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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冷血执行者

    唐轶被迫与马扎里少尉纠缠在一起,两人都在同一时间面临着社死,思考的也并不是立刻分开,而是接下来衔接上什么样的动作会显得这样非常合理。

    很遗憾,世界上并没有使这一切合理的动作——除非接上一个小时激吻,当然,他们不可能这么做。

    就算是诗人,也没办法正当地解释两个男人的这种暧昧行为。

    马扎里少尉显然是活该的,因为是他自己没有检点平常的行为举止,唐轶也并不无辜,谁叫他是俘虏。

    并没有找到什么合适的解决方法,所以他们还是决定干涩地分开。

    马扎里眼中的莫丝琳中将把她的目光放到了他的身后,对着那里轻笑两声。

    “黑龙使者碧昂斯,区区小城,何劳尊驾?”

    听到她说话的声音,背对着的唐轶这时也发现了身后有这样一个人,侧目看去。

    矮墙上的那个女巫则是面无表情,轻声细语地说道:“黑龙叫我来这里盯着你们。”

    莫丝琳脸上表情出现了些许不快:“你们不用担心,城主很守规矩,没有命令我们屠城……”

    “莫丝琳中将,我想你是误会了。”碧昂斯打断了她。

    “黑龙说了,龙类治下的城市都是他的子民,不可破坏神秘之地,不能杀也不能掳走龙类混血种,不能损毁工业区。”

    碧昂斯列了几条不可做的规则,莫丝琳就安静地听着。

    唐轶认真听着,这可能会是一则秘辛。

    世界联邦虽说是龙类治下,但那说的是七大龙神,相反,龙神的拥趸将黑龙宙旦描绘成世界的噩耗,万灵的天敌,魔道的不认可者。

    七大龙神,巨人,黑龙还有柯莱米,这些对于他都是在传说中的东西,小说话本里不鲜见,真正的世界中他们又是什么概念,什么地位,什么关系,他不清楚,但是小说中都将黑龙定义为绝对的恶,他对此相当信服,因此很难对黑龙的一切升起好感。

    “请它放心,我们只是带走了这里的一些特产,替它扫除了几个愚蠢的人类,并且以高薪合同邀请了几名龙类混血,我们进入哈维斯特之前做过功课,没有人涉足工业区。”莫丝琳的态度看上去很谦逊,就像是汇报工作一样。

    唐轶格外地注意面前这个身形单薄的金发美人,恨不得全身都打量一遍,看上去这样瘦弱的一个女子,位居中将,他想不通这样一具身体里藏着怎样的力量。

    “我已经做过统计,你们抢走了各大商铺和武器库的魔导器,这本来没什么,不过现在工厂短时间内不会再生产魔导器了,因为你们还掠走了几乎所有的神奇种子,曾经的世界粮仓在你们离开后会成为最大的难民窟,你们并且带走了各行各业的精英,再加上你们破坏的大量建筑,哈维斯特二十年内无法恢复元气,这些我都会如实告知黑龙。”

    碧昂斯居高面下,俯视着莫丝琳,对方并未表现出丝毫的愧疚和怯场,看上去并未对所谓的黑龙有多大的畏惧。

    唐轶分析着这段话,一句一句地咀嚼,哈维斯特目前的形势很糟糕,不过他发现对于这一次的外城入侵,影响着大范围和大趋势,不过柯莱米人没有劫掠小商铺的东西,当然也或许只是因为碧昂斯不屑于提。

    虽然这么想很自私,但是这相当于有人已经提前告诉他情报了,打个信息差可以从中小捞一笔。

    丰收之城的粮食极其廉价,一斤水泥可以换二十斤粮食。

    哈维斯特人对神奇种子依赖极大,由于一颗神奇种子一年能够创造出一千斤以上的农作物,粮食在本地人的手里都是很便宜的。

    一年下来的收获百分之二十都足以管饱整个城市接下来一年富足地生活,其余的都以百倍的价格向其他城市出口。

    而依碧昂斯的话说,现在神奇种子被掠夺殆尽,如果按照以往有巨量神奇种子供养的神秘之地,平均两天就会产出一枚神奇种子。

    可如今从无到有,第一批神奇种子需要一个月的孕育,给达官富商们分都不够。

    这是机缘!

    倘若自己活了下来,敌人撤走后,趁所有人还在消解自己的心理阴影,凭借着那五十枚哈维币,囤下成吨成吨的粮食,只要规划的好,这足以使他们母子二人来一个大翻身。

    可柯莱米人不清楚神秘之地孕育神奇种子的周期,晚走几日,就会导致届时粮价飙得还不够高就又平息下来。

    还有一点是,他们待的久了,这么多士兵不节制地吃喝,城市中的粮食会极速地减少。

    他们又不是劳碌命,五谷不分,吃完现成的拍拍屁股走人就行,哪还管得了身后这些人是死是活。

    别指望他们会给俘虏吃的多好,这样一来,食不饱的人们一定会疯抢粮食,那些精明又敏感的商人怎么会不哄抬粮价,凭着唐轶手上的财富根本就没法有多大作为。

    所以,他们越早离开,形势对于唐轶来说就越好,最好是今晚上就走!

