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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超强的纺织机

    原来辛明提出来不让郑国泰掺和鲁王府家事,所以钦差走后,鲁王第一件事就是宣布禁闭张妃,现在张妃和世子一样都被囚禁了,彻底完了。

    辛明想起张妃对自己骄狂蛮横的样子,微微一笑,又一个敌人被灭了。自己成长的路上,还有多少这样的对手。

    辛明携着朱瑛的手回到桌旁,慢慢道:“我马上要做一件事情,会大大的得罪你们鲁王府。”

    “什么事情?”朱瑛脸色有些惊疑不定,难道辛明想要……造反。可是她立刻否定了这个念头,辛明家大业大,造反对他没什么好处。

    辛明喝了一口茶问道:“你知道,你们鲁王府靠着什么生活?”

    “庄田啊!”朱瑛脱口而出,每位藩王“之国”的时候,皇帝会根据自己对藩王的喜爱程度不同,赏赐田庄,一般都有数千倾至万顷以上,鲁王府一共有一万倾的庄田,在整个山东地界最大,但在整个大明朝来说,只属于中等级别。整个大明朝田庄最多的是福王,有四万多倾,分布了七八个省份。

    辛明点点头,道:“据我所知,近几年水旱灾害很厉害,田庄的收入是不足以养活你们整个王府的。”

    朱瑛道:“我们王府还经营买卖,收入很可观的。”

    辛明笑了,“是啊!只宽布这一项生意,就从我手里抢走了几十万两银子,真是可观啊!”

    朱瑛脸上微微一红,平心而论,王府确实胁迫辛明了。

    辛明冷笑道:“王府中有做生意、经营买卖的人才吗?所谓经营买卖,就是利用权势巧取豪夺,把别人家好不容易养大的生金蛋的鸡,抱到自己的鸡窝里。兖州有权有势的人都这么做,你们王府控制纺织,韩知府家卖酒……”辛明掰着手指,把兖州权贵都数落了一遍,又道:“兖州有鲁王府,济州济王府,齐州有齐王府,总之各个州都被权贵把持。”

    “除了抢夺,还有敲诈。凡是进兖州的布匹绸缎,在运河码头上必须用王府的专门搬运工,价格嘛!贵的离谱,这就是变相收取的关税。哪家布商敢不用你们搬运工,嘿嘿,甭想把货物运到城里来。”

    朱瑛默然,辛明说的都是实情,王府人口这么多,花销这么大,不用这些手段,怎么过日子呢!

    辛明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摇晃,“从今天开始,这一切都要结束了,我要成立一个商会,任何商人都可以加入这个商会,只需要交纳很少的一点会费就行,比起你们贵的离谱的关税要好多了。商会会保护每一个会员,保证他的买卖生意不会被别人夺走,保证他不会被权势掠夺,一夜之间一无所有,保证他成立的工坊无论贩运到山东任何一个州县,都不会遭到一点敲诈,总之,是给这些商人一个公平的竞争环境。”

    朱瑛一惊,辛明如果这样做,侵害的就不只是鲁王府的利益,而是整个山东境内所有藩王的利益,所有官僚豪强的利益,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辛明这么做会成为整个山东的公敌的。

    “可是,这么做对你没一点好处啊?你保护那些商人,只收取很少的会费,却得罪了那么多有权势的人物,这是得不偿失啊!”

    辛明微笑摇头,道:“我还要成立钱庄,辛家的钱庄,凡是加入辛家工会的商人,长途贩运的货物都必须在辛家钱庄内结算,才给予他们保护。钱庄里的钱,商人们可以随时取走,也可以长期存放,当然,我会给他们一点利钱的。”

    朱瑛完全不明白,却又不知从何问起,钱庄的钱都是别人的,辛明这么做有什么好处呢?赔钱赚吆喝么!估计这么做辛家的大名可要传遍整个山东了,这么多优惠,哪个商人会拒绝?

