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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肚兜

    贺知礼一行人都没想到张噙仲竟然连一句质问都没有,还骂起人来丝毫不留情面,作为读书人连半点读书人风度都没有。

    玉书又道:“这贱奴才当时还偷了主子30两给了夏荷,用的是深紫色暗纹缎子缝制的钱袋,我们去搜一下便知。”

    张噙仲拉长声音:“哦~30两”

    随后对夏荷说道:“将文书拿出。”

    夏荷转身进屋,将文书展开。

    林慕清看到后点了点头:“还说你对我家丫鬟没有色心,这三十两明明是他们拾得的,现在在县衙,你又是丢钱又是肚兜的,我看你是不怀好心,你坏我府中好事,我岂能容你,现在跟我去见官。”

    小二有点怕了,求救的目光看向玉书,玉书略微思索:“你怎知不是你家丫鬟收了钱后又出于害怕将银两交到县衙!”

    张噙仲嗤笑:“你真的要让那么百姓看你们笑话吗?就凭你们的脸,有一个出挑的么?”

    本身贺知礼是好看的,但是比起张噙仲确是差了不止一星半点,他眼睛死死盯着夏荷。

    林慕清和张噙仲也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毕竟贺知礼也在其中,若真是到了县衙,还指不定是什么情况,县衙哪敢开罪太尉呢?也不会真闹到官府。

    “你这贼人,为何一直盯着我家娘子啊?要怪就怪你长的丑,若是能生的我这般样貌,也能讨个我娘子这般的美人。”

    这还是贺知礼第一次被人说丑,他知道自己好看,出门在外也算风度翩翩,没想却被说丑,而且对方确是比自己好看。

    他看着夏荷,话却是问张噙仲:“你确定她是完壁之身吗?”

    “现在当然不是了,我们三月前就成亲了,只是成亲后我跑出去喝酒做出离谱之事惹恼了娘子,所以不理我,今日是补办的酒。”

    贺知礼咬牙切齿的问:“你去的她新婚当天就是完璧之身?”

    “自然是。”

    张噙仲就这样搂着夏荷,夏荷噎靠在他身上两个人淡淡的看着贺知礼。

    贺知礼知道自己讨不到什么好,临走之前还嘲讽张噙仲:“你还真是以后能成大事的,真不拘小节。”

    张噙仲还是淡淡的回复:“借你吉言。”

    晚上夏荷倚在床边纳鞋底,听到敲门声,她下床开门就看到春茗抱着棕色缎子,是上次宫里赏的,有10匹是绣好花纹的,还有10匹是不带任何样式。

    春茗看到床上的鞋底淡淡笑道:“夏姐姐刺绣手艺是极好的,姑娘让夏姐姐也给她绣点花样。”

    夏荷点头应道:“不知姑娘想要什么花样?”

    春茗道:“姑娘说就绣个山茶花吧,也是做鞋子。”

    夏荷看着这颜色道:“这布料好是好,怎的选了这么个颜色,太老气了。”

    春茗笑道:“因为是给女医婉的啊。”

    夏荷心头一颤:“给女医婉?”

    春茗点头:“别的花朵凋零都是一点点落下,花瓣开始凋零,就像人是一点点变老,身体今日这不舒服,明日那不舒服,但是山茶花是盛开最艳时整个脱落。”

    夏荷心下了然,接着道:“辛苦你回了姑娘话,我一定会将这山茶花绣的艳丽动人。”

    春茗笑着:“我陪夏姐姐一起。”

    女医婉从先前的三日一诊脉,到现在五日一诊脉,平日里要么在家闲着,要么在街上逛,好不自在。但是她知道了贺知礼她们带人闹了夏荷的婚宴,知道自己是暴露了,但是又没有人有实质性证据,她脸皮厚,就当不知道。

    今日她来诊脉,看见林慕清在拿着一匹布料在身上比量,但是林慕清才十多岁,那布料颜色深沉根本不适合。

    女医婉没忍住问:“这料子看着是极好,就是不适合姑娘年龄。”

    林慕清也认可的点头:“确是如此,但是这是宫里的料子,这般好东西放在仓库可惜了。”

