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赊刀
孟双蝶不言不语，仰躺在办公椅上，静静地养伤。他的身上潜藏着太多奥秘，最引人深思的是，他在看似少年的年龄段，竟对张秋君直呼其名。
不过赵琢影心中有数，如果贸然探索，必然受到千方百计的阻拦。
他凝神望着窗外。一排排昏黄的灯火，犹如几个老头围坐在一起，吧嗒吧嗒抽着旱烟，烟头无声地闪烁。
从高处俯视，整条巷子犹如不可名状的活物。队员们一头钻进繁杂的器官，辅助这头活物，进行着有条不紊的运作。
不知是幻听，还是大难当头的预告，心底的恐惧得到应验，巷子里散发着低沉的喘息声。
一位胖太太身着粗布衣服，背后缝着大块的青色补丁。层层叠叠的肥肉堆积在其中，随时都有把衣服撑破的风险。
她的腰间挂着一连串噼啪作响的刀，长刀、短刀和环首刀等，流露着久远的年代气息，满满当当地闯入了他的视线。
她对这条小巷的构造十分熟悉，以不合身形的灵活，穿过晾衣杆与暗门，穿梭到了近前。
赵琢影心头一紧。平日里赖以生存的魔琴，由于沾染了黑血，极有可能面临着失控的风险。
而演奏者的问题更为显著，周身没有完好之处，犹如一层漆黑的铠甲，覆盖在他细嫩的皮肤上，稍有不慎，将被活活憋死。
赵琢影攥紧胸前的怀表。李青牛不知何时站到他的身边，拦住他的手臂，轻微地摇了摇头。
“风云巨变，民不聊生。为保一方太平，腰间宝刀，一律千钱。”胖太太吊着嗓子，一通叫卖。
“太贵，太贵。”此起彼伏的回应，在阁楼上四处响起。
“唱戏有唱戏的规矩，赊刀有赊刀的规矩。”李青牛笑道。
赵琢影兴致勃勃，目不转睛地盯着楼下的赊刀人。这幕略带俏皮的插曲，不禁让他嘴角含笑。
那胖太太早料到这般回应，高举手中宝刀，凛然地开口说道：
“贵与不贵，皆是时事所迫。死者化作厉鬼苏生，白骨披着人皮，搅得天翻地覆。谁曾想，此等欺人的威压之下，有人敢叫天变。待到三年后，沧海桑田，万世开得太平之际，再寻尔等清账。”
众人听得此言，无不动容。孟双蝶强撑起身，站到窗前，向着胖太太招了招手。
“应怜，快快上楼。”孟双蝶说道。
隔着门窗，清晰地听到楼梯的嘎吱声，和胖太太由远至近的喘息。
她顿了一顿，而后迅速地冲到门前。一阵强风席卷着腥臭味，钻进门缝里。灯火明灭。她的庞大身躯，紧接着塞满会议室的空隙。
“哎呀，少年怎得沧桑了。”胖太太惊呼。
李青牛哈哈大笑，抚掌道：“应怜大姐，你都挑剔起别人的相貌了，接下来，是不是该当鉴赏旁边的这位大哥。”
“不敢当。依我看，这位大哥相貌不凡，如同天上降魔主，真是人间太岁神。岂是我等能妄议的。”胖太太眨动精明的小眼睛，来回地扫视着赵琢影。
“这位大姐真会说笑。我不过是二十出头的人，如何担得起这么夸张的名号。”赵琢影说道。
李青牛的两副面孔，一副对外，官话连篇，侃侃而谈。一幅对内，爽朗大度，惹人逗乐。
赵琢影暗自寻思。
赊刀人调动起李青牛如此态度，说明她与众人有旧，而且关系相当密切。
她的手中持握短刀，威风凛凛，刀柄上镶嵌着一枚晶莹的宝石，逸散着白光，正是刚刚示人的那把。