    辛明也笑了,像一个老狐狸,小女孩怎晓得资本的力量。随着辛明买卖经营的扩大,辛明渐渐悟到,只凭他自己搞发明,经营买卖,就是成了全国首富,也不能把大明朝带入现代资本社会,也不会发生一场英国似的工业革命。

    资本主义诞生,不是靠单一的个人力量,而是资本的合力。需要一个能保护资本运行的合理制度,简单的说,就是公平。然后就是吸引资本,像黑洞一样把所有的钱都吸引过来,成长,壮大。当资本成为这个社会的核心的时候,资本运行的规则就成了一种信仰,也就是所谓的契约精神。这时候的资本壮大了,不需要保护了,它变成了一股洪流,不以任何人的意志为转移,而把一切试图阻碍它的贵族搅成碎片,近代战争经常就是这样发生的。

    如何创造一个公平的商业环境和如何聚集资本,这是辛明一直在考虑的,钱庄是一个很好的点子。资本为盈利而生,不就是钱生钱吗!辛明有的是投资项目,到时候会让所有加入辛家商会的商人疯狂的,闻到血腥味道的狼没有不上钩的,辛明甚至想好了,如何发行股票,如何进行海外投资等一系列的事情。

    不过,眼前紧要的是对付这些权贵,尤其是这些藩王,他们就好像大明朝身上的赘疣,更贴切的是癌细胞,吸食着大明朝肌体中的精华,自己无限扩大,最后一起玩完。看看现在鲁王府的样子,几千个无所事事,只知道花天酒地、勾心斗角的废物,拼命压榨农民还不够,还要剥削工坊和商人,太可恶了。

    不过,眼前这个美丽的小废物却是辛明追逐的对象。看看朱瑛皱着眉头,忧心忡忡的样子。辛明捏着她的手掌微笑道:“如果有一天,我和你父亲兵戎相见,你觉得我们谁会赢?”

    朱瑛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寒噤,那种情形太可怕了,想想就心中发寒。她已经听说辛明的兵非常厉害,王府的兵恐怕是打不过他的,可朝廷会允许他们打架么?而且辛明是所有权贵的公敌,他即便打的过鲁王府,还能打过山东所有权贵吗?

    辛明把她的小手拉到面前,轻轻的亲了一下道:“你想过与父亲决裂么!你想过离开鲁王府去过新的生活,去看不一样的风景,去摆脱你现在一潭死水似的生活,去和我看看外面的世界吧!”

    辛明的语气像魔鬼在蛊惑信徒,大灰狼在欺骗小红帽。朱瑛心中一阵迷茫,她忍心离开自己从小就生活的这个环境,离开王府中那么多亲人么?虽然这些亲人不怎么可爱!朱瑛的心完全乱了。

    一个月之后,时节已经进入十二月,初冬天气,却不怎么冷,太阳暖暖的照耀着沙河河面。河面上数十座巨型水车在缓缓转动,仿佛巨大的怪兽。河边新盖起来一片工坊,这是辛家制作纱锭的工坊,珍妮纺纱机已经大量的应用了,水车推动的只是一小部分,更多的纺纱工人在作坊中干活,有数千人之多,放眼整个大明朝,也应该是最大的工坊了。

    辛明站在一座工坊当中,宽阔的大厅中,无数纺纱机沙沙响着,连成一片,形成一股嘈杂的声浪,让辛明有一种现代工厂的感觉。

    辛伟图和赵有德陪同辛明站在一台纺纱机前,只见一名工人熟练的操作机器,十多个纺锤竖立转动,这是与传统纺纱机最大的不同,这样,一个工人一次就可以纺出来十多个纱锭。

    赵有德拿起一个纱锭给辛明看,道:“这绵纱纺织的非常均匀,比手工的质量更好。成本却低廉的惊人,就是只卖现在市面上三分之一的价格,也能盈利。”一面说一面用敬佩的眼光看着辛明,机器虽然是辛家的工匠作出来的,但却是靠着辛明的启发。

    辛明微微一笑,如果没有这么大利润,这机器也就不能叫神器了。

    辛伟图则笑的合不拢嘴巴,道:“老爷,这太神奇了,都不知道怎么给咱们的棉纱定价了,江南那些棉纺大佬要是知道咱们棉纱的成本,一个个都要吐血而亡了!哈哈!”

