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新官上任三把火
“至于最后一位名额，我不会去太武寺内挑选的。
“太武寺的修者上面都有百卫长和武校使带着，我贸然插手进去挑选肯定会得罪人，也没必要，毕竟我对那些修者都不熟悉。
“所以，我的想法还是从黑牢里挑选一位，推荐上去。”
话到此间，林奉转向张和。
张和果然惠及心灵，“大人的意思，莫非是说，要将此事在黑牢内宣扬一番，激起牢中兄弟们的竞争，并以此进行择选？”
“不错，一定要是正向竞争，积极的竞争。”林奉缓缓点头，“既然是要培养为我的心腹从属，就肯定要精心挑选。
“此事，就全权交给老张你来办，我相信你看人的眼力。”
张和重重点头。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
这样的任务交给他，其实也是在考验他的能力。
看他能否真正胜任，能否给林奉创造更大的价值。
他务必要好好表现。
“这消息传出去，死气沉沉的黑牢，肯定会焕然一新的，大人果然英明睿智。”他由衷的赞叹道。
林奉失笑摇头，接着又竖起第二根手指：“黑牢此前一直难以被上面重视，只能作为处理各种脏事的垃圾堆……
“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就在于，黑牢没有太武大狱那样辨别人犯价值的能力，更不可能从人犯口中榨出更多的情报来。
“实际上，黑牢一直在用的辨别人犯的方式，就是用人命换功劳，用打卒、狱卒的命来试错，由此揪出人犯中暗藏的漏网之鱼，这样的劣风陋习必须要改一改。
“所以……”
林奉转向程野。
程野也如有所悟，眼神微动。
“从明日起，我会将你调到甲字牢。
“所有甲字牢内经手的人犯，都会交给你来辨别一番，你和甲字牢狱卒一起，将人犯区分甲乙丙丁四等。
“凡是你认为有危险的人犯，哪怕危险程度不高，你也全部将其带进甲字牢中。
“尽可能做到其他三个牢中，不再出现不必要的伤亡。”
他嘴上说的冠冕堂皇，其实全是私心。
但张和与程野却都显得很是感动，历任甲字典刑官可不会如此大费周章的出力，用以减小死伤。
林大人可真是为黑牢的兄弟们着想啊……
而后，张和又惊讶的看了眼程野。
没想到这位名不见经传的小狱卒，还有“辨别人犯”的手艺，难怪会被林奉选做心腹。
不过……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大人，乙丙丁牢房不出现伤亡这个愿景，若能实现，固然是天大的好事，是那些狱卒打卒们的幸运。
“但这会大大提升甲字牢本就很高的危险性，若甲字牢出现太大伤亡，这岂不是摘西瓜丢芝麻，您……会不会因此被上面责怪、训斥？”
林奉泰然说道：“有我坐镇甲字牢，便无危险。”
如此自信的话语，让张和的内心也瞬间充满底气——
“是！”程野铿锵有力的答道。
“至于第三……”林奉缓缓伸出第三根手指，“其实是一项要求，也是黑牢中的新规定。
“你们稍后通报给四个牢房，凡是有人犯审讯伤势过重，濒危将死的，全部带到后院，我会进行最后的集中审讯。
“切记，如非意外，对于咱们黑牢中的人犯，不要下狠手杀死，最起码也要留一口气儿给我。
“也许，我还能审出其他情报来。”
这是个让人费解的命令。
人犯都濒危将死了，还能榨出什么情报？
但张和与程野二人却全都没有异议，迅速领令下去了。
林奉暗自点头。
新官上任的这三把火烧起来以后，他每日的工作量就会骤减。
届时，他只需在甲字牢中走上一圈。
