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交易
林奉假意从怀里掏了掏，然后摸出一根细长寒针，递到对方面前。
“我想知道有关这种‘针’的一切消息。”
针？
罗平塘眉头一挑，下意识接过细针，放在手中端详了一下。
然后像是想起些什么，“嘶——”的吸了口冷气，神色变得严肃几分。
复又用手指撵针，抬头在阳光底下细细分辨。
隔了好一会儿，才再次看向林奉：“你想要的，是最近太武寺接手的，涉及到这种‘寒针’的案件相关情报，对吗？”
罗平塘的一切反应，都被林奉所捕捉到。
真有线索？
他本来就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想借着罗平塘的手，看看能不能再给自己找到一些功劳，以及“除恶”的机会……
没想到，还真有收获。
“这合规矩吗？”林奉反问。
罗平塘顿了顿，然后说道：“这起案件，刚好是我经手的……可以说。”
林奉做个“请”的手势，“那就看一看罗大人提供的情报，价值够不够与我交换。”
看着他的眼睛，罗平塘最终决定坦诚相告，以表示自己的诚意。
“我的确见过这种‘寒针’，在大概两个月前，不过可惜的是，我们并未能成功抓到那位使用‘寒针’做武器的‘邪修’，他的身份对我们而言，还是一团迷雾。”
林奉眼神一动，立刻明白过来：“所以说，‘寒针’的上一次出现，作用是‘灭口’。”
罗平塘再次顿住，显然没想到林奉这么快就猜到了答案。
“你……的确是个聪明人，没错，我当时根据其他的线索，找到了一个邪修的私下聚会，正准备一网打尽，结果一时不慎，没察觉到对方的‘暗哨’，导致聚会中的重要成员早早完成了撤离。
“也导致有几个本能被我们活捉的邪修，被人灭了口，武器就是这种寒针……”
林奉捏着下巴，若有所思。
如果只是这种结果的话，这条线索几乎等于没有。
“有活口吗？”
“只抓到了一个，目前被关在‘太武大狱’中，大概，还剩半条命，可惜仍旧没能得到什么有价值的消息。”
罗平塘叹息一声，似乎也意识到提供的情报价值严重不足。
没什么底气。
所以，他犹豫一下又说道：“我可以将当时的案件卷宗拿给你看，真的就只有这些……”
“嗯。”林奉略作沉吟，“没价值的人犯，你们一般会如何处理？”
“若监牢内关的人犯太多，需要腾出空囚室时，就会杀掉然后丢弃，反之还会再留上一段时间，但结局不会变，肯定还是死。”罗平塘解释着情况，却不明白林奉的意图。
“这样吧，你找个替死鬼顶了这个人犯出来，送到丁字牢，然后，我就可以告诉你我是如何连升两级的。”
林奉目光灼灼。
“什么？”罗平塘眉头紧皱，盯着林奉。
有些惊叹于这位新任丁字典刑官的胆量。
“如你所说的，太武寺完全不看重这种失去价值的人犯，留在监牢里除了再折磨几次，还有什么用？不如给我。”林奉平静地说道，“这对你而言，也不是一件难事，对吧？”
“……”
罗平塘沉默了，似乎是在权衡这件事情的利弊。
换个没价值的人犯出来，以他的身份，太容易了。
随随便便就能办到。
他在思考的是，林奉为什么会对一个奄奄一息的人犯感兴趣？
“所以，你有信心能从他口中审出情报来？”
他调查过林奉，知道其过去是快班衙役出身，学了一些追凶拿人、审讯刑犯的本事。
可太武大狱里那么多专业的审讯者、修者，都榨不出什么消息来。
林奉这个普通人，能有什么办法？
“这是我的事情，你需要做的就是把人犯换出来给我，然后我会告诉你你想知道的，这很好理解，对吧？”
这种语气，让罗平塘心中很是不满。
他那双宛若饿狼般的眼睛，盯着林奉，“如果你的答案，最终无法让我满意……小兄弟，我保证，我一定会让你见识到我的手段。”
林奉一摊手，不甚在意的笑了笑。
“三日后，在丁字牢接人。”
“嗯，对了，记得将一切可能存在的危险都剔除掉，我要是死在那人犯手里，你可就什么都得不到了。”
罗平塘越发恨的牙痒痒。
这家伙说话怎么这么气人。
和所有黑牢里的人都不一样，特别有恃无恐。
“而且，说不准经过这次简单的交易以后，你会希望还有下一次。”林奉接着说道。
“好。”罗平塘皮笑肉不笑的颔首。
继续维持！？
就这一次，已经让他快要气炸了。
还有下一次？别说笑了！
……
太武大狱中。
刘齐正在针对这一次的行动，进行详细汇报。
“……这老东西太狡猾了，大梧村处处是他的眼睛，我们在外，没法尽知内情，一旦有风吹草动，这老东西会迅速藏起来，然后失去踪迹。
“而且俗话说‘狡兔三窟’，我们也拿不准他到底准备了几条后路。所以，我们只有一次机会，必须一击必中。
