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车里
苏培川静静地点了一根烟，从储物格里拿出一把黑伞，开门下车，任凭雨水如何吹进车子，打湿座椅。
把烟叼在嘴上，深吸一口，吐出一股浓烟，手撑着雨伞，立在他身边，等他的动静停下来后，伸出手扶他起来。
上车，苏晚将副驾让给他坐，后排四个人凑在一起，宽敞的空间一下拥挤起来。
“谢谢。”
中年人上车后，沉声向几人道谢。
“去哪？”
“奥蓝小学，不远的，几分钟就到。”
“那你来指路。”
中年人点了点头，跟苏晚互换位置。
“那人什么来路？”
罗宴平淡道。
“他叫刘裕琦，是刘家的二公子，刘家手下势力辐射两个区，在银枪区就是土皇帝。”
中年人先抛出刘裕琦身世，眼睛扫视观察，见几人没有丝毫畏怯的神情，才接着说。
“还没自我介绍，我叫董渭虎，是个古玩商人，前段时间有同行向他们透露说我们家藏了斐王辇，这下我们家就被他们盯上了。左拐。”
车子左转弯，董渭虎叹了口气，满面愁容。
“我们刚才也听到了，这个究竟是个什么？”
罗宴眼看董渭虎自己托出了斐王辇，于是趁机追问。
后者权当是年轻人对古玩的好奇，语气开始得意起来。
“哈城古时候政治重地在西部，这你们知道吧？”
年轻人们静默倾听，有人点头，有人摇头。
“古时候人类最强的还不是禁咒级别的御龙人，魔法王才是一统方圆的唯一王者。”
唐轶兴致被提了起来，“魔法王”这个名词只在传说中听到过，因为古典魔法和现代魔法都不是一样的东西。
古典魔法更依赖的是自己，现代魔法是从生灵契约的金语诞生起，更多仰仗于契约精灵的魔力。
那时候的人类是一类独立的大族，跻身于世界强林。
现在更像是龙类的附庸，极少人可以在世界上说得上话，能够与他们平等对话的人类都不在联邦法律的管辖范围。
何其可悲，这代表着人类没资格站上世界的舞台，柯莱米的巨头、联邦悬赏前十这些人全部“戴罪”，被概念划分开来，他们只是长得跟人类一模一样的恶魔，不再属于人类。
这也是为什么，人们总爱怀古伤今，他们人类的荣光，早已名存实亡了。
“历史上出现了两代魔法王，这斐王辇是二代时期的产物，那一代魔法王之下有七名文武侯王，实力在禁咒之上，斐王是其中之一。”董渭虎娓娓道来。
“等等！这是禁咒之上的魔导器？！”罗宴眼中露出不可掩饰的欲求之光。
车上其余人同样喘着粗气，有点蠢蠢欲动。
董渭虎见势不妙，知道眼前这几人也在惦记自己这东西，想了想，迂回道：“不能完全这么说……可能只是斐王出征时候坐的战车而已。”
刚说完这话，他就后悔了。
“战车！这种工艺早就绝迹了，价值连城啊，你……你说的是真的吗？”
苏培川有点压制不住自己的想法了。
“这……如果你们也打这东西的主意，就放我下车吧，我们就当没见过。”董渭虎正色道。
唐轶笑了笑，心想既然被我们知道了又怎么可能放你走呢？
“大叔，你别紧张，我们确实很想要这个斐王辇……”
董渭虎根本不想听下一句，直接打开门锁。
“川哥，加油。”唐轶吩咐。
“收到。”
苏培川猛的一脚油门下去，仪表盘里的指针短时间内大幅度地偏转，车外的景色骤然变得模糊起来。
突然的加速让董渭虎猝不及防，整个人都被吸在了椅子靠背上。
“啊！啊！慢点！慢点！老大，你说完。”董渭虎惊慌地求饶。
“我们不是强盗。”唐轶简单定了个基调。
在董渭虎的理解下，意思是我们可能干的是强盗的事，但我们不是强盗。
“首先，你女儿的事，我们会帮帮你，其次，我们会付你钱，最后，我们会拿出一件王胄用的物件跟你们换，保住你们全家的命。那个物件嘛，可能是无意间找到，也可能从黑帮手里抢到，还有可能从黑市拍卖会里买到，嗐，谁说的准呢。”
唐轶轻笑着说完，这微笑在董渭虎看来并不温柔，而且还有点毛骨悚然。
女儿的事，帮，但是没说帮到什么地步，可能帮她买杯奶茶也是帮？付钱就更别提了，一枚种子币也是钱，这怎么掰扯？
