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再计一功
五天后。
太武大狱。
压抑、冷肃的氛围，充斥在刑房的每个角落中，浓烈的血腥味与焦糊味扑面而来。
常英脸色阴沉，看着面前几乎已经不成人形的黑衣老人。
拿起毛巾，擦擦额头上的汗水。
“老家伙，我劝你还是趁早开口吧，否则这样的痛苦，会一直持续下去，我不会让你这样的重要邪修轻易死掉的，这一点你知道。
“你的修为很强，所以会在我审讯过后自发的开始修复身体，然后再被我施刑，再修复，永无天日。”常英声音冷厉的说道。
黑衣老人缓缓抬起头，嘴里塞着块破布。
眼神有些涣散。
在进入太武大狱前，他就听说过这座监牢里的残酷手段。
可真到了自己头上，才知道太武寺不愧被人称为“阳间地府”，这千百般刑讯手段全都用在身上，痛苦真的难以承受。
他无数次想过，若要继续下去，还不如求得一死。
可惜，太武寺的修者，连自杀的机会都没留给他，他也从未想过，像他这样的人，有朝一日会走投无路到这种程度。
但……真的要交代吗？
不！
有些事情，比死更可怕。
背叛的代价，他根本承受不起。
所以他再度闭上眼睛，眉眼间透出一丝决然。
常英无奈叹息一声，挥挥手：“继续。”
其他刑官开始在黑衣老人身上泼粗盐水，用带着倒刺的鞭子不断地抽打。
啪啪——
声音响彻整个牢房。
常英吸了吸鼻子，连日在阴邃幽暗的太武大狱中待着，他感觉身心都变得压抑了，他要出去透口气。
刚走出大门，便看到罗平塘候在外面，恭谨施礼：“武校大人。”
“嗯。”常英应了一声，“你有什么事吗？”
罗平塘心中无奈。
和林奉做交易换过情报后，这都过去七八天了，他还是没查出什么有用的线索，各个方面的调查全部碰壁。
所以，最终他还是决定，先将消息与武校大人进行汇报。
就算只有很小的功劳，起码也先吃到肚子里。
“武校大人，卑职有要事禀报……”
“你说吧。”常英心不在焉的道。
“卑职得到了一条有关‘黑衣老人’的消息。”罗平塘斟酌着语句，小心翼翼的说道。
“哦？”
常英饶有兴致的一挑眉，上下打量对方。
“卑职最近在追查一位邪修‘斗笠人’的线索，这位邪修隐藏极深，甚至都没在我们的悬赏通缉中，我们此前从未发现过有关其人的线索。
“不过，现在经过卑职的一位得力属下的调查，已基本得到‘斗笠人’的许多条线索，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此人疑似也参与了两个月前的那次邪修聚会。
“而据可靠情报表明，当时的聚会上，黑衣老人也在其列。
“不过真是可惜啊，咱们上次对‘黑衣老人’的抓捕居然落空了，被他给潜逃了，否则拔出萝卜带出泥……”
这下，常英脸上的表情越发的耐人寻味了。
他伸手拍拍罗平塘的肩膀，“平塘，这次做的不错，你尽快写下详尽的汇报案牍，递交给我，我给你记上一功。”
罗平塘闻言一喜，立刻点点头：“是！多谢武校大人提拔。”
目送对方离去，常英脸上的微笑越发爽朗。
他的身后，刘齐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
常英稍稍一偏头：“怎么样？”
“我最近派了人在暗中盯着罗平塘的动作，发现他是在和黑牢的人做交易。”刘齐立刻说道。
常英淡淡一笑：“原来是这样，交易的筹码就是大狱中没有价值的囚犯？他的动作还真快啊。”
刘齐心中一凛，意识到常英口中的“他”，指的正是林奉。
“你看我说什么来着，有能力的人，是会给我们带来惊喜的，我把他提到典刑官才过去多久，他居然就开始和咱们太武寺的百卫长，做起交易来。
“还把罗平塘这种媚上欺下的人治的服服帖帖的，心甘情愿冒着风险，给他从大狱里偷人……”常英的神情看上去，越发的满意。
“这次所谓‘斗笠人’的功劳，多半就是他给我们送上的另一份惊喜，我真是越来越看好他了啊。”
刘齐慎重的点点头：“既然已经印证了他的能力，大人不如就趁现在，将他收入麾下，养做心腹？何必还让他费力和那个罗平塘做交易呢。”
“这倒是不急。”
常英摆摆手，指指自己的心口，“恩师说过，若想身居高位，这心里就必定要有杆秤，称量清楚每个人该放在什么位置上。
“像这个林奉，最适合放开双手，任他施为，看他能创造多少价值，而不是早早地给他拴上绳子。
“你放心，在我放任他继续成长的过程中，他立下的每一分功劳，都会记在我的秤上，一分都不会少。”
“卑职明白。”刘齐认真点头，知道大人这是在教他。“那……大人，我接下来要怎么做？”