    分析结束,回过神来,唐轶就又听到莫丝琳中将不带烟火气的声音。

    “我们攻略城市就是为了这些东西,不破坏工厂阻碍城市重建就已经仁至义尽,若黑龙大人要因此与我们开战也是无可厚非,不过,我想狂欢之城的城主们也会奉陪到底。”

    说完,她的神情变得肃穆,缕缕金发如一条条毒蛇迎风狂舞,从凌乱中,几人看到了她的瞳孔中迸发出如天地初开时第一抹金光,扩散,浸染整片虹膜,使其完全变成金色。

    唐轶在此时感觉到了很奇妙的东西,有什么正向他的意识发出了申请,他想抓住那道意识却以失败告终。

    莫丝琳中将在转瞬即逝间瞥了他一眼,唐轶也感受到了目光的温度,即便没有证据,他也能肯定刚才看自己的就是面前这个金发女人。

    是她……在向我发出什么申请吗?这是怎么回事?唐轶暗自想到。

    她在通灵,某个范围内在她的意识掌控下足以入微,可以明察秋毫之末,似乎所有事物都在她的监视之下,唐轶甚至出现了被几百人盯着一样的幻觉。

    作为属下的马扎里少尉同样深有感受,这就是为什么同样是星级法师,同样是混血种,别人没两年就从参谋混到了中将,按照这个发展,五年之内升上将也是趋势使然,而自己干了快十年,少尉还是那个少尉。

    暂且不论两者悬若鸿沟的格局观,就论军人引以为豪的自身实力,十个他也不够莫丝琳一只手打的。

    然而,正处于某种领域焦点中的碧昂斯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从容不迫地挥舞扫帚,将空气流动的规律打乱,再注入新的规律,钢铁一样不可撼动的!

    方才气势汹汹的中将瞬间遭到反制,空气中有无数双大手死死地钳制她,身体动也动不得。

    只见长腿女巫碧昂斯秀气的面庞上双眸独树一帜,从巩膜到瞳子刷地变成漆黑的颜色,邪魅的纯黑色浸染一片,已经分不清哪里是眼白哪里是眼瞳了,波光照出的两轮血色弯月悬于眼球上半部分,与眼瞳交融的部分淡成樱色。

    碧昂斯整个人的气质都变得妖诡,肤色晦暗,柳眉轻蹙地威声喝道:

    “别太自以为是了,耍威风你还不够格,想叫板怎么也要找几十个恶魔使来才看。”

    莫丝琳开口说话都困难,索性也懒得张口。

    马扎里听完这话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只看得出来他脸色变得苍白,额头泌出冷汗,咽口水的动作都变得僵硬迟钝。

    一时间几人都暂时忘记了还有一个外人的存在。

    挣了挣捆住双手的绳子,想要挣脱是没有希望的,马扎里少尉捆的时候没有留任何缝隙,那些所谓遭遇绑匪可以利用的技巧在一名合格的军人面前与赤身无异,除了绑的更紧外收获的只有多挨一耳光。

    唐轶没有感受到丝毫变化,除了皮肤传过来被监视时的不自在,仍然一身轻松,挪了挪身子,向碧昂斯那边矮墙靠近。

    他想干什么?

    三人察觉到了唐轶的动静,同时感到非常疑惑。

    莫丝琳和马扎里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他要向碧昂斯寻求保护。

    碧昂斯这边又不一样,她以为唐轶是想从天台这边跳下去寻求一线生机,因为她不会保护他!