董渭虎不解地望着后视镜里的唐轶，分明还很年轻，说话居然这么老道。
他不说话，不过点了点头，勉强算是答应了，心里有自己的分寸，只要有东西能置换过来，把这个烫手的山芋抛出去也未尝不可。
“你继续说。”唐轶咧嘴笑了笑。
“好。”董渭虎缓了缓，回答。
“西部藏着很多王室瑰宝，虽然这些年下来被外来者搜刮走了很多，但是有三个王陵连在一起，建在地宫，还没有人能够突破，时不时会外流一些宝贝文物出来，斐王辇就是其中之一。”
“你说必须要王室的东西交换才行，这其中有什么缘故。”苏晚问了一件大家都好奇的事。
“是这样，有几家古玩商人之前把王室的物件转手出去，一周之内全家丧命，没一个例外，听坊间里传是旧王的灵附在上面，得之者保一时昌运，弃之者失魂落魄。在无数的交易中，人们发现王室和王室的东西交换可以正常交易，后来也就成了规矩。”
“难道是禁言咒术？”苏晚问。
后者表示不懂地摇了摇头。
“那么那个刘裕琦，怎么缠着你的，他们家这么有钱，想要什么买不到，就为了一架战车至于把人这么玩吗？”唐轶提到了刘家二公子。
董渭虎郑重起来，沉声说：“不是他的意思，是他们家族的意思，最近有流言称斯坦家族找到了‘钥匙’的埋藏地点，邀请几个家族一起闯关，事后按贡献分利，没有什么比我家的斐王辇更适合冲关了。”
唐轶轻轻皱眉，“钥匙”他听过，遥记得在地窖里马扎里少尉在打电话的时候提到过，柯莱米入侵其中很大的一个原因或许就是因为这个，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东西。
“这个‘钥匙’是费赛克设计的东西，他们手上有很多宝藏，放在世界各地，用来做实验，但是门锁奇形怪态，一副钥匙一把锁太麻烦，所以为此设计了两把万能钥匙，听说从哈维斯特撤离的时候他们留下来了一把。右边上坡。”
董渭虎为几人解释。
“什么级别的宝藏？”罗宴听得口干舌燥。
“全世界三成的财富！”
董渭虎掷地有声，回声萦绕。
“嘶——”
年轻人们停顿了一会，粗略计算出这个概念，不由得倒吸冷气。
“所以看似我把女儿交出去换了一时平安，但是他们绝不可能善罢甘休的，不久就会重新来找我。”
话又说回来，董渭虎央求地说道。
几人沉思之时，蓦地，一张侧脸出现在董渭虎的窗户玻璃外，一只长满老茧的手握着枪伸了进来。
“快躲开！”
何姗娜对枪械很敏感，枪口初伸进车窗时就最先反应过来，惊声提醒道。
砰！
咔——
董渭虎情急之下，手到处乱抓，把靠背打了下去，整个人仰倒，幸免于难。
火舌吐出，一发子弹雷霆射出。
“啊……”
血花飞溅，苏培川大腿上出现一个血窟窿，暗红的血液咕噜噜地外涌，肌肉颤抖到痉挛。
“妈的！”
他眼中露出狠色，用力稳住偏移的方向盘，强忍着痛楚，强意驱使自己板结僵硬的大腿肌肉，油门踩了一脚又一脚。
后视镜中，闯进了一辆又一辆的摩托车，每一辆上面一个人开车，另一个端着凶悍的热武器，突突突地吐出火舌跟子弹。
乒乒乒……
弹壳打在车外壳上，发出不断歇的金属噪音。
挡风玻璃被打碎，唐轶下意识偏过脑袋，一枚子弹从他耳边飞过，一点摩擦热通过疼痛反馈给他。
“川哥，稳住，反击，别用魔法！”唐轶咆哮道。
转过身去，把腰间的手枪拔了出来，爬到车子侧面去，小腿骨压着苏晚的大腿，整个身体的重量加在上面，后者吃痛地皱了皱眉，忍住没发出声音来。
苏培川脚下加速，短暂地将刚才开枪那人甩开半个身位。
机车很快升档加速，一点点迫近。
当机车与越野车平行行驶，车身挨近，越野车后窗无端的一管枪口黑油油地按在机车司机头上，随即一声爆鸣。
摩托车开始后移，唐轶连着对后座那人连开三枪，听到金属摩擦地面的声音后归位。
此时，后座的年轻人全部从枪声中回过神来，各方向就位。
啵！
何姗娜拉开雷管，一枚手雷从利齿状的挡风玻璃残余缺口中飞出去。
轰——
一声巨响，拉开一场公路追击战的序幕！
