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茶艺
看到小慧还不理睬他，辛明站起来，用手指着小慧做凶恶状，道：“夫人，你要再不吃，我告诉你，我可要……给你跪下了！”
后面侍候的两个小丫环嘴角一咧，差点笑出来，府中人都说老爷有趣，和大明朝别的男人不同，看来真是如此。大明朝有几个老爷可以这么哄老婆、女人，按理说，小慧姨娘也该顺着台阶下来了！
小慧却倔的可以，伸手用力把勺子推开，鸡蛋羹淋了辛明胸口都是，辛明退后一步，苦笑：“我打你不对，这不是给你赔礼来吗！再说，你把我手臂都咬破了，现在还痛呢！”说完撩起袖子，只见小臂的伤口上还裹着白布。
看到小慧不言语，辛明叹气道：“打完你，我心里特别后悔，不管什么情况，打人总是不对的，尤其是打女人，还是我最爱的女人。这几天，想想你以前对我的好处，那是让我一辈子忘不掉的……”
小慧哼了一声，道：“好心都喂了狗了！”
辛明道：“我发誓，以后再也不对你动手了，如果再动手打人，我的手上就长出来一个恶疮，从手臂烂到心脏。你就别生气了，行不行？”说完，笑着伸出一根手指去勾小慧的下颌。
小慧用力拨开，气哼哼的道：“你要真心待我，真心对我好，真心还念着以前的情份，你就答应我一件事，从此这件事情就揭过了！”
辛明笑道：“夫人开口了，别说一件事，就是一百件，一千件事也依你。”
“别把大话说的那么早。”小慧冷冷的道：“我要你把冬梅赶出府去，到下面庄子里配人。”
辛明一听就皱起眉头，他现在正稀罕这精灵的小妮子呢！怎么舍得赶出府去。
辛明嘻嘻一笑，道：“夫人还是换一个条件吧！”
小慧一听他还想护着冬梅，登时大怒，从椅子上跳起来，一手叉腰，一手戟指怒目道：“快收回去你这些做小伏低，乔张做致的丑态，把这些没要紧的恶誓，鬼话，情话，去说给你那些会唱小曲，耍小性，狐媚手段，拿捏你辖制你的人去吧！我是瞎了眼，倒了大霉，遭了恶报，遇到你这么个负心人。我在府中待着还有什么意思，明天，我就和老爹回将军村，每天吃斋念佛，再也不见人了！”说完用手帕捂脸，大哭起来，转身到里屋炕上哭个不休。
辛明听她说这一大篇话，别的也就罢了，找老爹告状是最让他生气的。他现在官大了，地位高了，难免有点上位者的傲气。谁的训斥都不愿意听，就是亲爹也不行。
辛明冷冷的道：“随你便吧！”一甩袖子走了。
小慧见辛明走了，心中一万个委屈，她从炕上下来，把桌上的碗筷碟子全都砸了，扔在地上，又回到炕上嚎啕大哭。哭够了，再回到厅里，一个人都没有，大小丫环都见不到。最近几天，小慧心情不好，动不动就骂人打人，房里的丫环姨婆都吓得不敢靠前。今天，听到小慧又哭又闹的，更是躲得远远的。
小慧一个人都见不到，心里又觉得孤单起来，大叫道：“一个个都死到哪去了？”
两个小丫环贴着墙进来，小慧红着眼睛喝道：“没心没肺的，死到哪去了？给我跪下。”
两个小丫环跪在地上，小慧上前拔下一根簪子，使劲戳她们面颊，喝道：“我让你们躲着我，背后偷着笑我，通风报信说我坏话。”
这两个小丫头只有十多岁，两人一边哭，一边躲，说道：“娘饶命啊！我们真是什么都没说过，也没笑过。”
正闹着，又有一个丫头进来，道：“慧姨娘，你这么乱发脾气，拿小丫环出气，能挽回老爷的心？能收拾冬梅出气？能扳倒彩蝶姨娘么？”