孟双蝶缓缓开口，说道：“此刀真是好寓意，由我接着。你另寻一把宝刀，赊给赵导。”
胖太太不作表态，双手捧刀，恭敬地递到孟双蝶的手中。随后摸向腰间，从镶着牛头马面的刀鞘中，拔出一把长刀。
此刀没有开刃，周身彰显着诡异的光彩。极为平滑的刀身上，映射着赵琢影模糊的面容。
“应怜见过赵导。”胖太太殷切地说道。
“众多宝刀别在腰间，为何偏偏赊的是这把妖刀？”赵琢影问道。
“此刀与你相衬。具有斩妖除魔的特性，缺点是需要喂食鲜血，想必，对你不成问题。”胖太太说道。
赵琢影沉思片刻，询问道：“这刀什么时候清账？”
胖太太嬉笑道：“待到此刀喂饱鲜血，大放异彩之际，无论天涯海角，我自会来寻你的。”
赵琢影面色一沉。此刀意义非凡，加之胖太太高深莫测的预言，让他无法保持和气。
他冷冷地说道：“刀是好刀，话却不是好话。光你身上的血，我看就足够喂饱。”
“不准不要钱，赵导还是收下吧。”李青牛劝道。
赊刀的同时，按规矩会留下一个预言，待到预言成真之时，赊刀人再来取钱。
在诡异现象频发的恐怖街上，预言的真实性，自是毋须多言。甚至，他疑心着接下此刀，自己的未来会随着预言更改。即便是预言无法造成影响，他也不愿按照既定的轨迹，走向预言中的那天。
“既然那么维护她，那你接着这把刀吧。”他对李青牛说道。
李青牛毫不推脱，伸手欲取。霎时间，那刀好似在阴森森地呼啸着，哪怕壮如李青牛，一时竟也难以把持。
“已立约定，日后来取，莫要辜负在下。”胖太太拱手说道。
“你腰间的宝刀，不是还剩下许多吗？”赵琢影质问道。
“你有所不知，俱乐部的人马正在围拢，势要根除文学社的异象。我一介弱女子，不比各位好汉，没有身上的这些家伙，岂不成了一株任人蹂躏的野草。”胖太太八面玲珑地笑道。
在场的众人顿时一惊。文学社的异象，他们早在赵琢影这里得到切身影响。如果俱乐部欲图斩草除根，那么众人之中，恐怕一个活口都留不下。
赵琢影扫视着众人，从神色中窥探着他们的内心，而后缓缓说道：“如果你只顾保命的话，那么你的命，现在就保不住了。”
他的心脏砰砰跳着，仿佛有人贴在耳边，敲锣打鼓一样。
李青牛伸手欲拦，却并不使力，只是咬牙切齿道：“如果你杀了赊刀人，预言将会变成诅咒，我们都得陪葬。”
孟双蝶擦拭着宝刀，低头不语，稳稳地端坐在椅子上。
“有何不可。初次见面，正可谓不打不相识。”胖太太的眼里充满兴致，试探性地拔出利刃。
赵琢影卸下怀表。漆黑的制服化作妖雾，彻底地将他包裹起来。彻骨的寒意，钻进千千万万个毛孔里。冷到极致，亦如被推进焚化炉中，剧烈地烧灼一样。
他的面容渐渐模糊，只剩下一团若有似无的人形，夹杂着痛苦的哀嚎声。
偌大的会议室，登时阴暗下去。从团团妖雾中，雷厉风行地伸出一双幽黑的魔爪，朝着胖太太的方向，索命勾魂般直入她的胸脯。
胖太太悚然一惊。挡在身前的宝刀，面对无形的妖雾不起作用，转瞬间化为齑粉，飘飘洒洒地融入妖雾之间。
“正是文学社的乌云。”胖太太惊呼。
她持作双刀，气沉丹田，以蝴蝶翩飞之势，钻过魔爪的指缝，朝着赵琢影的心门全力一击。
结果大失所望，她的脸上浮现出沮丧与懊恼之色，刀尖仿佛触到了棉花，瞬间泄劲，差点栽倒了进去。眼前的妖雾，犹如一座密不透风的坟墓。