把烟叼在嘴上，深吸一口，吐出一股浓烟，手撑着雨伞，立在他身边，等他的动静停下来后，伸出手扶他起来。
上车，苏晚将副驾让给他坐，后排四个人凑在一起，宽敞的空间一下拥挤起来。
“谢谢。”
中年人上车后，沉声向几人道谢。
“去哪？”
“奥蓝小学，不远的，几分钟就到。”
“那你来指路。”
中年人点了点头，跟苏晚互换位置。
“那人什么来路？”
罗宴平淡道。
“他叫刘裕琦，是刘家的二公子，刘家手下势力辐射两个区，在银枪区就是土皇帝。”
中年人先抛出刘裕琦身世，眼睛扫视观察，见几人没有丝毫畏怯的神情，才接着说。
“还没自我介绍，我叫董渭虎，是个古玩商人，前段时间有同行向他们透露说我们家藏了斐王辇，这下我们家就被他们盯上了。左拐。”
车子左转弯，董渭虎叹了口气，满面愁容。
“我们刚才也听到了，这个究竟是个什么？”
罗宴眼看董渭虎自己托出了斐王辇，于是趁机追问。
后者权当是年轻人对古玩的好奇，语气开始得意起来。
“哈城古时候政治重地在西部，这你们知道吧？”
年轻人们静默倾听，有人点头，有人摇头。
“古时候人类最强的还不是禁咒级别的御龙人，魔法王才是一统方圆的唯一王者。”
唐轶兴致被提了起来，“魔法王”这个名词只在传说中听到过，因为古典魔法和现代魔法都不是一样的东西。
古典魔法更依赖的是自己，现代魔法是从生灵契约的金语诞生起，更多仰仗于契约精灵的魔力。
那时候的人类是一类独立的大族，跻身于世界强林。
现在更像是龙类的附庸，极少人可以在世界上说得上话，能够与他们平等对话的人类都不在联邦法律的管辖范围。
何其可悲，这代表着人类没资格站上世界的舞台，柯莱米的巨头、联邦悬赏前十这些人全部“戴罪”，被概念划分开来，他们只是长得跟人类一模一样的恶魔，不再属于人类。
这也是为什么，人们总爱怀古伤今，他们人类的荣光，早已名存实亡了。
“历史上出现了两代魔法王，这斐王辇是二代时期的产物，那一代魔法王之下有七名文武侯王，实力在禁咒之上，斐王是其中之一。”董渭虎娓娓道来。
“等等！这是禁咒之上的魔导器？！”罗宴眼中露出不可掩饰的欲求之光。
车上其余人同样喘着粗气，有点蠢蠢欲动。
董渭虎见势不妙，知道眼前这几人也在惦记自己这东西，想了想，迂回道：“不能完全这么说……可能只是斐王出征时候坐的战车而已。”
刚说完这话，他就后悔了。
“战车！这种工艺早就绝迹了，价值连城啊，你……你说的是真的吗？”
苏培川有点压制不住自己的想法了。
“这……如果你们也打这东西的主意，就放我下车吧，我们就当没见过。”董渭虎正色道。
唐轶笑了笑，心想既然被我们知道了又怎么可能放你走呢？
“大叔，你别紧张，我们确实很想要这个斐王辇……”
董渭虎根本不想听下一句，直接打开门锁。
“川哥，加油。”唐轶吩咐。
“收到。”
苏培川猛的一脚油门下去，仪表盘里的指针短时间内大幅度地偏转，车外的景色骤然变得模糊起来。
突然的加速让董渭虎猝不及防，整个人都被吸在了椅子靠背上。
“啊！啊！慢点！慢点！老大，你说完。”董渭虎惊慌地求饶。
“我们不是强盗。”唐轶简单定了个基调。
在董渭虎的理解下，意思是我们可能干的是强盗的事，但我们不是强盗。
“首先，你女儿的事，我们会帮帮你，其次，我们会付你钱，最后，我们会拿出一件王胄用的物件跟你们换，保住你们全家的命。那个物件嘛，可能是无意间找到，也可能从黑帮手里抢到，还有可能从黑市拍卖会里买到，嗐，谁说的准呢。”
唐轶轻笑着说完，这微笑在董渭虎看来并不温柔，而且还有点毛骨悚然。
女儿的事，帮，但是没说帮到什么地步，可能帮她买杯奶茶也是帮？付钱就更别提了，一枚种子币也是钱，这怎么掰扯？
董渭虎不解地望着后视镜里的唐轶，分明还很年轻，说话居然这么老道。
他不说话，不过点了点头，勉强算是答应了，心里有自己的分寸，只要有东西能置换过来，把这个烫手的山芋抛出去也未尝不可。