常英眼神一动，“下次他们再交易，你换几个有价值的人犯给他。”
没价值的人犯，都能被林奉榨出情报来。
那有价值的人犯……又能带来怎样的惊喜呢？他拭目以待。
刘齐重重点头，“是！”
“好了，你下去吧，我又想到新的审讯策略了……这次不上大刑，试一试‘攻心’，等到罗平塘将他的线索汇总上来，我们就谎称那个‘斗笠人’也被抓了，试探一下黑衣老人的反应。”
“大人英明！”
……
黑牢。
典刑官的“办公室”中。
“哎呀，林老弟，你这是做什么呀！咱们兄弟之间，这么客气做什么？你有什么事情就说嘛。
“只要是我老张能办的，绝对给你办了！”
张和看着面前摆放的银子，足足有八十两。
他的眼睛都在放光！
在黑牢这种地方，就算能收些黑钱，有些隐晦的进账，收入不菲，但要收到八十两银子，也要费些力气。
他圆润的手指反复拉扯着衣角，恨不得直接拿起银子仔细观赏。
他早就猜测，林奉是搭上太武寺罗大人的关系了，但没想到这才过了短短几天，一穷二白的林奉手上就变得这么富裕了。
原来那位罗大人，出手这么阔绰？
林奉绽放微笑，将银子全都推到张和面前。
他很清楚送礼的重要性，就算是关系再亲近的人，要是没有这个礼尚往来的过场，没有银子做敲门砖，事情总归会麻烦许多。
金钱开路，到哪里都是行得通的。
就在三天前的休沐日，他已经将大槐村的赵大牛存款，都给运回了他的寝房地窖里。
原本这些钱是打算留着花的。
但既然得到了有关成小四和“长春园钱库”的情报，他对这些银子看的也就没那么重了。
用来打点上下走关系，再好不过。
“我想要更多的外出时间，你看有什么好办法吗？”林奉问道。
“这……”张和犹豫了一下，略做思考，“我和雷老头倒是多年的老交情，别看这老小子头发都花白了，但尤其的老当益壮，每次一块儿去那些莺莺燕燕的地方，都要点好几位娘子服侍。
“所以，只要有我帮你从中应酬，再多提你几句，这事情就迎刃而解了，到时候给你拿个他的印函，你想什么时候出去都可以，只要和我招呼一声，你丁字牢这边的事情，我帮你照看着就是了！”
林奉闻言，顿时一喜，正要拱手道谢。
却听张和忽然话锋一转：“不过……想自由外出，除了雷老头这一关，你可能还得要过一关。”
太武大狱。
压抑、冷肃的氛围，充斥在刑房的每个角落中，浓烈的血腥味与焦糊味扑面而来。
常英脸色阴沉，看着面前几乎已经不成人形的黑衣老人。
拿起毛巾，擦擦额头上的汗水。
“老家伙，我劝你还是趁早开口吧，否则这样的痛苦，会一直持续下去，我不会让你这样的重要邪修轻易死掉的，这一点你知道。
“你的修为很强，所以会在我审讯过后自发的开始修复身体，然后再被我施刑，再修复，永无天日。”常英声音冷厉的说道。
黑衣老人缓缓抬起头，嘴里塞着块破布。
眼神有些涣散。
在进入太武大狱前，他就听说过这座监牢里的残酷手段。
可真到了自己头上，才知道太武寺不愧被人称为“阳间地府”，这千百般刑讯手段全都用在身上，痛苦真的难以承受。
他无数次想过，若要继续下去，还不如求得一死。
可惜，太武寺的修者，连自杀的机会都没留给他，他也从未想过，像他这样的人，有朝一日会走投无路到这种程度。
但……真的要交代吗？
不！
有些事情，比死更可怕。
背叛的代价，他根本承受不起。
所以他再度闭上眼睛，眉眼间透出一丝决然。
常英无奈叹息一声，挥挥手：“继续。”
其他刑官开始在黑衣老人身上泼粗盐水，用带着倒刺的鞭子不断地抽打。
啪啪——
声音响彻整个牢房。
常英吸了吸鼻子，连日在阴邃幽暗的太武大狱中待着，他感觉身心都变得压抑了，他要出去透口气。
刚走出大门，便看到罗平塘候在外面，恭谨施礼：“武校大人。”
“嗯。”常英应了一声，“你有什么事吗？”
罗平塘心中无奈。
和林奉做交易换过情报后，这都过去七八天了，他还是没查出什么有用的线索，各个方面的调查全部碰壁。
所以，最终他还是决定，先将消息与武校大人进行汇报。
就算只有很小的功劳，起码也先吃到肚子里。
“武校大人，卑职有要事禀报……”
“你说吧。”常英心不在焉的道。
“卑职得到了一条有关‘黑衣老人’的消息。”罗平塘斟酌着语句，小心翼翼的说道。
“哦？”
常英饶有兴致的一挑眉，上下打量对方。
“卑职最近在追查一位邪修‘斗笠人’的线索，这位邪修隐藏极深，甚至都没在我们的悬赏通缉中，我们此前从未发现过有关其人的线索。
“不过，现在经过卑职的一位得力属下的调查，已基本得到‘斗笠人’的许多条线索，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此人疑似也参与了两个月前的那次邪修聚会。