小慧一愣，看看这丫环是个熟人，原来是二房中的小红。小红曾配合赵府二姨娘陷害过小慧，是个阴险狡诈的女子。不过小慧回来之后，她就倒霉了，被小慧发配去干粗活，扫院子，清洁厕所，干各种脏活累活，吃了不少苦头。
小慧冷笑道：“你有什么话说？”
小红道：“我有几句掏心窝子的话，想跟姨娘说说，不知道姨娘愿不愿意听？”
小慧哼了一声，道：“是怎么诬陷我偷金镯子么？”
小红倒不示弱，冷笑说：“慧姨娘如果这么说，就是不想听我说的话了。既然如此，我就去扫厕所，娘在这里发脾气，彩蝶冬梅一干人依旧逍遥快活，娘觉得如何？”
小慧只是脾气不好，性子直，其实脑子还是挺灵的，想了想，说道：“好吧！你有什么主意？”
见小慧软下来，小红让两个小丫环起来，把地上的碎碗碟收拾好，又沏了一碗茶给小慧端上来，说道：“慧娘，过去的事情咱们就不要再提了，我对你不起，不过那也是当初二姨太逼我做的，我是下人奴仆，有些事情也是身不由己的。”
小红的话只说了一半，当初二姨太固然逼迫她，但她也是贪图二姨太许给她的好处了。
小红看小慧不言语，又接着道：“我冷眼旁观，觉得老爷是重感情的人，他其实挺喜欢你的，只要你稍稍用些手段，笼络一下老爷，别说冬梅，就是彩蝶秋菊也不如你啊！”
其实，小红一直羡慕小慧，就凭小慧和辛明的感情，小慧理应是最受宠的，可惜一把好牌，被小慧打成这样子。要是自己处在小慧的位置，早把老爷哄的开开心心的了，可惜自己又没有这个命。
小红道：“娘最恨的是冬梅，她一个丫环凭什么能跟你斗，还不是老爷的宠爱。而现在娘只跟老爷发脾气，那有什么用处，除了让老爷疏远你，让你在府中的地位下降，没半点好处。”
嗯！小慧缓缓点头，深以为然，这几句话说得有道理，自从和老爷闹别扭以来，自己在府中的地位确实有点下降，吃穿用品不如以前好了，仆人也似乎不那么恭敬了。
小红道：“所以我给娘出的第一个主意，就是想法子笼络住老爷，这才是根本。笼络住老爷之后，才有机会找冬梅报仇，否则你连老爷的面都见不到，还提什么报仇？而且这一点也不难做到，哼！就凭你跟老爷的感情，只要略施小计，就能收回老爷的心。”
“再者，要想在府中长久立足，还要有一些自己的势力，嘿嘿，人都有私心，秋菊姨娘是靠不住的。其实娘的条件得天独厚，别人都不及的。”
小慧听到这有点不明白了。
小红笑道：“娘是从将军村出来的，听说将军村好多青年都成了老爷的得力干将。如果娘能笼络一两个为外援，替娘说话，那对老爷的影响可就大了。”
这一点小慧从没想过，对呀！听说大牛、霍氏兄弟他们现在都跟老爷混出来名堂。大牛是她从小的玩伴，霍氏兄弟更不用说了，霍坚当初还曾到自己家来提亲哩！
小慧深深的看了一眼小红，道：“你的鬼主意倒是挺多的，好吧！明天开始你不用干粗活了，先到房里做丫环，如果你说的真能实现，我就告诉秋菊，让你当这房里的大丫环。”
“谢谢娘！”小红深深的福了下去。
辛明从小慧房里出来，心中挺窝火的。隆儿问，辛明是要回秋菊姨娘房里，还是去彩蝶姨娘房里。
这时候，二更天已经过了，秋菊应该休息。想去彩蝶房里，想到刚刚小慧的气苦模样，不想再去刺激她。想了想，道：“去琴娘房里吧！”
隆儿提着灯引路，二人走到琴娘的院子外面。隆儿用力拍门，院子里和房间窗子都漆黑一片，因为晚上老爷从来不过来，所以琴娘早早就把大门上锁，吹灯休息了。
小丫环提着灯出来开门，见是老爷，都惊讶的不行，她们就没见过老爷来这儿。琴娘也出来，看到老爷，真是意外之喜啊！连忙让辛明进屋。