    随后对女医婉道:“上次我叫丫鬟给你缝制的衣服还是在年节前,这绸缎颜色实在不适合我,不如便赠了你吧”

    女医婉心中大喜:“谢过姑娘了。”

    “春茗,你差人将料子送到宋裁缝那缝制件衣衫吧,制好了给女医婉送去。”

    春茗伸手接过,微微颔首道:“奴婢这就去办。”

    女医婉试探着开口:“姑娘,今日怎么不见夏荷?这衣服春茗和夏荷都会裁”

    林慕清做出一副厌恶的样子:“上面的刺绣就是春茗绣的,只是伤了手,一开始没注意,这两日愈发严重了。夏荷那丫头,行事不端,之后莫要提她,若不是从小伺候我的,并且是个有本事的让个男人对她死心塌地,不然我早就发落了她出去,别脏了那么好的布料!”

    女医婉听了松了口气,只以为夏荷不敢供出自己和贺知礼找了个绿头龟认下了,林慕清为了自己名誉才将这件事摁住。

    春茗将布料交给张噙仲:“姐夫,劳烦将这个布料交到宋裁缝那去。”

    张噙仲微微点头,等天黑色渐暗,简单做了点伪装便出门了。

    他一路开到乞丐聚集地,当初他和母亲流落街头,没少受这些人欺辱。他们不仅对他动辄打骂,还经常对自己母亲动手动脚,当时有一晚饭回来,发现母亲衣衫不整,但是他问母亲是睡做的,母亲只是哭着摇头,告诉他:“我们娘两个这世道是活不下去的,你不能和他们翻脸,不然你被排挤只有死路一条了,一个讨饭吃的,若是被打死了,又有谁做主呢?如果你有心,待你日后真的能有出息,你再替娘报仇。”

    那日之后,张噙仲只当什么都不知道,尽力压制自己的怒火,但是母亲却在如此屈辱之下一去不回生死未卜,他对那帮乞丐说自己在河边捡到母亲的鞋,母亲定是落水了,之后愈发表现的依赖老乞丐们,他说是自己对亲人的依赖,实则当时他只想活下去,以图复仇。

    老乞丐们连名字都没有,看到张噙仲眼神微妙,其中的二当家开口:“这不是那个去选走过好日子的拖油瓶么?怎的人家不要你了,你又回来了?”

    张噙仲赶紧陪笑:“什么好日子,不过是给人做牛马。连工钱都没,只不过有个饱饭吃。”

    “哼,你如今来我们这做甚么?”

    张噙仲从袖口掏出一包糕点与众人分食:“小的自幼流落街头,被人选中只以为是过好日子,结果不过如此。自己没有亲人,能当做亲人闲话几句的只有你们了。”

    乞丐们消息还算灵通道:“听说你都成亲了。”

    张噙仲自知瞒不过,点头:“是成亲了,但是不过是靠着一张脸讨了个媳妇。自己没有工钱,还要吃软饭,被人瞧不起,心中苦闷啊。”

    随后又道:“可惜她也是个下人,不像每日去府中的女医,只是那女医已经婚嫁了,不然娶了她吃香喝辣多好。她相公远在千里之外的家乡,她独自来景城大抵会寂寞空虚,但是我朝律法严苛,既已是他人妇只能敬而远之。”

    跛脚听的新奇:“一女子能挣多少银两,还吃香喝辣?”

    张噙仲笑道:“月俸不高,但是赏赐多,衣食远超旁人。”

    说完打开包裹,里面是棕色绸缎:“她让我把这绸缎送于宋裁缝吗裁衣服,这般上好的绸缎,再看上面的绣工,多少人这辈子都没摸过。”

    几个乞丐看的眼都直了,张噙仲赶忙说:“不是我不愿让你们摸,只是这料子比我性命还贵重,做好了还要给她送过去,不能久留了。”

    张噙仲作势要走,跛脚赶忙喊道:“这女医是独处吗?”

    张噙仲笑着答道:“自然,她丈夫不在身边,自然是独住,女子名节大于性命,若是她有旁的什么人,那是不想活了。即使有,她也不会让旁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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