“于是，我们开始对大梧村百姓进行暗中筛查，为了不惊动他，只能在外围展开。
“先是从县里调来户籍卷宗，但这些卷宗里大多只有生卒年月和极简略的家庭状况，能得到的消息极少……
“……后来我们分头行动，走访大梧村周围的村子，这法子也很危险，我无法肯定，那老东西在其他村子就没眼线，所以走访全程都是如履薄冰，收效不高……
“……终于，经过一番走访，我们得到一条重要消息，这老东西在散布符水时，许多百姓为求‘心诚则灵’，都会自发买入‘猪头’进行供奉，我们便从这一点入手……
“……调查周边的屠夫，终于在清水村刘屠夫的账簿里，得到准确消息，大梧村村民的‘猪头’，基本都从刘屠夫那购买，由此我们得到了听信‘黑衣老人’的百姓名单……
“我们在村中地图里，一户户标出会给‘黑衣老人’报信的百姓，然后精挑细选出一条适合潜入路线，最后是我趁着夜色，亲自带队，经历一番苦战，成功将‘黑衣老人’抓捕归案——！
“中间还有些曲折，我会详细写在后续的案件卷宗里……”
刘齐状态有些亢奋的解释着抓捕过程。
常英听得连连点头，虽然费了不少苦功夫，但整个行动过程中，刘齐头脑清晰，部署合理，最后成功完成捉拿，而且还是活口。
这让他越发高兴。
“好啊，刘齐，你真是锻炼出来了，这次必须记你一次大功！
“你可以回去仔细想想，是打算将这次功劳用作升为寺里空缺的‘武校使’，还是留着以后再用……”
刘齐眼睛一亮，他本就是百卫长……这次的功劳加上之前积攒的功劳，已经可以让他擢升“武校使”。
但他斟酌着自家大人的后半句话，显然是在说……如果他将功劳积攒下来，以后等到常英调回京中的时候，他就也有跟着进京的机会！
这还需要选择吗？
“武校大人，我是您提拔起来的，不论您去到哪里，刘齐必然肝脑涂地，唯您马首是瞻。”
常英失笑摆摆手，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说道：“你之前说的也对，这次你能抓到‘黑衣老人’，那位‘林奉’该记头功！”
“大人，既如此，以他的功劳不该停在黑牢，您完全有机会将他直接调进太武大狱，或是调到寺里听用，为何还要他继续留在黑牢那种地方呢？”
刘齐认真追问道。
对于这个林奉，他心中也是存了感激之情的。
“我想知道有关这种‘针’的一切消息。”
针？
罗平塘眉头一挑，下意识接过细针，放在手中端详了一下。
然后像是想起些什么，“嘶——”的吸了口冷气，神色变得严肃几分。
复又用手指撵针，抬头在阳光底下细细分辨。
隔了好一会儿，才再次看向林奉：“你想要的，是最近太武寺接手的，涉及到这种‘寒针’的案件相关情报，对吗？”
罗平塘的一切反应，都被林奉所捕捉到。
真有线索？
他本来就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想借着罗平塘的手，看看能不能再给自己找到一些功劳，以及“除恶”的机会……
没想到，还真有收获。
“这合规矩吗？”林奉反问。
罗平塘顿了顿，然后说道：“这起案件，刚好是我经手的……可以说。”
林奉做个“请”的手势，“那就看一看罗大人提供的情报，价值够不够与我交换。”
看着他的眼睛，罗平塘最终决定坦诚相告，以表示自己的诚意。
“我的确见过这种‘寒针’，在大概两个月前，不过可惜的是，我们并未能成功抓到那位使用‘寒针’做武器的‘邪修’，他的身份对我们而言，还是一团迷雾。”
林奉眼神一动，立刻明白过来：“所以说，‘寒针’的上一次出现，作用是‘灭口’。”
罗平塘再次顿住，显然没想到林奉这么快就猜到了答案。
“你……的确是个聪明人，没错，我当时根据其他的线索，找到了一个邪修的私下聚会，正准备一网打尽，结果一时不慎，没察觉到对方的‘暗哨’，导致聚会中的重要成员早早完成了撤离。
“也导致有几个本能被我们活捉的邪修，被人灭了口，武器就是这种寒针……”
林奉捏着下巴，若有所思。
如果只是这种结果的话，这条线索几乎等于没有。
“有活口吗？”
“只抓到了一个，目前被关在‘太武大狱’中，大概，还剩半条命，可惜仍旧没能得到什么有价值的消息。”
罗平塘叹息一声，似乎也意识到提供的情报价值严重不足。
没什么底气。
所以，他犹豫一下又说道：“我可以将当时的案件卷宗拿给你看，真的就只有这些……”
“嗯。”林奉略作沉吟，“没价值的人犯，你们一般会如何处理？”
“若监牢内关的人犯太多，需要腾出空囚室时，就会杀掉然后丢弃，反之还会再留上一段时间，但结局不会变，肯定还是死。”罗平塘解释着情况，却不明白林奉的意图。