走进屋里，只见琴娘的厅堂房间跟彩蝶的屋子比起来真是天壤之别。屋里没什么豪华的装饰品，十分朴素，连床上的帐幔，炕上的被褥都是普通的青布。
辛明哎了一声道：“家里有的是装饰品，怎么不让秋菊拿来几件，再说，咱们就是开绸缎庄的，难道这被褥床帐还不舍得用绸缎么！”
琴娘笑道：“不是秋菊不给送，也不是不舍得，只是我不喜欢罢了！”心中却有些哀怨的想：“你从来也不过来，装饰的那么好，给谁看呢！”
琴娘打量辛明脸色，似乎有些不开心的样子，便试探问：“老爷要喝酒吗？”
辛明摆手，说：“喝点茶吧！”
于是琴娘让辛明上炕，摆好靠枕，让辛明舒服的歪着。又摆上一张小炕桌，大丫环小芬端来茶具，小丫环烧水伺候。
琴娘也歪在炕上，和辛明面对面，有一搭没一搭的陪辛明闲聊，看小芬沏茶。鲜红的漆丹茶盘，雪白的茶盅，杏叶茶匙，泡茶的原料有笋尖、芝麻，木樨，茶是六安茶，最别致的则是茶壶，是一个造型古朴的紫砂壶，上面简单的画了几撇竹子，只有线条，取其形意。
辛明赞了一声“好”，笑道：“这是宜兴紫砂壶吗？”
琴娘奇怪道：“这是秋菊姐姐送来的，说是老爷的心意，老爷忘记了吗？”
“啊啊！”辛明有点惭愧，他从宜兴购入了一批茶具，交给秋菊保管，也没想过要送给谁。秋菊代自己送给琴娘一套，真是想得周到。
铜铫中的水已经沸腾，小丫环提过来，小芬开始沏茶。古代沏茶讲究最多，现在是夏季，就要先倒入沸水，再放茶叶。沏茶的第一步是洗茶，这一步十分关键，需用竹筷夹茶，放入壶中，反复涤荡，除去尘土及黄叶老梗。洗净后拧干，再放入壶中，稍待片刻，然后打开，只见叶已转青，香气透发，即用沸水冲泡。其中不同的茶叶所用的水温不同，洗茶时间长短，冲泡的时机都有讲究。
小芬是老手，她半坐半立在炕沿边上沏茶，动作熟练优雅，只见雪白的小手来回动作，干净利落，手腕上的两个银镯灯光下闪闪发光。辛明上下打量小芬，她穿了一件白挑线纱衣，滚着花边，耦合色裙子，绿色比甲，头发乌黑，梳了一个双髻。
小芬在府中大丫环中相貌算是第二等的，比不上冬梅，小环几人美貌，她身材娇小，皮肤白腻，面目清秀，眼睛不大，总带着一丝笑意，有点江南水乡女子的柔美温婉的意思。
辛明忍不住笑问小芬：“今年多大了？”
小芬微笑道：“奴家比冬梅姐小一岁。”
琴娘嗨了一声，道：“这孩子，没上没下的，怎么回老爷话呢！”
辛明尴尬的笑了笑，冬梅他是知道的，今年十六岁，那么小芬就是十五岁了。
又问：“你进府里几年了？”
小芬道：“跟冬梅姐一年进府的。”说完自己嗤的笑了一声，站起来给辛明福了一福，微笑道：“回老爷，五年了！”
辛明点点头，笑道：“你是江南人吧！看起来不像北方人的样子。”
琴娘道：“老爷不知道么！小芬就是来自江南，被人牙子带到河舫，本来要和河舫嬷嬷学艺的，恰好被李忠总管看到，觉得灵秀，就买回到府中了！”
辛明哦了一声，听说是李忠带回来的，不禁多看了两眼，只见小芬脸颊微微有些晕红了，确实有点江南女子娇羞可爱的样子。
辛明不自觉想起来现代诗“雨巷”中的句子，轻轻吟道：“她是有丁香一样的颜色，丁香一样的芬芳，丁香一样的忧愁，在雨中哀怨，哀怨又彷徨……”
琴娘笑问：“老爷在说些什么，我们都听不懂。”
辛明笑道：“小芬让我想起形容江南女子的一首诗，把她比作丁香花，真的很贴切啊！”
琴娘笑了，对小芬道：“你还不快谢谢老爷给你起了一个新名。”
小芬也很机灵，赶紧福了一福，道：“老爷起的这个新名真好听，我喜欢丁香这名字。”