“你继续说。”唐轶咧嘴笑了笑。
“好。”董渭虎缓了缓，回答。
“西部藏着很多王室瑰宝，虽然这些年下来被外来者搜刮走了很多，但是有三个王陵连在一起，建在地宫，还没有人能够突破，时不时会外流一些宝贝文物出来，斐王辇就是其中之一。”
“你说必须要王室的东西交换才行，这其中有什么缘故。”苏晚问了一件大家都好奇的事。
“是这样，有几家古玩商人之前把王室的物件转手出去，一周之内全家丧命，没一个例外，听坊间里传是旧王的灵附在上面，得之者保一时昌运，弃之者失魂落魄。在无数的交易中，人们发现王室和王室的东西交换可以正常交易，后来也就成了规矩。”
“难道是禁言咒术？”苏晚问。
后者表示不懂地摇了摇头。
“那么那个刘裕琦，怎么缠着你的，他们家这么有钱，想要什么买不到，就为了一架战车至于把人这么玩吗？”唐轶提到了刘家二公子。
董渭虎郑重起来，沉声说：“不是他的意思，是他们家族的意思，最近有流言称斯坦家族找到了‘钥匙’的埋藏地点，邀请几个家族一起闯关，事后按贡献分利，没有什么比我家的斐王辇更适合冲关了。”
唐轶轻轻皱眉，“钥匙”他听过，遥记得在地窖里马扎里少尉在打电话的时候提到过，柯莱米入侵其中很大的一个原因或许就是因为这个，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东西。
“这个‘钥匙’是费赛克设计的东西，他们手上有很多宝藏，放在世界各地，用来做实验，但是门锁奇形怪态，一副钥匙一把锁太麻烦，所以为此设计了两把万能钥匙，听说从哈维斯特撤离的时候他们留下来了一把。右边上坡。”
董渭虎为几人解释。
“什么级别的宝藏？”罗宴听得口干舌燥。
“全世界三成的财富！”
董渭虎掷地有声，回声萦绕。
“嘶——”
年轻人们停顿了一会，粗略计算出这个概念，不由得倒吸冷气。
“所以看似我把女儿交出去换了一时平安，但是他们绝不可能善罢甘休的，不久就会重新来找我。”
话又说回来，董渭虎央求地说道。
几人沉思之时，蓦地，一张侧脸出现在董渭虎的窗户玻璃外，一只长满老茧的手握着枪伸了进来。
“快躲开！”
何姗娜对枪械很敏感，枪口初伸进车窗时就最先反应过来，惊声提醒道。
砰！
咔——
董渭虎情急之下，手到处乱抓，把靠背打了下去，整个人仰倒，幸免于难。
火舌吐出，一发子弹雷霆射出。
“啊……”
血花飞溅，苏培川大腿上出现一个血窟窿，暗红的血液咕噜噜地外涌，肌肉颤抖到痉挛。
“妈的！”
他眼中露出狠色，用力稳住偏移的方向盘，强忍着痛楚，强意驱使自己板结僵硬的大腿肌肉，油门踩了一脚又一脚。
后视镜中，闯进了一辆又一辆的摩托车，每一辆上面一个人开车，另一个端着凶悍的热武器，突突突地吐出火舌跟子弹。
乒乒乒……
弹壳打在车外壳上，发出不断歇的金属噪音。
挡风玻璃被打碎，唐轶下意识偏过脑袋，一枚子弹从他耳边飞过，一点摩擦热通过疼痛反馈给他。
“川哥，稳住，反击，别用魔法！”唐轶咆哮道。
转过身去，把腰间的手枪拔了出来，爬到车子侧面去，小腿骨压着苏晚的大腿，整个身体的重量加在上面，后者吃痛地皱了皱眉，忍住没发出声音来。
苏培川脚下加速，短暂地将刚才开枪那人甩开半个身位。
机车很快升档加速，一点点迫近。
当机车与越野车平行行驶，车身挨近，越野车后窗无端的一管枪口黑油油地按在机车司机头上，随即一声爆鸣。
摩托车开始后移，唐轶连着对后座那人连开三枪，听到金属摩擦地面的声音后归位。
此时，后座的年轻人全部从枪声中回过神来，各方向就位。
啵！
何姗娜拉开雷管，一枚手雷从利齿状的挡风玻璃残余缺口中飞出去。
轰——
一声巨响，拉开一场公路追击战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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