届时，迎接她的定是魂飞魄散。她的心中激起强烈的预感。
顾不得其他，迅速后撤，一边撤步，一边将她腰间的刀卸下，连番扔到地上。若是迟疑一秒，恐怕双手就要折在此地。
而后，她恭敬地双手作揖，低头认错。混迹江湖多年，早就磨砺出了能屈能伸的秉性。
所幸是初步黑化，融合程度不够完全，他在意识尚且清醒之时，捏紧手心里的怀表，捂在胸前。
李青牛笑嘻嘻地走过来，说道：“应怜大姐，你们二位就算是相识了。”
漆黑的怒涛渐渐平息。赵琢影恍然若失，摇摇晃晃地立在原地，大口喘着粗气。他抬起头，眼珠里遍布着黑色的血丝，犹如一只狰狞的蜘蛛，附着在眼球表面。
怀表上的裂痕，愈发地蔓延。
“应怜，你的买卖做完，归途又长，不如加入我们的队伍。”孟双蝶说道。二人一唱一和，容不得胖太太拒绝。
“罢了。交易遂成，我的使命还在。承蒙厚爱。”胖太太固执地说道。
胖太太一颠一颠地走远，抠着鼻屎，豪爽地挥了挥手。从她的脖颈处，隐约地浮起一抹乌黑。
李青牛清点着刀具，共计八把，除去婉拒的赵琢影之外，其他队员皆是武装起来，俨然待发。
李青牛说道：“赵导，咱敞亮点，没必要动不动地耗费体力。应怜大姐也有困难之处。”
赵琢影如释重负。作为指导员，他必须撑着整个团队。
尤其不能容忍的是，团队里存在多个统领者。拿他们的熟人开刀，是立威的关键之举。确定下来话语权，便意味着真正地掌控人心，比起会议上的百般论战，更为有效。
“吓唬她的。”赵琢影说道。他冷酷的目光，扫视着在场的队员们。
不过赵琢影心中有数，如果贸然探索，必然受到千方百计的阻拦。
他凝神望着窗外。一排排昏黄的灯火，犹如几个老头围坐在一起，吧嗒吧嗒抽着旱烟，烟头无声地闪烁。
从高处俯视，整条巷子犹如不可名状的活物。队员们一头钻进繁杂的器官，辅助这头活物，进行着有条不紊的运作。
不知是幻听，还是大难当头的预告，心底的恐惧得到应验，巷子里散发着低沉的喘息声。
一位胖太太身着粗布衣服，背后缝着大块的青色补丁。层层叠叠的肥肉堆积在其中，随时都有把衣服撑破的风险。
她的腰间挂着一连串噼啪作响的刀，长刀、短刀和环首刀等，流露着久远的年代气息，满满当当地闯入了他的视线。
她对这条小巷的构造十分熟悉，以不合身形的灵活，穿过晾衣杆与暗门，穿梭到了近前。
赵琢影心头一紧。平日里赖以生存的魔琴，由于沾染了黑血，极有可能面临着失控的风险。
而演奏者的问题更为显著，周身没有完好之处，犹如一层漆黑的铠甲，覆盖在他细嫩的皮肤上，稍有不慎，将被活活憋死。
赵琢影攥紧胸前的怀表。李青牛不知何时站到他的身边，拦住他的手臂，轻微地摇了摇头。
“风云巨变，民不聊生。为保一方太平，腰间宝刀，一律千钱。”胖太太吊着嗓子，一通叫卖。
“太贵，太贵。”此起彼伏的回应，在阁楼上四处响起。
“唱戏有唱戏的规矩，赊刀有赊刀的规矩。”李青牛笑道。
赵琢影兴致勃勃，目不转睛地盯着楼下的赊刀人。这幕略带俏皮的插曲，不禁让他嘴角含笑。
那胖太太早料到这般回应，高举手中宝刀，凛然地开口说道：