后面侍候的两个小丫环嘴角一咧，差点笑出来，府中人都说老爷有趣，和大明朝别的男人不同，看来真是如此。大明朝有几个老爷可以这么哄老婆、女人，按理说，小慧姨娘也该顺着台阶下来了！
小慧却倔的可以，伸手用力把勺子推开，鸡蛋羹淋了辛明胸口都是，辛明退后一步，苦笑：“我打你不对，这不是给你赔礼来吗！再说，你把我手臂都咬破了，现在还痛呢！”说完撩起袖子，只见小臂的伤口上还裹着白布。
看到小慧不言语，辛明叹气道：“打完你，我心里特别后悔，不管什么情况，打人总是不对的，尤其是打女人，还是我最爱的女人。这几天，想想你以前对我的好处，那是让我一辈子忘不掉的……”
小慧哼了一声，道：“好心都喂了狗了！”
辛明道：“我发誓，以后再也不对你动手了，如果再动手打人，我的手上就长出来一个恶疮，从手臂烂到心脏。你就别生气了，行不行？”说完，笑着伸出一根手指去勾小慧的下颌。
小慧用力拨开，气哼哼的道：“你要真心待我，真心对我好，真心还念着以前的情份，你就答应我一件事，从此这件事情就揭过了！”
辛明笑道：“夫人开口了，别说一件事，就是一百件，一千件事也依你。”
“别把大话说的那么早。”小慧冷冷的道：“我要你把冬梅赶出府去，到下面庄子里配人。”
辛明一听就皱起眉头，他现在正稀罕这精灵的小妮子呢！怎么舍得赶出府去。
辛明嘻嘻一笑，道：“夫人还是换一个条件吧！”
小慧一听他还想护着冬梅，登时大怒，从椅子上跳起来，一手叉腰，一手戟指怒目道：“快收回去你这些做小伏低，乔张做致的丑态，把这些没要紧的恶誓，鬼话，情话，去说给你那些会唱小曲，耍小性，狐媚手段，拿捏你辖制你的人去吧！我是瞎了眼，倒了大霉，遭了恶报，遇到你这么个负心人。我在府中待着还有什么意思，明天，我就和老爹回将军村，每天吃斋念佛，再也不见人了！”说完用手帕捂脸，大哭起来，转身到里屋炕上哭个不休。
辛明听她说这一大篇话，别的也就罢了，找老爹告状是最让他生气的。他现在官大了，地位高了，难免有点上位者的傲气。谁的训斥都不愿意听，就是亲爹也不行。
辛明冷冷的道：“随你便吧！”一甩袖子走了。
小慧见辛明走了，心中一万个委屈，她从炕上下来，把桌上的碗筷碟子全都砸了，扔在地上，又回到炕上嚎啕大哭。哭够了，再回到厅里，一个人都没有，大小丫环都见不到。最近几天，小慧心情不好，动不动就骂人打人，房里的丫环姨婆都吓得不敢靠前。今天，听到小慧又哭又闹的，更是躲得远远的。
小慧一个人都见不到，心里又觉得孤单起来，大叫道：“一个个都死到哪去了？”
两个小丫环贴着墙进来，小慧红着眼睛喝道：“没心没肺的，死到哪去了？给我跪下。”
两个小丫环跪在地上，小慧上前拔下一根簪子，使劲戳她们面颊，喝道：“我让你们躲着我，背后偷着笑我，通风报信说我坏话。”
这两个小丫头只有十多岁，两人一边哭，一边躲，说道：“娘饶命啊！我们真是什么都没说过，也没笑过。”
正闹着，又有一个丫头进来，道：“慧姨娘，你这么乱发脾气，拿小丫环出气，能挽回老爷的心？能收拾冬梅出气？能扳倒彩蝶姨娘么？”
小慧一愣，看看这丫环是个熟人，原来是二房中的小红。小红曾配合赵府二姨娘陷害过小慧，是个阴险狡诈的女子。不过小慧回来之后，她就倒霉了，被小慧发配去干粗活，扫院子，清洁厕所，干各种脏活累活，吃了不少苦头。
小慧冷笑道：“你有什么话说？”
小红道：“我有几句掏心窝子的话，想跟姨娘说说，不知道姨娘愿不愿意听？”