    辛明看看眼前千百个转动的纺锤,感觉像无数转动的银子,虽然他不缺钱,但成了资本家之后,心中无时无刻不对金钱渴望之极。

    赵有德拱手道:“老爷,当前限制咱们生产扩大一个是棉花的收购……”

    不等他说完,辛伟图笑道:“这个好办,现在整个山东各个水运旱路的关卡都是咱们辛家军把守,我现在从整个山东收购棉花,你要多少,我给你弄来多少。”

    赵有德点点头,又道:“第二个就是人手紧缺,本地的青年几乎全都召来了,远一点的,像兖州府附近的佃农他们是很渴望来的,但他们都跟王府和兖州权贵签了卖身契,不是自由人。”

    辛明微微点头,难怪英国发生了羊吃人的运动,这些该死的贵族,剥削人家不说,还不给人家自由。他拍拍赵有德肩膀,笑道:“老赵不必担心人手,现在就有工人来了。”

    说完,带着二人走出工坊。距离工坊不远就是辛家军的军营,走进军营,数千衣衫褴褛的男女整齐的站着,他们瑟瑟发抖,但不是因为寒冷,而是因为害怕,他们都是闻香教造反的俘虏。

    走到一人身前,辛明让他过来,这男子吓坏了,以为要杀他,噗嗵一声跪在地上,叫饶命。辛明一笑,让士兵把他搀扶起来,仔细看看,只见他身材虽然消瘦,但粗手大脚,显然是干惯了农活的。赵有德最喜欢这样的工人了,听话,好管理。

    辛明走上高台,宣布这些人造反的罪都免除了,条件是他们必须到辛家工坊做工。作为惩罚第一年没有工钱,但免费提供一日三餐,第二年才同正式工人一样待遇。

    说完了之后,这些人几乎没什么反应,直到辛伟图吼了几声,“还不快谢谢老爷开恩!”这些人才三三两两的谢恩。其实他们心中并不相信,哪能这么轻易的就免掉罪责,给安排活计,还共给一日三餐和住处,至于一年后,还能和正式工人一样,更是想都不敢想了,哪有这么好的老爷,肯定有什么阴谋,这些人根据自己的经验本能的这般想着。

    辛明笑了笑,不管他们是否相信,都让赵有德把他们带走了。

    随后,辛明带着辛伟图回到军营,辛明拿出一瓶酒,两只酒杯放在桌上,笑道:“老辛,咱们喝一杯。”

    酒是上好的西域葡萄酒,百年陈酿,倒在杯子中血红透亮,被晶莹的水晶杯子映衬,十分好看。放在现代怕是要卖出天价了。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辛明笑着举起酒杯道:“老辛,干了!”

    两人一饮而尽,酒味甘甜醇厚,确实是美酒。辛明笑道:“咱们这是烧刀子的喝法,喝葡萄酒要一看,二闻,三品,这么喝可粗陋了!”说完哈哈一笑。

    辛伟图笑道:“老爷是至情至性之人,不论做事喝酒就随心所欲,做大事的人自然与众不同,不用受那些世俗的条条框框限制。”说完将二人酒杯斟满,端起来笑道:“这杯酒祝愿老爷生意兴隆,万事顺意。”

    辛明哈哈一笑,两人又把杯中的酒喝干了。

    辛伟图放下酒杯,沉吟道:“属下心中有一句话憋了许久想与主人说,只怕主人嫌我多事。”

    辛明微微一笑道:“你尽管说无妨。”

    辛伟图拱手道:“老爷现在家业越来越大,有买卖、有军队,还有各种人情关系,这些都系老爷一人身上,如果老爷一时不在,遇到紧急情况,无人作主啊!”

    “你的意思是……”

    辛伟图一撩衣衫下摆跪在地上,道:“属下的意思是,秋菊姨娘一直为老爷操劳,家里家外各种事情处理的又都好,而且难得是性格和善宽容,又是老爷唯一长子的母亲,所以恳请老爷把秋菊姨娘扶正,这样子所有跟随老爷之人心中都有了主心骨,遇到大事也有人拿主意,这对凝聚辛家大有好处啊!”

    辛明端着酒杯微微摇晃,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缓缓道:“是秋菊让你这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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