里，蓝原把女人安置好后就过来找我，而我此时正拿着两份资料看着。
这是周明励的个人信息，两份资料一模一样，这又是什么意思呢？我看着蓝底照片上的周明励，他的个人信息为什么会出现在8号公寓…
蓝原坐下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水后说着：“屋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这是我在二楼地板下一个小格子里发现的。”
“这会是谁放在那儿的呢？”我嘟囔着，这两张蓝底照片应该是周明励同一个时期拍的，照片上的他面容青涩，咧着嘴笑着，俨然一个青春活力美少年。
蓝原忽然瞪大了眼睛凑过来：“你有没有发现这两张照片有什么不对？”
“有吗？一模一样啊。”我又细细看了一遍，哪有什么区别？
蓝原指了指两张照片上的周明励，“你看，虽然穿着一模一样的衣服，但是他一张戴了眼镜，一张没戴，而且戴眼镜那张的喉结明显高于不戴的那张。”
“你是说？”我忽然也睁大了眼睛。
“不是同一个人！”我和蓝原又几乎异口同声说出了对方的想法。
蓝原揉搓着眉心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看来事情越来越复杂了，马清是个突破口，我们得尽快想办法控制住他。”
我点头表示赞同，又补充道：“这个女人你一定看好她，等她状态好点肯定能问出些东西。”
看了看时间，已经四点多了，过了五点半天就亮了。
蓝原送我回去的路上，又一个劲儿叮嘱着千万注意安全，接下来的事情他尽量去查，而我能不出去就别出去。
张姨也是个守时的，早早就等在了路边。
车里，她好奇的问我：“晚上出去查到什么了吗？”
“快了，你只需要安心等待。”我敷衍着她，从一开始找到张姨时，我并未告诉她周明励身上发生的事情，毕竟这么多条人命案，她极有可能在没有掌握证据的情况下就冲动去检举周明励，这只会适得其反，让他逃脱。
况且我手里还握着张姨的犯罪证据，她自然不敢多问。
天空此刻微微泛白，远处的鸟儿啼叫着，声音清脆又有穿透力。
一夜未眠，我乏极了，回到房间，周明亭还没醒，张姨给的药剂量果然刚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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