小慧哼了一声，道：“是怎么诬陷我偷金镯子么？”
小红倒不示弱，冷笑说：“慧姨娘如果这么说，就是不想听我说的话了。既然如此，我就去扫厕所，娘在这里发脾气，彩蝶冬梅一干人依旧逍遥快活，娘觉得如何？”
小慧只是脾气不好，性子直，其实脑子还是挺灵的，想了想，说道：“好吧！你有什么主意？”
见小慧软下来，小红让两个小丫环起来，把地上的碎碗碟收拾好，又沏了一碗茶给小慧端上来，说道：“慧娘，过去的事情咱们就不要再提了，我对你不起，不过那也是当初二姨太逼我做的，我是下人奴仆，有些事情也是身不由己的。”
小红的话只说了一半，当初二姨太固然逼迫她，但她也是贪图二姨太许给她的好处了。
小红看小慧不言语，又接着道：“我冷眼旁观，觉得老爷是重感情的人，他其实挺喜欢你的，只要你稍稍用些手段，笼络一下老爷，别说冬梅，就是彩蝶秋菊也不如你啊！”
其实，小红一直羡慕小慧，就凭小慧和辛明的感情，小慧理应是最受宠的，可惜一把好牌，被小慧打成这样子。要是自己处在小慧的位置，早把老爷哄的开开心心的了，可惜自己又没有这个命。
小红道：“娘最恨的是冬梅，她一个丫环凭什么能跟你斗，还不是老爷的宠爱。而现在娘只跟老爷发脾气，那有什么用处，除了让老爷疏远你，让你在府中的地位下降，没半点好处。”
嗯！小慧缓缓点头，深以为然，这几句话说得有道理，自从和老爷闹别扭以来，自己在府中的地位确实有点下降，吃穿用品不如以前好了，仆人也似乎不那么恭敬了。
小红道：“所以我给娘出的第一个主意，就是想法子笼络住老爷，这才是根本。笼络住老爷之后，才有机会找冬梅报仇，否则你连老爷的面都见不到，还提什么报仇？而且这一点也不难做到，哼！就凭你跟老爷的感情，只要略施小计，就能收回老爷的心。”
“再者，要想在府中长久立足，还要有一些自己的势力，嘿嘿，人都有私心，秋菊姨娘是靠不住的。其实娘的条件得天独厚，别人都不及的。”
小慧听到这有点不明白了。
小红笑道：“娘是从将军村出来的，听说将军村好多青年都成了老爷的得力干将。如果娘能笼络一两个为外援，替娘说话，那对老爷的影响可就大了。”
这一点小慧从没想过，对呀！听说大牛、霍氏兄弟他们现在都跟老爷混出来名堂。大牛是她从小的玩伴，霍氏兄弟更不用说了，霍坚当初还曾到自己家来提亲哩！
小慧深深的看了一眼小红，道：“你的鬼主意倒是挺多的，好吧！明天开始你不用干粗活了，先到房里做丫环，如果你说的真能实现，我就告诉秋菊，让你当这房里的大丫环。”
“谢谢娘！”小红深深的福了下去。
辛明从小慧房里出来，心中挺窝火的。隆儿问，辛明是要回秋菊姨娘房里，还是去彩蝶姨娘房里。
这时候，二更天已经过了，秋菊应该休息。想去彩蝶房里，想到刚刚小慧的气苦模样，不想再去刺激她。想了想，道：“去琴娘房里吧！”
隆儿提着灯引路，二人走到琴娘的院子外面。隆儿用力拍门，院子里和房间窗子都漆黑一片，因为晚上老爷从来不过来，所以琴娘早早就把大门上锁，吹灯休息了。
小丫环提着灯出来开门，见是老爷，都惊讶的不行，她们就没见过老爷来这儿。琴娘也出来，看到老爷，真是意外之喜啊！连忙让辛明进屋。
走进屋里，只见琴娘的厅堂房间跟彩蝶的屋子比起来真是天壤之别。屋里没什么豪华的装饰品，十分朴素，连床上的帐幔，炕上的被褥都是普通的青布。
辛明哎了一声道：“家里有的是装饰品，怎么不让秋菊拿来几件，再说，咱们就是开绸缎庄的，难道这被褥床帐还不舍得用绸缎么！”