就能将疑似有价值的人犯，全部进行收割，并尝试通过走马灯获取情报。
而只要到后院走上一圈。
将濒死的人犯全部收割掉，就又是数之不清的恶图奖励。
这几乎是等同于让黑牢里的所有人犯，都排着队过来给他送奖励。
“这就是当小卒子，和当官的区别啊。”林奉走到窗前，斟上一壶茶，颇有闲情逸致的抿起茶水。
看着窗外浮云悠悠，清风拂过，心情大好。
……
牢中无日月。
张和与程野二人的动作非常快。
丝毫不敢耽搁。
而且完成任务时，也都尽心尽力。
所以黑牢在接下来的几天中，发生了堪称改头换面的重大变化。
从上至下，风貌焕然一新。
就连一贯长时间守在乙字牢，几乎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乙字典刑官黄责，也受到波及，破天荒的走出牢房。
他看起来蓬头垢面，黑眼圈极重，脸皮惨白渗人。
长着鹰钩鼻，浑浊的布满血丝的眼睛里，透出一些狡诈奸猾的味道。
明明还是三十余岁正当年，整个人却显得暮气沉沉。
衣服也好久都没换了，脏兮兮的。
身上带着股浓郁的血腥味和霉臭味。
他一听说黑牢内的新规则、新作风后，就立马赶来找牢狱长雷老头询问具体情况。
但雷老头也因为林奉的这番安排，而上下忙碌个不停。
黄责扑了个空。
他只能选择前往典刑官的办公室，尝试去询问消息灵通的张和。
迎面路过甲字牢时。
踏——
他的脚步忽然顿住。
他看到一位年轻人，穿着太武寺“刑官”的玄色官服。
正站在甲字牢外，逐个排查进入牢中的人犯。
偶尔还会走入甲字牢中，亲自监督刑房用刑。
甚至主动参与到审讯中。
其人气度相当不凡，尤其是那张面皮，清秀白嫩，仿佛初生的婴儿一般，非常有记忆点。
只要看上一眼，一定记忆深刻。
黄责有些浑浊的眼神，微微一亮。
“看来这是换人了啊，上一位不问世事的甲字头走了，来了位年轻气盛朝气蓬勃，肯下大力气做事的新人啊。
“这样的人物，怎么也犯了错，被关到黑牢这种地方了呢……难怪近日黑牢内的气氛，如此不同！
“难得啊，真是难得，黑牢竟还能碰上这样的领导者。”
见对方的工作暂时告一段落，他快速上前两步。
下意识抹了抹乌漆嘛黑、还沾着血点儿的脸，走到新任甲字头的背后，恭敬行礼：“卑职乙字典刑官黄责，见过大人。
“此前一直忙于职务，难以抽身，未能亲自迎接大人上任，是卑职之失，还请大人莫要怪罪。”
“除恶有功”
“红纹淬骨丹”
刚用“寒针”悄无声息解决了一名人犯，并将获得的奖励收入怀中。
林奉就听到有声音从背后传来。
他回头看去，随后露出微笑：“是黄大人啊，黄大人日夜劳苦，将乙字牢公务处理的分毫不差，我常听张和提起你，今日才得一见。”
“大人面前，岂敢称‘大人’呢。”黄责连忙躬身行礼，然后颇为惊喜的说道，“大人竟然听过我的名字？这可真是……真是让卑职不胜惭愧。”
他确实惭愧……
他日以继夜死盯着乙字牢，可不是为了公务。
那就是为了赚功劳，赚钱的！
实在受不得人夸奖。
“不知大人如何称呼？”黄责又是紧张兮兮的问道。
“林奉。”
林奉淡淡一笑，眼神变得古怪起来。
“哦！原来是林大人啊……”
黄责下意识应声。
但紧接着，他忽然愣住了。
然后，瞪圆了眼睛，额头上甚至渗出了一层冷汗。
林林林、林奉？！
这不是那个素未谋面的新任丁字典刑官的名字吗？
之前对方还找张和当过说客，要拿黄金换他的龙符。
他一时贪心，还在原本的价格上多要了五两金子，事后还因此得意了好一段时间。
基本称得上是在敲诈了……
这林奉，怎么就成甲字头，摇身一变当他的顶头上司了啊！