“这样吧，你找个替死鬼顶了这个人犯出来，送到丁字牢，然后，我就可以告诉你我是如何连升两级的。”
林奉目光灼灼。
“什么？”罗平塘眉头紧皱，盯着林奉。
有些惊叹于这位新任丁字典刑官的胆量。
“如你所说的，太武寺完全不看重这种失去价值的人犯，留在监牢里除了再折磨几次，还有什么用？不如给我。”林奉平静地说道，“这对你而言，也不是一件难事，对吧？”
“……”
罗平塘沉默了，似乎是在权衡这件事情的利弊。
换个没价值的人犯出来，以他的身份，太容易了。
随随便便就能办到。
他在思考的是，林奉为什么会对一个奄奄一息的人犯感兴趣？
“所以，你有信心能从他口中审出情报来？”
他调查过林奉，知道其过去是快班衙役出身，学了一些追凶拿人、审讯刑犯的本事。
可太武大狱里那么多专业的审讯者、修者，都榨不出什么消息来。
林奉这个普通人，能有什么办法？
“这是我的事情，你需要做的就是把人犯换出来给我，然后我会告诉你你想知道的，这很好理解，对吧？”
这种语气，让罗平塘心中很是不满。
他那双宛若饿狼般的眼睛，盯着林奉，“如果你的答案，最终无法让我满意……小兄弟，我保证，我一定会让你见识到我的手段。”
林奉一摊手，不甚在意的笑了笑。
“三日后，在丁字牢接人。”
“嗯，对了，记得将一切可能存在的危险都剔除掉，我要是死在那人犯手里，你可就什么都得不到了。”
罗平塘越发恨的牙痒痒。
这家伙说话怎么这么气人。
和所有黑牢里的人都不一样，特别有恃无恐。
“而且，说不准经过这次简单的交易以后，你会希望还有下一次。”林奉接着说道。
“好。”罗平塘皮笑肉不笑的颔首。
继续维持！？
就这一次，已经让他快要气炸了。
还有下一次？别说笑了！
……
太武大狱中。
刘齐正在针对这一次的行动，进行详细汇报。
“……这老东西太狡猾了，大梧村处处是他的眼睛，我们在外，没法尽知内情，一旦有风吹草动，这老东西会迅速藏起来，然后失去踪迹。
“而且俗话说‘狡兔三窟’，我们也拿不准他到底准备了几条后路。所以，我们只有一次机会，必须一击必中。
“于是，我们开始对大梧村百姓进行暗中筛查，为了不惊动他，只能在外围展开。
“先是从县里调来户籍卷宗，但这些卷宗里大多只有生卒年月和极简略的家庭状况，能得到的消息极少……
“……后来我们分头行动，走访大梧村周围的村子，这法子也很危险，我无法肯定，那老东西在其他村子就没眼线，所以走访全程都是如履薄冰，收效不高……
“……终于，经过一番走访，我们得到一条重要消息，这老东西在散布符水时，许多百姓为求‘心诚则灵’，都会自发买入‘猪头’进行供奉，我们便从这一点入手……
“……调查周边的屠夫，终于在清水村刘屠夫的账簿里，得到准确消息，大梧村村民的‘猪头’，基本都从刘屠夫那购买，由此我们得到了听信‘黑衣老人’的百姓名单……
“我们在村中地图里，一户户标出会给‘黑衣老人’报信的百姓，然后精挑细选出一条适合潜入路线，最后是我趁着夜色，亲自带队，经历一番苦战，成功将‘黑衣老人’抓捕归案——！
“中间还有些曲折，我会详细写在后续的案件卷宗里……”
刘齐状态有些亢奋的解释着抓捕过程。
常英听得连连点头，虽然费了不少苦功夫，但整个行动过程中，刘齐头脑清晰，部署合理，最后成功完成捉拿，而且还是活口。
这让他越发高兴。
“好啊，刘齐，你真是锻炼出来了，这次必须记你一次大功！
“你可以回去仔细想想，是打算将这次功劳用作升为寺里空缺的‘武校使’，还是留着以后再用……”
刘齐眼睛一亮，他本就是百卫长……这次的功劳加上之前积攒的功劳，已经可以让他擢升“武校使”。
但他斟酌着自家大人的后半句话，显然是在说……如果他将功劳积攒下来，以后等到常英调回京中的时候，他就也有跟着进京的机会！
这还需要选择吗？
“武校大人，我是您提拔起来的，不论您去到哪里，刘齐必然肝脑涂地，唯您马首是瞻。”
常英失笑摆摆手，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说道：“你之前说的也对，这次你能抓到‘黑衣老人’，那位‘林奉’该记头功！”
“大人，既如此，以他的功劳不该停在黑牢，您完全有机会将他直接调进太武大狱，或是调到寺里听用，为何还要他继续留在黑牢那种地方呢？”
刘齐认真追问道。
对于这个林奉，他心中也是存了感激之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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