“贵与不贵，皆是时事所迫。死者化作厉鬼苏生，白骨披着人皮，搅得天翻地覆。谁曾想，此等欺人的威压之下，有人敢叫天变。待到三年后，沧海桑田，万世开得太平之际，再寻尔等清账。”
众人听得此言，无不动容。孟双蝶强撑起身，站到窗前，向着胖太太招了招手。
“应怜，快快上楼。”孟双蝶说道。
隔着门窗，清晰地听到楼梯的嘎吱声，和胖太太由远至近的喘息。
她顿了一顿，而后迅速地冲到门前。一阵强风席卷着腥臭味，钻进门缝里。灯火明灭。她的庞大身躯，紧接着塞满会议室的空隙。
“哎呀，少年怎得沧桑了。”胖太太惊呼。
李青牛哈哈大笑，抚掌道：“应怜大姐，你都挑剔起别人的相貌了，接下来，是不是该当鉴赏旁边的这位大哥。”
“不敢当。依我看，这位大哥相貌不凡，如同天上降魔主，真是人间太岁神。岂是我等能妄议的。”胖太太眨动精明的小眼睛，来回地扫视着赵琢影。
“这位大姐真会说笑。我不过是二十出头的人，如何担得起这么夸张的名号。”赵琢影说道。
李青牛的两副面孔，一副对外，官话连篇，侃侃而谈。一幅对内，爽朗大度，惹人逗乐。
赵琢影暗自寻思。
赊刀人调动起李青牛如此态度，说明她与众人有旧，而且关系相当密切。
她的手中持握短刀，威风凛凛，刀柄上镶嵌着一枚晶莹的宝石，逸散着白光，正是刚刚示人的那把。
孟双蝶缓缓开口，说道：“此刀真是好寓意，由我接着。你另寻一把宝刀，赊给赵导。”
胖太太不作表态，双手捧刀，恭敬地递到孟双蝶的手中。随后摸向腰间，从镶着牛头马面的刀鞘中，拔出一把长刀。
此刀没有开刃，周身彰显着诡异的光彩。极为平滑的刀身上，映射着赵琢影模糊的面容。
“应怜见过赵导。”胖太太殷切地说道。
“众多宝刀别在腰间，为何偏偏赊的是这把妖刀？”赵琢影问道。
“此刀与你相衬。具有斩妖除魔的特性，缺点是需要喂食鲜血，想必，对你不成问题。”胖太太说道。
赵琢影沉思片刻，询问道：“这刀什么时候清账？”
胖太太嬉笑道：“待到此刀喂饱鲜血，大放异彩之际，无论天涯海角，我自会来寻你的。”
赵琢影面色一沉。此刀意义非凡，加之胖太太高深莫测的预言，让他无法保持和气。
他冷冷地说道：“刀是好刀，话却不是好话。光你身上的血，我看就足够喂饱。”
“不准不要钱，赵导还是收下吧。”李青牛劝道。
赊刀的同时，按规矩会留下一个预言，待到预言成真之时，赊刀人再来取钱。
在诡异现象频发的恐怖街上，预言的真实性，自是毋须多言。甚至，他疑心着接下此刀，自己的未来会随着预言更改。即便是预言无法造成影响，他也不愿按照既定的轨迹，走向预言中的那天。
“既然那么维护她，那你接着这把刀吧。”他对李青牛说道。
李青牛毫不推脱，伸手欲取。霎时间，那刀好似在阴森森地呼啸着，哪怕壮如李青牛，一时竟也难以把持。
“已立约定，日后来取，莫要辜负在下。”胖太太拱手说道。
“你腰间的宝刀，不是还剩下许多吗？”赵琢影质问道。
“你有所不知，俱乐部的人马正在围拢，势要根除文学社的异象。我一介弱女子，不比各位好汉，没有身上的这些家伙，岂不成了一株任人蹂躏的野草。”胖太太八面玲珑地笑道。
在场的众人顿时一惊。文学社的异象，他们早在赵琢影这里得到切身影响。如果俱乐部欲图斩草除根，那么众人之中，恐怕一个活口都留不下。