“太武寺的修者上面都有百卫长和武校使带着，我贸然插手进去挑选肯定会得罪人，也没必要，毕竟我对那些修者都不熟悉。
“所以，我的想法还是从黑牢里挑选一位，推荐上去。”
话到此间，林奉转向张和。
张和果然惠及心灵，“大人的意思，莫非是说，要将此事在黑牢内宣扬一番，激起牢中兄弟们的竞争，并以此进行择选？”
“不错，一定要是正向竞争，积极的竞争。”林奉缓缓点头，“既然是要培养为我的心腹从属，就肯定要精心挑选。
“此事，就全权交给老张你来办，我相信你看人的眼力。”
张和重重点头。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
这样的任务交给他，其实也是在考验他的能力。
看他能否真正胜任，能否给林奉创造更大的价值。
他务必要好好表现。
“这消息传出去，死气沉沉的黑牢，肯定会焕然一新的，大人果然英明睿智。”他由衷的赞叹道。
林奉失笑摇头，接着又竖起第二根手指：“黑牢此前一直难以被上面重视，只能作为处理各种脏事的垃圾堆……
“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就在于，黑牢没有太武大狱那样辨别人犯价值的能力，更不可能从人犯口中榨出更多的情报来。
“实际上，黑牢一直在用的辨别人犯的方式，就是用人命换功劳，用打卒、狱卒的命来试错，由此揪出人犯中暗藏的漏网之鱼，这样的劣风陋习必须要改一改。
“所以……”
林奉转向程野。
程野也如有所悟，眼神微动。
“从明日起，我会将你调到甲字牢。
“所有甲字牢内经手的人犯，都会交给你来辨别一番，你和甲字牢狱卒一起，将人犯区分甲乙丙丁四等。
“凡是你认为有危险的人犯，哪怕危险程度不高，你也全部将其带进甲字牢中。
“尽可能做到其他三个牢中，不再出现不必要的伤亡。”
他嘴上说的冠冕堂皇，其实全是私心。
但张和与程野却都显得很是感动，历任甲字典刑官可不会如此大费周章的出力，用以减小死伤。
林大人可真是为黑牢的兄弟们着想啊……
而后，张和又惊讶的看了眼程野。
没想到这位名不见经传的小狱卒，还有“辨别人犯”的手艺，难怪会被林奉选做心腹。
不过……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大人，乙丙丁牢房不出现伤亡这个愿景，若能实现，固然是天大的好事，是那些狱卒打卒们的幸运。
“但这会大大提升甲字牢本就很高的危险性，若甲字牢出现太大伤亡，这岂不是摘西瓜丢芝麻，您……会不会因此被上面责怪、训斥？”
林奉泰然说道：“有我坐镇甲字牢，便无危险。”
如此自信的话语，让张和的内心也瞬间充满底气——
“是！”程野铿锵有力的答道。
“至于第三……”林奉缓缓伸出第三根手指，“其实是一项要求，也是黑牢中的新规定。
“你们稍后通报给四个牢房，凡是有人犯审讯伤势过重，濒危将死的，全部带到后院，我会进行最后的集中审讯。
“切记，如非意外，对于咱们黑牢中的人犯，不要下狠手杀死，最起码也要留一口气儿给我。
“也许，我还能审出其他情报来。”
这是个让人费解的命令。
人犯都濒危将死了，还能榨出什么情报？
但张和与程野二人却全都没有异议，迅速领令下去了。
林奉暗自点头。
新官上任的这三把火烧起来以后，他每日的工作量就会骤减。
届时，他只需在甲字牢中走上一圈。
就能将疑似有价值的人犯，全部进行收割，并尝试通过走马灯获取情报。
而只要到后院走上一圈。
将濒死的人犯全部收割掉，就又是数之不清的恶图奖励。
这几乎是等同于让黑牢里的所有人犯，都排着队过来给他送奖励。