“而据可靠情报表明，当时的聚会上，黑衣老人也在其列。
“不过真是可惜啊，咱们上次对‘黑衣老人’的抓捕居然落空了，被他给潜逃了，否则拔出萝卜带出泥……”
这下，常英脸上的表情越发的耐人寻味了。
他伸手拍拍罗平塘的肩膀，“平塘，这次做的不错，你尽快写下详尽的汇报案牍，递交给我，我给你记上一功。”
罗平塘闻言一喜，立刻点点头：“是！多谢武校大人提拔。”
目送对方离去，常英脸上的微笑越发爽朗。
他的身后，刘齐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
常英稍稍一偏头：“怎么样？”
“我最近派了人在暗中盯着罗平塘的动作，发现他是在和黑牢的人做交易。”刘齐立刻说道。
常英淡淡一笑：“原来是这样，交易的筹码就是大狱中没有价值的囚犯？他的动作还真快啊。”
刘齐心中一凛，意识到常英口中的“他”，指的正是林奉。
“你看我说什么来着，有能力的人，是会给我们带来惊喜的，我把他提到典刑官才过去多久，他居然就开始和咱们太武寺的百卫长，做起交易来。
“还把罗平塘这种媚上欺下的人治的服服帖帖的，心甘情愿冒着风险，给他从大狱里偷人……”常英的神情看上去，越发的满意。
“这次所谓‘斗笠人’的功劳，多半就是他给我们送上的另一份惊喜，我真是越来越看好他了啊。”
刘齐慎重的点点头：“既然已经印证了他的能力，大人不如就趁现在，将他收入麾下，养做心腹？何必还让他费力和那个罗平塘做交易呢。”
“这倒是不急。”
常英摆摆手，指指自己的心口，“恩师说过，若想身居高位，这心里就必定要有杆秤，称量清楚每个人该放在什么位置上。
“像这个林奉，最适合放开双手，任他施为，看他能创造多少价值，而不是早早地给他拴上绳子。
“你放心，在我放任他继续成长的过程中，他立下的每一分功劳，都会记在我的秤上，一分都不会少。”
“卑职明白。”刘齐认真点头，知道大人这是在教他。“那……大人，我接下来要怎么做？”
常英眼神一动，“下次他们再交易，你换几个有价值的人犯给他。”
没价值的人犯，都能被林奉榨出情报来。
那有价值的人犯……又能带来怎样的惊喜呢？他拭目以待。
刘齐重重点头，“是！”
“好了，你下去吧，我又想到新的审讯策略了……这次不上大刑，试一试‘攻心’，等到罗平塘将他的线索汇总上来，我们就谎称那个‘斗笠人’也被抓了，试探一下黑衣老人的反应。”
“大人英明！”
……
黑牢。
典刑官的“办公室”中。
“哎呀，林老弟，你这是做什么呀！咱们兄弟之间，这么客气做什么？你有什么事情就说嘛。
“只要是我老张能办的，绝对给你办了！”
张和看着面前摆放的银子，足足有八十两。
他的眼睛都在放光！
在黑牢这种地方，就算能收些黑钱，有些隐晦的进账，收入不菲，但要收到八十两银子，也要费些力气。
他圆润的手指反复拉扯着衣角，恨不得直接拿起银子仔细观赏。
他早就猜测，林奉是搭上太武寺罗大人的关系了，但没想到这才过了短短几天，一穷二白的林奉手上就变得这么富裕了。
原来那位罗大人，出手这么阔绰？
林奉绽放微笑，将银子全都推到张和面前。
他很清楚送礼的重要性，就算是关系再亲近的人，要是没有这个礼尚往来的过场，没有银子做敲门砖，事情总归会麻烦许多。
金钱开路，到哪里都是行得通的。
就在三天前的休沐日，他已经将大槐村的赵大牛存款，都给运回了他的寝房地窖里。
原本这些钱是打算留着花的。
但既然得到了有关成小四和“长春园钱库”的情报，他对这些银子看的也就没那么重了。
用来打点上下走关系，再好不过。
“我想要更多的外出时间，你看有什么好办法吗？”林奉问道。
“这……”张和犹豫了一下，略做思考，“我和雷老头倒是多年的老交情，别看这老小子头发都花白了，但尤其的老当益壮，每次一块儿去那些莺莺燕燕的地方，都要点好几位娘子服侍。
“所以，只要有我帮你从中应酬，再多提你几句，这事情就迎刃而解了，到时候给你拿个他的印函，你想什么时候出去都可以，只要和我招呼一声，你丁字牢这边的事情，我帮你照看着就是了！”
林奉闻言，顿时一喜，正要拱手道谢。
却听张和忽然话锋一转：“不过……想自由外出，除了雷老头这一关，你可能还得要过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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