    莫丝琳和马扎里两人心急如焚,他们两个完全被碧昂斯控制住了,没有办法阻止他做任何事,说任何话。

    碧昂斯浅笑,没有约束他,想看看这么一个蝼蚁要干什么。

    直到走到她周围半米不到的位置,她都没有意识到唐轶要干什么。

    唐轶拖着疲惫的身体,不停地用力,刺激小腿上的肌肉,在离女巫不到三十公分的地方,箭步一跃,重重地撞在碧昂斯的身上,惯性将他们二人双双甩了出去。

    碧昂斯直到这时都没有感受到杀意,液化术没有自行触发。

    她不是混血种,没有魔法她就是一个普通少女,她的身体甚至比不上此时的唐轶,她闪避不及了,从矮墙上坠了下去。

    碧昂斯制定的规律被解除,柯莱米二人的束缚也被解开,一名身形矫健的雄性混血种的影子从月下掠过,一把手抓住了唐轶的左脚。

    唐轶因此身体正面与墙壁蹭了一下,有一件物品掉了出来,他跟随着直觉用被紧捆住的双手抓住了,那把做工精细的猎龙枪。

    慌乱地调整握枪的姿势,马扎里没有给他太多时间,准备一把将他拉上去,唐轶顺势身体上扬。

    下方呼呼吹来微凉的气流,浑浊的黑魔法气息扶摇而起,女巫骑着扫帚重新来到唐轶的面前,不复刚才的微笑,双唇微张,正打算说什么。

    此时的唐轶正好身体与水平面平行,与碧昂斯对视的一刹那,她看到了深邃的枪口正对着她,扳机保险被碰开,蜂巢弹匣咔一声转动,撞针撞进底火,瞬间爆发出无匹的动能,将那枚保留完好的魔导子弹送出去。

    弹壳弹出,唐轶吃痛地“啊”了一声。

    哔——

    合金弹头一路破风,传出尖啸的呜鸣,流星般的穿过碧昂斯的眉心,打穿了她的头颅!

    从撞下天台到击穿碧昂斯的脑袋,才过去几秒,在魔导子弹无限逼近她的眉心时,她仿佛又重新度过了这一生,最后毫无悬念的眼前一黑,没有来得及发出惨叫,人就骑着扫帚如断线的风筝随风散落。

    鲜血就溅在唐轶的脸上,他成功了!他成功地杀死了一名黑龙使者!

    虽然不明白这么做的目的,但这很令人热血沸腾。

    后坐力的威势很大,马扎里很轻易地将唐轶拉了上来,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他以为这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人物,决计料不到给自己来这么一手,想来是又一个常人难懂的角色。

    是为了什么?为了给他们解围,博取他们的好感嘛?

    这不可能,再无知的人都清楚,黑龙宙旦的威慑力远比柯莱米来得强。

    这……这太夸张了,随口就要一挑几十个恶魔的黑龙使就这么被干掉了,这要让黑龙自己来看了都要惊掉眼珠子!

    这事情已经想不通透了,为什么黑龙使的力场对他无效,为什么他能近她的身,为什么他身上会有这种危险的武器。

    马扎里和莫丝琳若不是亲眼看到也会觉得天方夜谭,可唐轶的手段看起来极其普通,也可以说很愚蠢,但就是莫名其妙地成功了,一个巧合是侥幸,这么多巧合串在一起就不能这么不负责任地想了,这里面藏了不止一点玄机。

    黑夜中很难明辨,一缕灰暗的气息从唐轶的鼻息间钻了进去。

    唐轶很想平复自己的心情,然而他做不到,尽管天色黑暗,有些事情看不清楚,但他自己心里透彻,他现在是杀人犯了。

    联邦的法律不会制裁他,哈维斯特以后或许还会把他当作英雄。只有他感觉得到,一种莫名的痛快压抑不住地油然而生,内心中的邪恶像打开了潘多拉魔盒一样决堤式涌出。

    身体动弹不得,四星级魔导枪的后坐力让他的全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

    空气凝结了一会,马扎里看着他手上的魔导枪,轻笑道:“这是个宝贝吧?你小子有点本事。”

    唐轶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心怀着一点歉意:“谢谢,但是我想你们该走了。”

    马扎里听了这话,又变得疑惑起来,试探性地说道:“我也很谢谢你帮我们杀了对头,可是这不足以让我们离开这里吧?”

    唐轶没再吭气,不好意思回答他。

    一旁的莫丝琳这才意识到什么,颇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随后平静地说:“虽然是他杀的,但是现在哈维斯特是我们的地盘,碧昂斯的信灯熄灭,黑龙很快会来找我们麻烦,不能久留了。”

    “什么!”马扎里一声惊呼,随后咬牙切齿地盯着唐轶。

    他这才明白,他们大祸临头了,自己替人家背锅,而刚才还跟人家说了句该死的“谢谢”!

    看了很久也没敢做什么,随后无力地一声轻叹,他不能动唐轶,即便他在不久的将来会死上一大把同僚甚至还可能有自己,这是命令。

    莫丝琳打开了银箱子,里面是一支银质注射器和一小瓶浑浊液体,带上医用手套,她将小瓶中的液体擢取出来,带着针管三步变两步走到唐轶身边。

    “我们现在是在干什么?”马扎里好奇地问道。

    “把他按住不要让他乱动,先把‘冷血’注射进去,再帮他完成第一步觉醒,用你的方式。”莫丝琳一边说着,一边在唐轶的胳膊上擦拭酒精。

    唐轶看到她手上又尖又长的针管心里犯怵,扭动着身体使她扎不准。

    “按住。”