“这就是当小卒子，和当官的区别啊。”林奉走到窗前，斟上一壶茶，颇有闲情逸致的抿起茶水。
看着窗外浮云悠悠，清风拂过，心情大好。
……
牢中无日月。
张和与程野二人的动作非常快。
丝毫不敢耽搁。
而且完成任务时，也都尽心尽力。
所以黑牢在接下来的几天中，发生了堪称改头换面的重大变化。
从上至下，风貌焕然一新。
就连一贯长时间守在乙字牢，几乎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乙字典刑官黄责，也受到波及，破天荒的走出牢房。
他看起来蓬头垢面，黑眼圈极重，脸皮惨白渗人。
长着鹰钩鼻，浑浊的布满血丝的眼睛里，透出一些狡诈奸猾的味道。
明明还是三十余岁正当年，整个人却显得暮气沉沉。
衣服也好久都没换了，脏兮兮的。
身上带着股浓郁的血腥味和霉臭味。
他一听说黑牢内的新规则、新作风后，就立马赶来找牢狱长雷老头询问具体情况。
但雷老头也因为林奉的这番安排，而上下忙碌个不停。
黄责扑了个空。
他只能选择前往典刑官的办公室，尝试去询问消息灵通的张和。
迎面路过甲字牢时。
踏——
他的脚步忽然顿住。
他看到一位年轻人，穿着太武寺“刑官”的玄色官服。
正站在甲字牢外，逐个排查进入牢中的人犯。
偶尔还会走入甲字牢中，亲自监督刑房用刑。
甚至主动参与到审讯中。
其人气度相当不凡，尤其是那张面皮，清秀白嫩，仿佛初生的婴儿一般，非常有记忆点。
只要看上一眼，一定记忆深刻。
黄责有些浑浊的眼神，微微一亮。
“看来这是换人了啊，上一位不问世事的甲字头走了，来了位年轻气盛朝气蓬勃，肯下大力气做事的新人啊。
“这样的人物，怎么也犯了错，被关到黑牢这种地方了呢……难怪近日黑牢内的气氛，如此不同！
“难得啊，真是难得，黑牢竟还能碰上这样的领导者。”
见对方的工作暂时告一段落，他快速上前两步。
下意识抹了抹乌漆嘛黑、还沾着血点儿的脸，走到新任甲字头的背后，恭敬行礼：“卑职乙字典刑官黄责，见过大人。
“此前一直忙于职务，难以抽身，未能亲自迎接大人上任，是卑职之失，还请大人莫要怪罪。”
“除恶有功”
“红纹淬骨丹”
刚用“寒针”悄无声息解决了一名人犯，并将获得的奖励收入怀中。
林奉就听到有声音从背后传来。
他回头看去，随后露出微笑：“是黄大人啊，黄大人日夜劳苦，将乙字牢公务处理的分毫不差，我常听张和提起你，今日才得一见。”
“大人面前，岂敢称‘大人’呢。”黄责连忙躬身行礼，然后颇为惊喜的说道，“大人竟然听过我的名字？这可真是……真是让卑职不胜惭愧。”
他确实惭愧……
他日以继夜死盯着乙字牢，可不是为了公务。
那就是为了赚功劳，赚钱的！
实在受不得人夸奖。
“不知大人如何称呼？”黄责又是紧张兮兮的问道。
“林奉。”
林奉淡淡一笑，眼神变得古怪起来。
“哦！原来是林大人啊……”
黄责下意识应声。
但紧接着，他忽然愣住了。
然后，瞪圆了眼睛，额头上甚至渗出了一层冷汗。
林林林、林奉？！
这不是那个素未谋面的新任丁字典刑官的名字吗？
之前对方还找张和当过说客，要拿黄金换他的龙符。
他一时贪心，还在原本的价格上多要了五两金子，事后还因此得意了好一段时间。
基本称得上是在敲诈了……
这林奉，怎么就成甲字头，摇身一变当他的顶头上司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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