琴娘笑道：“不是秋菊不给送，也不是不舍得，只是我不喜欢罢了！”心中却有些哀怨的想：“你从来也不过来，装饰的那么好，给谁看呢！”
琴娘打量辛明脸色，似乎有些不开心的样子，便试探问：“老爷要喝酒吗？”
辛明摆手，说：“喝点茶吧！”
于是琴娘让辛明上炕，摆好靠枕，让辛明舒服的歪着。又摆上一张小炕桌，大丫环小芬端来茶具，小丫环烧水伺候。
琴娘也歪在炕上，和辛明面对面，有一搭没一搭的陪辛明闲聊，看小芬沏茶。鲜红的漆丹茶盘，雪白的茶盅，杏叶茶匙，泡茶的原料有笋尖、芝麻，木樨，茶是六安茶，最别致的则是茶壶，是一个造型古朴的紫砂壶，上面简单的画了几撇竹子，只有线条，取其形意。
辛明赞了一声“好”，笑道：“这是宜兴紫砂壶吗？”
琴娘奇怪道：“这是秋菊姐姐送来的，说是老爷的心意，老爷忘记了吗？”
“啊啊！”辛明有点惭愧，他从宜兴购入了一批茶具，交给秋菊保管，也没想过要送给谁。秋菊代自己送给琴娘一套，真是想得周到。
铜铫中的水已经沸腾，小丫环提过来，小芬开始沏茶。古代沏茶讲究最多，现在是夏季，就要先倒入沸水，再放茶叶。沏茶的第一步是洗茶，这一步十分关键，需用竹筷夹茶，放入壶中，反复涤荡，除去尘土及黄叶老梗。洗净后拧干，再放入壶中，稍待片刻，然后打开，只见叶已转青，香气透发，即用沸水冲泡。其中不同的茶叶所用的水温不同，洗茶时间长短，冲泡的时机都有讲究。
小芬是老手，她半坐半立在炕沿边上沏茶，动作熟练优雅，只见雪白的小手来回动作，干净利落，手腕上的两个银镯灯光下闪闪发光。辛明上下打量小芬，她穿了一件白挑线纱衣，滚着花边，耦合色裙子，绿色比甲，头发乌黑，梳了一个双髻。
小芬在府中大丫环中相貌算是第二等的，比不上冬梅，小环几人美貌，她身材娇小，皮肤白腻，面目清秀，眼睛不大，总带着一丝笑意，有点江南水乡女子的柔美温婉的意思。
辛明忍不住笑问小芬：“今年多大了？”
小芬微笑道：“奴家比冬梅姐小一岁。”
琴娘嗨了一声，道：“这孩子，没上没下的，怎么回老爷话呢！”
辛明尴尬的笑了笑，冬梅他是知道的，今年十六岁，那么小芬就是十五岁了。
又问：“你进府里几年了？”
小芬道：“跟冬梅姐一年进府的。”说完自己嗤的笑了一声，站起来给辛明福了一福，微笑道：“回老爷，五年了！”
辛明点点头，笑道：“你是江南人吧！看起来不像北方人的样子。”
琴娘道：“老爷不知道么！小芬就是来自江南，被人牙子带到河舫，本来要和河舫嬷嬷学艺的，恰好被李忠总管看到，觉得灵秀，就买回到府中了！”
辛明哦了一声，听说是李忠带回来的，不禁多看了两眼，只见小芬脸颊微微有些晕红了，确实有点江南女子娇羞可爱的样子。
辛明不自觉想起来现代诗“雨巷”中的句子，轻轻吟道：“她是有丁香一样的颜色，丁香一样的芬芳，丁香一样的忧愁，在雨中哀怨，哀怨又彷徨……”
琴娘笑问：“老爷在说些什么，我们都听不懂。”
辛明笑道：“小芬让我想起形容江南女子的一首诗，把她比作丁香花，真的很贴切啊！”
琴娘笑了，对小芬道：“你还不快谢谢老爷给你起了一个新名。”
小芬也很机灵，赶紧福了一福，道：“老爷起的这个新名真好听，我喜欢丁香这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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