    马扎里不由分说,两道“嘎嘣”声毫无征兆地响起,他干脆把唐轶的肘关节和肩关节扭断了,端住唐轶的大臂,这样任唐轶的身体怎么扭动都不会影响到胳膊上的作业了。

    也不会扭动了,他已经疼得喘气都困难。

    莫丝琳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责备,一针往肌肉上扎了进去,又快又稳地完成注射。

    唐轶清晰地感知到身上的肌肉,细胞乃至于骨髓都一寸寸地失去了生命力,他仿佛成为了高位截瘫患者,只有手臂两处脱臼的地方让他从麻木中感觉到疼痛。

    扔掉注射器,莫丝琳拿起了腰间的通讯器,拨通一个号码。

    哈维斯特的另一端,梦泽市东六街的一栋别墅中的豪华浴缸中,一个浑身湿漉漉的金发男子拿起了背后的电话。

    “大将阁下,我们该离开这里了。”

    “……”

    通讯器的这一端,莫丝琳顶着上司的呵责,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的起因经过说清楚。

    本次行动的最高指挥官罗汀·西门向所有军官下达了撤退命令。

    嘎嘣!

    “唔!”唐轶痛苦地闷哼。

    马扎里把他的手腕折断了,接下来如法炮制,噼里啪啦地折断了唐轶身上除了颈部外的所有关节,破碎的骨骼从内部刺破他的肌肉。

    脚趾、脚踝、膝盖、胯、腰、手指、手腕、手肘还有肩,马扎里每掰折一次,唐轶的呼吸就微弱一分,等到全部折断,早已气息奄奄,弱不可察。

    唐轶被他折磨得快要死了,身体里有什么凉凉的东西顺着血管跑遍了全身,可能是体感变得反常了,血液都变成凉的,他是这么想的。

    事情到这里还没有结束,马扎里像提着大鹅提着他的脖子,来到天台边缘,解开捆绑他手腕的绳索,两者胳膊木偶般有气无力地耷拉着。

    他会被扔下去,不过他没有办法了,几乎浑身的关节都被扭断了,脖子还被人死死地捏着,看着下方见不到底的街道,叹息人生短暂,美好的生活还没开始就要匆匆结束了,好不容易看到了一个商机并完成了决定性的一步,到头来还是无福消受。

    马扎里提着他,低声喃喃道:“很遗憾,你的身体被破坏过度,普通的方法都很难把你治好,血统觉醒就更难了,再看一眼这个世界吧,等会下去了要是没成功我衷心希望你见到的最后一幕是美好的。”

    态度诚恳的马扎里少尉看上去真的很惋惜。

    “狗娘养的,你以为是谁把我搞成这样的!”身上传来的疼痛令人张不开嘴,唐轶在心里乱说脏话。

    马扎里松开了那只手,任凭唐轶在空中如何飞舞。

    一层,一层,一层……

    顺着大楼一层层地下坠,如秋末的落叶。

    唐轶在空中经历了一生,小时候在马路中间玩时来了一辆高速行驶的车,车主看到他已经为时已晚,拐了一个急弯撞到了路灯上,他反应过来就自己跑开了,善良的车主也就这样治疗不及时离开了人世。

    那时候根家里人一起和邻居家玩国王游戏,周羽每一次都会让他当国王,自己当大将军,舅妈当外交官,舅舅当军师,母亲就安安稳稳的当太后。

    拿了一张世界地图出来,国王看中了哪一块地方就派大将军扔飞镖,扔中了八环以上就算是打下了。

    最吸引人的就数国战,打赢了一次就可以从对方领土选出三块领地或从对方阵营挑选一位成员过来,当最后没有领土或者只剩国王了就代表输了。

    每一次发动国战都是舅舅跟邻居家的爸爸下象棋,舅妈永远相信自己丈夫的棋艺,一言不合就向对方发起国战——即便一次没赢过。

    母亲不怎么参与游戏,经常见到茶几上出现新鲜的果盘和饮料。

    那个时候,舅舅舅妈还很亲切。

    长大后就没怎么玩了,家人们也不愿意陪他玩。

    舅妈从此对他很刻薄,舅舅也不会帮他说话,他知道周羽心中与自己亲近,但是也不会陪自己玩。

    ……

    模模糊糊地回顾了一生,眼眶中不由泛起了热泪,跟随着上升气流反重力流淌。

    心中怀着不甘心,唐轶面朝地冲下,街道的模样展现在他眼前。

    身体被风吹得向左倾斜,风压更多地集中在他的左脸上,左眼皮被迫合了上来。

    唐轶在下一刻出现在一扇大门前,周身黑暗,大门半掩,从门缝里散发出一道光亮。

    空间发生扭曲,他在接近地面的时候骤然消失了。

    天台上的马扎里等了半晌都没有听见声响,不禁向黑黢黢的街道扫了一眼,嘴里不断有困惑的“咦”发出。

    莫丝琳却不以为意地走下阶梯,月光照在她半个身子上,道:“走吧,他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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