赵琢影扫视着众人，从神色中窥探着他们的内心，而后缓缓说道：“如果你只顾保命的话，那么你的命，现在就保不住了。”
他的心脏砰砰跳着，仿佛有人贴在耳边，敲锣打鼓一样。
李青牛伸手欲拦，却并不使力，只是咬牙切齿道：“如果你杀了赊刀人，预言将会变成诅咒，我们都得陪葬。”
孟双蝶擦拭着宝刀，低头不语，稳稳地端坐在椅子上。
“有何不可。初次见面，正可谓不打不相识。”胖太太的眼里充满兴致，试探性地拔出利刃。
赵琢影卸下怀表。漆黑的制服化作妖雾，彻底地将他包裹起来。彻骨的寒意，钻进千千万万个毛孔里。冷到极致，亦如被推进焚化炉中，剧烈地烧灼一样。
他的面容渐渐模糊，只剩下一团若有似无的人形，夹杂着痛苦的哀嚎声。
偌大的会议室，登时阴暗下去。从团团妖雾中，雷厉风行地伸出一双幽黑的魔爪，朝着胖太太的方向，索命勾魂般直入她的胸脯。
胖太太悚然一惊。挡在身前的宝刀，面对无形的妖雾不起作用，转瞬间化为齑粉，飘飘洒洒地融入妖雾之间。
“正是文学社的乌云。”胖太太惊呼。
她持作双刀，气沉丹田，以蝴蝶翩飞之势，钻过魔爪的指缝，朝着赵琢影的心门全力一击。
结果大失所望，她的脸上浮现出沮丧与懊恼之色，刀尖仿佛触到了棉花，瞬间泄劲，差点栽倒了进去。眼前的妖雾，犹如一座密不透风的坟墓。
届时，迎接她的定是魂飞魄散。她的心中激起强烈的预感。
顾不得其他，迅速后撤，一边撤步，一边将她腰间的刀卸下，连番扔到地上。若是迟疑一秒，恐怕双手就要折在此地。
而后，她恭敬地双手作揖，低头认错。混迹江湖多年，早就磨砺出了能屈能伸的秉性。
所幸是初步黑化，融合程度不够完全，他在意识尚且清醒之时，捏紧手心里的怀表，捂在胸前。
李青牛笑嘻嘻地走过来，说道：“应怜大姐，你们二位就算是相识了。”
漆黑的怒涛渐渐平息。赵琢影恍然若失，摇摇晃晃地立在原地，大口喘着粗气。他抬起头，眼珠里遍布着黑色的血丝，犹如一只狰狞的蜘蛛，附着在眼球表面。
怀表上的裂痕，愈发地蔓延。
“应怜，你的买卖做完，归途又长，不如加入我们的队伍。”孟双蝶说道。二人一唱一和，容不得胖太太拒绝。
“罢了。交易遂成，我的使命还在。承蒙厚爱。”胖太太固执地说道。
胖太太一颠一颠地走远，抠着鼻屎，豪爽地挥了挥手。从她的脖颈处，隐约地浮起一抹乌黑。
李青牛清点着刀具，共计八把，除去婉拒的赵琢影之外，其他队员皆是武装起来，俨然待发。
李青牛说道：“赵导，咱敞亮点，没必要动不动地耗费体力。应怜大姐也有困难之处。”
赵琢影如释重负。作为指导员，他必须撑着整个团队。
尤其不能容忍的是，团队里存在多个统领者。拿他们的熟人开刀，是立威的关键之举。确定下来话语权，便意味着真正地掌控人心，比起会议上的百般论战，更为有效。
“吓唬她的。”赵琢影说道。他冷酷的目光，扫视着在场的队员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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